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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鱼的体型很大,最大的能长到三米半长度,几百千克重,云崖暖身边的这条旗鱼大概有两米半长,寻到鱼尾处,用凤凰军刀刺了一下,鱼身只有轻微的抖动,那是神经的自然反应,看来这条旗鱼已经是弥留之际,但是绝对还没有死,因为流出来的鲜血还很新鲜。
见到如此,事不宜迟,云崖暖挥动凤凰军刀,没柄插入旗鱼体内,锋利的军刀顺利的割下来一大块鱼肉,然后赶紧将它扔进浴缸内。
不理会掉了一块肉的旗鱼身体筛糠似的颤栗,又是一刀下去,这次他准备将末端的鱼尾砍下来,那里有皮肤保护,能够尽可能的留住血水。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在切割的同时,将其余伤口处的血水吸进肚子。
海鱼的血与陆地上的动物区别不大,不是想象中的海水一般咸,所以这鱼血不但可以止渴,还能够迅速的补充能量,刚入口的时候很腥,但是紧接着就是一股腻腻的甜味,已经饿了三天的他,大口大口的吞喝,如同婴儿吸允着奶水。
从开始切割旗鱼,到他割下五块鱼肉不过三五分钟时间,还不足整个旗鱼的十分之一,但是云崖暖却果断的放弃了继续切割旗鱼。
这是大海的深处,布满了可怕的生物,鲨鱼的嗅觉很灵敏,他切割了旗鱼,流出了百十斤血水,恐怕不要多大一会,这里就会被鲨鱼群包围,于是在割下第五块鱼肉之后,果断的放弃了还剩下大把鲜美鱼肉的旗鱼尸体,顶着浴缸朝着远处游去。
在鱼血的滋养下,云崖暖的体力回复很多,最主要的是不再口渴,一口气将浴盆推出老远,一边喊着玛雅赶紧喝鱼血。玛雅刚才就看到云崖暖是如何吞喝鱼血的,不用说第二句,就拿起一块鱼肉,用手握紧,尽量的挤出里面的血水喝掉,至于那条鱼尾,被她倒立在浴缸的角落里,要用那里面的血水唤醒戴安娜和可心。
已经游出很远,身上的血腥味也冲淡了很多,于是云崖暖再次爬进浴缸,抱起情况最糟糕的可心,她现在已经是昏迷状态,任人如何呼唤,也只是梦呓般的呻吟。看样子想靠她自主吞食血水是不可能了,于是云崖暖用嘴巴在鱼尾创口处使劲吸允,然后将嘴对准可心肉嘟嘟的嘴唇印了上去。
他用自己的嘴唇拱开她的唇,然后用舌头顶开她的牙齿,此时血水已经开始慢慢流入她的嘴巴,不敢喂得太快,那样怕她会呛到,浪费了这珍贵的水源,渡了两口过去,可心就已经醒转过来,开始随着云崖暖的嘴巴主动吞咽。
见到这样,云崖暖叫玛雅拿了一块旗鱼肉过来,让她用手挤给可心喝,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喂食戴安娜,戴安娜的情况本就比可心好很多,她醒转之后,自己就能够拿着一块鱼肉挤出血水滋润肺腑。
看着她们都醒了过来,云崖暖拿出军刀,在一块旗鱼肉上开始工作,将那块鱼肉切成很薄的小条,然后搭在浴缸的边沿处,这也是有危险的,有一定的可能吸引到海面游荡的捕食动物,但是他不能不这么做,这些鱼肉含有的蛋白质含量太高,若不能及时的把它们晒干一些,就根本无法保存多久,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绝不能让它们就这样糟蹋了。
当浴缸的边沿被摆满之后,云崖暖开始切细条的鱼肉分给三个女生吃,吃生鱼肉大家都很能接受,刺身本就是美味。
这些鱼肉很鲜嫩,很容易咀嚼,初入口的时候有些腥味,可适当味蕾适应了这股腥味之后,便是满嘴的鲜香。他们几个只吃了其中一块鱼肉的一小半,就已经吃饱了,彼此看着对方嘴角的鱼血,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呀,这样的环境下能够吃饱一顿,喝足了血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四个人以为自己的好运就此开始了,乐观从新回到了身上,戴安娜甚至开始讲起了笑话,几个人轮流下水推动浴缸,前进的速度又快了起来。
然而,一切的一切只是以为,一顿鱼肉的好运只给了四个人片刻的美好,不到傍晚,天空却已经黑的如同夜晚,巨峰一般的乌云汇聚而来,很快就占领了整个天际,风起了,狂风。雨来了,暴雨!
大浪之中,四个人就如同浮游,被推来卷去,此时在浴盆中是很不安全的,很有可能一个浪下来,就被倒扣在狂暴的海水里。
云崖暖把她们三个喊到海水里,每个人死命的抓紧浴缸的边沿,保证自己不被狂风巨浪卷走,保证浴缸不会倾翻。
风愈加张狂,浪愈加暴虐,四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第十一章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四个人不知道他们是在前进还是在倒退,没有任何参照物,如同被卷入混沌,没有方向,没有助力,一切的一切,只有身不由己。
海上掀起了巨浪,风声雷声呼喊声夹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类似耳鸣一般的声音,响不绝耳,让人晕眩。
云崖暖紧紧抓着浴缸的边沿,不断的高声叮嘱三个女人握紧,这样的天气一旦被风浪卷走,顷刻间就会消失在大海里,永远也找不回来。
他们在海水里挣扎,面对庞大的海洋,四个人比脸盆里的蚂蚁还不如,若不是有这个浴缸,恐怕他们此刻就见了阎王了。
可心就在云崖暖的身边,她的体质最弱,他不得不随时用眼睛盯着她的状况,果不其然,一个巨浪卷来,可心被巨大的离心力甩了出去,很庆幸他离云崖暖很近,云崖暖的双手无法腾出,只好借力把身体横起来,双脚如剪刀,夹在了可心的身上。
本欲夹住她的腰,但是风浪太大超出预料,没想到竟然夹到了她的脖子上,脖子太过细小,很难使力,云崖暖焦急的朝着可心大喊:“抓着我的双腿,往我这面爬过来!”
可心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一个溺水的人,哪里需要别人叮嘱,直接把云崖暖的双腿当做救命稻草,双手紧紧环住他的大腿,在听到对方的喊声后,双手攀着云崖暖的一只腿,开始向他靠近,直到她由小腿来到云崖暖的大腿根处,这才让所有人舒了一口气。
然而可心似乎还有些慌乱迷糊,已经到了云崖暖双腿的尽头,尽然还像海龟一样往上爬,大雨让人的眼睛很难视物,她也没有看清,只是顾头不顾尾的向着声音来处爬过去,一只玉手向前使劲一抓,登时云崖暖就觉得胯下钻心的疼痛,小肚子抽筋,身体一软,双手差点松开浴缸的边沿。
“别tm往前了,就呆在哪,我护着你!疼死老子了!”云崖暖气急败坏的骂道。
“呜呜呜,我怕,我好害怕,你别松开我,我抓不到你的腿了,这是什么,这么软!”可心哭着叫道,恐惧已经让她无法思考问题了。
云崖暖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体重,哪有力气和她说话,收紧小腹,双腿绞在一起,全心全意的和暴风雨抗争。
此时此刻,时间,空间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也根本无法感觉得到这两样宇宙中最根本的元素,只有巨浪,狂风,暴雨,雷电在肆虐。这种疯狂似乎永无止境,云崖暖甚至想,时间是不是定格在这一刻了,否则暴风雨怎么还不停止,如此漫长。
戴安娜和玛雅都有练习柔道,身体坚韧,而且他们本身体重就轻,所以在海浪中还能继续坚持,可是云崖暖带着可心这条尾巴,两个人的体重加一起二百多斤,渐渐的似乎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了。
云崖暖神魂有些恍惚,双手只是本能的紧紧抓握着,朦胧中似乎回到了童年。
“爸爸,爸爸,我真的走不动了,我不行了,无法呼吸!”只有十岁不到的他,身后拉着一个北方压地的二百来百斤石磙子,虽然是圆柱形的,但是对于他当时的年纪来说,依旧是很难拉得动的,更别说拉着石磙子走一千米。
“不许停,继续走,你必须坚持,当你觉得体能耗尽的时候,真力才会在体内萌生,闭上眼睛,气沉丹田,继续走!”父亲挥舞着皮鞭在后面喊道。
云崖暖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停下来,皮鞭的火辣比这更难以忍受。然而真的很奇怪,当他又坚持了几分钟后,石磙子竟似乎变得轻了起来,不再感觉到累,身体被一种空荡感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不再是他,应该说身体不像是属于自己,但是无论如何,他觉得不累了,而且还能继续,继续很久。
思绪是那样的混乱,一转身,似乎又听到了教官的声音:“跳上那块石头,跳不上去的,罚操场五十圈负重跑!”
结果整整一队人,一个跳上去的也没有。
五十圈负重跑之后,他们一个个似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然而教官并没有放过他们,依旧带着他们来到石头前,让每个人依次往石头上跳,跳不上去的不许吃晚饭。
这一次,只有三个人没有跳上去。
无法理解,为什么体力最好的时候跳不到那么高,但是身疲力尽之后,反而跳上去了。
教官解释说那是潜能,人只有在身体彻底放空之后,潜力才会不断的被挖掘。。。。。。
潜力似乎就是父亲口中的真力。
胡思乱想似乎很久,然而只是那么一瞬,佛曰一刹那。
云崖暖清醒过来,暴雨依旧,狂风骄傲的卷着巨浪拍打着四个人。
但是云崖暖却不觉得有什么难过,身体放空,真力萌生,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军营之中,生存才是军人首先要学会的课题。
戴安娜力尽了,她没有经历过军人的魔鬼训练,还无法知道这种潜能的逼迫方法,力尽了就是结束。然而云崖暖不会放弃她,不为金钱,而是这样的环境下,你无法放弃任何一个你身边的生命,自己的生死并没那么重要。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戴安娜的胳膊,使劲把她拉扯到自己的臂弯里,只有一只手拉扯着三个人,浴缸已经开始不平衡,随时可能倾覆。看着不远的玛雅,云崖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用表情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与他们拥抱在一起。
玛雅顺从的扶着浴缸费力的游了过来,扑进云崖暖的怀里,后者松开了浴缸,用手把她抱进怀里,实木的大浴缸几乎瞬间被巨浪卷的无影无踪,隐约听到玛雅在自己怀里自言自语:“和你在一起,我不怕死!”
云崖暖亲不自禁的在小丫头额头上亲了一口,有些癫狂的大声笑道:“生一起,死一处!老天爷,你丫有能耐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老子。。。。。。”
天地视万物如刍狗,又怎么会被人恐吓,高高在上的天道,又怎会惯着一个凡人,于是暴风雨来的更猛烈啦,巨浪滔天,一瞬间,四个人就被拍打进水中,无法呼吸,不知道上下,只有四个紧紧绞抱在一起的人,凡人!
第十二章 惊涛骇浪是上帝仁慈的手
不能呼吸,无边的黑暗,没有方向,如同被放逐到混沌当中。
云崖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或者说已经死亡,周围的一切,这无边的黑暗只不过是死亡后最真切的样子。没有疼痛,没有悲伤,没有恐惧,什么都没有,最终消失的是意识。
海鸟的鸣叫声传进耳朵里,一如他手机的铃声,那么熟悉,身上没有了海水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如春的温暖。酸痛和无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想动一下手臂,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