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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数千言,尽在详解龙息去向。
金夕一路行走,一路单独研习龙脉说,不禁为吕留良所悟深深折服。
数日后,两人抵达启运山脚下。
山口的皇陵依旧恢弘,松柏长青,秋草泛黄,更是显得肃穆,看来胤禛的确下了不少功夫,山下已经驻扎起兵营,牢牢守护着皇陵和后方的山脉。
欲达启运山,必先通过皇陵。
“什么人!”
红门之内这次冲出数名兵勇,手持武器冷声喝问。
金夕遥想七年前,自己从这里现身,不晓得这是皇陵结果弄出笑话,时过境迁,此次来到这里,为的是探究龙脉之源,遂抬手向北面山峰指去,道:
“我们要上山。”
守兵上下打量着金夕,看来没有瞧出皇家风范,“这是皇家要地,你想上山就上山?可有官府旨意?”
“没有!”
金夕实话实说。
“你们可是皇宫中的人?”
吕嫣见金夕有所怠慢,代替答道:“不是。”
“哪位主子的亲信?”
“也不是。”吕嫣又答。
守卫官有些恼怒,上前一步瞪着金夕喝道:“皇陵要脉,常人不得入内,更何况你们还带着一只狗,我瞧着,定是来捣乱的吧?”
“不是!”金夕厉眼。
守官这次瞧出一些皇家颜色,稍稍缓和口气问道:“既然不是,你总该有什么檄文或者信物吧?”
“那倒是有!”金夕想起胤禛的玉佩。
守官再次端详一番面前两人,甚至观摩一下始终不甚友好的雪狼犬,问道:“是什么?”
金夕问道:“不知道四王爷的玉佩管不管用?”
“哈哈……”
周围的兵卫跟随守官放声大笑,一片鄙夷声音,偶尔还掺杂着脏话。
金夕不解其意,落下抬起的手,“啥意思?”
守官满脸不屑,伸出手指点着金夕,“要是这么说,我这里还有皇上的尚方宝剑呢,你信不信?”
“信!”
金夕的确有玉佩,所以相信对方的说辞。
“哈哈,我自己都不信!”守官突然放浪大笑,一介小小护陵兵,哪里配得上拥有皇上赐予的宝剑。
原来如此!
金夕脸色逐渐冷厉,当初文真不相信自己背负武媚闯关,那时的回答就是她还背着皇上闯关呢,看来眼下这群护兵不相信自己有王爷的玉佩。
“混账!”
他沉声骂道,同时从怀中取出玉佩。
守官笑意未停,已经抬手准备向手下发出号令,不知是捉拿还是驱赶,总之不是邀请,顺势不屑地察看一眼金夕手中的物件,继续浪笑两声,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止住声音定睛去瞧,终于看清金夕手中的宝贝,两只眼睛瞪得牛大,浑身登时变为抖瑟。
噗通!
跪地而扑。
“奴才拜见四王爷!”他变得惊慌失措,冷汗直流,“主子饶命,奴才狗眼看人低,不知是王爷有旨啊。”
虽然金夕不是王爷,可是身有四王爷玉佩,自然当同胤禛亲临。
旁边的兵士们这才意识到大难临头,一连串地跪拜下来,谁也不敢再发声。
金夕没想到一块小小玉佩如此神奇,细细端详,正方印有双龙盘绕,中间刻撰爱新觉罗胤禛几个字,刻意地摆弄几下,随后递向吕嫣,意欲叫她赏看赏看。
“你舍得?”吕嫣惊讶发问。
金夕撇撇嘴,“你要是喜欢就交给你保管。”
“你?”
吕嫣完全不相信,她自然知道这块玉佩的分量,只要不触动州府的根基,要多少银子有多少银子,只要不代替巡抚,要多高地位有多高地地位,远比那两本龙息术珍贵的多,绝不相信金夕能够赠予。
金夕看透吕嫣的心思,上前端过她的胳膊,把玉佩塞进她手中。
玉佩一转,跪地的守兵纷纷转向吕嫣。
只要不是四王爷亲临,他们认佩不认人。
虽然吕嫣手持玉佩,但是不敢下令,冲着金夕努嘴示意,这些人应当如何对待。
金夕冷不丁问道:“大清律例中最重的刑是什么?”
吕嫣答道:“腰斩。”
守官啊呦一声爬在地上,连声哀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金夕突然冒出在清朝当一次王爷的想法,只有玉佩便如此嚣张,若是王亲驾到岂不是风光无限,马上又对自己的这种念头嗤之以鼻,眼下最重要的当是维护龙脉,他当然不会腰斩这个守官,又低声问道:
“那最轻的刑律呢?”
“掌嘴!”
守官迫不及待答道。
随后,他便扬起手掌冲着自己的脸部掴去。
呼!
金夕御气催发,驱使守官的身体凌空而起,老老实实立在眼前,若是自己想打早就动手了,不能仰仗四王爷的威风作践官兵。
“谁?谁!”
守官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是谁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给弄起,万一对方变卦,换做腰斩可是亏大发了,可是左顾右盼之下没发现身边有人,马上高举双手准备再跪下去。
“免了!”
吕嫣瞧出金夕的意思,轻声道出。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守官见到有惊无险,不断擦拭满脸汗水连声道谢。
金夕不能耽搁要务,也不再与护陵兵纠缠,将马匹存放山下,带着吕嫣和雪顿向启运山进发。
若想揭开大清龙脉的经络,必须从源头查起。
“就是这座山!”金夕抵达山峰,轻描淡写说道。
吕嫣环顾群山,迷惑而问:“你怎么知道?”
“废话!”
金夕没有去解释。
在八界藏龙就是这座启运山,当时被化仙称作横岗。
沿着山脉北行而下,两人抵达山尾,金夕又道:“这里就是龙尾。”
吕嫣欲言又止,知道问出来也没好答。
金夕不知道当初吕留良用什么测出龙息,可是他不必用物件,只要感念附近的气息就可以评察五行,因为龙息属木,只要木息强盛就是龙气所向。
身为五行术修者,这太过简单。
为了甄别真伪,他沿着木息充足的地带前行,寻到一片山岩,定在那里感查五行气息,顿时脸色大变!
第619章 嘴硬
这里本该金土两行强大,可是偏偏木息最盛,世间五行龙气最强,这足以证实是龙息的确经过此处,也彻底印证了龙息术之真,好在七龙藏山之前无人参透这种玄机,否则身在真界藏龙,凡界便可以肆意破坏,不觉心有余悸,一时忘记吕嫣身份,咬牙出声:
“好可恨的老匹夫!”
吕嫣不明,问道:“你在骂谁?”
金夕气不平,如实答道:“吕留良!”
“你才是老匹夫!”吕嫣反唇相讥,断不忍别人辱骂祖父,忽然举得此言不妥,那相当于再被金夕占便宜,接着斥道,“你若敢再骂,我就杀了你。”
金夕当然不怕这种脆弱的恐吓,义正言辞说道:“如果你的祖父探龙之时被我发现,恐怕早已被我杀死。”
他说的没错,无论是谁,出于何种目的,哪怕只是学识所致,毫无灭龙心思,只要被他知晓,也会强行阻止或者予以斩杀。
绝不可能让龙息术成型。
吕嫣更为不屑,问:“好个张狂,难道博学也有错吗?”
金夕正色答道:“那要看学什么,龙息术对天下毫无益处可言,甚至会引来灾难,要你说,有何用处?”
吕嫣没答,只是瞪一眼了事。
再行。
遇到分岭。
两侧山峰均是遍地松柏,木息甚浓。
吕嫣不懂得探察龙息,所以不知道赶往那座山,只能跟随金夕;雪顿能够闻嗅人息,但是对龙息毫无本事,也是寸步不离。
金夕遥望两座山脉,故作神秘问道:“吕嫣,知道走哪条吗?”
吕嫣瞪瞪金夕的胸前,因为龙息术就藏在那里,不假思索指向右侧,“当然是这座山,此山直奔南方,你说过龙息要延伸至皇宫,当然这是捷径啊。”
金夕摇摇头,“错!”
吕嫣不悦,“你既然通晓,就别问我;还有,我一点都不知道端倪,叫我来做什么?”
金夕解释道:“有我在,你懂得也是多余,我也绝不会将此术传授任何人;之所以带你来,是要祖辈瞧着你守住龙脉,守得天下安宁,在天之灵也许能够松口气,如果你不愿意跟随,现在便可以离开。”
“走就走!”
吕嫣气愤转身。
“汪汪!”雪顿发现两人吵架,开口警告。
吕嫣又回,冲着雪顿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金夕一回,就这一回!”
金夕见她去而又返,分明是强忍委屈,毕竟龙息术是她的祖父所著,道出分毫也无妨,便当做自言自语说道,“龙息遇分,首择北,次择东,其后南西,右山虽向往南方,但左峰朝北,故龙息偏北而伸,”随后立即看向吕嫣,“你听得懂吗?”
吕嫣一愣,随即摇摇头,她不懂得五行术。
金夕更想威吓一番,故作玄奥解释道:“龙息属木,固然喜欢水生,而北方属水,所以偏好北行;东方属木,两者无害,南方属火,泄伤木息,最为忌讳西方,因为西方属金,克制木息。”
吕嫣不禁问道:“如果仅有向西的山脉呢?”
金夕答:“你懂得这些就不少了!”
“吝啬!”
吕嫣说道。
金夕知道,龙息先择山脉运行,只要有山脉存在,不管走向何方,都会沿着山峰蔓延,所以,只有向西的山脉,龙息也会循峰而行,只是北上而速,东行而平,南下缓慢,西行最为迟缓。以百里为一段,龙息自动转向皇宫方向,当龙息离开龙山百里之后,所受牵制减弱,如果山脉偏离皇宫,则向皇宫方向偏转;再行百里,依据皇宫方向再进行偏转或者继续蔓延。
一旦脱离山脉,龙息则寻找水泽或者林木前行,仍然遵循方向的生克,绝不会蔓入荒凉平地。
而四时也在制约龙息的滋长,春季属木,龙息平速前行,夏季属火,行进速度减慢,秋季属金,克制龙息,所以此三月龙息停滞不前,冬季属水,龙息蔓延伸长的速度最快。
两人沿着北峰再行。
沿路探寻龙息异常艰难,尤其是遇到山林地带,木息遍野不易甄别,只能跨过林木寻找强盛的木息,然后再返回原地沿着方向重新辨析巡察,尤其是每过百里,需要重新探查龙息走向,每日行进历程不一,快则五六里路,慢时一二里。
两人每过一个月都要离开探龙山路,前往就近的官府,派人回京向胤禛禀报,以免王爷等人听不到音息而焦急。
行出百里,龙息果然沿着山脉向西折转蔓延,此时西行方能驶往京城。
数月后,金夕停在又一处分脉前。
一道山峰向北,一道山峰向南。
刚过又一个百里,龙息不会自动向京城方向折转,此时应当继续北行,可是探来探去总觉得龙息向南脉蔓延而去。
他生出犹豫,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龙息术有误。
吕嫣发现状况,盯着金夕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可能你的祖父弄错了!”金夕道出结论,索性盘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