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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愤怒地盯向那位公子,毋庸置疑这是满人八旗子弟,弄不好属于吕嫣斩杀的范围,正是这种人的存在才引起很多人反清复明,不过总不能在异土人面前杀死本朝人,稍抬手击向他的双膝。
咔嚓!
明显听到碎裂的声音。
“啊呀!”那公子发出杀猪般惨叫,双腿一软跪在金夕面前。
金夕教训道:“来者均是客,如此嚣张,这就是下场!”
公子呲牙咧嘴骂道:“狗奴才,有种告我你是谁,我要让官府杀了你全家!”
嘭!
金夕抬脚将他踢倒,沉声答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乃四王爷门下!”说罢,纵身跳上红驹,吆喝一声御马而去。
那公子不知道是因为残败的疼痛,还是被四王爷的名号所吓,抑或知道今生复仇无望,当场昏死过去。
两个异土之人看着周围惨象,又瞧向远去的金夕,开始互相交谈,最后似乎达成一致再次转过身,重新向皇宫方向走去。
他们来自沙俄异土,为本国官员参会大清皇帝事先铺垫探路,未等抵达皇宫便被浪荡公子折辱,正准备放弃探访,得到金夕帮助,争论之后决定再赴大清皇宫,见到康熙皇上之后商定次年正式商讨两国互市交易。
两人如实向康熙陈述了官街遭遇,当康熙问及是何人所救,他们没有记住金夕说什么,只是对其中最为高亢的声音稍有记忆,模仿着道出“四王爷”的声音。
康熙大怒大悦。
一道圣旨,禁卫军冲出皇宫,很快寻到那群拦路闹事的残兵败将,险些阻扰大清帝业的悠荡公子,草草宣读皇旨全部赐死,随后不由分说落下刀剑,将这些人当场斩杀。
又一道圣旨发往江南道,嘉赞雍亲王胤禛教导有方,并召其理完政务速速回京,康熙以为挽救异人的是胤禛的手下。
次年沙俄政官抵达京城,朝廷需要精通礼仪的官员接待,可是无人能够胜任,康熙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富察荣保,镶黄旗人,原为礼部侍郎,因在太子被废期间有意提举八贝勒胤禩,康熙一怒之下将他免去官职关进大牢,时下用人,无奈之下予以释放,大骂一通后官复原职。
富察荣保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两土交融,再次得到康熙赏识,从此再无发难,他得以保全,三年后生育一女,此女成人后嫁于胤禛之子弘历,最终成为大清第一皇后。
谁也不记得那位御马英雄。
一切因缘来自他的救赎,只是早早被盛世尘封。
如同地轴操纵,历史总有枢纽,哪怕很小都不能舍却,否则,历史将变成另番模样。
金夕很快冲出南门,开始向嘉兴疾奔。
刚刚抵达官道,耳帘中传来令人振奋的响声。
“汪汪……”
是犬吠之音。
嘶!
金夕猛提缰绳,骏马扬蹄嘶鸣,惊飞绿林中数只黄雀,他转过头去观瞧,“啊?”不由得惊叹出声。
那是一条熟悉的身影,是雪狼犬,从远处狂奔而来,浑身灰白绒毛起落不停,嘴巴长得大大,红舌左右摇晃,四足不是同时腾空跳跃,显得英姿勃发。
雪顿!
金夕跳下马背,张开双臂迎接雪顿,口中狂呼:“雪顿,雪顿!”
呼!
雪顿扑来。
金夕完全舍去力气,被雪顿冲倒在地。
“哈哈,你不要主子了?”金夕大笑。
雪顿咛咛叫唤,立即爬在金夕的身上,不断用长舌舔嗅金夕的脸,似乎在倾诉无尽的委屈。
金夕没想到雪顿能够追来,欣喜若狂,也是无比感动,短短几年竟然战胜了三位前主子,又感到无比自豪。
雪顿眼瞧着大主子金夕偷偷御马离开,爬卧在院子里没人搭理,那边主子、二主子和三主子统统跪在四主子面前,不晓得在鼓捣什么,左看右看也弄不清楚,似是觉得还是大主子好,或者想对大主子告知一切,趁人不注意拔地而起,沿路追向金夕。
只要有一丝气味,它绝不会迷路。
金夕立起,琢磨片刻,拍拍雪顿的脑袋说道:“好,三千里你都不惧,我带你去南巡!”
一人,一匹红驹,一只英武雪狼犬南下。
金夕或骑或走,或引领雪顿奔跑,或抱在怀前同驰,一路行进极少停歇,一个多月后终于抵达浙江嘉兴府石门。
他将马匹寄养在客栈,带着雪狼犬开始寻探吕赞的来历。
第608章 晚村
金夕首先将客栈掌柜唤来,从怀中摸出银子掷向他面前,“向你打听一个人。”
掌柜飞快将银子纳入怀中,嬉笑答道:“公子请讲,凡是这石门的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只要公子问得到,小的就能答得出。”
金夕轻敲桌面,示意对方听好,“此人名叫吕赞。”
咣当!
掌柜将怀中的银子取出扔到木桌上,那种贪婪忽而不见,面色正肃答道:“恕小的无能,还真的未听说此人,公子见笑,见笑,不如无问问旁人吧。”
金夕死死盯着掌柜的脸色,绝非不知之像,那就是里面有着极大的玄机,用力拿捏木桌边沿,桌缘咔咔断出纹络,又道:
“吕赞。”
掌柜发现对方要来硬的,呈出惶恐神色,连忙摆手答道:“公子,老儿真是不知啊。”
嚓!
木桌被金夕硬生生捏掉一块,“吕赞!”他脸色震怒。
噗通!
客栈掌柜跪在地上,不断向金夕叩头,“公子饶命,饶命啊,就是杀了老儿,也不认识这个人啊,念在家中老小,求公子……”
“滚!”
金夕看出吕赞之名非同寻常,不再威迫店家。
无奈之下,他带着雪顿四处打探吕赞,结果石门城内的百姓仿佛众口一致,不是当真不晓得,就是搪塞过去拒不谈及,他预感到此中定有诡秘,于是换种方法,只打听吕姓家族聚集之地,寻找几处毫无进展。
又来到一处村落。
他发现村口的青石上面坐着位老人,看上去像个文儒,不过却是瘦骨嶙峋,无精打采,昏黄的眼睛呆呆注视着旁边的小溪,像在等待着什么。
“老先生,我想打听一个人?”金夕不知对方是否聋哑,试探问道。
老者没有抬头,只是把目光移向雪顿,“这是雪狼犬吗?”
“不错。”金夕答道。
老者缓缓抬手,将手掌慢慢挪到雪顿的颌下,轻轻揉摩几次,顺着脖颈绕到雪顿的头顶,由后向前梳摸,显得极是爱怜。
雪顿似乎极为享受,后臀蹲坐下来,不时扬头闻嗅老者的手。
金夕想去制止别人抚摸自己的雪狼犬,可是有事要问只好隐忍。
“你刚才说什么?”老者终于瞄向金夕。
金夕再问:“这里是不是晚村,老先生知不知道一个叫吕嫣的姑娘?”
老者点头又摇头,“是晚村,不过没有吕嫣这个人。”
金夕又道:“那,村里有没有曾经叫做吕赞的人?”
老者再次审视金夕,欲言又止,随后摇头不言。
“汪汪!”
雪顿吠叫两声忽然挺立身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气味,嘴中发出嘶嘶微响,低下头不断闻嗅,沿着气味歪歪曲曲向前方走去,最终停在一堆废弃的乱石前,不断翘耸鼻子闻嗅,稍稍停顿片刻,两只前足猛地在地面刨起来,片片黄土向两侧飞溅。
“咛咛……”
它的嘴中再次发出求救声音。
金夕明白石碓中或者地下有什么东西,马上跑过去清理碎石杂土,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拨开几层杂石,金夕的手骤停。
他发现石碓中掩埋着一对小眼睛。
狗的眼睛!
那对小眼睛虽然气力衰软,还是警惕地瞄他两下,随后又垂落眼睑。
还活着!
金夕立刻挪离狗身边的石土,谨慎地将小狗抱将出来,是一直小花狗,应当是不慎钻到石碓中,挤动之下引起坍塌,将它困在里面,挣扎过后筋疲力尽。
“石头!”
老者发现这一幕,大声喊道。
他好像年轻许多岁,不顾模样跑到金夕面前,一把将小狗抢到手中,甚至狠狠瞪一眼金夕,仿佛是金夕埋葬了小狗,不停低头对怀中小狗喊着“石头,石头”,跑到村边的小河让小狗饮水,随后从怀中取出馍馍捏碎些许喂食他的小石头,确认石头还活着,露出幸福喜悦的笑容,显现出口中的牙齿只剩下三两颗。
金夕知道那狗叫石头,是老者的小狗,不禁暗道:叫什么不好,非叫石头,到底是跑进石头里去了。
他轻抚雪顿表示夸奖,雪顿摇头晃脑表示受用。
瞧着老者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好意思去打扰,便准备起身向村庄里面行走打探。
“你是想找他的东西吗?”老先生突然发问。
金夕止住脚步,来到青石旁,注目看向老人,这里应当就是吕赞的家乡,只是不明为何人们都在躲避着吕赞的名字,只是雪顿救出了石头方才打动了他。
老者指指雪顿,解释道:“整个石门一带都惧怕有人提到吕赞,就是因为他的家事;你带着雪狼犬,而且救出了我的石头,就是一个好人。”
金夕更是迷惑,“既然吕赞已死,为何还怕人问及?”
“只要是想打听吕赞,不管是官府,还是那些对抗朝廷的人,我看都不怀好意,无非是想得到人家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凭什么要抢夺?”
金夕眼睛眨眨,“啥东西?”
老者睁大眼睛打量金夕,“你不是为那东西来的吗?”
“不!”
金夕答道。
老者反倒来了精神头,“人都已经死了,你还问什么?”他抚摸着小石头越说越收不住,“很多人寻找打听吕赞,都是为了他手中的神书。”
神书?
金夕顿生兴趣!
不管那书写了些什么,总之是宝物,想到宝贝,他就心血沸腾,为了让老头多说些,他故意勾引小石头和雪顿,两只狗又有救命之缘,很快玩耍在一起。
老者眉开眼笑,“我的小石头丢了整整四天了,没想到还活着,家中就我一个人了,要是没有石头,这把老骨头都不想活了。”
金夕趁机添油加醋,“不错,要是我的雪狼犬不见,我绝不想活下去,那就是命根!”他的意思非常明显,提示这位老先生,是我救了你的命。
这话果然管用!
老者始终瞧着大犬小狗耍闹,倒怕金夕突然离去,惹得自家石头像自己一样孤单,随着金夕的问话逐渐挖掘起吕赞的家事。
吕赞的父亲叫吕留良,是清初著名才子,无论天文地术、书文音律、卜筮工学、佛法禅学无所不通,大清兵马攻入中原后,协同兄弟举兵反抗,最终兵败被擒,顺治皇帝早已知道吕留良的才学举世无双,很快将他释放,要他帮衬朝廷,但吕留良坚决不从,独自返回家乡;因此,得到了当时反清复明人士的器重,屡屡劝其加入,吕留良犹豫不决,于是北上一段时间,归来后称大清已固,无法摧破,放弃了反清。
朝廷闻听消息更是想要重用吕留良,在举办科举之时再次得到引荐,浙江巡抚亲自到门邀请,令其掌管天下科举,无奈之下,吕留良剃发为僧,从此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