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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官爷不知刺史,十五岁的女娃也不信。
“刺史为官如何?”金夕再问。
银儿大口咽下嘴中食物,压低一些头盯着金夕,悄声问道:“公子不是官府中人?”
好个聪明!
金夕暗赞,脸上却已然冷漠相对,“对!”
银儿马上高兴起来,看似认定了这个公子,“如今的刺史该杀该剐,他无恶不作,搜刮百姓,只要有人怨言,他就派人抓来扔进大牢,所以人人都怕。”
金夕却高兴不起来,他是最希望天下安宁的。
银儿将金夕一筹莫展,便劝道:“公子,别着急,听说朝廷已经派来新的刺史,马上就要有好日子过了。”
金夕见银儿吃饱,摸摸无比干净的口袋,喊过伙计,“我今日忘记带钱两,不如把那匹马留下先行抵押……”
“岂敢,岂敢,”伙计吓得瞠目结舌,“官爷,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住多久就多久,本店一概不计,就是把这酒楼拆了,我们也不敢收取官马啊。”
无疑,他也瞧见了银鞍。
金夕怒不可遏,没想到这里的官衙如此跋扈,立即拧着伙计的手来到后院,猛地抄来那个银鞍,“嗖”一声抛入空中。
纳集火行真气猛地击荡过去。
轰!
银鞍破碎。
“这,就不再是官府中的马了,”金夕怒向伙计,“就要给你这酒楼!”
伙计吓得抖瑟不堪,这力气比官府还可怕,说不定真的给酒楼拆了,只要应下声来:“公子,说的是,说的是,可这马匹贵重,不如这样,本店以后照样供你吃住,不管公子什么时间来,一律不收银两。”
金夕罢休。
旁边的银儿更是喜得花开,没想到公子还会些把式。
他只好带着银儿步行长街之中,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安置出去,好尽快赶往睦州寻找贞儿。
昏色黯淡,雕灯孤零。
许多人家都关门闭户早早休憩。
走了几刻,两人来到一座较大的庭院前,依然张灯结彩,不过府中倒不是很热闹,一瞧就是府主没在。
这时,一名下人走出看见金夕二人,便开口问道:“两位有事?”
金夕瞧出来之人忠厚老实,再者也不会客套,指指身旁的银儿,“这时我的妹妹银儿,因为家中有急,想找个好人家做侍女,不知……”
“好,好啊,”管家立即应允,“本府刚刚筹立,正缺下人,不知这位公子索要多少银两?”
金夕摇头,“一文不收,只要对我家妹妹好些就是!”他引着抢来的妹妹,当然不好意思冲人家要银子。
再者,他行走天下,恐怕根本不需要银子,有一对拳头就足够。
“公子?”银儿对金夕有些依依不舍,可是瞧着如此阔大的人家,又有些心动。
金夕瞪着她,“我独行天下,无法带你,好自在府中劳作。”
“是!”
银儿答。
管家疑惑地瞧着这对兄妹,刚刚还家中有事,可又不要银子,倒是有些不忍,遂随着金夕开口问道:
“不知公子所说的急事是什么,我这里有人手,府主还需迟些日子回来,不如让大家帮你。”
金夕觉得有理,一入婺州地广人杂,仅凭自己很难最快寻到贞儿,便答:“也好,我有个朋友叫陈硕贞,家住睦州,离这里不远,想找人打探一下。”
管家大悦,“好,好,我这就派人去查,不如公子就留宿在府内等候消息,免得寻到人又找不到你。”
金夕转身,“我在前方远来客栈,有消息到那里告知我就好。”
他离开阔府,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独自行在夜中婺州,不禁怅然若失,真界之内不知情形如何,尤其是刘冷,刚刚见到女儿却被困入八宫虚阵内。
全怪宁甜甜!
金夕想起她仍旧心有不甘,这一番动荡均是她惹的祸水,听闻卜筮老人之词,真界的龙躯受阴气染指,也撼动了凡界的根基。
也许,就来源于她,因为他亲眼瞧见刘夕夕两次触摸龙躯。
浩府的管家的确卖力,几日后便差人赶来禀告原委,睦州的确有陈硕贞其人,不过接下来的消失令金夕大吃一惊:
几年前,陈硕贞带领一众人强行打开官府粮仓,为百姓放粮,结果被官府追缉,后来杀死官兵逃之夭夭,目前仍无音息,家府早已破败无人。
睦州,无法寻到陈硕贞。
金夕对贞儿的所作所为有些了解,听闻轶事也是唏嘘不已,不禁对她有些敬佩,可是那么多人都无法找到,他自己更是无计可施。
无论采取何种方法,眼下也不可能返回真界。
茫茫人海,他犹如孤针。
在婺州游荡几日,总感觉索然无味,决定西北而行,赶往昆仑虚看望一眼冰棺内的姬慕菲,如果无法再回真界,她也会永远冰封在川内。
未等启行,银儿匆忙奔跑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金夕上下打量着气喘吁吁的银儿,历经阔府的梳妆打扮,倒是透出几分姑娘家的身子。
“公子……公子,”银儿上气不接下气,“大事不好!”
金夕急问:“什么?”
银儿使劲吞下一口唾沫,语不成句地讲述起来。
原来,她所拜入的豪府,正是新任刺史的宅邸。在刺史未赴任之前,婺州府依据朝廷旨意,为新刺史置办了家府,等候他的到来。不料,府中下人突然打探出不详消息,眼下的刺史欲派出刺客拦截新刺史,恐怕要暗施杀手。
豺狼之心昭然若揭,那就是在半路将新官刺死,保住自己的地位。
“混账!”
金夕勃然大怒。
眼见百姓对婺州府胆战心惊,早就对当地官府不满,听到如此龌蹉之举,更是恨得咬牙启齿,此事不能不管。
“公子,”银儿急迫恳求,“听说新刺史为人刚正,一定是个好官,银儿见公子身怀绝技,能不能出手相救?”
金夕喝问:“你可知刺史的来途?”
银儿立即高兴起来,几乎拍手而答:“就在官道赶来,府中已经有人赶去护驾,可是我瞧他们……”
金夕立即拉起银儿,直奔后院,见一个伙计正在那里料理马匹,上前一把将他扯开,“借你们的马一用!”
说着,抄起银儿跃上马背,在伙计目瞪口呆之下扬长而去。
第392章 渊源
银儿没有骑过马,在后面紧紧搂着金夕,还要歪过头不断指引着道路。
金夕发现她浑身抖动甚是害怕,摆手将她拎到胸前,一来护住身体,二来指路方便。
“走西路!”
银儿抬手指着左侧宽道。
金夕不用出声,胯下稍用力便引来红驹的嘶鸣,四蹄狂扬,卷起一阵阵尘土,向西方驰奔。
夕阳暗红,大如圆轮。
金夕俯身而问:“你家主人叫什么?”
银儿扬头却没有瞧见金夕,大声答道:“姓崔,名讳义玄。”
崔义玄!
金夕记住了这个名字,也希望此人能够让婺州百姓过上好日子。
长道落马,奔驰不歇,伴着垂阳低沉,渐渐将身后的影子拉长,两人纵马前行数十里,驶出婺州城,由于天色已暗,砂路上不见来往行人客商,唯有两侧绿枝婆娑,偶尔飘来一丝芬芳。
嘶──
马驹扬脖鸣叫。
前方,出现一团人影,在晃动,偶尔传出暴怒的喊喝和阴凄的嘲笑。
“公子,前方可能就是刺史的家眷!”银儿焦急喊道。
呼!
马背上飞起人影。
金夕揽住银儿向人群中跃去,不偏不倚落在阵场中央,顺势将银儿推给惊慌失措的两个侍女。
身边,车鸾被拦半路。
一位六旬老者紧搂着夫人苍颜震怒,不断安抚着怀中老妪,其他几名家眷也是纷纷震惊,惊愣原地;两个侍女和几个家丁围护在老者旁,看来已经做出誓死效忠的准备,因为眼前已经倒下两具尸体。
他们断然不是对手。
对方,是一群黑衣刺客,步履矫健,因为场内突然坠下金夕而停止杀戮稍稍退后,不过依旧包围着一干人。
“银儿!”早些赶来的家丁们忽然发现银儿出现在眼前,这不是送死是什么,有人干脆厉喝,“你来做什么,赶紧滚开!”
既然进来了,刺客哪有放走活口的道理。
金夕趁机瞧一眼老者,低声问道:“你可是崔刺史?”
崔义玄稀眉微皱,“正是,我与少侠素不相识,两路之人,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少探为妙。”
老刺史绝然不相信眼前年轻男子有机会令他逃生,方才眼见手下武丁刚刚上前便被一剑刺死。
金夕没有再言,转身迈向刺客。
“等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冲上来,不过脚下已有些蹒跚,颤抖着手拉住金夕,“不知阁下是何人,来蹚此番浑水”,他强力镇定自己,又转向刺客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由我来承担,还望你们放过这位素昧平生的侠客,还有饶恕我的爹娘,我爹自此弃官回乡,绝不再问政事!”
金夕冷眼看待。
此人当是崔义玄之子,不过是一介儒生,毫无武修根基,看来已经参透刺客们的来路,试图保全父母。
言语虽刚,但音有抖瑟。
“呸!”一名刺客反唇相讥,扬起手中长剑“今日在此者都得死,这是规矩!”
金夕轻抬手,那年轻人还要阻拦,他愤声道,“滚!”随后再次逼近刺客,字句沉重道:“你们为什么要加害崔刺史?”
为首的刺客环顾一遭里面的十数人,应当是确认再无对手,最后斜眼盯着金夕,撇着嘴查看一番,应当是认定自己的人完全可以手刃这个半路杀出的捣乱者,脸上释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以宣布死期那种口吻嘶道:
“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婺州之内绝不欢迎任何新来的刺史。”
一句话,将婺州旧刺史送上断头台。
崔义玄将夫人交给儿子,器宇轩昂走上前来,先是扬头看看上天,微叹一口气,正声说道:
“老朽死不足惜,可是婺州刺史身犯如此重恶,不配为官,迟早会被婺州百姓给推翻,你们屈身首恶,也迟早会被朝廷索拿;既然不允许我前往赴职,我便自尽于尔等面前,放过我身边这些人,也当是皇恩之下积攒上天厚德。”
刺客们不理会这茬儿,相互对视一眼,首领发出喝令:
“杀!”
身后,银儿发出惊呼。
刺客们身动,齐刷刷刺向圈内的家眷和下人。
那动作极其狠辣,均是一剑必杀的架势。
只要崔义玄命陨为官中途,相信不再敢有人来担任婺州刺史,那么,现任刺史就可以高枕无忧。
来不及出现哀哭,因为刺客们的动作太快。
金夕动。
他没有探出武器,因为没有发现刺客中有人身修筑基或凡婴,只是一帮力徒;他也没有发出谩骂,因为他不想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临死前再听见他的声音。
他们不配。
人起,便消失。
昏暗的暮色中生出一道风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是因为风如飘带,而是他们突然发现眼前的金夕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