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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照样难不住深谙噱头制造的导游姐们,本来帅朗编了个寻亲的由头,不过那些导游嫌这些理由不抢眼球,太没创意了。于是没过一个小时,被群众的想像力给演绎了若干版本,比如通俗版的:某老板砸了一百万重金赏格寻找一位旧情人;比如柔情版的,某老板发迹之后回中州寻找昔年的恋人;比如狗血版的,中州一草根女和海外一多金爷偶然相遇,来了段廊桥遗精,谁知这多金爷爽得念念不忘,矢志不渝追来咧……还有更玄乎的国剧版,话说当年知青一段孽缘苦果难咽,而今良心发现,发财的爹派儿子回来寻他亲妈来啦……还有更更玄乎的韩剧版的,照片上这位美女,甭看在中州,其实是私自离家的大富姐,而且是某国际大公司老董事长的女儿,特别强调:独生女。最牛B的还不算这些,要数得着充满奇幻的**版,据说此女嫁给国外的富老头,不过遗憾的是她却爱上了富老头的儿子,于是在爱与欲的挣扎中无法自处,只能选择逃避,这不,那富儿子回来了,要不顾一切地找她了……
闪烁着群众智慧的故事在导游那张利嘴的吧嗒下迅速蜂传,就跟编造这儿景点有啥名人来过,发生过什么轶事一样,说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不但美容院的知道了,同样的几十位司机也知道了,再往后帅朗那群狐朋狗友也知道了,这几位哥们倒知道帅朗的身世,千言万语汇成一个电话打回来了:
帅朗,这女的是不是你亲妈呀?你亲妈是不是发财回来了?
……
……
“去你他妈啊,老皮你跟着他们瞎扯什么?什么我亲妈?你问是谁呀?找着不就知道了?别再讨论这个问题啊,再讨论我跟你急”
吧声挂了电话,忿忿地把手机扔到桌上,消息都传到老皮耳朵里,老皮这半拉老头没啥好处,就是热心,这不,热心地加入到给帅朗找**行列了,问得帅朗哭笑不得。
一旁田园和平果吃吃奸笑着,笑啥呢,还不光笑这个,这两个小时可好玩了,那帮荤素不忌的导游真不是盖的,愣是给淘回若干疑似的消息。关键在那个女人的特征上,有的说,脚踝上纹了条蛇的是不是?有的问,肚脐上刺了朵梅花的算不算;还有的说是不是**没长毛毛;更生猛的还有,包括蒂上带环的奶。头上打钉的、屁股上长胎记的,偏偏这些雷人特征还是从这些年纪不大的导游姐嘴里迸出的,可不把人雷个外焦里嫩,半晌省不过来,反正找不找着人另说,通过这事最起码对女人前卫以及后现代的美容方式加深了一层绝对难忘的印像。
时间过得越多,帅朗从笃定变得有点焦灼了,现在体会到老爸那种焦虑了,你觉得自己思路正确,可事情的发展偏偏不往你认为正确的方向走,而且思维和现实的差距是,你直线的思维在现实中总能走出无数个岔道来,比如现在,就有点失控了,再往下走,非把徐凤飞整成自己的亲妈。
难道我错了?我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结果?
帅朗狠狠地抿了抿嘴,有点怀疑自己了,现在懂老爸额头上那层叠的褶子是怎么来的,那是常年累月在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之间斟酌憋出来的,可咱没经过这事呀?帅朗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屁孩玩大车的意思,开动了,上道了,然后把握不住方向,傻眼了。
这一傻眼,那俩货就看笑话了,田园逗着:“哟,二哥,烧钱烧得有点肉疼啦?”平果呢却是好奇地问着:“二哥,你说的那特征是什么特征,是不是类似没毛毛、套环环那种?还说没奸情,绝对有。”
“你俩货别乱猜行不行?这个女人快五十了,我和她能有什么奸情?”帅朗苦口婆心解释着,越解释越乱,不解释吧,还更乱。这不,田园马上反驳道:“少来了,你一向是重口味,我给那母女控的片子你不看得津津有味……”
“**……”帅朗拿着一摞钱就砸,田园不迭地躲,却不料帅朗又收回来了,怕这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干脆找了点事做,收拾起了桌上摆的钱,本来准备烧出去的,看来恐怕没人拿得走了。正收拾着,电话又来了,平果却是懒得接了,没准又是给个雷人特征回来了,田园嘻笑着一接电话,一听是大牛的电话,问还在不在中环,田园回了句挂了电话,对帅朗说着:“二哥,大牛说找到了个知情人。”
“不可能吧?他要去美容院,那马上就是负面广告,谁敢接待?”帅朗愣了下。
“他说是个司机,出租车司机。”田园道,一说,帅朗灵光一现想起什么来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着:“对呀,出租车司机很可能见过她,大老远来中州,总有坐出租车的机会吧?……对呀,怎么把这茬忘了,时间长了不一定记得,要是昨天今天,说不定还能记这么个美人胎子……嘿哟,这真邪门啊,费尽心思去美容院找,结果在路上捡着啦?”
又乐了,是不是个意外之喜呢,帅朗倒是很期待了。
不一会儿,裹着铁路制服大棉衣的牛必强领着一位矮个子的中年人进来了,戴个白手套、两眼两边瞟,一看就是的哥的得性,那眼光随时随地准备拉客,刚进来,老黄也回来了,直介绍着这位司机说无意中停下闲聊,还说能认出铜版画上的女人来。
“坐坐……高师傅,您是哪天见到她的?”帅朗兴趣上来了,没想到意外之喜从很意外的地方出来,招呼着平果给倒水,那司机笑了笑,很憨厚地道着:“十几年前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像。”
“啊?”帅朗大张嘴,愣了,这时间可真够意外的。
帅朗一愣,那司机倒局促了,好像怕说错似的不敢开口,帅朗眼骨碌一转,对比着徐凤飞当年的身份,再看眼前这位油污点点的衣服和一脸胡茬的司机大叔,忍不住心里嘀咕俩人就有关系说不定是嫖与被嫖的关系,定了定心神,笑着道:“高师傅,没事……我还以为您这两天见过?那你要是十几年前见过,你一定认识她喽,是不是还很熟悉?”
那司机明显属于老实巴交三棍打不出闷屁来的类型,只是点了点头,帅朗换了个方式问道:“这样吧,你告诉我她姓什么,咱们确认一下是不是?不管是不是,车钱都算我了。”
“姓……姓徐。”中年男踌躇了下,吐了个姓氏,帅朗眼睛一滞,然后一回头,叫着田园:“说对了,田园,数钱……就凭这个姓,给高师傅数一千。”
哟,对了,大牛先乐了,拍着桌子提醒着:“别少了我的啊,高师傅可是我找见的。”
“什么你找的,随便递了张也算?”老黄驳斥着。俩人要争辨,帅朗赶紧地拦着,钱往高师傅面前一推,笑吟吟道着:“说说她的情况……”
“你们……”高师傅环视了一下众人,似乎不习惯这个氛围,又好像还有点怀疑,疑惑地问帅朗:“你们找她干什么?”
“哦……”帅朗眼骨碌一转,自然不敢说真实情况,一把揪着平果,一指这帅小伙道着:“不是我们找,是给他找……这是她儿子,你瞅瞅,十几年功夫都长这么大了……没娘娃可怜呀,这不,刚挣了点钱,全部花在这上头,就为一家团圆呢……”
边忽悠,边连踢带掐,把平果的反抗压制下去了,平果瞪了帅朗两眼,倒也不敢坏事,默认了便宜儿子了,那高师傅看看年纪不大的小平果,这倒像认可似的道着:“哦,这样啊……倒不知道徐老板儿子都这么大了……其实我对她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我那时候开出租车,她在环东路上开了家凤飞飞歌厅,每回只要我给她们介绍过去个客人,徐老板都给我三打五十的提成……就那样认识了,后来那片歌厅倒闭了都,就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一听歌厅,一听小姐,还是小姐头,平果火大了,帅朗推了把把人推过一边,现在知道来由了,和声悦色地和这位司机说着:“高师傅,现在我确定徐老板就在中州……这样,您的车我包了,老黄、大牛,你们跟高师傅一起,再把铜版照片想办法给我在出租车司机里传一下,谁要是近两三天见过人,等同给导游的奖励,最低五千,高师傅呢,这一千算包车钱,除了这一千,我再给两千,今天晚上到明天晚上,把这个事给我办办怎么样?这个姓氏别泄露出去啊,可别都来朝我要钱来了……”
给了个丰厚的条件,那司机凭白捡了个漏子颇为高兴,自然是满口应承,和老黄、大牛相跟着出去了,又找到了个可能的突破点,帅朗的兴致蛮高,送走人回来时,却不料留下的那俩哥们变脸色了,进门平果恶狠狠地骂着:“二哥,这事你得给个说法啊,便宜儿子当了罢了,这妈还是个小姐头,那我不成*子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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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哥口味一向重,喜欢极具苍桑感的风尘女子,嘎嘎。”帅朗这会儿把话翻过来了,奸笑着道。这真真假假一大堆,搞得平果和田园依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信那一头。
有一搭没一搭的消息来着,平果和田园轮番接着电话,报着似是而非的消息,消息网铺得更大了,不过能得到的消息也更纷杂了,一直到凌晨还有不断杂芜的消息传回来……
……
……
还有一个地方和中环酒店这儿一样,灯火通明,只不过就没有这么热闹了,不但不热闹,反而冷清的让人发闷,黯然得让人蛋疼。
自然是专案组了,开门没见喜,出师大不利,心情就想好都好不起来。市局的刑警把刘南庄的一锅给端了,以非法拘禁的名义滞留了那个院落里七个人加俩辆车,一个是邰博文,其余六人,经查实警务范畴里属于犯罪率较高的一类人:无业游民。
甭指望这事能和后台老板扯上关系,六个人一口咬定根本不认识邰博文,至于在那院子里干嘛吗?回答是玩呢,你管得着么?再问到邰博文身上明显的淤伤,回答是就轻轻拍了他两下,血都没见,至于铐这儿来吗?再往下问,就开始胡说了,张三说李四喊他来的,李四说他没喊,是王五和他搭伴来的,王五涅,直接推脱自己个喝多了,不记得了。反正因为民间借贷引发的非法拘押,就事主顶多也就是三年徒刑,像这帮拿钱办事的流氓无产者,你还真吓不住他,哥几个和刑警兜圈子,那叫一个根本不在乎。
外出抓捕的专案组指挥和队员归队时,已经过晚上九时了,询问也过了一遍了,邰博文还被隔离着,进门头件事便是老范带着几人对邰博文进行初审,而重心并不在已既成事实的诈骗上,而是在他背后指挥的那位徐凤飞身上,挤来挤去挤了两个多小时,三位初审的也看出来了,这个货并非有意隐瞒,而是真不知道徐凤飞的下落,一直以为徐凤飞和化名王平的端木在境外远程操纵。
案子转回到的诈骗案上,老范就把人撂给经侦支队的人了,径直出来直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正呆着生闷气的专案组里,沈子昂还勉强能接受,跟了接近两个月的郑冠群、帅世才、行双成、方卉婷以及老范本人,都有点浑身力气无处使的感觉。
现场搜捕失利,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这群不死心的又来了个重头翻阅,此时端木界平的行踪又成了一个谜,自从取消给华银的支付款后再未联系,究竟是已经消失还是蜇伏起来那就值得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