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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秘秘地几分钟,就见得一位披着大外套缩着脑袋的爷们循着车号上来了,桑雅看着这像号街头混的痞子,帅朗一摇玻璃的功夫,那人却是一扭头,作势便走,帅朗在后面喊着:“老康,不认识了?”
咦,那人回头,正是康医闹,细细一打量,来了个恍然大悟,上来直往车后钻,帅朗驾车发动的功夫,那人直埋怨着:“哟,我说兄弟,吓死我了……你穿这身干嘛,吓我一跳。”
“康哥,你还怕警察呀?”帅朗笑着问。
“不是怕,是不想惹上麻烦呗,这年景混俩钱多难,让警察盯着,生意耽搁得心疼,要逮着,那得罚得咱肉疼,有点事犯人家手里,得揍得咱浑身疼,我就不能看见这身衣服……哎兄弟,你怎么这身打扮?”康医闹出声问着,有点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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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妞去啊,这衣服多帅气,你不喜欢,小姑娘们都喜欢……没准上了白上,钱都不付,哈哈……”帅朗一句玩笑化解了狐疑,后面那位咧着嘴哈哈跟着笑,不经意瞥了旁边坐着桑雅一眼,笑声立止,心里嘀咕着这丫旁边就坐这么漂亮个妞还去泡妞,真是暴殄天物了。
嘎然车停在医院后墙下,帅朗回过头来,问着:“东西呢?”
“人长得什么样,得先见见,我得给你找个差不多点的。”康医闹很有专业素质地道。
“就和我位同事长得差不多……没她漂亮,你凑合着弄一个有七八成像的就成。”帅朗指指桑雅,打了个马虎眼。
桑雅微微一瞥,异相立现,那货从大外套的腋下拽出来厚厚的一个大纸袋,瞟了桑雅一眼,帅朗干脆摸着桑雅的脸,扭了个位置,笑着对康医闹说着:“老康,你今天得优惠点啊,不能白让你看美女……哥这妞漂亮不?”
“漂亮,漂亮……”康医院真心来了句。
“那你看过一定忘不了了?”帅朗故意问,此时桑雅不悦地打掉了帅朗的手。那位康医闹笑着道:“放心吧兄弟,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您就把我当成太平间躺的那些烂肉,根本不会说话。”
嗯?桑雅狐疑了下,听懂了,这其中是帅朗在暗示,其实俩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康医闹在给俩人吃定心丸,意思是放心用吧,不会让别人知道……厚厚的一摞身份证被翻了一遍,挑了一张,直递帅朗,帅朗看了看,名字叫张茜茜,脸型差不多,确实没有桑姐漂亮,不过年龄上看二十七八,凑和了……递给桑雅,桑雅微微蹙蹙眉,有几成相似,不过明显还是差了点,后面的那位康医闹解释上了:“没办法二位,最像只能到这程度了,不过也没什么,有几成像就差不多了,派出所大头像失真的厉害,就真人真证差别也是有的……这和办假证不一样,那玩意过不了的地方太多。”
帅朗看看桑雅,桑雅勉强点点头,帅朗回头问:“其他呢?”
“那,都在这里……”康医闹递过一摞东西来,一看,连桑雅这个外行人士眼睛也亮了亮,是一摞证明,户口本、学生证、居然还有中州辖区县城一所中学的学籍,家庭住址和人口都有了,再一翻还有一张办的银行卡资料,像这种休眠卡桑雅最是喜欢,只要一存钱就可以用,什么事都省了,看了看帅朗,这次衷心点点头了。
“多少钱?”
“3500。”
“开玩乐吧?老康,净拣熟人宰?”
“兄弟呐,我真证和假证有实质性区别呀?就这证,你上飞机、住店、办驾照甚至办护照都没问题,那第四代防伪身份证,那可货真价实从派出所办出来的……”
康医闹极尽言辞自夸着自己的真证假用,桑雅却是冷不丁问了句:“有那么玄乎吗?确实有点贵啊。”
“您二位知道这证怎么来的么?”康医闹解释着:“我告诉您二位,这可是真实存在的人、也是个真实身份。”
“那撞车怎么办?”桑雅问。
“这你放心,贵有贵的理由。”康医闹一摆活,说上了,敢情是中州所在省人口众多,每年的高考录取线比其他省份高出不少,于是人民群众就开动小脑想办法了,把闺女小子送外省考试,本来只能考个专科,到其他落后省份,能上大本了;本来能上大本,没准能走全国重点……一送走,那得解决户口问题呀,一般情况下都是到当地乡镇一级再造一个农村户口注册、参加考试,考走考不走,那可就都成双籍人了,有新身份,而原驻地的身份户籍资料还没有注销,这倒好,让这些户口贩子钻空子的,不少人花点钱买回这个户籍来,奇货可居着呢。
“哦,那可够费劲啊,听说过囤金囤银囤粮食的,敢情囤户口也能发财,哈哈……别瞎摆活着老康,你从别人手里买顶多几百块,废户口能值几个钱,咱们省光黑户多少呢……降降,顶多给你一千五。”帅朗坐地还价了,一口砍得老康满脸茄子色,桑雅正待掏钱,倒觉得这么多无所谓,不料帅朗使着眼色制止着,似乎还有话要说,这倒让桑雅停下了,笑着看着俩人打嘴官司。
东西肯定要,不过就在价格上了,讨价还价了几回,还到了两千八,那康医闹想起个事来,直拍巴掌:“兄弟,你别搞价……你要不砍价了,我告诉你件事,不,两件,一准值钱。”
“哟?是不是?那你说说。”帅朗来劲了,自己的意图还没有说,老康倒有新鲜玩意了。
“第一件事呀,你查的那死人吴清治,你走了两三天吧,警察来查过一回……还把死亡证明提走了,刑警队的。”老康正色道。
帅朗眼珠没动,不过谑笑消失了,不动声色问:“第二件呢?”
“管用不管用,别我白说了。”康医闹看不出表情来,不放心了,帅朗一说管用,这货又是神神秘秘道:“第二件呀,还是这事,警察走了不久,又来了一拔人,还是查吴清治的死……不过他们没找上我,找上太平间那位管事的,就上次你见过的那家伙,塞了个五百块钱的红包,问了几句,给他糊弄走了。”
“为什么糊弄人家?”帅朗问。
“太平间那位,一瞅就是群不是正经来路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啊,我是一声没吭,要不是今儿碰着你,我还想不起来呢。”康医闹说完了,很凛然地来了个结束语,标榜着自己嘴牢什么的。
“对对……”
“那我还有个事咨询下,像你这号办证的,中州有多少人?什么渠道……”
“……”
“吭声呀,就按你说的,三千五,不打折。”
“哎,好”老康一听乐了,摆活着:“不多,像我们这种手法非常隐敝,不用就都是休眠身份,一用就是合法身份,只要你就杀人放火把警察招来深挖细查,铁定没事……中州像我这号囤身份资料的有十几个人,我们差不多一路,各医院有几个,还有做中介的,这帮人接触的人多,也能拿到身份……其他的和我们不是一路。”
“其他的是什么人?”
“那就杂了,比如专业造假证的,中州没一万也有八千……还有劳务市场,有些纯粹是骗民工到那儿打工,连人带证全蒙走了……再有就搞信息类的,比如专业信息贩子,都是批量买,从银行买储户资料或者股市、楼市里买个人身份资料,很便宜,几十块钱买回来,克隆身份,也不安全……再有就是人才市场里,学生资料更便宜,一份十块八块就能买上,高峰期成车拉出来,更便宜……不过这些也不安全。所有的里面,我们是最老套的,但也是最安全最隐敝的,我们只和行家打交道,一般人买,咱还不买给他呢……”
“呵呵……各行有各行的道啊,真他**生财有道,看来你这三千五拿定了……”
帅朗笑着,钱在手里一掂一掂,那康医闹眼珠一动一动,看得帅朗蛮有意思,压着声音问:“要不老康,这一万我也懒得数了,全给你?再给办点事。”
“您说。”老康眼睛快绿了。
“你说行家才和你们这号打交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个欠了我钱的,也是个行家,没准就是通过你们这号渠道买上真实的假证藏起来了,帮我找出来怎么样?”帅朗道,这才是真实的目的。
一听这个,老康脸拉下来,摇摇头:“兄弟,那行有那行职业道德,医生没医德咱管不着,可咱不能干这事不是?坏人好事以后谁还找咱们做生意。”
“理是这个理,不过谁卖了他也不吭声,比如我卖给你,我肯定谁也不说。”康医闹道。
咝……那位康哥们直吸凉气,被这笔不菲的收入激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职业操守的职业收入面前有点难以选择了,帅朗催了句:“老康,我相信你的人品,不过我不相信别人的人品,您说两万块,能不能从其他人手里买到消息?要不我到其他地方撞撞运气……”
“要找不出来呢?”
“无所谓,车马费总是要给的。”
“成,等我消息。”
老康咬咬牙,挟好自己的东西,下车了,貌似没事人似的遛达着走了,不过帅朗知道这些人有的是野路子,在他们的本专业之内,那找人肯定是一找一个准,要这种货色都找不出来,其他人就更甭想了。
“你真要把人家都挖出来?”侧面,桑雅小声问了句,帅朗看了眼,看着桑雅脸上多有不忍,不过还是点点头道着:“当然要找出来,你不找他们,他们就要找你……怎么?你有点负疚感?”
“徐姐对我不错……”桑雅道了句。
“拉倒吧,就你说的那什么集资一准是骗局,到时候把你一扔,自己个卷钱先溜,和拍卖会这套有什么区别?既然都是骗子,还讲什么道义,真要让梁根邦逮着你,徐丽雅要是知道你黑过他们的钱,你觉得她会念旧情么?”帅朗劝道。
“随你吧?就这么走?要是老康也泄了底怎么办?你相信他。”桑雅问。
“不相信,你先安顿下来,随后我亲自给你找个身份……走了啊,还得几小时路程,天黑我得赶回来。”帅朗道,发动着车,桑雅幽幽地叹了声,看着正色一脸的帅朗,没有说话,只是有点黯然。
车驶出了中州市,一路平静,只是在南关出口收费站停了几辆警车像在协查什么,不过看到俩位制服男女,还有一位是铁警同行,开得又是铁路局的装备车,查也没查便即放行了,随着驶上高速路,桑雅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放下来了,此时才省得帅朗的良苦用心,临阵在市里警车边上绕几圈,那是让自己熟悉这种感觉呢。
第52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市局刑侦中队的,帮我们查一下20日晚九点在这里入住的记录……就这个人,九时三十五他的车开进你们的停车场……”
颐宾大酒店,吧台边站了两位黑衣夹克的男子,亮着货真价实的警证,服务员自是不敢怠慢,敲着键盘调着记录,而这俩位,等待的当会,还不忘看看PDA上恢复的路线记录,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技侦员们把那辆嫌疑车辆四十多个小时行程的记录通过交通监控全部逆推回来了,找到了落脚的酒店、找到了富贸大厦的停车记录、甚至找到了车上闪过一男一女的两个影像,不用说这是消失的端木和徐凤飞了,这一点也体现出了端木和徐凤飞反侦察意识的高超之处,两个人加上一个司机,根本不同路,根本也没有入住同一所酒店。
不多会,服务员把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