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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帐篷。溪水旁边是一片河滩,上面都是鹅卵石,再往后就是峭壁了,帐篷只有搭在河滩上,四个脚再用大石压住。等四顶帐篷搭好,已经下午四点了。
接着就是准备露营的压轴节目,烧烤了。三个女孩跑去拣柴火,三个男孩兴致勃勃的下水去抓鱼。溪水里是有鱼,不过都是手指头长短的小鱼苗,去了肚里的东西就只剩下头了,别说拿来烧烤了,就是喂猫估计猫都嫌小。
几个女孩拣完柴回来,也开始下水帮忙。不一会,几个人就开始不务正业,打起水仗来。半个多小时后,一个个的跑了上来。张静赶紧把火升了起来,招呼他们去烤烤衣服,生怕他们感冒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天空似乎有些阴沉,但是一点也没有耽误几个小家伙的雅兴。八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开始了烧烤大会。几个小家伙不管是什么,都要放在火上烤烤。肉啊什么的烤烤也就罢了,他们居然连苹果,香蕉都不放过,而且一个个吃的还津津有味。最后,一个人抱着一个玉米在那啃。说实话,那玉米烤的那叫一个黑,几个小孩也不嫌脏,一个玉米啃完了,嘴里跟喝了墨汁似的。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感觉有些冷了,大家都回到了帐篷里。说实话,今天都折腾的够戗了,几个小孩要不是感觉新鲜,估计早就趴下了。我躺在垫子上,总是感觉有些硌人,垫子再软,底下也是鹅卵石啊。看看旁边的小孩,已经睡着了。我叹了口气,也把眼睛闭了起来。
睡的迷迷糊糊地时候,我被一阵雷声给惊醒了。我侧耳听听,听见雨点打在帐篷上发出啪嗒啪嗒地声音。我注意了一下,帐篷的质量还挺好,没有漏水,我放心地闭上眼睛。睡着睡着,感觉自己好像被泡在了水里似的。我睁眼一看,帐篷真的进水了,整个垫子都泡在了水里。
和我一个帐篷的小孩也醒了,揉揉眼睛问:“垫子怎么湿了?”
我说:“下雨了。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我打开帐篷的拉链,出了帐篷。刚出帐篷,就差点被雨水给我浇回去。外面的雨太大了,好像一盆一盆往下倒的一样。我感觉我的脚已经泡在了水里,我赶紧用手电照照,果然,水已经漫到了我的脚背。
我们安帐篷的地方本来离溪水还有五六米呢,肯定是这场雨使溪水涨起来了。看样子这雨一会半会也停不了,估计溪水还得往上涨。我赶紧跑到张静的帐篷跟前,把张静喊了起来。她打开帐篷问:“怎么了?”
我说:“溪水开始往上涨了,我们的帐篷已经进水了,看样子溪水还得往上涨,怎么办?”
她赶紧出来,拿手电四处看了看,说:“快把他们都叫起来,一会水涨起来,估计连帐篷都冲走了。”
我和她赶紧把几个小孩都叫了起来,女孩子打着手电,我们七手八脚的拆着帐篷。刚拆了两顶帐篷,水就漫到我的小腿肚了,三个小女孩在水中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我一看,喊:“把自己的东西拿着,帐篷不要了,我们赶紧走。”
我们一个牵着一个,拖着两顶帐篷,往峭壁的方向走。走了大概十几米,就到了峭壁的下方。黑灯瞎火的再想把帐篷搭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我们八个人把帐篷顶在头上,靠着峭壁坐了下来。
起初几个小孩还嘻嘻哈哈的,但是一个多小时后,几个小孩也没精神了,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打起瞌睡来。这时候,我就感觉地面有些震动,然后就是哗哗的水流声。水流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我都有些感觉我是站在马路中间,许多车子在我面前呼啸而过。
我拿手电往远处照了照,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在我把手电往回收的时候,我发现水已经涨起来了,我前面五六米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水的反光了。这时,我有些担心起来,水要是涨起来,那该怎么办?我身边还有六个小孩。就算我会游泳,我一下子也就不了六个啊。想到这,我感觉有些无力,对手是人你还可以和他打,但是你拿什么和自然的力量抗衡呢?
第八十五章 顿悟
我用手电晃了一下张静的脸。她看了看我,问:“干什么?”
我把手电往前照了照,说:“你自己看。”
她摸出手电,看了一会,问我:“你说呢?”
“雨要是再接着下,估计我们会有危险。不如打电话求救。”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我掏出手机,拨了110,等了一会,手机里传来了盲音。我又再打了一次,还是盲音。我苦笑着对张静说:“你试试。”
她摸出手机打了起来。半晌,她放下电话,一脸苦笑着对我说:“打不出去。”
我问:“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这时候,谁也没有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雨停,等水退。当然,如果你是教徒,还可以顺便祷告一下,希望天上的神灵没有睡着。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你除了等待以外,没有其它的办法的时候,等待会变得更加的漫长。轰隆隆的雷声预示着这场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偶尔亮起的闪电,让我清楚的看见不远处翻腾的水流。
我每隔几分钟就把手机拿出来,看看能否打出电话,每一次的结果都让我很失望。借着手机的亮光,我能看见张静也在和我做着同样的事情。我和她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里的担忧。
水还是慢慢的涨了上来,我一伸脚。已经感觉到泡在了水里。这个地方看来也不能呆了,水迟早是要漫过来地。我和张静商量了一下,决定往上游走。毕竟整个山谷呈一个倒‘八’字,上面应该宽敞些。
我们把小家伙们一个个给晃了起来,一行人顶着帐篷往上走。我心里都有些佩服这些小家伙了,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居然也能睡的着。顺着峭壁往上游走,走了大概有一里多路。我们被迫停了下来。有个女孩崴到脚了。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往上游去的路上都是鹅卵石。本来就滑,再加上天黑,下雨,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崴到脚。
我们靠着峭壁坐下,继续等待。看了看那个女孩刚才崴的脚,没什么大事。连肿都没肿,估计休息一会就没事了。我和张静长舒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再有人受伤了,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几个小家伙也睡不着了,问:“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我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张静安慰他们说:“估计过一会就停了。”
几个小家伙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我哪还有心思听他们说些什么,神经质似地拿出手机。继续打求救电话,结果还是没打通。我拨了几次后,感觉心里有些烦躁,当手机里再次传出盲音的时候,我使劲地握了一下手机,连把它给扔出去的心都有。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雨已经下了大半夜了,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我把手机胡乱的塞到怀里,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就像远处扔去,像是要把心里的烦躁也一起的扔掉。
我的动作可能吓着他们了,张静问:“你干什么?”
“有块石头硌了我一下。”
张静没有多问,几个小家伙却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地事情似的,一个个拣起石头,扔了起来。有时候因为动作过大。掀起了帐篷。就会引来其他人的骂声和笑声。
这些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有人拿着锯子在我耳边锯东西似的。让我一阵阵的心烦。我知道,我的心烦是没来由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面对危险却无法改变,加上带着一丝绝望地等待,都让我无法平静下来。
但是,这些我都不能表达出来。我身边还有六个孩子,如果说危险让我恐慌的话,那么足以让他们崩溃了。我像一座被加了盖子的火山,尽管里面岩浆滚滚,但是连一丝浓烟也不敢冒出来。我只有通过不时的打电话,希望以此来平复我的心情。
水还在往上涨,等到了凌晨五点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坐在地上了,水已经漫到了我地脚踝。我们靠在峭壁上,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已经可以看见周围的情况了。
昨天清澈温顺的小溪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有些狂暴的土龙。四周到处都是水,找不出一块露出水面的地方。眼前到处都是层层水流相激所溅出的水花。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我们所处的环境有多么的危险。几个小家伙也担忧的看着水面,说不出话来。
凌晨六点,雨小了,变成了条条地雨丝,但是水还是继续往上涨,已经到我地膝盖了。电话还是打不出去。一个女孩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张静马上呵斥说:“瞎说什么?”
但是我和张静都明白,如果像昨天那样地大雨再下半天,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真的很难说。张静的呵斥显然没有什么作用,几个女孩都开始哭了起来。
我真的会死在这里吗?我心里一片茫然。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死’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每天有吃的就吃,有睡的地方就睡,考虑的再远一点,就是找个老婆,安个家。‘死’这个东西离我很遥远很遥远,远的我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就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苦笑,‘死’好像对我没有什么影响,除了不能吃饭以外,好像其它的和我现在的生活都差不多。看来我是不应该怕死了。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中还是有一丝恐惧?以前的人和事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心中渐渐的涌起一丝不甘,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觉得我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还有什么人让我牵挂。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疑惑,我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为了吃的?现在你把什么摆在我面前,我都吃不下去了。为了父母?可能有这么一点的因素在里面,毕竟,我不忍心让他们伤心。但是我要是死了,他们伤心我也不知道了啊?为了春云?我突然发现可能我已经忘记她了吧。可能我活着就是因为我不想死吧。
我不禁为我这个念头笑了起来。张静很古怪的看着我,问:“你笑什么?”
我随口答道:“哦,我觉得雨快停了。”
其他人立刻盯着我,有人问:“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几个小孩很有默契的‘切’了一声。不过经过我这么一打岔,气氛好了一些。三个小男孩开始吹嘘起自己的水性来,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就算女孩子掉下水,他们也能把她给救上来。
我看着远处激荡的水流,心里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在这种水流下,人一下水肯定被冲走,别说救人了,自己不被浪给拍到水底去就谢天谢地了。看着层层水流相激,我有些走神。
为什么水流的每次激荡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而我每过一天都感觉和昨天差不多呢?为什么每天的人和事都不一样,而对我来说却没有什么感觉呢?活到今天,我居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我就像现在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别人的生命在激荡。
看来我真的该改变点什么了?至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