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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从地底冲出来后,六个人与影山间的距离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包围,那么,影山自然是避无可避。
而且,一击得手后。
影山根本就没有收手意思,他准备继续攻击,但是,他却不得不先应付南宫木和燕修的合力围攻。
一双肉掌与青蓝双剑和山河乾坤扇撞击在一起。
可退的却南宫木和燕修。
回光境中期的实力,再加上不惜毁掉修为。强行纳魔眼中力量于体内,这样的影山,又岂是南宫木和燕修合力便可以击败的?
“死吧!”影山的表情极为疯狂,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掉方正直,无论如何也要杀掉方正直。
所以,在震退了燕修和南宫木后,他再次将目标锁定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方正直搂着平阳。
而平阳的身体却依旧挡在他与影山之间。
如果一旦让影山再发一掌,那么。平阳便很有可能再次替方正直挡上一击。
“轰!”
一掌再次轰中。
鲜血在空中飞洒,那是如同血雨一样晶莹的血雾。
方正直的目光望着面前一脸苍白的男子,他很想再问一次为什么,可这一次,对方却没有等着他问。
“公主殿下说的对……方公子若……死了,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活……”男子倒了下去,嘴角同样带着一丝微笑。
而就在男子倒下的一瞬间,另外一个男子却再次挡在了方正直的面前。
他是王满心,王川平的表兄弟。
刚才的男子当然是王川平。只有他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挡下影山的一掌,可惜的是,他的身上并没有赤焰百花甲。
“还有我!”王满心望着影山,手中的刀横立在胸前。目光显得无比的坚定。
这一刻,整个世界的时间都仿佛停止。
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王川平,还有站立在方正直面前的王满心,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这不是冲动。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从影山出现并偷袭得手后。
刑清随倒下了,南宫木虽然伤到了影山,但是。不过是皮外的伤势而已。
只有方正直。
自从方正直站出来,影山便接连受挫,先是后背受创,接下来方正直更是成功的拖延了时间,让南宫木得以斩断锁链。
到后来,拔剑,再一击震退影山,令影山几乎战败。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所有人一个事实,那就是,方正直才是他们走出圣天世界的最后一丝希望。
而且,现在的方正直,手里还拿着那把剑。
那把最有机会打开圣天世界的剑。
最重要的是……
影山现在的目标已经完全放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一个有目标的杀戳者和一个没有目标的杀戳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会有多大?那是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疯子的区别。
没有人愿意看到那一幕出现,不管他们认不认同。
现在,他们的命都与方正直的命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只要方正直还活着,影山的目标便永远是方正直一个人,他们可以在周围施展无尽的手段。
可如果方正直死了呢?
那么,结果其实可以想象。
失去了目标的影山绝对会开始最疯狂的杀戳,没有人能脱离圣天世界,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死亡的来临。
“还有我!”
“我也算一个!”
“我不想死!但是……我却还是要站出来!”
一个个考生开始涌向六人,他们的目光中都有着同样一个眼神,他们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从影山冲入六人之中。
再到影山连出三掌,中间的时间很少,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
平阳受创,王川平更是被一掌击倒。
生死未知。
就连南宫木和燕修也在与影山对拼之中受了轻伤。
南宫木的胸前已经染得一片通红,不知道是天空中飘落下来的血雾所沾染,还是他身上之前的伤势更加恶化。
燕修的脸色则是有些苍白,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样的局面,明显比刚才更加危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却让一个个考生变得疯狂起来,一个个都站了出来,挺身挡在了影山的前面。
就连刑清随也站了起来,而且,他还站在最前面。手里捂着刺入胸口的剑,任由着一滴滴鲜血洒落在地面的岩石上。
“影山,来吧!我刑清随不怕你!”
……
影山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狰狞,黑色的光芒不停的在他的身体周围跳动着,看起来极为不稳,极为狂暴。
“挡我者死!”
影山的口里发出一声怒吼,人便再次动了,化为一道烟雾般的虚影,朝着刑清随冲了过去,狂暴的黑色光芒在他的双掌之上缭绕着。
刑清随在影山冲过来的时候举起手中的剑。他的手重新变得像泰山般平稳,那把沉重的流星黑剑直指影山。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高傲,仿佛是一名战场上的将军,在笑看着冲过来的渺小敌人,那是一种蔑视,即使敌人的实力再强,在他的心里也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
只因为……
他无惧。
影山这一次没有绕开刑清随。
他的手掌直接朝着刑清随胸口的剑伤处击去,能将刑清随这样的人类精英斩杀于摇篮,同样是他此次的任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空中落下,那似乎是一道瀑布,一道从天际落入到地面的瀑布,带着奔流湍急的流光。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是高山流水。
只是,现在却没有山,只有带着淡淡金光的天际,这是一道自天际落下来的瀑布。比山更高,比高山上的流水更急,更具有破坏力。
在流水中。还有一把剑。
那是一把曾经插在岩石中,最终被拔起的剑。
影山的目光在这一刻凝视着那一道金光,他的心里突然有些感概,他曾一度自认为是天才,拥有着超越周围同族人的天赋。
在他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他便是最强。
从一名小兵开始加入十域。
一次一次在战场上,他活了下来,并且一次一次的将功劳写满了功劳薄,他没有强大的身世与出生,而且,因为从小生活苦楚,营养跟不上而造成身体单薄。
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魔族,即使他的功劳堆积如山,也依旧一次次错过机遇,无法得到提拔。
直到……
他遇到了一个女子。
那是一个让他终生都无法遗忘的女子。
他犹记得第一次与女子相见的时候,女子的身边没有第二个跟随的侍者,如此高贵的身份,却是独身而来。
女子站立于他的面前,站立在充满血腥的战场之上,脚下踩着一滩已经变得有些乌黑的血液,望着他……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人不可貌相!”
这是一句人类世界中的名言,影山不知道女子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可是,自从女子说了这句话后,他便成为了影域的副都统。
第二次见女子的时候,女子同样只说了一句话。
“人不可貌相!”
还是那一句人类世界中的名言,可影山这一次却听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的相貌终于成为了优势,他的作用可以得到更大的发挥,他将踏入人类世界,成为魔族安插在十三府中最重要的一员。
三年时间,他统御炎京城内所有魔族精英,一次次在最关键的战局中送出最关键的情报,让魔族与人类的战争中,始终占尽一丝先机。
第三次见到女子的时候……
是在炎京城外的十里湖边,一袭白色长裙,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她的一言一行,手臂间的每一个动作,影山都深记在心。
他虽然不明白女子为什么要他进入武试。
不明白自己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要被安排执行这样一个任务。
是自己这三年来做得不够好吗?
还是自己的年纪已经偏大?
他不明白,但是,他却没有询问理由,只问了对方的特征。
女子的回答是。
“一个不可貌相的人!”
原本,影山不是太理解这句话,可是现在,他理解了,当头顶上的那道金色的瀑布从天际落下来的时候,他就理解了。
他理解了女子为什么要他进入武试。
更理解为什么一定是他亲自来执行这个任务。
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不可貌相的人!
一个十五岁的人类,心智诡诈得连自己都要自叹不如,而现在,更展现出了艳绝天下的武学天赋。
此人不死,魔族难立!
“杀!”
影山放弃了近在眼前的刑清随。
因为,他进入武试的真正目标,从始至终便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方正直,一个让魔族少主情愿牺牲一个十域副都统,都必须要扼杀的人。
……
十里湖畔多风雨,一袭白裙风雨中。
青色的纸伞被女子轻轻的撑起,伞上的水墨丹青似乎显得更加清晰而明亮,女子的身旁,赤红色的岩石被雨水不停的冲洗,变得极为光滑,像一片火海一般。
一艘画舫自湖面缓缓行来。
在暴雨的湖面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线条,如同将那些落入湖面的水珠串起一条洁白如玉的珠链一样。
不多时,画舫停在了湖边。
数名青色长裙的女子自画舫中走下来,她们无一人撑伞,暴雨冲洗在她们的脸上,可她们的表情却始终恭敬无比。
“少主。”
“嗯。”女子轻轻点头,但脚步却并没有移动。
“炎京城传出消息,说圣天世界脱离御书院掌控,奴婢猜测,是否会和影山副都统有关系?”一名行在最前的绿裙女子轻声说道。
“无关。”女子一听,连思索都没有思索便直接摇头。
“少主觉得是?”绿裙女子有些疑惑,但是,却不敢有任何的质疑。
“方正直。”
“方正直?!他就算再天才,也只是一个刚刚踏入天照境的人类而已,以影山副都统的实力,现在方正直应该已经死了,那圣天世界脱离掌控,又怎么会和……”绿裙女子说到后面便停了下来,然后,立即跪倒在地。
“无妨,起来吧,其实,影山杀方正直的机率,只有一成,或者说,只有半成。”女子的目光望向炎京城,似乎若有所思。
“多谢少主!可是,这……这怎么……半成?影山可是……”绿裙女子轻轻起身,脸上明显有些惊讶,似乎不敢相信,可是,她却又不得不相信。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少主,同样,也是魔族号称千百年来最强大的天才,一个精通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星象推演,更能问卦天下事,掌控乾坤局的奇女子。
“其实,我让影山进入武试,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方正直进入朝堂的时间而已。”女子淡然道。
“用一个副都统,换一个人进入朝堂的时……”
“很值。”
“……”绿裙女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