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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娘不说话,他便二话不说,欺身前来,将她一把抱住,死死地搂在怀里,径直跑起来。他功夫本来就好,加上陈秋娘身体疲累得不行,也没挣扎,便任由他抱着。
他跑得极快,虽说功夫了得,却因在气头上,有好几次险些摔倒。
陈秋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靠在他怀里,听得在呼呼凄清的风声里、在猿猴偶尔的哀鸣里,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偶尔有日光透过深深的密林投射下一块光亮,她看到张赐紧紧抿唇,神情坚毅。
他在生她的气。陈秋娘颓然闭上眼,自责起来。这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就被自己一句话破坏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在一块大青石上停下来。此处林子稀疏,光线便亮堂了。小溪在此处积水成潭,水潭里有游鱼来去,怡然自得。潭谁四周的青藤因时间的浸染,在这初秋亦显出风霜的痕迹,略略泛黄。
“江云,若当初我知晓玉灵会损了你的气息,我打死也不会继续张氏这一项传统。”他说,嘴唇咬得紧紧的。
“什么传统?”陈秋娘抬头看他。
他垂眸,没有说话。陈秋娘挣扎了两下,他也没继续禁锢她,便任由她挣脱开来坐在一旁。
“你知道不?就是你什么事都不与我说起,我才只能凭借我的所知来判断,才会误会你。佑祺,你我既然是相爱之人,就该同甘共苦。很多事都该开诚布公。”她见他还在生闷气,便是叹息一声,说出这一番话来。
“我以为张氏主母养玉灵的事,没必要说的。”他嘀咕了一声。
“如今却是有必要,你且说说张氏主母养玉灵是何意?”陈秋娘追问。她从前听张赐说张氏一族的当家主母,每个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玉牌,上面有自己的名字、封号。而在张氏当家主母嫁入张家前,这块玉是由张氏的族长亲自选中,并贴身携带的。
张赐也在她身边坐下来,缓缓讲起张氏一族养玉灵的由来。说是约莫晋初,天下大乱,道术玄学盛行一时。当时的当家主母乃琅琊王氏,自呱呱坠地就惊才卓卓,然体弱。打小与之青梅竹马的张氏族长走遍三山五岳,寻仙问药。最终于葛洪处,得遇一仙人。说可养玉成灵,吸收日月精华,以滋养其主。而养玉灵,则要先找上好通透之玉,以童子指尖血入玉,佩戴数年,玉乃开窍。在温玉过程中,此童子,切勿行男女之事,否则污了玉,前功尽弃。
待此童子寻到心仪之人,亲手刻上对心仪之人的封号,由对方刻上自己的名,贴身佩戴。此玉就会吸收日月精华,为女主人祛病消灾,驱邪增寿。若机缘巧合,还会孕育出玉胎。玉胎假以时日,就会成为玉灵仙物。(未完待续。。)
第361章 可否携带家眷
“那么,你那位先祖,是否养成了玉灵?”陈秋娘在张赐叙述完玉灵之事后,问了这么一句。
张赐摇头,说:“我看他的手札中记载,他利用此法让其妻活到了九十岁,但却始终不曾养出玉灵。但得了此法,他便记下来,传于后人,用于寻仙,或者增寿。从此后,九大家族的族长都会贴身携带两块玉,一块是自己的,另一块是为自己的娘子养的。”
“那有没有人养出过玉灵?”陈秋娘问。
张赐点头,说在北周时期,其张氏当家主母养出过玉灵,据说还曾化作女子跟在其身侧,日夜护卫。
陈秋娘听此十分玄,便也没多追问,便是径直问:“你方才说玉灵会损我气息,我先前见天逸先生可未曾说起。”
“这躯体非你所有。你是生魂附体,这具躯体虽因你的强大能力在生长,但却算作已死之人。袁天罡说我生辰八字属极阳之人,而陈秋娘的生辰八字属极阴,你又是生魂附体。好在你我并无邪念,玉胎乃成。而你的躯体就成了最好养玉灵的器皿。玉灵快速成长,很快就会苏醒,而你的身子越发弱了,最后的结果——”张赐说到这里,立马就打住了。
“什么结果?”陈秋娘隐隐感觉到不会太好。
果然,张赐一脸懊悔,说:“袁天罡与你的师祖都说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的生魂被玉灵吞噬。因为玉灵会认为你是入侵者。最后,莫说轮回转世,魂飞魄散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如此!陈秋娘低头看了看那玉灵。说,“既然如此。将之丢掉即可。”
张赐摇头,说:“可丢掉玉佩。却丢不掉玉灵。”
陈秋娘不说话了,她想起以前看过的很多恐怖片,再低头看着胸口隐隐流光的玉灵,觉得这人生真是苦逼啊。简直是一山放过一山拦。
张赐见她不说话,便说:“你切莫太担心。自从半年前在兰陵偶遇临邛道士,我亦知晓玉灵之事。这半年,我在四处找寻福地、高人,解决此事。”
“那会儿,每晚我睡下。你都要悄悄拿走玉佩,亦是因此事?”陈秋娘恍然大悟。之前还一直以为张赐是怕她睡得太死,玉佩被盗,所以在就寝时,将贵重物品锁到盒子里。
“是。那盒子是吴道长给的。那时,你我在兰陵游历,去一道观上香。恰巧吴道长在那道观,在阁楼上看到你,觉察玉灵一事。便与我说了此事。”张赐回答。
“当日在青城山。他说对我没办法的。如今,玉灵一事即便去除,又有何意义?”陈秋娘叹息一声。
张赐立马来了一句:“你切莫灰心,哪怕刀山火海。我亦陪着你。”
陈秋娘听闻此语,只想呜呜大哭一场,想质问一下老天这个命运的剧本到底是谁写的啊。太让人憋屈苦逼了。她眼泪簌簌而下,正想要扑倒张赐怀里大哭一场。却听得有人快速往这边来了,定睛一看。是十八骑里的楚风,是张赐留在家里看家的,因自家公子久去不归,他十分担心,便出来寻找。
张赐命了楚风先回去,楚风见自家主子与夫人皆平安,便先行回去了。陈秋娘经过这么一搅和,已哭不出来了。
“走吧,我们回家。”张赐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
陈秋娘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掌中,他又要抱她。陈秋娘立刻阻止说:“就这样牵着我一直走,一直走,就好。”
“好。”张赐一愣,随即回答,两人都湿润了眼眶。
接下来的旅程,张赐平素只需半个时辰,两人却手牵手,慢慢地行进在山谷之中,走走停停,看沿途的风景,回忆相识以来的点滴,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
在这一路行进的过程中,陈秋娘也知道有人亦知晓她身上的玉灵,想要收为己有。便想方设法在打她的主意。而他这一次确实是在洛阳城外遇险,当时情况也是凶险万分。脱险之后,张赐将计就计,放出风去,说玉灵即将苏醒,福地洞天非秦岭腹地不可。
张赐一路部署,就是想要背后之人认为还有第三方想要抢夺玉灵。毕竟玉灵也是百年难见,对于寻仙问道之人颇有帮助。
“那可有查到?”陈秋娘小心翼翼地跳过一块石头,朗声问。
张赐“嘘“了一声,让她小声点,才低声说:“目前只引出一个柴瑜,却是对方抛出来鱼饵。”
“你说柴瑜是鱼饵?”陈秋娘惊讶。
张赐点点头,说柴瑜恐怕是被对方欺骗了,认为他张赐真要拿陈秋娘的玉灵去寻找长生极乐。所以,急切想要将陈秋娘带走。如果陈秋娘跟柴瑜走最好,更便于对方下手;如果陈秋娘不跟柴瑜走,执意要跟张赐见面,也会因为柴瑜所言,与张赐心生罅隙,从而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其心之歹毒。”陈秋娘啧啧地说。
“谁让你呀,身怀异宝。人家养几辈子也未必养得出来。”张赐揶揄她。
陈秋娘不屑地“呔”了一声,说:“若你说了,我未必稀罕养呢。”
“是,是,是。为夫错了。”他立马做伏低状。
“本宫宽宏大量,原谅你了,平身吧。”陈秋娘哈哈笑道。
他却不起身,只说:“来,我想背着你回家呢。”
陈秋娘没动,他就催促:“娘子,跟为夫回家。”
陈秋娘的泪又流出来,一下子扑到他背上,脆生生地说:“好叻。”
“根据古代习俗,背回去,吃过饭,就要洞房了啊,哈哈哈,你要想清楚啊。”张赐背了她起来,却还不忘打趣一句。
“谁怕谁呢!”陈秋娘回了一句,却不是意气用事说的话。她是真怕下一刻就与他分离,永无相见之日。那此生未能完完全全做他的女人,怕会是最大的遗憾吧。
张赐听她这一句,便说:“莫可戏言。”
“我不是戏言。”她伏在他背上,在他耳边缓缓地说,语气一本正经。
他被这话语吓得一顿,险些踩空落到水中。她却在他背上咯咯笑,说:“原来张二公子也有慌乱的时候。”
“哼,我为了玉,我,我这不是不近女色么?我为了谁啊?”张赐哼哼地说。
陈秋娘笑得更欢脱,惊飞了一群在水边喝水的鸟。他却正色说:“江云,若没有你在身侧,无尽的时间与永久的寿命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大的酷刑。所以,我对寻仙与长生从来没兴趣。若有一日,得登仙机缘,我定要问问‘可否携带家眷,若是不可’,我宁愿与她在轮回里纠缠,千秋万载。”
“你莫说,我早已信你。”她急忙捂住他的嘴。(未完待续。。)
第362章 我爱你,再见
余下的路,两人鲜少说话。张赐背着她走得很稳,陈秋娘觉得很疲累,就在他背上趴着沉沉睡了。
迷迷糊糊里,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还在世,她生病了。三月天的夜晚,天墨黑。爸爸背着他走二十里的山路,去镇上的医院。经过乱坟岗子时,他低声说:“小云,小云,莫要睡。”
“嗯。”她回答,小小的她强忍着不睡。
后来,她只记得那一夜,爸爸背很温暖,山风很冷,医生家里的日光灯好亮啊,像是白日里最明净的太阳。没过多久,她痊愈,父亲去世了。有人传言是她引了父亲深夜走乱坟岗被勾了魂。她渐渐长大,心里有着难以言诉的愧疚与自责。很多次,她独自在山顶哭泣,喊:爸爸,对不起。爸爸,我好想你啊。
但山不回答,云也似乎没听见。她就那样孤独着,外婆很少关注到她的情绪,也很少抱她,背她。再加上外婆身子羸弱,有时背她,她都觉得外婆可能倒下。后来的后来,她变成了坚强得不得了的人。可在内心深处,她依旧想念父亲的背,那样温暖。
辗转流年,三十年的光阴,却再也没有谁来给予这份安宁与安全!
“爸爸,我好想你啊。”她兀自说,流了泪。
张赐感觉到脖颈间的热泪,便低声喊:“云儿,我们到了。”
她没有应声,他就更耐心温柔地喊:“云儿,我们到家了。”
陈秋娘在难过与悲伤里。听得温柔好听的声音,便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还在张赐的背上。眼泪却更加汹涌,哽咽地说:“我想起我的父亲。我小时候。他常常背着我,护着我。我喜欢采摘树上的花朵,摘不到,他就将我托起放在他的肩头——”
她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地哭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回避想起父亲。
张赐昔年是听她提过自己的父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