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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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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秋娘呵呵笑,伸了个懒腰问:“郭潇去哪里了?”

    “嗨,随便找个厢房让他睡个一两天呗。”黑衣劲装的男子关了正厅门,又说,“你躺这里,成何体统?”

    “师父,什么是体统?”陈秋娘一边施施然起身,一边嘿嘿笑。

    苏清苑则是将人皮面具摘了,身上打扮并未除去,伸手就敲了一下陈秋娘的头,说:“这皇家内院,既来之,则安之。也不懂好好享受。”

    陈秋娘只是笑,与苏清苑一前一后入了东厢房。东厢房是三间屋,正屋为外间与里间。苏清苑笑道:“我现在可是首席内侍,怎可有自己的房?”

    “我吩咐人来铺床叠被便是。”陈秋娘说着就走到窗边朗声喊“来人”,片刻后,便有宫娥前来依照陈秋娘的吩咐在正屋的外间铺了软垫被褥。

    陈秋娘挥退了宫娥,便与苏清苑坐着下棋。虽说是下棋,她却不过是借着下棋来说话,棋子落的随意,简直是一番乱走。

    “你这般乱走,为欺师。”苏清苑哼哼地说,落了一子,断了她的棋路。

    陈秋娘看左右都走不通,索性撒娇将棋子往桌上一丢,嘟嘴说:“不下,不下,心烦意乱。”

    苏清苑也将棋子扔入盒中,安慰说:“你不该这样。”

    陈秋娘却听不进去,只很认真地瞧着苏清苑,问:“师父,你说他是不是不在了?”

    “祸害遗千年啊。你那男人是一等一的祸害,谁能祸害得了他啊?别瞎想。”苏清苑打趣地说,想尽量让气氛轻松些,陈秋娘却并不买账,反而像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遍又一遍地纠结:“师父,你说他若在,为何不出来见我?”

    苏清苑扶额,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无奈地说:“他自有他的算计,你且等着,不出几日,这厮定会出现。”

    陈秋娘听自家师父这么说,心想看来不出所料,自家师父不轻易下山,如今下山肯定是张赐请来的。不过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推测,她需要证实,于是立刻逮住师父这句话,问:“师父,师父,他若真的在,为何不出来见我?”

    苏清苑又扶额,点着陈秋娘额头骂道:“小樱,你怎如此一副无赖样。”

    “师父,你说他定会出现,你有依据吗?没依据就别安慰我了。”陈秋娘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语气十分黯然:“若是他不在,我定也不活了。”

    “呸,呸。那家伙肯定有自己的计算,要不然怎么会在去沧州前就托人给我带信,喊我到汴京一叙,有好戏可看呢!”苏清苑说。

    陈秋娘一听,连忙惊喜地问:“当真?”(未完待续。。)

第334章 咬死你

    苏清苑拍了拍她的额头,说:“为师何曾欺骗过你?”

    陈秋娘听到这回答,整颗心都放下来,想要笑,却又不知道如何笑,只抽动了脸上的肌肉,呵呵呵呵几声。苏清苑连忙蹙了眉,嫌恶地说:“芳华绝代,却学呆霸王笑,毛骨悚然。”

    “嘿嘿,师父,我是高兴啊。”陈秋娘嘿嘿地笑着回答。

    “矜持,矜持。美人势必嫣然,讲究笑不露齿,即便露齿,亦要莞尔。你这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笑快停下。”苏清苑竖起了手掌,示意陈秋娘不要笑得这样呆。

    “师父,我这是真性情。”陈秋娘反驳,整张脸掩不住地笑起来,整个人从内而外都充满了欢喜。

    她原本以为的雨箭风刀,以为可能的凶多吉少阴阳相隔都没出现。自己最记挂的那个人是真的潜伏起来布局了,而那个局还不是他来到汴京才开始布的。不知在多久之前,他就计算到了汴京可能的一切,开始将重要的棋子一颗一颗地安插在了汴京。比如眼前这位名震大江南北在各个领域都有杰出贡献的浮光公子。

    “行行行,你一边傻笑去吧。我先睡了,为了找你,累死我了。”苏清苑一边说,一边就在一旁的床上躺下。

    此时此刻,陈秋娘哪里还睡的着,恨不得知道张赐让苏清苑来汴京的全部,于是赶忙蹲身在自家师父身边,撒娇地口气。问:“师父,师父,他给你信上说了什么?”

    “甚烦。他就一句话:请速速动身前往汴京,不日后,汴京一叙,有好戏看。等我来到此处,不曾见到什么好戏,就觉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乔装打听,却知你也来了此处,我便四处寻你来了。”苏清苑翻了个身。头枕着手。

    “这么说。你也没见过他啊。”陈秋娘颇有些失望。

    苏清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他动身来沧州找你之前,就开始布局了。你以为这局棋,他会输么?”

    陈秋娘仔细想想若是如此。张赐输的可能确实很小。不过关心则乱。她还是有些担心:“虽说如此。但百密一疏也不是没有的。”

    “别再跟我说话,倔强若牛。”苏清苑撇撇嘴拉了被子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陈秋娘赝本还想找自家师父聊聊张赐的情况。分析一下当前形势,但听闻狂风怒号中表明夜深的钟磬声,以及作势要沉睡下去的师父,她便忍住不问。

    施施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陈秋娘带着愉快的心情转身往里屋去。这一夜,她心潮激动,睡得不甚安稳,但却不是前些夜晚那般一颗心悬空得疼痛。今晚,到底从自家师父嘴里知晓张赐来汴京是早有准备。如今隐匿不见,只为等待时机,她就觉得心安了不少。

    第二日,风定天晴。陈秋娘起床,自家师父早已不见。翻身下床,吩咐宫娥伺候梳洗方完毕,郭潇就气喘吁吁跑来,说皇上请江姑娘去用膳。

    陈秋娘亦不推辞,径直随了郭潇前去了锦瑟园。锦瑟园是隶属长乐宫的一座小院,临湖而建,恰好就在太乙湖的西北角,正是清净之所。

    锦瑟园里花木扶疏,丝毫看不出昨夜狂风肆虐,院内的草坪上有个五彩花绳的秋千,布置得十分女性化。陈秋娘疑心这是某个妃嫔的住所,便在门口停住脚步恶狠狠地看着郭潇,问:“真是你家主上请我?”

    “千真万确。”郭潇回答。

    “可这地实在偏远,且布置像是女眷所居。”陈秋娘说。

    “江姑娘敏慧。此处偏僻,但好在清净。这在先前是世宗义妹所居之处。后世宗驾崩,长公主出家长青寺。锦瑟园便闲置至今。”郭潇解释。

    “你家主子常到此处?”陈秋娘还是站在门口。

    “自长公主离去,此处便只主上一人。”郭潇解释。

    “看来长公主与你家主上交情匪浅。”陈秋娘询问。心里也瞧出端倪,怕这长公主与赵匡胤原本就暗生情愫,本有机会可成就良辰美景,却不料柴荣死得早,赵匡胤又取而代之,这长公主自然没办法与一个夺了兄长江山之人谈情说爱,只得出家了。

    “长公主与主上认识多年,乃主上知己。只是醉心佛法,便剃度出家了。主上惋惜,命小的打理锦瑟园,不可胡乱动长公主之物什。”郭潇压低了声音说。

    陈秋娘“哦”了一声,这才踏步入了锦瑟园,心里却在疑惑:这赵匡胤在此请吃饭,到底是何用意。

    郭潇将她带入正厅,正厅里置了八仙桌,桌上已上了几样菜,却是豪门盛宴的手笔。赵匡胤一袭圆领胡服,黑色高帽,正端坐在八仙桌前。

    他看到陈秋娘,便是笑盈盈地说:“略备薄酒,接风洗尘。”

    郭潇在一旁听这“接风洗尘”,只觉得自家主上用语荒唐。而陈秋娘瞧着主位上的赵匡胤,却明白这四个字等同于:欢迎来到汴京。

    她努力克制想要上前咬他的冲动,端端地站在正厅门口,对郭潇说:“我与你家主上有重要事情要谈,这边不用伺候,你且吩咐都撤走。”

    郭潇看了看赵匡胤,得到了自家主人的示意,便立刻对锦瑟园进行了清场,且调派了侍卫将锦瑟园严密保护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人都撤走了,你还不过来,饭菜都凉了。”赵匡胤笑道。

    陈秋娘将牙咬得紧紧的,竭力让自己平静。但她到底忍不住,在他再次问“怎了”时,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咬下去。

    “你这恶妇。”他被咬了,立刻叫起来,却只是任由她咬着。

    陈秋娘下口十分狠,用了十分的力道,直到隔着衣服都能咬出了满嘴血腥,她才放开,紧紧地盯着他。那一双眼,眸如秋水,盈盈生辉,美得让人沉醉。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你这恶妇啊,是狗变的么?”他又说,却并没管胳膊上的伤口,也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陈秋娘却不言语,只伸手去摸他的脸,在脸庞边缘慢慢地捏,尔后将脸上那一张面具揭了下来。那面具之后那张脸,赫然是她朝思暮想日夜担心的张赐。

    “云儿。”他低声喊。

    陈秋娘抿着唇不语,只狠狠地看着他。

    “云儿,你怪我?”他问。

    “是。”陈秋娘径直回答,然后又要扑过去咬他的另一只胳膊。(未完待续。。)

第335章 有些真相

    张赐连忙将她拉住,说:“你这是谋害亲夫。”

    她没咬到他的胳膊,索性就势伏在他怀里嘤嘤哭起来。陈秋娘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却就是想扑在他怀里哭一场。

    这些日子,得知他以身犯险,来了凶地汴京,她将生死置之度外,马不停蹄地赶来,屁股还没落地,就生了变故。她只能谁也不信,易容乔装在汴京里活动,而他则生死未卜,遍寻不着。她日夜为他担心,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这家伙完好无损,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

    多日来的担心、害怕、想念混杂在一起,化作泪水让她在他怀里呜咽哭泣。

    张赐看到她哭起来,也是慌了,连忙抱着她,温柔地说:“莫哭,莫哭,你若想咬就咬,我不避。”

    “谁要咬你这臭胳膊。”她还在哭,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

    “既是不舍,便不哭,可否?”他语气竭尽温柔。

    陈秋娘哭了一阵,心情舒畅多了,便没再哭,但整个人却还伏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

    “我让你担心了,你咬我也是应该的。”他自我检讨。

    陈秋娘不作声,只是将他抱得紧一点。张赐身子一颤,亦将她搂紧,激动地说:“我不会再离开你,这次的情况,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佑祺,你可知,我甚为惊怕。”她缓缓地说。

    张赐“嗯”了一声,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另一只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

    “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想若你为奸人所害。我定要手刃奸人。为了你,我这双手站了血了。”她闲话家常一般叙述这些日子的心理。

    “云儿,是我不好。”张赐很难过地说。

    陈秋娘摇头,说:“你既是这般,定有安排,我怪你,也只怪你不与我说道一番,让我甚为担心,心如刀绞。”

    张赐听她这边说法。顿觉自责。立马将她紧紧搂住,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间。她的发是清洗过的香气,清新干净。

    “抱歉。”他低声说。

    “罢了。你且与我说道说道,这几日汴京风云。以及如今形势。”陈秋娘经过这番发泄。气也平顺了。索性从他怀里挣扎开来,在他面前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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