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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中了这迷了本性的药,这断是有人洞悉了你的心,为你下了套。”她的语气依旧平静,指出他方才的失神以及瞧着她的那种荡漾是因早就中了那阴损的药。
“你,你如何得知?”他努力定住心性,问她这一句。
她轻蔑一笑说:“我师承浮光公子,当然,他还有一个别称叫星河先生,你却是忘了么?”
江帆这会儿头脑确是有点不清楚了,想不明白很多事,甚至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只是眼前女子的眉眼。他甚至感觉周遭都是她的幽香,他恨不得一头扎进这幽香里。
但残存的理智却告诫他不能这样做。所以,他竭力摇摇头,问:“你,你有解药么?”
“你问你的手下。”陈秋娘冷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得她说:“世事无绝对,你以为掌控一切,很可能不过是别人眼中可笑的棋子。江帆,若张赐有什么长短,这笔账,我定也会算你一份儿。”
江帆想要说什么,但还没说出来,她已经跳窗而出,站在廊檐下,朗声喝道:“江念秋,你还不为你家公子解毒?”
这一声断喝,让躲在暗处的念秋打了个寒颤,却也并没有走出来。因为她一向只听公子命令,而这一次受了江氏长老会的游说,想要成全自家公子,让他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这已经是一种极大的背叛。如今公子知晓,定不会轻饶了她。上一次红梅的背叛,因有陈秋娘的看似无情的说情,公子才免了红梅的死罪,但红梅那一张脸已被毁去,一身的功夫尽数废了,公子给了他一个酒肆,然后再无瓜葛。若无陈秋娘间接的求情,红梅定是活不了的。而今,她江念秋对付的不是张赐,而是公子心爱之人陈秋娘。那么,陈秋娘断然不会为她求情,动的又是公子心爱之人。
江念秋躲在暗处,看到昏黄的灯光里,廊檐下的女子妖冶万分。她一柄长剑在手,素衣在身,未曾束起的长发在风中乱舞。灯光昏暗,念秋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却感到了一种泰山压顶的威严。那屋内燃催情之香,明明就是极难发现之物,是江氏长老从景家弄来的东西。景家世代行医,主攻医术,各种奇门毒药,世上有的,景家有;世上无的,景家也有。
这样的毒药混杂在平素陈秋娘点的安宁香中,念秋都不觉得那气味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她是如何得知?而且她那模样以及方才呵斥她的语气也不像是中毒了的样子。
这少女师承浮光公子,千人千面自是有的,却如何在这毒药上也有了造诣?
“江念秋。你很疑惑我为何没中了这催情之药么?我师父早料到我下山,这世间的人总是各种各样的龌龊,早给了我凝神安心的香囊。再者,你们只晓浮光公子易容术独步天下,却不知浮光公子易容亦是一种医术,这世间香料、药品也是易容之人必修之技艺。若是被你们这种跳梁小丑放到,我岂不是污了家师的名号?”陈秋娘站在廊檐下朗声喝道。
沧州的春夜,风席卷而过,除了天上的星星静默,周围的光秃秃的树也摇曳得不成样子。就在陈秋娘朗声呵斥的时刻,一直保护着陈秋娘的十八骑中的五个“嗖嗖”地出现在她的周围,而廊檐的尽头,缓缓走过来的是另外三人,手持了江氏、景氏长老的首级。
为首的那人,不苟言笑,捧了首级站在陈秋娘的面前行了礼,语气恭敬地喊:“夫人。”
“都处理妥当了?”陈秋娘询问,仿若早就洞悉了一切。是的,在之前,月就暗示了这边可能有的风起云涌,以及张赐临行前对他的交代,对江帆的提防。也因此,陈秋娘让月暗中查访,兵派了人监视梅园之人的一举一动。当然,陈秋娘更不放心的是江氏一族的那些老家伙们。虽然在上一次长老会中,江氏的长老态度很暧昧,没有与那帮老家伙一起反对张赐,但这并不意味着江氏的老家伙们就不危险。
果然,江帆回来了。
陈秋娘既高兴,又略略失望。她一直觉得江帆会全力守护她,坚定不移地站在张赐这一边。至少从张江两家的关系来看,江氏与张氏无论如何都该同气连枝。
但如同张赐所料,江帆怕会再度回来,对汴京的事进行左右。陈秋娘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心里也知道有这种可能。
如今,这种可能成为现实。
在沧州的这一场,她赢了。可是赢得这样不开心。她觉得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夫人,一切都处理妥当。江氏长老与景家叛徒勾结意图谋害夫人与公子,我持了夫人的令牌直接斩杀之。”月很平静地回答。
陈秋娘将头偏向一边,颓然闭上眼。她不是圣母白莲花,但月斩杀的人确确实实是她下的令。虽然不是第一次沾染血腥,但她到底还会觉得不舒服。
“既是江氏出了叛徒,你向江公子复命吧,江公子在屋内。”陈秋娘挥了挥手。
月得了令,就与几人一并进屋内去了。不一会儿,屋内有杯盏倾倒的声音。陈秋娘不管不顾,就站在廊檐下,风吹得满院的梅树摇曳起伏。
“张氏一族欺人甚也。”江帆喝道。
陈秋娘听在耳里,也无动于衷。此时此刻,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远在汴京的张赐。那里是风起云涌之地,各路阴谋阳谋都在那里上演。
只是他为何要到那里去只身犯险?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料,他是以自己作为诱饵,要再一次引出敌人的残余,再来一次清洗么?
“只是张赐,你这样以身犯险,可知我有多担心么?我可宁愿那一日,你只是生了我的气,出门散个步,气消了就会推门回来抱着我,说温柔的话语。”陈秋娘仰望着星空在心里默默地说。(未完待续。。)
第313章 奔向
陈秋娘站在院落内兀自担心张赐,不一会儿,有人押了念秋过来,披头撒发,脸上有几道红印子,一脸的倔强。
“这贱人事情败露也不配合,太没格调了,属下替夫人教训了一下。”十八骑里的萧是个笑嘻嘻的少年,这会儿说这话的眼神与语气都特别狠戾。
“萧,也没必要动手。她犯下这等错,迟早的下场。”陈秋娘轻描淡写地说。虽然念秋伺候得不错,为人机灵,但敢做这种龌龊的事,毁了别人,她是绝对不会为之求情的。
“但想到她要伤害夫人,而夫人就是公子的命,属下就恨不得撕了她。”萧说得恨恨的。这个少年相比较月而言,是喜怒哀乐都会在脸上体现的。
“注意分寸。这毕竟是梅园。”陈秋娘淡淡地说。
“是。”萧得了命令,将念秋连拖带拉地往屋里丢。月则是净了手,拿了一件斗篷走出来递给陈秋娘,说:“江公子发了脾气,指责我们欺人太甚,管了江氏的闲事。”
“他不过气头上,你们汇报完毕即可,不必理会他。”陈秋娘接过斗篷披上,然后又问,“明日启程之事可有准备妥当?”
“沧州这边已肃清,一切妥当,只是——”月欲言又止。
陈秋娘知道他想问的是对江帆如何处理,便开门见山地说:“江氏在他手里比在别人手里对我们有利。”
“可我们还有江航公子。”月低声说。
“你亦知江航公子不是江氏的族长人选,上位的话会很难。再者,他不适合挑起江氏的大梁。并且。公子身边需要一个江航这样的人。”陈秋娘缓缓地说。
月赞赏地说:“夫人分析得是,是月多想了。”
陈秋娘则是转过身来瞧着他。问:“那么,二公子给你们的指示是什么?”
“保护夫人。并且肃清江氏叛贼。至于江公子这里,只说他可能会倒戈,并没有说如何处理。”月据实回答。
陈秋娘听他如此说,便说:“你家公子这是让我做主了。那我就做主了,事情到此为止,明日我们启程,去汴京。”
月刚说了一声“是”,便听见念秋在屋内大喊:“陈秋娘,我要跟你谈谈。我要跟你谈谈。”
“你背叛了你家公子,想谋害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与你没什么好谈的。”萧喝道。
陈秋娘将斗篷系紧,对月说:“你去准备,今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防再有敌人来袭。我且去瞧瞧这念秋要说什。”
“是。”月得令退下,陈秋娘便施施然入了屋内。念秋披头撒发,被萧一巴掌拍在地上,一张脸已经肿了起来。而江帆则是坐在一旁,有个侍女在为他包扎伤口。那旁边的一大团血还在,触目惊心。陈秋娘瞬间明白江帆方才是靠这种残暴的物理方式来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心智。
他看了陈秋娘一眼,就别开了脸。陈秋娘却是解读出他那一眼里有懊悔、有愤怒。她亦没多说,只问念秋:“事到如今。你还要与我说什?”
“念秋自知死罪难逃,不求陈姑娘为了说情。只一句:念秋所做,与公子无关。只因念秋自小仰慕公子。不愿公子有半点的不快。我家公子这一生皆骄傲,算作事事顺心。却是在陈姑娘这件事上唯独不可得。念秋在这件事上,不存在大义。亦不曾考虑过家族前途命运,单纯就是一个女子对于仰慕着的人的一种爱护罢了。只可惜,姑娘太过聪敏,念秋还是没办法让公子一偿夙愿了。”念秋缓缓地说,话语悲凉,那脸上却是奕奕的神采。
陈秋娘冷眼看着她,冷笑说:“若是成功了,我会恨你家公子一辈子,亦会亲手结果那些敢谋害我与张二公子的人,包括你家公子。江念秋,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对一个人真正的爱。你到了死也领悟不了,我与你亦没什么好谈的。”
“等等。”念秋看到陈秋娘想要走,立刻大喊。
陈秋娘瞧着她,她立刻说:“既知姑娘是这般心性,即便张二公子不在了,亦不肯跟我家公子,那念秋亦不愿我家公子日后为你难过,与你对立。陈姑娘,汴京危在旦夕。那日江氏长老找到念秋,谈合作之事。念秋也是多留了心眼,偷听之后才回来的。他们置换了二公子身边之人,并且张永德将军亦是被囚禁,更有景凉的倒戈。原本我家公子这里作了部署,只是——,只是这传递烟火的信号,只能三十里外了,再远一点的就被置换了。”
“你唬我。”陈秋娘冷冷地说,人还站在原地,手却不住地颤抖,她想即便张赐算无遗策,这世间的博弈又如何能百分百无遗策呢。
“姑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是聪慧之人。若九大家族的族长真的能做到算无遗策,万事无忧。张二公子何来受那么多的暗杀与迫害?又如何能与姑娘在山中初相遇?如何欠了姑娘的救命之恩?你们且前去吧,也许来得及。”念秋说。
陈秋娘听得出她的话语没有虚假,但她还没来得及与念秋对话,却只见念秋一笑,转头凝望着江帆,无限眷恋的神情,眼泪从眼里滚落。
“公子,念秋对不起你,公子,念秋不能服侍你了。”几乎在说出这话的瞬间,她嘴角渗出黑血来。
“念秋!”江帆略略一动,似乎想要站起来抱住她,可他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起身,旁边的侍女一惊。念秋却已笑着倒下,先前还很厌恶她的萧几乎出自本能将她抱住。
念秋软软地倒在萧的怀里,竭力看着江帆,脸上是不舍,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