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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吸血鬼咬了？”沈奕看了一眼拉尔夫胸前的伤口，不由皱了下眉头。
吸血鬼的转化能力一般情况下对冒险者无效，但是这个范围却不包括沈奕的召唤士兵。
这刻拉尔夫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我……我会死吗？长官。”
“不，你不会死，你可能会成为吸血鬼……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可能会产生一些无法揣测的后果。”沈奕回答。
尽管召唤士兵可以强化，但这种强化的方向必须是系统性的。
被吸血鬼噬咬成为吸血鬼，属于非系统性强化，其后果到底会如何，沈奕也不清楚——部分可能是拉尔夫从此不再属于空降兵召唤系列，而被投入到吸血鬼一族，成为拥有某个独特历史记忆的吸血鬼。未来的他有可能成长为吸血鬼王，但这一切将与沈奕毫不相干；部分可能则是他被直接抹杀，从此不再存在这个人；还有部分可能则是他变成了吸血鬼战士，从此不能在白天被召唤，但依然还属于沈奕的士兵。
沈奕不知道会是哪种结果，尽管他希望是最后一种，但老实说，希望极其渺茫——当一件事存在多种发展方向时，沈奕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其走势很可能是最糟糕的一种。
正在他踌躇的时候，瑟琳娜突然道：“血腥都市规则：当召唤生命受到任务世界生命形式的影响，与其召唤使命相冲突时，将根据优先权决定归属，并保留新生属性。”
“优先权？”沈奕一楞：“你说谁的优先权？”
“你对部下指挥的优先权，以及吸血鬼家族使命的优先权。所有指挥系统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先权，它是隐性的。”
“如果吸血鬼家族的优先权更高呢？”
“那么他变成吸血鬼后将正式脱离你的指挥，不再属于你麾下士兵，并加入吸血鬼家族，成为你的敌人之一。”
果然是这样吗？沈奕苦笑。
比死亡更可悲的命运！
“那现在谁的优先权更高？”
“那属于空间管理者的权限范围。”
“该死！”沈奕骂出声来，事情果然在如他预料的那样走向糟糕的方向。
不过接下来，瑟琳娜突然道：“也许我可以帮他摆脱命运的枷锁。”
“你说什么？”
瑟琳娜已经看向拉尔夫，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我能够感受到，有一种不属于我的力量正在围绕我。它并不能让我变得更强，却让我可以看到许多你们无法看到的事情……比如血腥都市的规则……可以做到许多你们做不到的事……比如更改……甚至破坏这规则……我能感受到……怨恨的力量……”
她缓缓举起手指，对准拉尔夫的眉心，口中继续低语：“规则如定理，不可更改，不得擅动……它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源，是秩序的保证……但它也是违背了……世界意志的……”
瑟琳娜的眼中放出光芒，突然间变得如阳光般灿烂，不可直视。
手指点在拉尔夫的眉心，那一点亮光竟然随着瑟琳娜的手指不断扩大……
瑟琳娜口中的声音陡然响亮起来：“超脱规则的存在……砍断秩序的枷锁……这是我存在于此的意义……为了那自由的意志！”
轰！
随着那一团光芒炸现，整片沙漠地区现出一道粗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天空中突然炸响起轰隆隆的闷雷，无数电闪雷鸣，仿若天崩。
大地震颤，沙尘飞扬，平地间卷起一股强大的沙尘暴，向着四方急速漫卷，一道粗大的沟壑在沙土中央裂开，一眼望去，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直如地裂。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莱克大叫起来。
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景象，在整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上演，仿佛末日将至。
而在那片沙尘漫卷的中央，瑟琳娜高高飘飞空中，单手指天，扬声长啸：
“我明白了……我们……才是这世界真正的主人！”
“以自由的名义宣誓……第六纪……终将到来！”
第四十章 战前
这末日般恐怖的景象在持续了几分钟后终于渐渐消失。
风暴的起源处，瑟琳娜在发出那一声声巨大吼声后终于从空中坠落。
沈奕一把抱住她：“瑟琳娜！”
瑟琳娜双目紧闭仿佛死去一般。
惟有莱克和杰克桑德罗两人惊恐的目光看着瑟琳娜，象是在看什么怪物。
他们不知道瑟琳娜之前发生的事，对瑟琳娜的概念一直停留在“一个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被男色勾引了的女剧情人物”的概念上，但是就在刚才，这个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作用，只能沦落为花瓶角色的女人却爆发出惊世骇俗的巨大能量，让所有人都彻底傻掉。
沈奕一连呼唤了数声，瑟琳娜终于醒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沈奕：“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
瑟琳娜摇了摇头，眼中一片空白：“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努力想要想起，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她抱着头拼命摇晃，大声喊叫：“我想不起来了……”
沈奕忙将她搂在怀里，抚慰着她：“别担心，宝贝，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心中叹息。
很显然先前瑟琳娜似乎被觉醒了某方面重要的记忆，但是这记忆再度被压制了回去。
这是她自身的原因？
还是一些外界的因素所造成？
沈奕不知道。
怀中的瑟琳娜还在颤抖，她抱着沈奕哆嗦着说：“沈奕……我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可怕的事即将发生……”她起头看沈奕，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我想我快要死了。”
沈奕心中一跳：“别胡说，你不会死的。”
瑟琳娜钻回沈奕的怀里，低声自语：“抱紧我，沈奕……别松手……”
她仿佛很累的样子，很快，又再度沉沉睡去。
这一次，沈奕没再唤醒她。
将瑟琳娜放回到车里，沈奕去看了一下拉尔夫。
拉尔夫看起来好多了，他正好奇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还有他口中突出的獠牙。
“感觉怎么样？拉尔夫。”
“我想我拥有了吸血鬼的血统，但并不属于正式的吸血鬼，长官。”拉尔夫回答。
“和我们一样？”沈奕问。
拉尔夫想了想，点头回答：“是的长官，和你们一样，我拥有了部分吸血鬼的能力，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快，更强大，而且不用害怕白天。阳光只能削弱我，却不能杀死我。”
“这是个不错的结局。”沈奕拍拍他的肩膀，拉尔夫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必须谢谢瑟琳娜小姐。”
“她太累了，先让她休息一会吧。现在先回福克斯。”
沈奕说着放出一辆野马，自己则向黑色闪电走去。
旁边杰克桑德罗走过来，对沈奕道：“沈奕我们得谈谈。”
“你想谈什么？”
“关于瑟琳娜，她先前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我没什么可说的，你都听见了，她失去了刚才的记忆，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问题是为什么会这样？”杰克桑德罗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一点都听不懂她刚才说了什么吧？她说的是和这个世界有关的事！”
杰克桑德罗大叫起来。
身为冒险者，没有人会不关心自己身处的世界的秘密。
沈奕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杰克一眼，缓缓回答：“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杰克桑德罗怔怔地看向沈奕，沈奕却已不再理他，只是道：“宜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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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克斯时，天色已晚，瑟琳娜也终于醒了过来。
看得出来白天的事情让她相当损耗元气，直到现在还有些头脑昏沉，好在没什么大碍。
有一个好消息是这段时间里，吸血鬼城堡与北区并没有对狼人巢穴发起攻击，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接到消息，还是另有打算。
于是沈奕决定先回狼人巢穴。
狼人巢穴，薇娜一见到沈奕回来，立刻激动地叫起来：“沈奕？我的天，你终于出现了！你竟然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这次任务我再也……我还以为你打算单干到底了呢！”
她本来想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又觉得这话太过暧昧，于是做了临时修改。
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沈奕，仿佛松开手沈奕就会从她眼前溜掉一般。
沈奕耸了耸肩：“不回来能干什么？”
薇娜一呆。
是啊，到了这一步，他不回来还能做什么？
所有能干的他都已经干完了，接下来西区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北区的人展开一场生死拼杀，争夺最后的荣耀。
在这个过程里，再不会有什么阴谋，惟有堂堂正正的较量。
所以沈奕回来了，回来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
“那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候，你的三个手下会突然跑掉吗？”薇娜松开沈奕，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问。
“去办些私人事情而已。最后的战斗他们怕是赶不上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打算拿完美表现不是吗？”沈奕笑嘻嘻回答。
薇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沈奕所指的私人事情是什么，但多半也可以猜想到沈奕肯定触发了某个隐藏任务，考虑到温柔特意用迈克尔的血液去交换卢西安的钥匙，她多少也能猜到和什么有关。只是第二幕场景和目前的任务没什么关联，她也不想追问沈奕是怎么做到的。
正如沈奕所说的，那只是“私人事情”。
既然温柔金刚他们不参加，那么这趟最后的清剿战无疑将是永恒之夜打主力，考虑到之前永恒之夜已经拿下艾美尼亚和一批吸血鬼，这次的完美表现基本是逃不了了。
目光扫了一眼沈奕，又看向他身边的瑟琳娜，薇娜口气悠然：“那么她呢？也属于你的私人事务了？”
沈奕听这口气怎么有点酸酸的感觉，他笑答：“我辛苦奔波，总得有点奖励不是？”
“希望其他人也能这么想。”
“其他人？”
“对，跟我来，你总得和其他人见见面不是？”薇娜转身，娉婷着步子向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扭动她丰满的臀部，看起来格外招摇。
瑟琳娜凑近沈奕耳边：“她在吃醋。”
“闭嘴，你这小妖精。”
瑟琳娜吃吃笑了起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薇娜带着沈奕来到一大群冒险者身边，拍拍手唤起大家的注意：“诸位，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成员……确切地说，一位你们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却一直没机会见到的那个家伙。没错，就是那个喜欢自行其事的东区小子……沈奕。如果有谁对他还不满意想找他的麻烦，可别错过机会。”
她把身体一让，露出身后的沈奕。
一群人同时看向沈奕。
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气。
若是换了个人，在这一双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