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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泽虞道:“母后安好,不过既然要统管六宫,难免劳心劳神。”
话音刚落,见一个小厮叩首而进,道:“六爷,商班主有事找您。”
萧迁轻皱了眉头,面露不满之色道:“没看我款待贵客,让她明日再说吧。”
“舅舅且慢。”连泽虞突然开了口,却又觉得这话插得有些突兀,一时间竟尴尬在那里。
萧迁不解的看着连泽虞,道:“殿下?有何吩咐?”
连泽虞晃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却不知为何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去,便问道:“商班主,可是新音社的那位商班主么?”
其实他这便是明知故问了,以萧迁和曲部之间的关系,能够来萧园的商班主,不就那一个?但这个话已经递到,萧迁自然接过了话头,道:“正是,殿下有所不知,商雪袖是臣几年前收的弟子。想必是昨晚演完了,今日趁着没有戏,过来拜见臣。今晚不便,臣让她改日再来便是。”
“舅舅何必见外?说起来,商班主是舅舅的弟子,孤是舅舅的外甥,倒是同一辈的。据我所知,商班主明晚还有一场戏,难得今晚抽空过来,怎好让人因孤白跑一趟,舅舅请过来叙话便是。”说罢连泽虞笑道:“若是孤碍事了,可暂避一旁。”
萧迁急忙摇手道:“殿下言重了,不嫌臣等打扰就好。”便转了头向松香道:“既然如此,就让商姑娘进来吧。”
商雪袖站在门外,白天的时候松香就去莺园传过六爷的话,让她白天不要出去走动,晚上来采华轩找他。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守在门口面色凝重的侍卫,她从莺园来的路上也看到了站岗的或正在走动的侍卫,这些不是萧园的人。她心里隐隐的担心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看见松香从里面弓着身子退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道:“六爷怎么说?”
松香看着商雪袖,神色有些复杂,道:“太子宣你进去。”
商雪袖早已忘记鼓槌儿的样子,但松香还时常能见到鼓槌儿。
又不是犯了什么错,六爷只是把鼓槌儿换到了外院当差,这懵懵懂懂的好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松香还偶尔为他愤怒过几次,可鼓槌儿自己却早就忘了,这傻吃傻喝的哥们儿已经娶了一房媳妇。
松香冷着脸成了习惯,又牢记着鼓槌儿的教训——虽然人家自己个儿都忘记了,还在外院也过的快乐无比,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缓和他与商雪袖之间的那种疏离和尴尬。
在这个晚上,太子颇有兴致的提起了商雪袖,松香心里突然就惶然起来,六爷莫不是要把商姑娘送给太子?这样的想法一冒出头,就怎么都止不住。
他也完全可以说“六爷让你进去”,可他还是换了种说法。
“太子”两个字把商雪袖砸的晕头转向,她有些发懵的看着松香,又迷迷糊糊的想着,难怪园子里多了这么多侍卫,原是怕太子在萧园出了事儿。
商雪袖走近了雕花门,两个门旁的侍卫便推开门,让她入内,还未等她来得及抬头看屋内的人,身后的门便已关上,屋内亮如白昼,隐隐散发着好闻的香气,那是松脂香气和酒气混合的味道,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端坐着的人,一个是六爷,一个是太子。
六爷于她,已然高不可攀,另一个更加高贵。
商雪袖紧张的不敢向前看那二人的面目,又不知道该如何行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竟然就低着头呆立在那里了。
反倒是连泽虞笑了出来,道:“这便是商班主吧。”
商雪袖更不知道该如何答对,只求助般的看着六爷,希望他能给些指点,心里又有些小小的气愤,既然是要拜见太子,六爷怎地不让人提前教教她礼仪,哪怕只教教她如何磕头也行啊!太子和善,可她哪敢与太子随便交谈,像这样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呢?又或者太子本来不希望被认出来?
她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急的脸色发红,手足无措,连泽虞更觉有趣,道:“商班主无需拘礼,你师父原本是我堂舅,只当这是家宴便好。”又转过头略有些责备道:“舅舅也不替我引见引见。”
又是舅舅又是师父,她怎么不知道?她看了一眼萧迁,瞬间又收回了目光。
谁敢真拿这当家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宴
幸而萧迁起了身,站到她身边,温和道:“这位是太子殿下,昨晚刚看过你的戏。”
身份既然挑明了,商雪袖只好无师自通的按照戏里的样子,提起裙子跪了下去,道:“叩见太子殿下。”
连泽虞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舅舅和商班主请坐。”
商雪袖并不敢真的坐下,她不过是一个女伶而已,怎么敢和太子平起平坐?便规规矩矩的站到萧迁的身后。
连泽虞微微一笑,不再勉强,转而和萧迁叙话:“昨晚的本子是舅舅写的吧?”
萧迁道:“殿下看出来了?”
“不是看出来了,是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看的戏里,就有这么一出,你说要是你让人来演,就绝不是这个演法。”连泽虞那时候还小,只觉得红彤彤的一团火也似的女伶在台上极有意思,连带着对这出戏印象倒深,只是他记得不清楚,当时萧迁说的是“要是让赛观音来演”。
萧迁起身为连泽虞满了酒,清咳了一声,方道:“殿下记性可真好。”
商雪袖却红了脸,刚才听这两个人说话,竟至出了神,她站在萧迁身后可不是在那听说话儿的,那杯酒本来应该她来倒。
连泽虞端起酒杯:“我敬舅舅一杯。”
萧迁拿着杯子,特意矮了一截碰了一下,道:“哪敢承殿下敬酒。”
二人一饮而尽,连泽虞道:“商班主霍都演完后有什么打算么?”
商雪袖一直盯着酒杯,急忙拿了酒壶匆匆的斟满,又不知道太子这话是问她还是问六爷,踌躇间萧迁已经答话了:“或许会领着新音社去南边或者东边。”
连泽虞露出了些许的遗憾之色,道:“那可惜了,我即将返回上京,还不知何时能再听到商班主一曲。”
这回萧迁却没有再说话,商雪袖只得轻声道:“戏班子原本就是四处行走,新音社一定有再去上京的一天,到时候殿下想听,新音社无不遵从的。”
连泽虞露齿而笑,举了杯子望向商雪袖道:“那便一言为定了?”
他举了酒杯而不饮,显然是在等商雪袖同饮,商雪袖看了看萧迁,颇觉为难,萧迁笑道:“今晚不妨事,此乃桂花甜酿,我已经和谷师父交代过,浅饮几杯无妨。”
商雪袖才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小杯,并不敢真的去碰太子的杯子,只是双手托起,双臂前伸做了个虚碰的动作,才拿到嘴边,先是尝试着小抿了一口,的确并不辛辣,反而有着淡淡的甜香,这才敢仰头喝掉。待等她放下杯子,却看连泽虞正拿着杯子倾斜着,空空的酒杯底儿正展示了出来给她看,商雪袖便急忙也拿起刚放下的杯子,也如此这般的亮了一下。
连泽虞忍不住笑道:“舅舅,商班主是第一次饮酒么?”
萧迁道:“她有养护嗓子的师父,平日不许她饮酒。所以她不太知道饮酒的规矩,倒让殿下见笑了。”
商雪袖已经又将连泽虞的杯子斟满,颇有些惭愧和懊悔,其实往日虽然不饮酒,但是也赴过不少宴请,总归是自己对这些事情先有了抵触,所以对饮酒的礼节和规矩不曾上心,反倒这会儿出丑了。
连泽虞摆摆手道:“商班主一心向戏,不会这些也难免。昨晚上的戏实在精彩万分,今天白天我那些手下的将领们还在说起,商班主可算得上技艺超群了。”
萧迁笑道:“殿下既然记得小时候臣带着殿下逛戏园子,臣虽然记性不好,但也记得殿下从不夸哪个伶人戏演得好。”说到这里便略往后靠了靠,道:“难得殿下夸奖,你应该敬殿下一杯。”
这话,却是对商雪袖说的了。
商雪袖在此陪席,看着太子与萧六爷,觉得颇不自在,这顿酒竟吃出了《小宴》的感觉!
她不敢将心里小小的恼意表露出来,只将自己的杯子满上,仍是恭恭敬敬的举杯,道:“多谢殿下夸奖。”想了想又道:“天下的名伶太多,小伶实不敢当技艺超群这四个字。”说罢满饮了这一杯。
她喝的快,这次倒是连泽虞慢了一步,便不疾不徐的分了几口才喝完,不等商雪袖倒酒,自己先拿了酒壶斟了两杯,道:“商班主过谦,将士们看的尽兴,原该我敬你才是。”
商雪袖急忙摇头,萧迁也道:“她当不起殿下一敬,这杯便由臣替殿下敬了吧。”
连泽虞想了想,便放下了酒杯,看着萧迁并不曾起身,二人碰杯,倒像是商雪袖在敬他,不由得笑道:“看来舅舅对商班主甚是严厉。”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对伶人来说尤其如此。她领头唱明剧,若不严厉些,挑不起这个重担。”
商雪袖则略略跑神,其实对比那些从小被打起来的伶人,她最初遇到胡爹,而后遇到六爷,连打都不曾挨过一下,至于练功,她本就爱这一行,也实在是算不得上吃苦。
萧迁知道连泽虞虽然也看戏,但却也没那么感兴趣,若再沿着戏这个话题说下去,反倒尴尬,他也无意让商雪袖在此久留,便嘱咐道:“能得殿下的召见和勉励,是莫大的殊荣,明日的戏,你更要上心,你下去吧。”
商雪袖轻声应了“是”,正要与连泽虞告辞,又见松香进了来,神色有些忐忑的道:“禀六爷,观音娘子请您过去。”
萧迁有些意外,道:“我有贵客在此,你没和娘子说么?去说我晚些时候过去。”
松香没动窝,六爷这么说不意外,但是观音娘子那边,态度也十分坚决,便把身子又矮了三分,道:“娘子说一定要您过去……不然她就过来……”
“可是那位赛观音么?”不待萧迁回答,连泽虞又道:“我听说过舅舅以前的事儿,心里边儿对舅舅如此长情也是又羡慕又佩服,舅舅请自便,我刚才饮酒饮得急了些,头有些晕,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等舅舅回来就是。”
连泽虞都发了话,萧迁只得勉强笑道:“既然如此,殿下稍候,臣去去就来。”又对商雪袖道:“你暂且陪殿下在此稍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赌博
萧迁匆匆出了屋子,松香正要跟在他身后,就听萧迁道:“你在采华轩外面吧,若是殿下有事差遣,商雪袖也能找到人帮忙。”
萧迁撂了话给松香,自己快步向斑竹园走去。
今晚总归还是有些意外了。
他并不想商雪袖与连泽虞单独相处,甚至这第一次的见面,也无意让二人聊的太久。
太子对商雪袖有些好奇,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自己说了不见商雪袖的时候开口挽留。
从商雪袖进了屋,他便注意到太子已经有意无意的将字里行间的“孤”改成了“我”,虽然他多年未见太子,但素知太子为人,远没有那么平易近人,军中说他手腕刚硬,律己极严,从小当成国之储君养大的,岂是随意见色动情之人?
若第一次就太过急切,反而不美。
再说,商雪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