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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登相站起来说道:“八大王,李杀神知道我们要往湖广去,才能提前估计我们的路线,在一路上的州县全派兵防守。如果我们不往东面去,反而往西面走,李植就算不出我们的前进方向,堵不住我们了。”
“留在蜀中?”
“对!留在蜀地!不走了!”
张献忠看了看惠登相,说道:“李杀神就在西边追我们,如果往西走被他抓住了,便是一场大战跑不掉。”
惠登相说道:“八大王,如今东进道路已经被堵死,强攻三十二道关口会被李杀神前后夹击,除了往西走没有其他路了!我们也不需如此害怕李植,倒不如往西面去冲一冲。我们有五万多人,就是和李植战一场也胜负未知!”
张献忠听了惠登相的话,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没有说话。
张献忠的义子张定国也站了出来,说道:“大帅,如今之际,只能往西走了。就算和李杀神战一场也没什么。如果继续往东,在三十二道关口那山地被李植前后夹击,一旦被围就是死局,说不定逃也逃不掉。”
张献忠听到张定国的话,压住了心里的恐惧,说道:“我儿,你说得对,东面已经无路可走。我们往西面去,看看能不能偷偷穿行过去。实在不行,就和李植战一场,看看这李杀神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帐中的诸将这些日子都跑得腿软了,实在不愿意再逃。他们纷纷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大帅说得对,便和李杀神战一场!”
“我就不信,李植一万多人能打得过我们五万多人?”
“就算大军被打溃了,我们还可以逃到山区里!李植抓不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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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大军的中军大帐中,李植看着一个跪地求饶的的献贼校尉,喝道:“再打!”
守在旁边的薛三库一脚踢在俘虏的肚子上,把那个校尉一下子踢得四脚朝天倒在一边。贼兵校尉刚想翻身爬起来,薛三库手下两个亲卫又冲上来把他一顿暴打,一直打到这个校尉口角流血,求饶不止。
再打下去,就要打死了。
李植看了看这个贼兵,挥手示意亲卫们停手,背手朝贼兵问道:“我再问你一遍,献贼走的是梁山县还是忠州?”
那个校尉被打得一嘴的血,生怕李植把自己打死在这里,拼命朝李植磕头,喊道:“大人!大人!大帅。。。不,献贼走的真的是梁山县啊!现在献贼已经在梁山县境内了!”
李植见那贼兵竭斯底里的样子,这才放过他。李植坐回椅子上,用指头敲着椅子把手,笑了笑。
在七名明军将领投靠李植以后,李植有了足够的骑兵防御各州县,就把选锋团收回来做斥候了。两千骑兵被李植放开到广阔的地区,刺探方圆一百里的敌情。
选锋团的士兵都是精锐,战斗力远胜于流贼,在前方侦查时候往往能够抓住流贼的斥候活口。
这几天,李植已经抓到三个流贼斥候校尉。反复拷打之下,这些斥候都乖乖把张献忠的行军路线交待给李植,李植对张献忠的行踪洞若观火。这些斥候都交待:张献忠往东面行进受阻,现在掉转头往西走了,想从梁山县穿越过去。
有选锋团出色的侦查能力,李植把张献忠的行踪打探得一清二楚,当然不会让张献忠从包围圈里逃出去。
李植站起来说道:“全军急行军,到梁山县拦住张献忠!”
辛苦追了这么久,终于要抓住逃窜的张献忠了,众将都一脸的欣喜,大声喊道: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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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七日,李植的大军一路隐蔽行军,终于在梁山县东北遭遇了往西面逃窜的张献忠大军。
天气已经很冷了,哈出来的气变成了白雾,随着一万多人的步伐弥散在空中。前一天下了一场小雪。四野里还有积雪,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官道上薄薄的积雪被士兵们的皮靴踩化,变成水和黑泥混在一起,让道路略显泥泞。
不过虎贲师的士兵们都穿着皮靴,这一点泥泞并不影响行军。
张献忠的大军一看到李植追过来,调头就往东面跑。两军距离不过十里,一前一后在梁山县的官道上追赶。
追到鲤鱼坪,张献忠终于跑不动了。
前面是个山隘,道口上一次只能通行十人。张献忠的五万大军要穿过这个道口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张献忠带兵往这个隘口里逃,到时候前后不能相顾,被李植攻击下一定会是大败。
张献忠横下心来,在鲤鱼坪摆出阵势迎战李植的大军。
张献忠赶在李植大军到达之前完成了布置,他把三万步卒置在中路,一万五千老贼置在左翼,八千精锐塘马置在右翼。此时张献忠的大军在川东狂奔了半个月,粮草不足,饥兵们早就逃散了,贼军中没有饥兵。
李植的大军则摆出回形阵,在左、前、右三个方向都放置了四千人,后侧则布置了三千六百人。
这次李植带出了两百门野战炮,由一千五百名选锋团士兵操作。火炮布置在左、前、右三个方向,当然也随时做好准备,可以支援到后侧。
还有四百名陷阵团士兵,被李植安排从两侧的山路上绕过山隘,埋伏在山隘后面去了。
距离三里路,献贼的大军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嚎叫着唿喊着,朝虎贲师压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靶子
这次对阵张献忠,李植采用的依旧是三段轮射阵。不过这次的轮射阵,前排完成射击的士兵不再后退走到后面,而是直接蹲下装弹,让后排的士兵站着射击。
这样一来,士兵之间就能站得更紧密,省却了士兵往后走所需的空间。原先一个士兵要占据一米的宽度,现在半米多就够了。摆出回形阵的虎贲师一万五千多人,每个方向上的战场宽度不过八百米,这还包括了预留的一百个炮位。
更紧密的阵型带来了更密集的火力,将让冲击回形阵的敌人受到更勐烈的打击。
虎贲师的前面,张献忠五万多人的大军浩浩荡荡,朝李植的回形阵包围上来。献贼的中军处,鼓手拼命地擂着牛皮大鼓,激励着士卒的斗志,仿佛要一口把虎贲师吃掉。
见献军压了过来,李植的士兵们抓紧时间在阵前二十米铺满了铁蒺藜。
献军冲在最前面的是三万步卒,这些步卒横铺了四、五里的战场,不仅要和李植的正面交锋,而且要一次性把李植大军的左、右两方也围住,从三个方向一起冲击李植的回形阵。
三万人浩浩荡荡,布满了士兵们的整个视野。
被几万流贼从三个方向包围,确实给虎贲师的士兵们造成了一些心理压力。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平日里严格的训练就起了作用。一万五千多士兵们在压力面前纹丝不动,抓着武器准备迎敌。
距离五百米,虎贲师正面的一百门和两侧的一百门野战炮开火了。
两百门六磅炮吐出火舌,那些火焰一下子把明亮的白日照得更亮。巨大的轰隆声铺天盖地传来,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战场。大地仿佛都被火炮的后座力震动了,微微颤抖。黑火药点燃后发出巨大的力,将五斤多重的实心弹射向密集冲过来的贼兵。
面对这样密集冲过来贼兵大军,没有一发炮弹落空。极速飞行的炮弹狠狠地砸在前排的贼兵身上,刹那间打碎贼兵的血肉,溅出一片肉泥血花,然后继续朝后面的贼兵冲去。
后面的贼兵同样抵挡不住炮弹,实心弹像打穿木板一样打穿第二层、第三层躯体,一路上撞出无数血肉,然后在地上弹跳一下,再打穿一、两层流贼身体,然后才失去力气,撞进某个流贼的身体里停了下来。
两百发炮弹,在密集的流贼阵型中打出了两百道血肉胡同。
惨叫声像是炮弹行进时候的伴奏,随着炮弹的前进从贼兵人群里爆发出来。不过这些惨叫声都很短促,被击碎身体的贼兵很快就死透了。只有少数被打断手脚的伤员没有死去,倒在地上不断地呻吟。
死者的惨状让其他人看得心里发寒,三万步卒被大炮打得心头一颤。这官军的大炮,也太厉害了点。
但被大炮打中的流贼毕竟只是少数人。流贼中军的大鼓敲得更响,鼓舞着冲阵的步卒们继续往前冲刺。听到鼓声,献贼的小兵们抛掉了畏缩,嗷嗷叫着朝李植的排枪阵冲击。
不过在他们冲到排枪阵的射程之前,他们还要承受很多。
虎贲师的每门六磅炮都有七个炮手,人员十分充足。这些炮手们分工合作,在不冷却炮管的时候,二十秒钟就能完成火炮的装填。
等献军的步卒们冲到三百米上的时候,虎贲师的霰弹早已经把他们瞄得死死的。
“轰!”“轰!”“轰!轰!”
巨大的炮击声再次响起,先是正面的一百门火炮一门接一门的开火,接下来没过多久,左右两侧的冲阵贼兵们也冲进了霰弹射程,左右两侧的一百门大炮也开火了。两万发霰弹弹丸横扫战场,像是一场无可低档的飓风,将他遇到的一切全部搅碎。
血肉像是不值钱的水,从霰弹造成的巨大伤口中迸射而出,在战场上泼洒。前排的一千多流贼像是被飓风吹倒的树林,一片一片地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这官军的大炮也太勐了些,这简直是大屠杀。已经有贼兵被这样的屠杀场面吓破了胆,便要往后面逃去。不过步卒的身后是督战的塘马。他们挥刀砍向前面逃下来的步卒,逼迫步卒继续往前面冲。
后面无路可退,步卒们只有举着刀剑继续往前面冲。
他们冲了一百米,冲进了虎贲师的步枪射程。
在各个排长的射击命令中,回形阵正面和左右两侧的三千五百把步枪一个排接一个排的开火了。
韦老大也在这齐射的队列中,他的排被布置在站在整个回形阵的正面东侧,算是在第一线。此时他瞄准了一个流贼什长。和其他的流贼不同,这个什长穿着一身绵甲,举着一把倭刀,算得上是装备精良。韦老大从步枪准星上瞄准了这个流贼什长的肚子,摁下了扳机。
在耳边连绵不绝的枪声中,韦老大步枪上“啪”一声枪响几乎要被湮没不闻。韦老大射击完,赶紧透过枪口上冒出的烟雾看向前面的敌人。
令他十分失望的,那个流贼什长没有中弹,依旧抓着倭刀朝这边冲刺。
韦老大的子弹打飞了,他急得脸上一红,却听到排长厉声大喝:“韦老大!蹲下!”
韦老大无奈地蹲下,把射击位让给身后的射手。他一边蹲着装弹一边拿眼睛看着那个流贼什长,生怕这个什长被其他人打死。
但令韦老大失望的,这个什长很快就被打死了。这个什长装备比其它流贼精良,又冲在最前面,自然是引人注意的好靶子。第二排的射手们瞄得很准,一枪打在这个什长的左胸。他胸口喷出了几尺高的血花,上身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得往后一顿,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没有了一点动静。
韦老大骂了一声贼妄八,手上飞快地装药上弹。韦老大已经不记得自己打过多少次靶了,没有两千发也有一千五百发,总之他如今上弹极快。根本不需要等到排长给定的上弹时间到达,他就能完成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