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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登备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指着梁一寿说道:“你。。。你。。。”
他指着梁一寿“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出来。
梁一寿噗通一声磕头在地,朝李植说道:“大人,这查登备罪大恶极,切不能放过。他仗着自己是巡抚,对其他文武官员颐指气使,是这次反抗太保的祸首。小人之前也是畏惧查登备的权势,才勉强依附之。若是大人放过小人,小人以后到处歌颂大人的恩德,让世人知道大人的气度。”
李植看了看这个梁一寿,叹了一口气。
堂堂大明朝的文官,一州知州,竟是这样一个毫无气节的小人,张口就扯谎,这大明朝如何能不遍地狼烟?李植对历史只是粗知,但也知道满清取了北京之后,原先那些自诩忠义无双的大明文官纷纷投降,甚至出城相迎。
大明朝的财政已经接近破产,而这些文官却丝毫不担心国家灭亡,还在为各自的利益攻讦内斗不休。
这些无耻文官,实在是大明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植看了看梁一寿,说道:“梁一寿,你不要狡辩了,我的密使早已经打探清楚,这次抗税的种种,都是你一力策划,前后张罗。”
“你不仅这次抗税,你在景州帮助缙绅霸占民田,手上还有十几条人命官司。你这次绝对是逃不掉,我要你的狗命!”
那梁一寿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植,眼中慢慢流出了眼泪出来,拼命地在地上磕头。
“小的那时是一时糊涂,大人放过小的吧!”
“小的把收取缙绅的银子全部送回去,再做主把那些田地还给佃农们!”
“大人饶命!饶命啊!”
李植懒得再理梁一寿,转头看向天津下东路兵备道于涛。那于涛倒是还硬气,虽然手上被绑着,他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斜着眼睛看李植。
“于涛,你还不知罪么?”
那于涛冷笑说道:“我等堂堂清流,受命于天子备守一方。我等毫无过错,而你李植反抗圣旨收取商税,如今要我知罪?当真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于涛拱手朝京师方向做了一礼,大声说道:“便是你李植杀了我,我也是为天子而死的朝廷命官!”
李植冷哼一声,说道:“你也算朝廷命官么?”
李植看了看韩金信,韩金信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本文册。韩金信已经把天津上下文官的龌龊事情弄得门清,汇集成册。他翻了几页找到了于涛的事情,大声读道:“天津下东路兵备道于涛,崇祯九年在任上指使手下吞并民家布庄二十三户。二十三户人失了生意,家破人亡,便有四人当年冬天病死,冻死,还有一人上吊而死。”
“崇祯十年,于涛以检查空饷为名,敲诈天津下东路参将、守备,勒索财货五千两。”
“崇祯十一年春,于涛为了夺人妻子,派人打伤沧州小民刘民贵,刘民贵不久发病身亡。于涛强娶刘民贵妻子为妾。”
“崇祯十一年秋。。。”
听到韩金信把自己的下作事情捞得门清,一条一条读出来,于涛镇定的脸上逐渐慌张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于涛自诩清流,最重声名,实在是怕这些下作事情传出去毁了自己的名誉。吞并商铺、敲诈武官还好,那谋人妻子的事情传出去,绝对要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
李植笑道:“这些天我会让我的密使们审问你,如果你配合,供出罪行交出证据,便有好吃好喝的。若是你坚持不松口,那我的密使就要刑讯斥候了!”
于涛听到这句话,面如死灰。李植要对自己上刑?这手段,是不让自己站着死,是要自己身败名裂地死啊。自己这些年做的这些龌龊事情,随便一条拉出来,都足够让自己名誉扫地。李植对自己刑讯斥候,自己哪里抵得住?
他再不敢和李植对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睛里含着泪花说道:“大人!太保大人!于某知错了!放过下官吧!给于某留一点脸面!”
李植冷冷说道:“你打死别人丈夫,逼死那些布庄小民时候,可曾考虑那些人的脸面?大明朝千疮百孔,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蛀虫。”
于涛想了想,越来越害怕,身子一软摊在了地上。
李植看了看地上的三个文官,转头和韩金信说道:“我把这三人交给你了,如今天津我们做主,你要传谁来作证就传谁!五天内,你把这三人贪赃枉法的确凿证据全部取得。”
韩金信拱手说道:“大人放心,我自有手段让他们全部自己开口!一件事一件事地自己把证据给我们交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班房
一边处理组织策划的官员,另一边,李植也组织力量,力争早些结束商贾们的罢市。
首先第一步,是调派范家庄的商人到各县镇去卖货。范家庄作为李植的大本营,其中百姓们对李植十分忠心,自然没有参与这次大罢市。范家庄的商贩们,都是李植可以利用的力量。李植让范家庄的商贩们把范家庄的大米贩到各州县去,稳定市场。
只要老百姓买得到米,有饭吃,罢市就不会酿成大乱。
不止是大米,范家庄的商贩们还主动把盐布菜油贩到附近各州县去,在商税征收点外面的马路上兜售货物。此时各地商贾们集体罢市,市场上变成范家庄商贩们垄断经营。他们以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货物,获利丰厚。
范家庄的商贩售货物时候公道,在斤两和价格上童叟无欺,虽然售价比平日里的均价高一点,但也颇受欢迎。每个商贩面前,都围着几层买货的顾客,生意好得吓人,贩去的商货往往一上市就售空,商贩们拼命雇人运货。
范家庄的商贩们巴不得各州县的商贾们多罢市几天,他们就可以多赚几天便宜银子。
没有人敢驱逐这些范家庄商贩,即便是组织罢市的衙役也不敢招惹他们。毕竟每个征税点都驻扎着二百范家庄大兵,是有武力保护的。惹怒了那些荷枪实弹的大兵可不是开玩笑的,敢于冲击这些征税点的人都已经死了。
另一方面,李植也召集各州县的主官来天津,给他们说清楚现在的形势,让他们不要继续负隅顽抗组织罢市。
九月十九日,天津各州县的主官齐聚天津总兵府大堂,等待太保大人出来说话。
让知府、知县们等了一会,李植才穿着官袍走了出来。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巡抚查登备、知州梁一寿和兵备于涛都已经不在了,众文官失了主心骨,看向李植时候都有些畏缩。
见李植进来了,一众文官面有惧色,齐齐站起来作揖行礼。
“见过大都督!”
“见过太保大人!”
李植坐了下来,扫视一眼堂上的文官们,缓缓说道:“经我的情报侦查,此次罢市虽然在座的各位都参与了,但祸首罪魁,是巡抚查登备、知州梁一寿和兵备道于涛。诸位地方主官,只是协同。”
众官听到这句话,眼睛里都有些欣喜。李植把责任推到查登备和梁一寿两人身上,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李植看了看文官们,又说道:“不过,追究责任是以后的事情。当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停止各州县的罢市。各位都速速派出衙役到店铺通知,禁止罢市。”
顿了顿,李植说道:“对于继续听从查登备,负隅顽抗的地方主官,我李植的态度是严惩不贷!”
李植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圈战战兢兢的文官们,突然说道:“这次罢市中,最积极的就有任丘县县令何屏南。来人!先将何屏南拿下!”
那何屏南在任丘县广有产业,垄断了不少行业的买卖。再加上包庇其他缙绅垄断经营,从缙绅手上收取贿赂银子,何屏南可以说是任丘县商人的利益代言人。李植征商税,简直就是从何屏南身上割肉。他头一个不答应。
这些天何屏南顶着李植的压力搞对抗,严派衙役监督罢市,殴打开门做生意的买卖人,想把罢市继续下去。不拿下这个带头罢市的积极分子,其他的知府、知州和知县们根本不知道李植的厉害。
那何屏南此前听到李植召集地方主官议事,就不太敢来,怕李植当场把他拿下。但李植是什么人?你就算躲县衙里也照样把你拿下,所以何屏南最后还是来了。
何屏南进门时候就看好了逃跑路线,此时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上。听到李植的话,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就要往门外逃。但李植哪里会让他跑掉,等何屏南跑到大堂门口,门口两个家丁一拳打在何屏南的肚子上,把他肚子打了个翻江倒海,身子立即就软了下来。
在文官们瞠目结舌的注视中,三个家丁摁着何屏南,把他押进了班房。
李植拿起身边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文官们都被李植的举动吓得脸色发白。这李植可是个杀神,抓一个知县何屏南算什么?他随时可能调兵出来把其他人也抓进班房。
李植慢慢说道:“三日之内,若是还有哪个府、州、县的商铺还大面积罢市,该地的主官便如何屏南一般!”
好半天,官为最大的河间府知府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太保放心!我们三日之内,一定让全城店铺全部开门!”
河间府知府带了头,其他的小官哪里还敢强硬?一个个呼啦啦地跪了下去,在总兵府大堂里跪了一大片
“太保放心,我们一定派人通知商户。”
“若是有商户不开门的,我们便封了店铺,让他永远不能开门!”
李植慢慢放下茶杯,说道:“那就有赖诸位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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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胆战心惊的文官们,李兴几个从后面走了出来。
李兴笑道:“大哥,你可把这些知县们吓惨了!”
李植说道:“不让他们知道厉害,还以为我李植是个好对付的。”
郑开成看了看李植,说道:“大人,这又抓了一个文官,天子面前不好交待啊!”
李植啐道:“有什么不好交待的?”他转头看向郑晖,问道:“郑晖,这次收商税,能收多少银子?”
郑晖拱手说道:“大人,天津是富庶之地,豪商云集。估算下来每年能征商税四十余万两。”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留三十万两下来,作为招募新兵的军饷。”顿了顿,李植说道:“剩下的十万两,上缴给天子内库。”
李兴哈哈笑了笑,说道:“大哥,加上这次抄家查登备、梁一寿、于涛和何屏南的赃银,天子要收入几十万两银子!”
李植点头说道:“几十万两银子够养一万边军了,天子得了这么多银子,也该高兴高兴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乱臣贼子
皇极殿上,大明天子和百官正在朝会。
朝堂上的官员如今都知道天津的事情了,一个个义愤填膺,一个接一个站出来弹劾李植。
兵科给事中举着牙牌大声唱道:“我大明以读书人治天下,方有两百多年绵绵不绝之国运。李植屠戮平民诛杀衣冠,攻击巡抚拘禁文官,动摇我大明之根本,罪不可赦。天子若再姑息,他日必有不可言之事!”
礼科给事中也举牌说道:“臣附议,李贼违旨征税,杀害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