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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闻声偏头瞧了他一眼,面色和缓了一些,道:“他怎么样了?”
九竹微微点了下头,道:“还好,伤势不重…应无大碍!”
“人呢?”江梅回过头来,不去看那三人,语气中隐隐含着怒气,
“我把他送去了渡口,那边有人接应,想来已经离开夏口了…。。”九竹低声回道,
江梅冷哼了一声,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烛火,半晌后才开口道:“肆意妄为,居然在这样得场合挑战在场的武林高手,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梅一声低喝吓得三人纷纷低头不敢吱声,跟随她多年的三人,哪里见她真正动过气,看来有人要受罚了…。
“传信过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苍璧山半步!”
“是!”九竹答道,
“另外,派人盯着虞七,弄清楚他的底细,今日要不是他半路杀出来,也不会如此惊险!”江梅昂了昂头,眼中的怒火更甚,
“这位七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差点破坏了咱们的计划?”一路跟着江梅的若雪,对今夜的情况一清二楚,遂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发了一通火的江梅,心里终于舒畅了一些,她身子放松了一下,转过身,走了过来,看着若雪道:“带着面具潜入裴府,又那么关心当场形势的人,怎么着也是个朝中贵人吧…。。”
“不管怎么样,留心他的举动…。”江梅丢下这句话后,便进里屋休息了……。
过了这一夜,江梅自是能好好歇息一番,可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连夜已经传遍了整个夏口城,
次日一早,夏口城的大街小巷都知晓九皇子在裴太傅寿宴上遇刺的消息,更有甚者,对其进行一番添油加醋,将整个事件描述地绘声绘色,于是乎,裴府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当日内,裴岩的侄子,现任武昌郡内史的裴芾,带着家兵几乎将整个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可他依旧没找到刺客的影子,
约莫傍晚时刻,经过一天一夜的盘查,除了几家远道而来的士族子弟外,其他人等均被放了出去。前来贺寿的各地人士,遂只得在客栈再歇一宿了,
夏口黄鹤客栈的一个雅间内,虞七正靠着凭几,低头饮着茶,一身玄衫的他,依旧裹着一张人皮面具,
“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低低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
他面前正躬身跪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竟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恭敬地回道:“回公子,暂时…。还没打探出她的来历,只是…听公子这般描述,觉着她像江湖上盛传的一个人物…。。”
虞七眸光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嘴角微微荡出了丝丝笑意…。
“那裴府内,可还有什么消息?九皇子怎么样了?”虞七想起这档子事,不由头疼,长江中上游一带可是他势力最为薄弱的地方,
他本借这次裴岩办寿的机会来夏口打探下情势,熟料却发生了这等事,不过细细想来,这也不全是坏事,朝局越乱越好呢……。这么一想,虞七眼角有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这…。。”男子迟疑了一会,才回道:“九皇子的形势似乎不太好…。”
虞七心下一惊,止住笑意,连忙直起身子,敛色道:“他怎么了?”
“晓月楼已将最好的疗伤圣药用上了,殿下伤口的血是止住了,可丝毫没有结疤的迹象,听说那伤口一直惨白惨白的……裴府上下现在是焦头烂额,几家士族子弟们也都坐立不安…。。”
“那刺客也还没有消息吧……”虞七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刺客应该是抓不到了的…。只是如此嚣张的布局,如此胆大的谋划,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没有…”那男子轻声回道,“不过,我着人将刺客逃走前撒的那白*粉带了些回来…。”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布,将那布撩开后,递给虞七,
虞七一手接过后,看了看,没说什么,而是将它放置一旁,随后他吩咐道:“继续盯着裴府,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
“是…。。”
他还没答完,虞七接着道:“另外,派人跟着那位姑娘,留心她的举动…。”
“明白!”男子说完便退下了。
虞七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他轻轻抿了一口,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不知道九皇子被刺的消息传到京城后,京城会是什么反应呢?
些许大桓的天马上要刮风了吧……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后,拾起案几上的那本《左传》,接着读了起来。
寿宴过后的第三天,京城给出了旨意,萧帝下令裴芾护送九皇子回京,显然,他已经不放心将儿子放在夏口养伤了。
裴岩无奈,只得吩咐裴芾带着一众士族子弟将九皇子萧墨琤送回京城,那一日,裴岩不但送走了九皇子,他也送走了裴兰英,他将自己最怜爱的孙女许配给了沐箫和,也是时候让这个丫头去京城长长见识了,
当他站在裴府古朴宽大的门槛处,给九皇子一行送别时,整个灰色的瞳孔中只有裴兰英那随风飘扬的鲜红裙角,直到视线渐渐模糊,直到那抹红色缩为红点随而消失不见,裴岩心头忽的一阵绞痛,那种怕再也看不到的感觉让他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老爷…。您怎么把小姐许配给沐世子了呢?九皇子此次前来,想是有意结亲呢!咱们裴家嫁了一个女儿给了太子,如果再嫁一个给九皇子,那咱裴家不是稳如泰山了吗?”
管家扶着有些颤巍的裴岩,低声问道,他掺白的眉须抖了抖,似乎对于裴岩此举不是很理解,
“呵呵…。。”裴岩依旧目光呆滞般地望着兰英离去的方向,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才道:“京城裴蕴那边支持的是太子,至少面上,咱们不能让他为难呀,九皇子识字后,箫和便是他的伴读,箫和回到宁州之前,他们俩的感情是极好的,所以,让兰英嫁给箫和,九皇子也是应允的……”
裴岩灰灰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心头如压着石头般难受,满是皱纹的脸挂着丝遥远的忧伤,干枯的嘴唇抖了抖,道:“我终究还是愧疚于那个孩子的,把兰英嫁给他,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许久过后,裴岩在管家的搀扶下步履阑珊地进了府内,偌大个府邸,微风徐来,却像是刮着一缕孤独和苍老,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被抽空般,苍凉失落……。。
一场轰动一时的寿宴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他也只能无奈自嘲。
当然,久居宁州的沐箫和也随九皇子一道回了京,那一路上,众人似忘却了九皇子的伤痛般,整日不是下棋为乐,便是听曲吟诗,只是一贯潇洒的九皇子不知道,回到京城后,等待他的是更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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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丝丝入扣(求收藏,求票)
大桓景熙十四年四月二十日,九皇子一行终于抵达了京城建康,萧帝在第一时间召集了太医署的医士们给萧墨琤查看伤情。
只是,太医署最负盛名的华太医已经在暖阁内给萧墨琤诊断了小半个时辰了,以至于九皇子已经睡着了,可华太医依旧不见动静,
帘外的萧帝与九皇子生母苏贵妃焦急地望着里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苏妃更是眼泪汪汪,
萧帝轻轻抹掉苏妃脸上的泪珠,双手轻轻抚摸着那白皙而又有弹性的娇肤,他瞧着美人梨花带雨地哭着,心头更是疼爱不已,明明是四十岁的人了,却依旧爱撒娇爱使小性子,萧帝理了理她散乱的发梢,无奈地摇了摇头。
终于,华太医掀开帘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朝着萧帝和苏妃跪下,惨然道:“陛下,娘娘,老臣无能,恐救不了九皇子…。。”
萧帝和苏妃一惊:“什么?什么叫救不了?你给朕把话说清楚!”萧帝声音已经惊恐万分,华太医这句话简直如晴空霹雳般吓得苏妃险些晕倒。
华太医起身一拜,从容解释道:“陛下,娘娘,九皇子伤口之所以一直不愈合,不是因为剑伤,而是因为他……中了毒……。”
“中毒?”苏妃抓紧了萧帝的衣袖,抽泣道,
“正是!”
“什么毒?”萧帝厉声问道。
华太医微微吁了一口气,目光忽的有些悠远,徐徐道来:“此毒乃江湖至毒——丝丝入扣,中毒之初胸闷气短,说话有气无力,眼下殿下正处于这个阶段,”华太医不理会萧帝与苏妃苍白的脸色,接着道:“如若不能解毒,再往后便会心痛如绞,心悸而死。臣行走江湖期间,曾见人中此毒,七七四十九天后暴亡。”
“暴亡”二字还没说完,苏妃一个没站稳,昏厥过去。
“爱妃,爱妃!”萧帝搂着怀中瘫软的人儿,惊怒非常。华太医迅速过去查看了苏妃的脸色,说道:“陛下,娘娘只是伤心过度,休息一会便没事。”
萧帝吩咐侍女扶着她去休息,自己回过头来审视着一脸波澜无惊的华太医。
“华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萧帝用手托着头,按了按头上经脉,爱妃晕倒,儿子中毒命在旦夕,此刻的他真是有些身心疲惫,他偏头瞅了瞅帘内已熟睡的萧墨琤,怎么都难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会没救?
“陛下,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快快说来!”不待华太医说完,萧帝迅速接话道。
“是”,华太医点头应允,望着窗前高高的烛台,款款道来:“大桓义阳郡和大燕汝南郡交界的山里有一处山谷,名为梅花谷,谷主姓江,梅花谷善种药、制药,更善医理,更可贵的是老谷主有一小女,此女尽得谷主真传,七年前她出谷行走江湖,救死扶伤,行医布善于天下,民间一直称她为‘素手神医’,听闻此女尤善解毒,不过她多年行踪不定,如果能找到她,九皇子或许有救……。。”华太医捋一捋自己的白胡子,颇有意味地说道。
萧帝望着榻上呼吸均匀的九皇子,语气坚定道:“好,只要世间存在这个人,朕就算大海捞针也要把她找到。”
“华爱卿可知这名女子叫什么名字?”萧帝回过头来看向华太医,
“江梅。”华太医轻轻吐出两个字,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华太医说完这番话后,萧帝毫不迟疑地出了萧墨琤的寝宫,连夜吩咐人传令至各州郡,寻找一位名为“江梅”的女子,而萧墨琤命不久矣的消息也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于是接下来几日,承明殿的宫门快被踏破般,迎来了前来探望的各色人等,
此时,建康宫的承明殿内,一名长身玉立的白衫男子立在一地狼藉之中,温润的眸子里闪过几丝愕然,他瞅了瞅躬身在前请安的侍从,温和问道:“铭欢,你主子这是怎么了?”
那唤铭欢的内侍,苦笑了一声,拱手解释道:“世子,刚刚太子殿下和六殿下来探望我们主子,主子不知怎的,一听说他们要来,就摔了一地……”
这白衫男子蹙了蹙眉,不过一瞬后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边笑边往里边迈去,
还有心情演戏,看来状态还不错!他心里默道。
这名白衫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桓靖南侯世子沐箫和,他听闻萧墨琤中了丝丝入扣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几日也是寝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