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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如雪的玉颜浮起一抹如冰的冷意,恨恨出声道:“我到底需要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想清楚过。或者,你根本就不愿意想,每次都不假思索地直接将我放到了最末的位置!沐颜歌,我是你的夫君啊,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人,你在做任何决定时能不能够摆正一下我的位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那人说完,一甩衣袖,盛怒而去。
沐颜歌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抹暗影,再不去想其它。
本是一场欢情,却弄得如此收场,究竟是为哪般?
至少,他还是犹疑了,否则不会只是将自己关了起来,而不是选择继续强灌那种恶心的东西。
“皇上……”青书抱着那重如千斤的意旨慌不迭地跟了上去。
一路小跑至近前,惶惑不安地探问道:“皇上,这废后的圣旨……”
不待他说完,容墨掠至手中,掌间一用力,那明黄锻子顿时碎了一地。
青书一怔,待再次扬头,眼前只余一片如雪的白。
皇后未废,亦未被关押到地牢,而是被送回了凤章宫,严加看守。
关于皇后端仪尽失触怒圣颜的说法很快在宫内宫外传了开来。
翌日早朝。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朝拜声朗朗,直入九霄。
容墨道了句:“平身……”随后犀利的目光望向户部尚书:“杨爱卿,这百官联名上折子要求另立新后一事,你有何看法?”
杨林出列,几步间,脑子转了几转,回道:“启禀皇上,事关皇上声誉的斐短流长,老臣不敢妄言。不过,但凡传言,通常不会空穴来风,若不加以平息,只怕朝纲不稳!”
容墨一抹冷笑藏在薄唇嘴角,面上依然看不出情绪,问道:“依诸臣工来看,此事应该如何平息?”
杨林斜目对旁边的一位大人使了个眼色,那名大臣会意,出列道:“启禀皇上,平息此事其实不难,只要皇上尽快册立一名贤德的皇后,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容墨盯着他,问道:“爱卿的意思是,朕过往眼光不济,误宠悍妇?”
那位大臣一惊,对上帝王冷如冰铁的目光,心头不自觉一凛,忙跪下道:“臣不敢!臣的意思是……�”
容墨不等他说下去,沉声道:“谅你也不敢!那爱卿们以为,谁适合做这一国之母?”
又一名大臣出列,垂眸敛容,小心措辞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杨尚书之女杨茜幼承庭函,知书达礼,是最合适的人选。”说罢拿眼偷瞧了眼年轻的帝王,哪知正对上那道凌厉的视线,不由心神一颤,慌忙垂下头去。
有人先开了头,立刻有其他大臣附和:“臣也以为尚书大人之女最为合适。”
不出半刻,百官出列之人竟有一半之多。容墨微微眯起凤眸,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其余一半人,看着帝王深沉的眼色,没敢有动作。
容墨薄唇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道:“爱卿们对尚书大人之女倒是了解得很。幼承庭训,知书达礼…是这样吗,杨爱卿?”
杨林眼光一闪,正待上前回话,但容墨并不想听他的回答,而是对身后的禁军统领韩庭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遵旨。”韩庭对后方摆手,“带上来。”
大殿廊柱尽头,两名侍卫拖着一男一女往高台上走去。那一男一女衣衫不整,青丝散乱,敞开的脖颈之间齿印红痕遍布,一看便知方才发生了何等羞耻之事。那两人被侍卫扔到百官面前,女子这才慢悠悠地清醒过来,伏在地上,微微抬头,揉了揉眼睛,一时之间尚未弄清身处何处?
杨林面色惊变,指着地上的女子,手指微颤,道:“茜儿你,你……请问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容墨冷笑道:“杨爱卿不知?不如直接问问令千金!”
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想起昨夜生的一切,她一张娇丽的脸庞瞬间惨白,花色尽失。她带着使命入宫,等在帝王必经之地,使尽浑身解数,以歌起舞引起皇上的注意,终于如愿以偿,被那帝座上男人带进了的宁霄殿。他夸她歌喉婉转,他许她共进膳点……还以为只差那一步之遥,不想竟是落入了万丈深渊。
众人那轻嘲耻笑的目光,让她羞辱难当,只得拢紧胸前散开的衣襟,死死咬住唇瓣。
她一心想攀龙成凤,却反遭算计,这苦果只得自己下咽了。
有人像是等了很久,待轮到他了,即刻立列站出来道:“尚书大人,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女儿迫不及待想登上皇后的宝座,居然用媚术诱君,结果事情败露,耐不住寂寞,找了个侍卫私通……”
那人说着环视了一眼那些推荐杨茜为后的大臣们,讥嘲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知书达礼?呵呵,微臣今天可算是长了见识了!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尚书千金吧,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也好意思觊觎后位?
杨林一听,气得胡子直颤,瞪着眼睛,道:“周翰林说话,请注意身份!”
翰林学士周修文笑道:“抱歉得很,在下说话随意轻曼惯了,尚书大人虽不爱听,可在下说的是事实!”
他是按皇帝的授意行事,自然不会怕了这位尚书大人。此人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无所不为。又利用在宫中安插眼线所探得的消息大肆散布帝后不合的谣言,深触了皇帝的忌讳尚且不知,还妄想着自己的女儿能母仪天下?
第156章 夜劫
天彻底黑了下来,夏荷恭敬的立在门口:“娘娘,奴婢给您掌灯?”
“不用!”沐颜歌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夏荷想到今日娘娘从宁霄宫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犹豫了一下,悄声退了下去。
沐颜歌闭上眼睛,强抑住不久前毫无预兆袭来的如火般的灼烈。
想来又是体内的紫伽之莲蠢蠢欲动了,她咬紧牙关运功抵抗,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那噬骨焚心的疼痛凌迟着她每一处感官,像是随时随地都会被烧着了般。
过了不久,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屋内,沐颜歌心神一凛,猛地睁开眼,一丝慌乱很快退了下去,这人不会对她不利,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种关头,谁想取她性命,可谓轻而易举。即便如今一个普通人对她出手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况且,能在层层禁卫的包围之下闯进这寝殿的人,又岂是等闲?
卫子凌并没有立即进来,而是站在窗外看着沐颜歌,他清隽的轮廓隐在夜幕暗影下看不甚清晰,脸上神情如何也看不见,只看到一个沉暗浅淡的影子,如玉欣长。
不过片刻,夜行飘身而落,凤章宫周围布置的百名隐卫齐齐在顷刻间现身,将卫子陵团团围住,阴冷的杀气布满周遭。
卫子陵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抬步入内。
“云王爷请留步!”夜行顿时拦在卫子陵面前,执剑上前,警惕地开口:“皇上有令,任何人等不得出入凤章宫,王爷这是想公然违抗圣令么?”
卫子陵停住脚步,淡淡瞟了夜行及一干隐卫,沉默不语。
“本宫有话私下对云王爷说,还请夜长使行个方便!”殿内传出的声音透着与平日不同的沉冷。
夜行犹豫片刻,忽然一摆手,隐卫瞬间退了下去。
卫子陵不看夜行一眼,绕过她,伸手推开门,抬步走进了房间。
沐颜歌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想扯动嘴角对他笑笑,却笑不出来。她不觉得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被卫子陵看到有何不妥,毕竟她更狼狈的样子他也见过。
就在她几乎承受不住要妖莲噬心的撕裂之痛,卫子陵忽然抬步走了过来,一只幽凉的手覆在她心口上,绵绵的暖意注入她心脉处,紧接着她滚烫灼热的身子被抱进一个清凉的怀抱。
沐颜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本能地吸取这一丝幽幽的凉沁。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腾起的火焰被灌入的清冽内力渐渐退去,她的身子如被巅池冰泉浇筑,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烈焰退去,沐颜歌早已经没有力气,软倒在卫子陵的怀里。
许久,听到卫子陵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们这样互相为难,又是何苦?”
沐颜歌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终是没出口。若是有路可走,谁又愿意深陷囫囵?
“呵,你可知道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吗?”卫子陵自嘲一笑,眸光一凝:“我是想将你带走的,可偏偏拿不住对错……”
沐颜歌心思一动,抿唇不语。
忽然,卫子陵猛地出手去点她的穴道,沐颜歌手腕一转,拦住他的手。
过招之间,两人僵持。沐颜歌微微蹙眉:“你真是来带我走的?目的何在?”
卫子陵浅淡的眸子藏了一抹深邃:“你若继续留在这里,他一定不会看着你怀孕生子,也不会将天棱镜交予你,而你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助你达成所愿。”
“天棱镜在你手上?”沐颜歌手忽然紧紧攥了一下,触到卫子陵手腕入骨的清寒,她顿时一惊:“怎么这么凉?”
卫子陵忽然出手,错开沐颜歌的手瞬间点住了她的穴道,“只要皇后娘娘随本王离开这里,不止天棱镜,你的那群女侍本王也一并送到你跟前!”
沐颜歌心中苦笑,她为何总是摆正不了敌人与朋友的位置,难道只是因为他刚才耗费内力救了她?
卫子陵眸中的深邃退去,不看沐颜歌,将她揽在怀里,飞身出了房间。刚到院中,夜行带着暗卫瞬间包围了冲出房间的那抹身影。
“本王不介意与皇后娘娘一起死,若是夜大人愿意的话……”卫子陵瞥了一眼夜行,淡淡开口。
夜行握着宝剑的手顿时一紧,他自然知道云王爷断然不会伤了皇后,可这人动机不明,深夜出现在此确实来得蹊跷,他绝不容许这种失职情况的发生。
“放下皇后娘娘!”夜行冷喝一声,靠近卫子陵:“云王爷就是用这种行为来回报皇上对你的信任?”
卫子陵嘴角扯出一抹冷嘲,淡淡道:“本王对皇上的忠心无需夜大人质疑,皇上有他不容置寰的立场,本王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
沐颜歌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夜行顿时一惊,看了卫子陵怀中的女子一眼,立即道:“云王爷如今挟持的可不是寻常的女子,这后果不是王爷能担得起的!”
卫子陵唇角勾起一抹微冷的笑意,淡淡道:“她再尊贵,若不是方才本王及时赶到,还不是一样性命堪忧。皇上能管天下之事,可未必能将自己的女人照料得不漏不遗。她从来都不是笼中鸟,她有自己的天地!”
夜行脸色一白,身形一动,快若闪电对着卫子陵出剑。皇上下了死命令保护娘娘无恙,他自然不能任人带走她。
“住手!”沐颜歌忽然开口。
她知道卫子陵方才为她压制体内燃动的妖莲,内力如今早已经损耗无几,要恢复也不是一两日之功,自然挡不过夜行一剑。她心软也罢,妇人之心也好,至少做不到让夜行在她面前伤了卫子陵。她承认,方才那人之言,让她心底微有一丝触动。
夜行顿时停住身形,就在这时,卫子陵忽然飞身而起,抱着沐颜歌向寝殿外飞去。
夜行顿时大喝:“拦住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