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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哥儿,姨妈再厚着面皮求你一遭儿。
我那兄长毕竟也有了春秋了,年近花甲。这么大的岁数,再往黑辽去,怕是走到一半人就没了。
你人路广,有太上皇宠着,陛下也疼爱于你,如今连皇太孙都和你交好,与皇家这般大的情意……
你看能不能帮着求个情,能不能就……就让我那兄长,乞骸骨。致仕吧。他也不在京城滞留,直接去江南老家养老。
若能成。一切打点皆由我王家出,王家上下也定然承你的情。对你感激不尽。”
薛姨妈脸上挂着非常柔和的请求之意,说的话也非常中听,得体。
让贾环心中对她的评价再次高了许多。
如今看来,贾宝钗的冷静,很大一部分应该都得自薛姨妈的教导。
这个妇人,有润物细无声的本领。
贾环闻言后,还真就动心了。
其实他本打算,是彻底打掉王家这一支的。
因为王家于他没有丝毫用处不说,还会成为贾家的累赘。
不过。贾母的话也提醒了他。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王夫人在贾家必然再无容身之处,薛姨妈一家更是无法在贾家停留。
这些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贾家的名声,可真要臭大街了,尤其是在文人中……
贾环倒无所谓,反正他的名声在文人中不比茅坑的石头好闻多少。
但贾家却不能沾染上这种名声。
这个时代,对姻亲之义非常看重。
所以大多豪门世家才会以结亲的手段。拉近关系进而形成共同的利益网。
也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如果贾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贾家的姻亲给灭了……
那日后谁还敢和贾家结亲?
而且,明白的人。都会看出,贾家摆脱王家,是因为王家的没用。
这就太功利了。
谁家还没个潮涨潮落的时候?
真等到低谷。通常也就指望姻亲这些关系了。
要是都像贾环这么来,那……
太不像!
这也是贾环在贾母的眼神暗示下。“幡然醒悟”的原因。
做人不能太功利。
当然,贾环的本意并非如此。他原本虽然也准备将王子腾换下,但也给他预备了一个肥缺儿,金陵都督府副督察之位,下辖江淮两地的军备力量,乃是富的流油的职位。
可是贾迎春一事发生后,贾环恨不得将这些涉及的人全都砍了脑袋。
还肥缺,肥他娘的缺!
实际上,王子腾在这件事上只是受了牵连,受王夫人及王仁的牵连。
但对贾环而言,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所以,才有了这般大的动静。
军机阁的调令,其严肃性要远高于吏部的调令。
吏部选官不顺,还能告个病假,赖着不上任,再大不了就辞官,总能有条活路。
可是军机阁的命令,乃是军令,军令如山!
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要高于圣旨。
因为官员有时还能抗一下旨,但没听说过谁敢违背军令的……
抗旨顶多下大狱,违抗军令,可就地斩首!
若无转机,王子腾必须要上任!
而若无意外,年近花甲的王子腾,怕是要埋骨于白山黑水间了……
所以,薛姨妈作为王子腾的亲妹,不得不拉下颜面,再次开口相求。
只是,这个请求当真让贾环感到为难。
军令如山,不是说着玩儿的。
哪里能朝令夕改?
真当贾环是无所不能的赛亚人了……
贾环苦笑道:“姨妈,我实话实说,我刚才的话真不是在糊弄老祖宗和姨妈您。您想想,涉及军机阁的调令,我一个身上一官半职都没有的少年,哪里能管的着?
军机阁里是有我的长辈熟人在,可军机阁首席大臣,当朝太尉,是义武侯方南天。
他和我贾家并无太深的交情,甚至,他还和忠顺王府亲近……
姨妈您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颜面,去命令一个当朝太尉,还说调就调,说收回就收回?
这军令不是儿戏啊!”
其实这倒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贾环憷牛继宗和温严正捶他,还少不了一顿臭骂。
斩草不除根,留待后患吗?
妇人之仁!
尽管王家八成是没什么后患了,因为除了王子腾外,王家族中着实没什么人才了。
但这代没有,下代呢?下下代呢?
谁敢保证王家不会出一个惊艳的人物,而贾家的后人就一定能代代昌盛?
……
(未完待续。)
ps: 真的被你们的宽容、理解和支持感动了。
无以为报,只能尽力多更。
五章,送给我最可爱的书友们,谢谢你们!
第三百三十五章 以心交
“……”
“……”
定军伯府,沉武堂。
韩家父子相坐无言。
倒不是他们闹了什么别扭,而是韩家家风就是如此。
少言。
即使性子活跃的多的韩三,在韩德功面前,也低眉顺目的,老老实实的坐着。
反而是韩让,此刻有些坐不住的样子,频频以目视韩大,然韩大并不睬他。
“什么事?”
韩德功看到韩让坐不住屁股,原本就是一张黑面,变得更黑了,眉头皱起,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这个亲子。
对于韩让,他要严厉的多,或者说,狠的多。
反而是对韩大和韩三,尤其是韩三,宠的紧。
当然,最宠的其实是韩二妹……
别看韩让在外面也沉稳的可以,但在韩德功面前,还是一只小鸡儿似得,被老子一吼,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哪里还说的出话。
韩大见状叹息了声,起身言简意赅的道:“爹,这次和环哥儿一起下扬州,让弟相中了一位女子,想娶她……纳她回家。”
韩让心里泪都快流出来了,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求环哥儿来家一次。
让韩大这么一说,那火山还不爆发了?
果不其然,韩大话刚落地,韩让就觉得头皮快要炸开了,因为韩德功一双眼睛都快鼓出来,粗糙的前额处,青筋毕露。
虽然现在动真格的过招,韩德功肯定不是韩让的对手。可韩让又不想让雷劈,怎敢还手?
别说还手了。连躲都不能躲……
惨叹了声,做好卧床三月的准备。韩让闭上了眼睛。
用环哥儿的话说: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过,韩德功没有打过来,因为韩大拦住了:“爹,让弟日后毕竟是要承爵的,总不能只守着二妹一个。
咱们老韩家子嗣不昌,日后我与三弟的后人都是要给贾家做家臣的,韩家以后也只能指望着让弟了。”
韩大确实有大将风范,一缓不急的说道。气息沉稳,气度不燥。
面对这样的韩大,韩德功打心里感到喜欢,也给了这个长子一个颜面。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怒视着韩让,喝道:“还不给我跪下,孽障东西。”
不用让老子捶,韩让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老老实实的走到正堂中间跪下,垂着个脑袋。跟犯人一样。
或许父子是天敌,尤其是父亲与嫡子之间,贾政对贾宝玉如此,牛继宗对牛奔如此。温严正对温博如此,韩德功对韩让亦是如此。
看着韩让垂头丧气的模样,向来沉稳的韩德功直觉得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拳头攥的紧紧,看模样像是恨不得一拳砸过去砸扁算了的样子……
“抬起头来。老子还没死呢,不用你在那里跪灵!”
韩德功怒喝道。
韩让面色一白。这才抬起头来,却还是不敢直视韩德功。
韩德功怒其不争道:“你看你这幅怂样……说,是去画舫上游乐了,还是去青楼里潇洒了?看上哪个风尘女子了?”
这当然只是试探,也是最坏的打算。
韩让终于忍不住反抗了,皱眉道:“爹,您说什么呢?”
“你敢做还不敢承认?”
韩德功怒斥道。
韩让冤屈道:“金凤儿是扬州八大盐之一,金三斤的嫡女。金三斤犯事落在环哥儿的手里,她……”
“什么?还是奸商犯人之后?”
韩德功更怒了。
韩让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哆嗦嗦的,脸色发白,不过还好,知道用眼神看韩大……
韩大咳了声,道:“爹,金三斤无事,环哥儿又将他给放了,他现在是环哥儿的人。环哥儿留了三个六品家将给他,在扬州帮助他,让他和其他几个大盐商斗。那几个盐商大多是那边儿的钱袋子……”
那边儿,自然是指忠顺王府。
和长子说到正事,韩德功怒火瞬间消失了,他对韩大道:“坐下说,你们去了扬州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若说韩大心里对韩让爱上金凤一点芥蒂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毕竟又不是圣人。
所以,听了韩德功的话后,他便无视了韩让傻眼儿的眼神,顺势坐下,和韩德功细细分说了起来。
将下扬州后的一点一滴都讲解清楚。
韩三是亲身经历者,自然没兴趣再听一遍,而是趁着父亲和大兄说话的机会,开始对韩让各种挤眉弄眼,直到他发现,不远处的侧门后,一个少女正泪流满面的看着韩让……
……
“回来了?”
龙首宫,暖心阁。
赢玄依旧在写字,不是笔走龙蛇的狂草,而是小楷,工工整整、一笔一划的书写。
对到了他这个地位和高度的人来说,通常而言,多喜爱用狂放不羁、无拘无束、笔势天马行空的狂草。
因为自。由,且大自在。
能像赢玄这般,坚持一笔一划书写正体小楷者,写的已经不再是字,而是心境修为。
他头也没抬,继续落笔,淡淡的道。
赢历面色平静的站在一侧,道:“是。”
“雪玉膏,是让杏儿丫头转交的吧?”
“是。”
“呵呵,你能有这个信心也好。”
“因为孙儿比他强。”
“……”
专注的写完最后一笔后,太上皇收笔,放笔,负手而立,浅浅的呼出了口气,似有些疲劳。
“赢历啊……”
赢玄淡淡的道。
“孙儿在。”
赢历微微躬身。
“你的资质之佳,是朕生平仅见。论心性、论智谋、论眼光、论手腕,都远非你的同辈人可比。
甚至是朕。在你这个年纪,都未必如你。”
赢玄目光温和的看着赢历。赞道。
“孙儿不敢,皇祖在孙儿这个年纪。已经马踏天下,纵横四海了。”
赢历谦恭道。
赢玄呵呵一笑,摇头道:“那时朕虽然亦是难得,但远没有传说中的那样英勇,说起来,那都是贾源和贾演的功绩。不过,两位先公高风亮节,节制军中,让人大肆宣扬那是朕的功劳。
唉。荣宁二公、荣宁二公啊!”
赢历闻言,顿时动容,细眼睁的微微有些大,看向赢玄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
赢玄见状,笑容有些加深,道:“你可知他们为何如此?”
赢历自然不会说什么荣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