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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现在他们出去只能带个一两千人,等三五年后,他们就能带一两万人!”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都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们如今,或为宫中城门守将,或为京营校尉,手下最多几百兵马。
可都中的兵马,如何能与九边鏖战老兵相比?
他们再当三五年的城门守将,纵然名分会升一些,可麾下兵马还是几百人。
然而同辈的牛奔等人,却能拉起一两万的大军!
差距便彻底拉开了……
在军中,一步差,便是步步差。
更何况,一二万人,和一二百人的差距,远不是一步差那么简单。
念及此,连吴峰都没了和方冲别矛头,争老大的心思了。
一行人站在西市街道上,也不急着上马,只是皱着眉头不言语。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或有人留意到这一幕,但也没什么人关心。
神京城太大,人口太多,什么样的人没有?
方冲等人又都穿着常服,一个个阴沉着脸,不怎么出彩。
甚至还有人,觉得他们挺晦气,自觉的离远一些……
看到这一幕,方冲等人愈发皱紧眉头。
吴峰心中都中第一衙内的美梦破碎,再被今日之事一激,愈发的一脸阴狠怨毒,有些气急败坏道:“他们还想带一两万兵,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
傅安奇道:“吴世兄莫非有什么神机妙计?”
吴峰脸色愈发阴狠,阴森笑道:“荣国那窝子的人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将我家长城军团瓜分大半不说,还将那么多各家子侄打发过去,鸠占鹊巢。
可他们忘了,长城军团的征北大将军,仍是家父!
有这个名义,家父就能颁布作战调动命令。
诸位怕是不知道,九边之地为何会养那么些兵?
那是因为边疆总有战事!
虽没有十万级大军团规模作战,但百十人,千把人,甚至是几千人的作战,却并不稀罕。
蒙古人都是喂不饱的狼崽子,时不时要炸刺跳一跳。
厄罗斯人更是狼子野心之辈!冒犯大秦边疆的事,隔三差五就有。
他们以为北疆塞外是个镀金的好地方,却不知,金身不是那么好镀的!
只要我爹将他们正常调去作战,他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莫非,牛继宗等人还能怪我爹给他们儿子出头立功的机会?
哈哈!
等这些门第的子弟死光死绝了,我看他们怎么带一二万大军,怎么压我一头!!”
方冲等人听的毛骨悚然,遍体生寒,即使知道情况肯定没吴峰算计的这么简单,可依旧觉得可怖,解恨……
只是,他们听的过瘾,吴峰讲的更身心愉悦,却没有看到,街道拐角处,一架并不奢华的马车,在数十轻骑的护卫下,缓缓驶来。
马车车辕上,竖着一面黑云旗,迎着秋风轻舞。
车厢内,原本倚靠在车壁闭目养神的少年,却忽地睁开双眼。
眸光似血!
……
ps:第二更!!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惊闻!
神京西城,怀德坊,镇国公府。
镇威堂。
这些年,牛奔用他的武功以及战功,奠定了他在镇国公府独一无二承爵人的身份。
兵部武选司军功簿上,牛奔的战功甚至已经不逊于牛继宗。
这也意味着,未来只要他承爵,起步就是一等伯的高位。
只凭此,整个灞上大营体系的武勋大将,就无不承认他这个少主的地位。
不似镇海侯府施家,施家除却施世纶外,子孙无人从武,也就没人能接手南海水师军团长的位置。
强行推自家子弟上位,别说朝廷不许,连镇海侯一系的武勋大将们,都不会臣服。
从这一点来说,牛奔可用极其出色来形容。
所以今日来镇国公府,为牛奔送行的,除了牛家各方的族人外,还有灞上大营一些中坚将校。
合起来,镇威堂内足足坐了六七十人。
而且这些人,还多是长辈,此刻却只能坐在这里,等着正主出现。
好些急性的人,不时抬眼去看坐在正座上的牛继宗,似想让他打发人催一催。
可牛继宗却是恍若未觉,自顾自的喝茶,话都不说一句。
徒之奈何……
一直过了晌午,有些饭量大的人,早上来的匆忙又没吃多少东西,此刻甚至在肚子中打起鼓来。
威严的镇威堂上,气氛有些尴尬怪异……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半下午时,焦急候在门房处等的老管家,才终于迎上了牛奔。
老管家甚至顾不得让牛奔先去洗漱更衣,就急匆匆拉着他进了镇威堂。
还不忘派人往里头给郭氏送信,唯恐牛继宗发作起来,当场揭了牛奔的好皮!
若在往日里,让家里长辈这般等一天,牛奔自己都要怕个半死。
但今日,他只是面色木然的随老管家进了镇威堂……
“奔哥儿回来了!”
有同辈的堂兄弟眼尖,隔着十几丈远,就看到了牛奔的身影,欢喜叫道。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不管心里有多不满,这时候,脸上都带起了笑容。
牛奔进门后,身上酒气味冲的一些人掩了掩鼻子。
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对牛继宗行了礼后,唤了声:“爹。”
门口处的老管家担忧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牛继宗,唯恐发作。
却不想,牛继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声。
老管家见状,心里海松了口气……
倒是一旁处,一个眉眼长的和牛继宗有些相像,但身材单薄许多的中年人,面色不渝道:“奔哥儿,你如今愈发出息了,让满堂的长辈都等着你?
还有,看看你这身模样,满身酒气,衣衫不整,面上也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你需记得,在外面要维护好我镇国公府的体面!”
老管家见之,面色一黑。
此人是牛继宗胞弟,名唤牛震。
看起来和牛继宗有三分相像,亦是浓眉大眼。
只是面色有些青白发虚……
此刻虽是一脸威严,但实际上,都中将门谁不知此人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儿。
只因,比牛继宗小十来岁,出生后没一年国公夫人就去了。
没二年,国公爷也战殁在沙场了。
所以,牛震是牛继宗一手带大的,兄弟相依为命,难免宠溺几分。
后来牛继宗又常年在九边随军作战,直到牛震二十来岁了才回到都中。
这个时候,牛震已经彻底长歪了……
大错犯不上,但吊儿郎当的歪心思不少。
这么一个大人,还和亲侄儿牛奔不大对付。
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老管家心里暗自揣摩着。
兄终弟及这种事,在公候门第里,简直算不得新鲜事……
当然,这种想法,应该只有牛震自己才敢想。
他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牛奔念在牛震为牛继宗亲弟,且志大才疏毫无威胁的份上,总让他三分,不予理会。
再者今日毕竟是他自己理亏,所以牛奔微微躬身道:“二叔教训的是,是侄儿的不该。”
牛震闻言得意,还想再说什么,却听牛继宗沉声道:“都入席吧。”
牛震面色一滞,悄悄看了面无表情的牛继宗一眼后,不敢再多言。
武勋将门,用餐也如军营。
不过今日毕竟是送别宴,气氛没那么肃穆。
有人大碗喝酒,有人大块吃肉。
当然,珍馐佳肴也不会缺少。
其间,灞上大营出身的一些勋贵大将,简单的说了些送别话。
继而就将话题转到如何带兵打仗上面。
都是极好的经验之谈,别说牛奔倾耳恭听,有时连牛继宗都赞许的点点头,附和两句。
只是这些经验对牛继宗、牛奔及灞上大营的将校而言,都是金玉良言,好似后世游戏的通关攻略一般。
可对牛震而言,却无趣之极。
挑了个话语间歇的空档,他忽然问道:“奔哥儿,听说贾环今儿在六和酒楼拍他那个玻璃方子。拍的怎么样啊?”
此言一出,镇威堂上忽地一静。
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贾环在都中向来有小财神的美名,点石成金的本事,不止文官羡慕,武勋将门也一样惊艳向往。
谁会不喜欢银子?
连牛继宗都露出关心之色。
牛奔瞥了眼牛震,淡淡的道:“还不错。”
在一起长大同生共死的兄弟面前,牛奔嬉笑怒骂皆随心。
但在其他人面前,他的做派,从不会有损镇国公府世子的威严和体面。
不止牛奔、温博等人这般,贾环也一样。
不然,宁国府也不会得到一个勋贵门槛最高,规矩最大的“恶名”。
听牛奔这般说,牛继宗放心的点点头。
牛震却大不满,道:“这叫什么话?拍了十万两叫不错,还是拍了一百万两叫不错?”
其他几个牛氏族人,也极好奇的问起了具体数目。
荣宁二公,一共留下了二十房子孙,只都中就有八房。
镇国公府,虽没有这么多,但在都中也有五六房。
宗族大了,长辈就多。
哪个都不好怠慢。
牛奔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瓮声道:“拍了一千多万两。”
此言一出,镇威堂上再度一静。
“多……多少?一千多……万两?!”
牛震眼里炙热的欲。望,简直无法隐藏。
牛奔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一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牛震,道:“对,是一千多万两,一千三百多万两。
二叔有问题?”
牛震被震的有些眼晕,也忘了在意牛奔的态度,干笑两声,道:“看你说的,我……我能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奔哥儿,我记得,当初贾环好像分给了镇国公府一成半份子的水泥生意?
是有这回事吧?”
牛奔缓缓点点头,道:“对,环哥儿为了让我安心习武,送了一成半给我,做习武之资。”
牛震自觉忽略那是贾环送给牛奔的,急问道:“奔哥儿,那你怎么不问贾环要一份玻璃方子?
那才是真真的好东西啊!
要过来留在府上,不管是起火窑烧玻璃,还是日后卖了,都是极好的哇!”
牛奔简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嗤笑了声,道:“二叔你怎么不自己去跟环哥儿要一份?你要回来也不用入官中,都归你自己嚼用。”
牛震闻言,面色一滞,羞恼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国公府着想!
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人口嚼用,大哥还时常要接济些旧部,我不多想着些,怎么得了?
大哥,你听听奔哥儿说的都是什么话?”
牛继宗恍若未闻,只是喝茶。
牛奔冷笑一声,道:“二叔,我听说你和奋武侯府的温亮熟的很。
温亮是怎么死的,二叔你不会不知道吧?”
温亮当初,就是为了图谋贾家的玻璃生意,才被温严正生生打死。
牛震闻言,面色一白,眼神飘忽的看向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