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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哑人……
但如今又不同了,只要圣眷还在,她就有力量。
有力量保护她的儿子,长大成。人。
为母则强这四个字,在没成为母亲前,绝不会明白它们的真正含义。
贾环又笑道:“宫里那位虽然待我刻薄了些,但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极宽容的。比如那赢昼,荒唐可笑,不学无术,还不照样在议封王了?就他熊样儿,还封亲王?”
“噗!”
贾元春生生被贾环这番惊天之语给逗的破涕为笑,抱琴在旁边也是先惊骇的张大口,然后跟着笑了起来。
这世上,敢这么明目张胆说皇子熊样儿的,眼前这位差不多是唯一一个。
要知道,这大观楼里可并不只有贾元春和抱琴主仆二人,还有几位昭容和乳母在。
要说她们之中若没有隆正帝的耳目,那才是大笑话。
贾环自然知道这点,可他就是说了。
贾元春算是彻底见识到每每将隆正帝气的不顾帝尊破口大骂的贾环,到底有多大胆了。
不过,她也好奇,在她的认知里,隆正帝的脾性之大,无人不惧。
赢昼就是荒唐不羁的人,在隆正帝面前也瑟瑟发抖。
而隆正帝也没少因为赢昼的荒唐放肆而龙颜大怒,严加惩处,每次都还要皇后相救。
可是他对贾环的每每放肆,却宽容的不像话。
虽然也会大声咆哮喝骂一番,却只是高高拿起,随意撂下。
这等君恩之盛,连她这个贵妃都艳羡……
兴许正是这般,才导致了贾环这样肆无忌惮的评价一个君王。
贾元春有些担心道:“三弟,陛下虽然荣宠于你,可你还需敬重陛下才是。毕竟,他是皇帝不是?你可不能得意忘……”
话没说完就住了口,她担心惹得贾环不悦。
纵然隆正帝对她宠眷未尽,可也绝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了。
而且,就算真的还有恩宠,她也最多只能在宫里护住小皇子的周全。
等皇子长大后,真正能给他助力,帮扶他的,只有他的母族。
不过贾环却并没有嫌她多事,而是笑道:“大姐,你信不信,我若在你跟前赞陛下英明神武,气度恢宏如海,说一筐的好话,明儿黑冰台的密间就会疯一样往咱家涌来。
因为他们会担心我是不是想阴谋造反。”
“咯咯!”
贾元春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贾环见她终于放松了心情,也就不再多言,走到凤榻边上,看着婴孩床里的小皇子。
很好看,有些奇怪,不是赢秦皇族特有的细眉细眼,小皇子的眼睛圆熘熘的,可以看出来,很大,很亮。
这一点,不像他爹,倒是像他娘。
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贾环。
贾环见之喜欢,冲他甩了个响指,笑了笑。
婴孩床里,才出生几天的小皇子,白胖可爱的脸上,眼睛忽然眯起,嘴角咧开。
无声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的贾元春惊喜莫名,却又一下捂住了口,眼泪心酸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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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甄玉嬛
从大观楼出来时,夜色已深。
月朗星稀……
贾元春与贾环说了好些话,包括当初说媒之事,并再次为之致歉。
又说了好些幼时还未进宫之事,以及进宫之后,经的种种难事。
还有对小皇子未来的担忧……
这些话,她从不曾与任何人说起。
不愿与贾母王夫人等人说,是怕她们凭白担心难过。
更不可能与隆正帝说,皇帝日理万机,哪里有心思听这些絮叨之事?
怕说两句就厌烦了。
所以,这些年来,这些事,一直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她心头,压的她几乎喘息不过气来。
今日,终于能一吐为快了。
对于这个一手支撑起贾家门楣的幼弟,贾元春打心底里信服。
因为见过世面开阔眼界的她,知道这是何等的艰难,不易。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贾环的能为,是何等的出众。
在这个家里,尤其是在贾环跟前,贾元春感到出奇的心安,踏实。
她甚至没等到贾环的回应,没等到贾环的承诺,在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她已经太久没这样宁静的入睡……
在贾元春睡着后,贾环又看了看小皇子,见他也睡着了,便叮嘱抱琴和昭容们好生服侍着,也离去了。
他确实没想到,贾元春心思那样的细腻柔软,在深宫里煎熬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染上太多宫中的怨戾之气。
这确实不易,也十分难得。
只是,正因为如此,也能想到,她在宫里过的是怎样的不愉快。
出淤泥而不染的代价,便是步履维艰。
“唿……”
轻吐息一声,贾环就着月色,往外走去。
心里打定主意,日后尽量多请贾元春回家省亲吧。
再请宗室宗正孝康亲王,多照应一下小皇子。
尽管如此,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天家之事,哪怕是他,也不敢再深入进去。
秋夜的大观园,静谧的连蝉鸣声都没有。
竹桥下,河道里缓缓流淌的河水,倒映着天上的繁星。
星星点点,月华清寒。
“三哥哥……”
一道轻幽的唤声,止住了贾环过桥的步伐。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那道消瘦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愧色。
正是之前,于朱楼上与他遥遥相望的那人。
甄家四姑娘,甄玉。
“四妹妹,还没歇息吗?”
贾环压下心底的歉意,含笑轻声问道。
甄玉相貌极美,又着一身白衣。
虽然有皇亲在身,不好穿孝,可奉圣夫人仙逝,她心中伤痛,亦不好穿红着绿。
只能以一身白裳尽心,却愈发显得玲珑动人。
让这样一个女子,嫁给赢那个混帐,贾环心中都不落忍。
只是……
唉……
“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甄玉提着一只风灯,缓缓走来,声音愈发清幽。
看着她消瘦了许多的面庞,贾环叹息一声,道:“四妹妹,宫里之事……”
贾环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甄玉与东宫赢的亲事,是奉圣夫人和太上皇定下来的,这桩亲事,便如同贾环与赢杏儿的关系一般,连隆正帝都翻不了盘。
贾环就更无能为力,只能拖着。
但拖着,也不是法子。
因为江南甄家的情况,每况愈下……
“三哥哥,宫里,还认可当初定下的婚事吗?”
甄玉眼中凄苦,声音更憔悴,轻声问道。
贾环沉默了稍许,道:“认,是一定认的。
只是……
四妹妹,我不瞒你,东宫如今的处境,极不好。
虽然还能拖几年,但只要再有新皇子降生,他的位置就极难保住。
这时候,你若进宫,怕日后……难免受到牵连。
我的意思是,能拖些日子,就尽量多拖些日子。
拖到后面,未尝没有转机。
我受奉圣夫人大恩,又答应过她老人家,定会照顾好妹妹的。
我不能眼看着你落入火坑。”
甄玉闻言,凄然一笑,道:“妹妹谢过三哥哥的好意,只是,妹妹拖得,甄家,却拖不起了……”
“怎么说?”
贾环闻言一怔,他是知道甄家日子越来越难过的,但具体怎么难过,他还真不大清楚。
甄家有奉圣夫人在时,舒坦日子过的久了,习惯捧高踩低跟着顺风走。
义忠亲王势大时,甄家交好义忠亲王。
等义忠亲王倒台后,甄家又交好忠顺亲王。
这些年来,不知给忠顺亲王输送了多少利益,又不将当年式微的隆正帝放在眼里……
总之,政治站队没一次站对过。
奉圣夫人在时,不管如何,隆正帝总要给予二分薄面。
可奉圣夫人薨了后……
不用想都知道甄家要倒霉了。
这也是奉圣夫人急着将甄玉送入宫中的缘故。
听贾环相问,甄玉垂下臻首,轻声道:“家里来信,说甄家已经不住甄园了……”
甄园,是太上皇为给奉圣夫人养老特意敕造。
以紫金山为后山,以玄武湖为内湖,气魄之宏大,风景之瑰丽,举世罕有。
甄家为江南第一家,甄园便是其独一无二的象征。
然而如今,甄家竟搬离了甄园。
这是极凶险的一步,果不其然……
“虽然,还未被抄家,可已经有锦衣军,封查了甄家所有的家当,登记造册。
要抵甄家这些年在国库中欠下的亏空。
大哥说,若没有转机的话,甄家,就要完了……”
甄玉啜泣道。
这对她太残忍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压在她一人肩头。
她今年,才不到十五啊……
贾环挠了挠头,又想起当初奉圣夫人之恩。
当年贾环之身下江南,若没有奉圣夫人安排了乌远相护,他在江南之行就凶多吉少。
更不用说去西域时,又是在最危机之时,被乌远相救。
这些算起来,都与奉圣夫人有因果关系。
而奉圣夫人之所以将堂堂一武宗相赠,不就是为了结一份善缘,以备甄家今日之难吗?
有恩不报,怕是良心难安。
况且……
“四妹妹,甄家那里你不用担心。
明天我会派人去江南,保护甄家人不被人欺辱了去。
下月初六是我大婚之日,等下下个月,就可以让家兄,与甄家二姑娘成亲。
甄家被抄家,就让他们抄了去吧,了了因果也好。
我二兄给甄家的聘礼,足够甄家一门生活了。
再买些良田,日后耕读传家,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不用你委曲求全。”
贾环柔声说道。
甄玉闻言,怔怔的看着贾环,似有些不信道:“三哥哥,你真的能……可宫里……”
“宫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去处理就是。
你年纪还小,好好生活就好,没有让你承担这样重担子的道理。
平日里也不用总拘在含芳阁里,多出来和园子里的姊妹们说笑聊天。
瞧你才来都中没几个月,都瘦了这么多……
你哭什么?”
贾环话没说完,就哭笑不得的道。
甄玉眼中泪水涔涔流下,眼睛眨也不眨静静的看着贾环。
似要将此夜此月,斯景斯人,深刻心底。
……
翌日清晨。
宁国府,宁安堂,后宅。
贾兰正襟危坐于客位,眼观鼻,鼻观口。
无视在他周边旋转,不怀好意打量他的小吉祥。
“兰哥儿,把朱二丫交出来!不然,仔细你的好皮!”
小吉祥凶巴巴的威胁道。
她清早起来与贾环一起晨练,如今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