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的确是如此。
当第一匹链甲战马因不幸被射穿马眼,哀鸣倒地时,不可一世的铜墙铁壁,便慢了下来。
当第十匹链甲战马倒地时,厄罗斯哥萨克的冲锋速度,便陷入了泥沼。
对于重甲铁骑而言,速度,便意味着生命。
失去了速度,便象征着死亡。
大秦御林重甲凭借着速度的优势和绝大的冲力,用长枪轻易刺破了敌人的铁甲,完成了屠杀。
叶道星,磨剑二十年,初次亮相,确实光彩。
只是,第一列链甲马,也只有一千五百人。
即使击败这一前锋,后续,还有足足七千重甲铁骑,在等着叶道星。
叶道星浑然不惧,铁戟向前,怒声咆哮:“大丈夫建功立业,马踏河山,便在今朝!儿郎们,随我杀!!”
“风!”
“大风!”
大风起兮云飞扬!
……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听风水榭 (下)
战争,在纸面上,只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即使幻想,也多是万马奔腾,波澜壮阔,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人人皆可指点江山。
可是唯有身临其境,方能真实的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那其实毫无美感。
头颅与血肉横飞,嘶吼与哀嚎齐鸣。
也唯有真正的经历过战争,才会明白,这二字之下,隐藏的是怎样的斑斑血泪!
薛宝琴随其父,自幼便去过许多名山大川,今古战场。
听着其父吟诵那些名传千古的怀古佳作,每每让其无比神往。
因此,方想亲眼目睹一番,战争的壮观,是否有如诗作那般传神。
更想见证见证,大江东去,浪沙淘尽后,能够名传千古的风流人物……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即使相隔很远也能瞧得清楚的头颅飞舞,看清血莲绽放,薛宝琴的梦终于醒了。
腹内一阵翻腾,面色煞白。
瑟瑟发抖……
别说是她,就连董明月,也算是在江湖中经历过腥风血雨的老江湖。
可是目睹这上万人的厮杀,都忍不住变了颜色。
与真正的战场相比,所谓的江湖风雨,和稚子戏无二。
“明月,带她下去。”
董千海对董明月沉声道。
董明月看了眼摇摇欲坠的薛宝琴,却有些犹豫道:“爹,可是……”
见识了战场的残酷,董明月如何敢让贾环一人上战场?
即使是她,面对上万骑重甲冲锋,都没有一丝自保的把握。
这个时候……
董千海却道:“你上了战场,贾小子反而要保护你。快去吧,有爹在。”
董明月对董千海的实力还是信得过的,不过还是叮嘱道:“爹,那你可看好环郎啊……”
董千海闻言,一瞪眼!
董明月见好就收,忙带着已经坚持不住的薛宝琴,退出了阵地,往后方大营回去。
身后,传来乌远等人呵呵的笑声……
“董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路上,呕吐过两回的薛宝琴已经不能独自骑马了,倚靠在董明月怀里,软软的道。
董明月呵呵笑着体谅道:“其实我也有些受不住了,那场面实在是太……怪道他之前总是说,战争是男人的游戏。”
“游戏?”
薛宝琴苦涩一笑,想起临走前,周遭那些人,无不眼神冒着红光,兴奋不已,她叹息一声,道:“的确是他们的游戏,只是却不想,竟这么残酷……”
忽地,她面色再一变,声音都有些颤抖,道:“董姐姐,他……他不会也要上阵吧?”
董明月嘴角抽了下,道:“他自然也要上阵,不过他武道高深,又身披宝甲,还有我爹护着,自然万无一失,不会伤着他的,你就放心吧……”
薛宝琴听出董明月的戏谑,却不强词夺理,雪白的俏脸上一红,岔开话道:“听他说,与他谈判的,是厄罗斯一位公主,金发碧眼的。
我想起八岁时节,跟我父亲到西海沿子上买洋货,谁知有个真真国的女孩子,才十五岁,那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带的都是珊瑚,猫儿眼,祖母绿这些宝石,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带着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实在画儿上的也没他好看。
有人说他通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能作诗填词……
却不知那厄罗斯公主会不会……”
董明月笑道:“环郎说,那位索菲亚公主的中国话说的极好,而且还会用典。”
薛宝琴抿嘴乐道:“也不知都中如何了,上回林姐姐还想见那位真真国的女孩子写的诗,她若是知道,这边有位厄罗斯公主也会作诗,定然会央着环哥儿求一副回来……”
董明月闻言,呵呵一笑,却未接口。
对上林黛玉,她心里总有一抹歉意。
也总是避着不见……
……
都中,翰林学士府。
翰林学士杜伦,长安知府郭聪,万年县令张无涯,及数名翰林院的翰林,被十数名中车府的卫士,死死的压在泥土地上。
斯文扫地。
杜伦眼睛喷火般似得瞪着朱正杰,怒声道:“阉狗,你好大胆!”
朱正杰闻言,笑的渗人,上前两步,一脚踹在杜伦面门,杜伦惨叫一声,仰头栽倒。
朱正杰用脚在他身上蹭了蹭血迹,面容微微狰狞,冷笑道:“贱骨头,你谋反之案东窗事发,还敢嘴硬!老东西,平日里总是上折子参咱家,如今你再弹劾弹劾试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从未谋反过!”
杜伦不顾满嘴鲜血,咬牙反驳道。
朱正杰嘲笑道:“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好好的龙恩不去偿,非要往刀口子上撞!杜大人,你莫说是咱家冤枉你。还别说,你们这一档子事,连咱家都没想到。
寻日里总想找你的麻烦,却总找不着。
你竟连一个铜板都没贪污过,害得咱家好不苦恼。
却也没想过你会谋反!
若非你们中有人深明大义,主动揭发,谁又能想到,圣眷如此隆厚的杜学士,竟然想要谋反?
哈哈哈!”
杜伦闻言,一双眼睛陡然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
却发现,竟是他的门生周仁满脸谄媚的看着朱正杰,顿时目眦尽裂!
一口血喷出!
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三年前的榜眼,这是他内定给女儿的乘龙快婿。
百般栽培,却不想,竟栽培出了这么一个毒物!
“你……”
杜伦怒发冲冠,指着周仁,恨不得扒其皮,嗜其血肉。
郭聪张无涯等人亦是纷纷破口大骂。
周仁却丝毫不见惭愧,昂首道:“你们想要作死,我可还没活够!再者,当今天子贤明,爱民如子,偏你等老顽固,枉顾天恩,竟想图谋造反,真真是……”
“呸!”
杜伦狠狠的一口带血唾沫,啐到了周仁脸上,咬碎牙齿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竟教出了你这样无君无父,寡廉鲜耻的畜生!”
“哈哈哈!”
没等狼狈不堪的周仁反击,朱正杰仰头尖声大笑,道:“杜大人,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杜伦虽一身血污,却将头高高昂起,大声道:“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义也。天地有正气,儒道传万世。
暴君弑父谋母,圈兄杀弟,连亲子都不放过。
此等暴虐之君,焉能为我皇秦之主?”
“放肆!”
“啪!”
朱正杰面色铁青,抽出腰刀,一刀鞘抽在杜伦面上,打出满嘴鲜血。
却不愿再让他乱说话,让人押住后,冷声道:“好骨气,咱家倒想看看,等你全家上了菜市口,你老婆女儿被扒光了送到教坊司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这身骨气!”
杜伦闻言,坚定不移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抹愧然,但也一闪而逝。
大道之途,焉有不殉道者?
……
听风水榭。
这群士子装扮的姑娘们,听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哭喊求饶声,无不面色惨然,瑟瑟发抖。
林黛玉也紧张不已,看着赢杏儿,道:“我……我该怎么帮?”
赢杏儿笑道:“你放心,你是事外人,无论如何,那条疯狗都不敢动你。不过,一会儿你不可出声……”
林黛玉更怕了:“姐姐,你让我一起被带进大牢里去?”
赢杏儿摇头笑道:“我若如此做,环哥儿回来还不吃了我?你放心,只是拖延一点时间,我已经让人出去报信了。”
说罢,又看向杜真等人,道:“虽然救不得全部,但能救几个,就救几个吧。杜真妹妹,若非有确凿证据,那条疯狗也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抱歉……”
杜真闻言,面色惨白,眼泪落个不停,凄然道:“公主,连你都救不得我家么?”
赢杏儿叹息一声,道:“若是从前,或许还可,可是如今……我只能尽力,保你一保……”
“这里是后宅,内有贵人,不许乱闯!”
赢杏儿话音未落,不远处假山之后传来嬷嬷厉喝声。
然而,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随即无数脚步声大踏步入内。
为首之人,便是一身朱红蟒袍,“龙骧虎步”的朱正杰。
“哟!这不是明珠公主吗?”
朱正杰一边往听风水榭走来,一边尖声笑道。
听风水榭内,看到这可怕的太监越来越近,有几个甚至站也站不住,瘫软在小几上。
林黛玉的面色也煞白,杏眼中满是惊恐的眼泪。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她的环儿……
赢杏儿挡在林黛玉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水榭下竹桥上的朱正杰,讥讽道:“朱公公,既然认出本宫,缘何不拜?”
朱正杰肆意的大笑一声,道:“按礼说,咱家自然该大礼相拜咱们大秦的第一金枝玉叶,可是……”
朱正杰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敛,厉声道:“可是公主如今身涉谋反逆案,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咱家身为中车府主事,替陛下缉拿贼子,焉能拜你?
公主,若是知趣,就乖乖的随咱家走一遭。
到了黑冰台大牢里,再让咱家好生拜一拜你!”
说着,朱正杰摸了摸他狰狞的脸上,那几处坑洼,那是被贾环用皮鞭生生将肉抽烂留下的……
赢杏儿却丝毫不惧,冷笑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朱正杰哈哈得意大笑,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厉声道:“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将公主和这些反贼之女,一并压回大牢!若有反抗者,不必客气!”
“喏!”
……
镇国公府牛家。
“你说什么?”
镇国公府,牛继宗夫人郭氏听闻堂下一嬷嬷之言后,面色大变,厉声道:“朱正杰焉敢如此?”
嬷嬷急道:“夫人,谁也没想到,那翰林学士会谋反!公主正巧带着贾府的林姑娘去做客,谁想……”
郭氏闻言,深深的看了那嬷嬷一眼,吸了口气后,道:“好了,你不要说了。”
说罢,不再看她,站起身大声道:“刘峰家的,去前院告诉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