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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既然能被齐将军休弃,可见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弄不好这俩人之间真的有首尾!
张氏摇了摇头,看了看左右。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事,若被人听了去太过难堪。他白永春不要脸,她以后还要过日子见人的。
思及此,张氏强压着心内翻腾的情绪,道:“既然你是在附近租住,如今也失了火,正巧此时没去处,就来我们府里吧。”
苗氏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摇头道:“不必了。”
“别急着拒绝啊,好歹咱们也是亲家不是。”
“亲家?”苗氏看了白永春一眼,故意冷下脸来道:“我若是没记错,我们家姑爷都被你们逐出家门了吧?姑奶奶更是没个地位,我这会子虽然被休弃了,可好歹也是曾是齐家的媳妇,是齐妙的继母,难道现在还有必要去府上叨扰吗?”
“从前倒是不知道,你竟还是个极为顾家的女人。”张氏嘲讽道:“你若是这样顾家,亲家公怎么会如此没眼力,竟不将你留在家里,还要将你休弃了?”
“这不与你相干吧!”
张氏如此揭短,当真是叫苗氏面上挂不住,她原本心虚,不打算与张氏拖延下去,可张氏这般咄咄逼人,苗氏又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人,又如何肯在这里叫张氏排揎?更何况,她在心底里瞧不起张氏——自个儿的男人都拴不住,在那方面伺候的也不如她好,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托大?
苗氏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安陆侯夫人说话竟如此难听,那也就怪不得我了。的确,我是被休了,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我租住的屋子是在后巷子里,那又与贵府有什么关系?你一个侯夫人,不知检点一些好生顾着自己的言行,却这会子专门来与我一个弃妇过不去,不但不顾亲家的脸面,还在这里出言不逊,我没功夫与你闲磕牙,你自便吧。”
“等等!”苗氏转身刚预备离开,就被张氏一把拉住了袖子。
苗氏嫌弃的甩手:“你做什么拉拉扯扯的,还不放开!”
“放开?有些话,难道还要我说明白?别的且不说,你妆奁里那套玉石的头面,还有那个百合花的金累丝大簪是哪里来的?我们府上库房失盗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你这里?!你若是心理没有弄鬼儿,立即就跟我去官府衙门,咱们当堂对峙,我就服了你!”
张氏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高,似都忘了一开始不想张扬的初衷,她的气愤再难掩盖,反尖锐的道:“我叫你进府里去说,是给你留着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苗氏的脸上一阵清一阵白,心内的不安沿着血脉流淌到全身,她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看向白永春的眼睛。
因为苗氏并不是傻子,白永春不论是出于什么角度考虑,都不会承认与她的关系,她自己更是必须咬死了不能承认,决不能让张氏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传扬开来那会非常的难堪。
可是白永春不傻,却也绝不聪明。
他怎么能将家里的东西偷出来给外室?难道就不怕留下证据?
做事如此欠考虑,看来也是一个比齐大勇高明不了多少的蠢货。
“安陆侯夫人,请你放尊重一些。无凭无据,你这般前三挂四的胡说一些什么?我虽然落魄,却也不至于让你这般欺负。你若说要去官府,咱们就去官府,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的安陆侯夫人,两只眼睛竟只盯着我这样落魄弃妇的妆奁匣子,你是不是瞧见个漂亮顺眼的首饰就都是你家的啊!”
比起撒泼,苗氏若是认真起来,也并不输给张氏。
反正她是打死不能承认自己与白永春有首尾,那就该撒泼撒泼,该放肆放肆,将张氏搅的晕头转向才算过关。
被人身攻击的张氏果真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怒道:“谁盯着你妆奁匣子,我这一生什么荣华没有受过,会在乎你一个弃妇的妆奁!?”
“你可是侯夫人,张口闭口这样说话,难道不嫌寒碜?”
……
两人竟然这样拉扯着吵了起来。且有越吵越凶的架势。
白永春在一旁看着两女人吵架,只觉得脑袋里轰鸣,嗡嗡作响。
若是往常,他早就转身走了。任凭这群不只天高地厚的娘们去闹腾好了。
可是今日情况不同。
白永春仔细的听了他们的对话内容,见苗氏借由吵架,将张氏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开,他心内到底松了口气。暗想张氏果真是个聪明人。也难怪养的出齐婥那样才貌双绝的女子。
一想齐婥,白永春心里就痒痒。怎么齐大勇那么好命,娶的老婆是美人,生的女儿也是美人……
白永春站在巷子里,心思竟然已经想去别处了。
马车上,白希云和齐妙都注意到了远处巷子里的场面,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白希云清楚的知道苗氏和白永春之间的事,他不想让齐妙难堪,是以这件事他一直压着,并没有告诉齐妙。
而如今这不堪的场面,竟然被齐妙亲眼看见了。
齐妙是极为聪明的女子,就算距离尚远,听不清楚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可看苗氏和张氏低声说话时二人的脸色,也能够猜得到个大概。
苗氏虽然不是齐妙的生母,却也好歹是齐家的人。这女人竟然会与自己的亲家公高在一起,可见除了没有廉耻之外,更是不可能将齐妙放在心上。
白希云心疼的握着齐妙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发冷,脸色也不好,就越发觉得心疼了。
“妙儿。”
齐妙回过神来,看向白希云笑了一下:“怎么?”
她的确猜测白永春和苗氏到底是什么关系,也隐约知道了其中猫腻,却不想转回头看向白希云时候,撞上的却是他如此怜惜宛若泉水一般清澈温柔的眼神。
她只觉得像是冬日里吃了一杯暖茶一般,浑身都是温暖。她并不是原主,内里住着的是个外来的灵魂,对这世上的许多事自然不会那么计较,莫说苗氏只是个继母,就是生母,她恐怕都不会被伤到。
可是白希云并不知道这些,他将她的一切事情都放在心上,将她的爱恨冷暖都感同身受。
齐妙动容不已,靠在白希云的肩头笑道:“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
“好。”
白希云大手怜惜的轻抚她的肩头。许多话在口边转了一圈又咽下去,最后只是道:“别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这一句,对于齐妙来说,已经抵得上一切。
“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齐妙闭上眼,藕臂换上白希云的腰,轻柔的道:“他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语气稍顿,又道:“你也不要搀和,免得脏了自己,左右咱们都是被家里放弃的人,就没有必要在管他们的事情了。他们喜欢怎么闹腾都随他们,就是安陆侯要将苗氏娶进门都与咱们不相干。”
“好。一切都听你的。”白希云叹了口气。
万万想不到,最不想让齐妙看到的,却会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的撞上他们的眼球。就是躲都来不及躲。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天谴
齐妙随着白希云回了田庄,才刚坐下,白希云就立即吩咐了人去安陆侯府附近查看情况,一则是关注后头的火灾火势如何,二则是看张氏与苗氏的纠纷如何。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回话:“如今侯府后头的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安陆侯府的情况不好,说是挨着后堂的的马棚给烧了,白老太君焦急的人都晕过去了。苗氏和安陆侯夫人这会子都在侯府之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的不敢打草惊蛇,是以并没有去查探。”
“你做的很好。”白希云颔首道:“下去领赏吧。”
那小厮笑逐颜开的退下去了。
齐妙就问道:“我怎么不记得白家后堂处有马棚?”
白希云掐了她水嫩的脸颊一下,轻笑出声:“他们不过是在外头为了好听罢了。什么马棚,白家的后堂处挨近失火的巷子的方向,只有一个要紧所在能让老太君都晕过去。”
齐妙立即明白了,惊呼道:“那不是白家的祠堂?”
“正是。”白希云冷笑道:“可见他们做的那些个龌龊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安陆侯虽然没有杀人放火,可是平日理龌龊败家的行径举不胜举,如今天降灾难,毁了他家的祠堂,焉知不是列祖列宗都看不下去他们一个个的那副德行?”
齐妙闻言颔首道:“我也觉得。要知道这世上也是有天道循环的。不要不相信那些,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事不能坏了良心。”
“正是如此。”白希云经过重生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相信这世界上定然存在神佛。他原本就是心善之人,如今更加在乎这些,总想着要多做好事,积德也是为了他家的妙儿和未来的孩子好,“白家的事情随他们怎么去折腾吧,只要不会伤害到你,愿意如何也都是他们的事。”
齐妙笑着点头,“知道你疼惜我。”
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付出了全心的关切和爱惜能得到对方理解更让人身心愉快了。白希云是心中虽然因为白家的事情不舒服,却也因为齐妙的一句话而放松了不少。
他如今已经不是白家的人。也管不着白家的事了。只要他们不来招惹,他倒是不介意让他们继续愉快的作死下去。
白家祠堂焙烧的消息被压制下来。同样白永春想要竭力压制的消息,是苗氏的事。
老太君因祠堂被烧,一口气闷在胸口里,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张氏这个儿媳妇总不好顶着不孝的骂名,是以只好去床前侍急。就将任务交给了白希暮。
“你是个懂事的,外头那个野女人手里拿着的妆奁匣子里,竟然有你给你妹妹置办的嫁妆首饰, 这件事,要么是家里有内贼偷了给她的,要么就是她自己是个偷儿,可是你想想你爹那个性子,就应该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我也想给他白永春留脸面,可是他自己不要脸,将亲家母都给弄上手了。这件事,压着也是我受罪,你这就去告诉官府,抓了那个*去吧!”
白希暮听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低声道:“娘,这件事是你猜测,还是真正捉到了?这件事可不能乱宣扬,到时候难看的还是咱们家啊,娘你要致自己于何地?难道您还不与父亲在一起了吗?父亲做错了事,咱们关起门来说便是了。若是真的告诉了官府,倒时候可真的是乱了。如今咱们牛羊的事情还没解决,如何又要增加这么一桩……”
白希暮的考量是以大局为重。
白家最近多事之秋,先是白永春和老太君的病症,随后是家庭中种种变故,闹的都要开祠堂赶走白希云,导致安陆侯被夺了爵位的世袭,做个生意又被人欺骗,安陆侯都要改名叫冻肉侯了,如今这些事情连番打击之下,白家都快要一蹶不振,若是在闹出一个安陆侯竟然与齐家被休弃的苗氏搞在一起,样亲家母做外室这样的传闻出来,他往后出去就更抬不起头了。
可是张氏如今正在气头上,气的是老太君帮忙撒谎,家里事乱,她也闹得慌,是以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白希暮的顾虑。
“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帮衬你爹,跟我作对?”张氏横眉怒目,“你若是不去,往后就别叫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