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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轻轻的坐下,道:“那么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
“三少爷可以先去与夫人透个口风,看看夫人怎么做,至于您,则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然后看母亲怎么做吗?
其实白希暮真的很担心张氏将事情做坏了,可是转念一想,毕竟姜是老的辣,这件事他也的确是听了张氏的话,少不得张氏已经有了应变的法子。
是以白希暮点了点头,忍下了担忧和焦急,并没有追出去。
这厢管钧焱赶着马车,左右看看,见并无人跟过来,便回头道:“你也老实一些吧,我也不为难你,只将你交给你主子就罢了。”
马车里依旧有人在扭动。仿佛是想挣脱绳子。
然而管钧焱安排的那两人紧紧的压制着那汉子,到底是没叫他挣脱开。
一路到了将军府,上前去叩门,与门子说明自己身份后,管钧焱便耐心的在门前的等待。
大约一炷香时间,就有人来请他进去。
管钧焱吩咐人将那马车直接赶着进了将军府,没外人瞧见的时候才叫人将五花大绑的汉子抬了下来直接丢在前厅地上。
齐将军一瞧见那人,眼皮就是一跳。
这个蠢材,怎么就给抓住了!
齐将军稳稳地坐在当中,一只手不自禁去揉眉心,今天叫苗氏和婥姐儿两个蠢女人气的半死,这会儿天都快黑了,晚膳都没吃好,又送回来个蠢材。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犯傻……他竟然也忘了还安排了这么一号人,竟然就这么被抓包了。
“管公子这是何意啊?”齐将军打定了主意想狡辩。
管钧焱却是扬眉,道:“世子爷说了,直将人带来给您发落便是。在下还有事,就告辞了。”
说着潇洒一拱手,转身便走。
齐将军彻底傻眼了。
不是该质问吗?
不是该兴师问罪吗?
现在这样什么都不问,只说交来发落,就是在告诉他:我知道是你做的,我现在不想收拾你,看看你怎么做吧。
白希云那小子是在表达这个意思吧!?
眼看着管钧焱的背影,齐将军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高明的小子!竟安排个人直接将人丢回来,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就再也没有了辩驳的机会。
要想辩驳解释,也没有人听他说……
是了,他可以登门去说。
似乎现在就只剩下这个法子了。
管钧焱与白希云说了情况便去歇着了。
齐妙一下下为白希云梳头,用犀角梳子一下下刮过他的头皮,借以按摩穴道。
她的力气适中,如此轻轻刮过又不失按摩的力道,着实让白希云浑身都跟着泛起一股子酥麻,舒坦的闭着眼道:“你这样惯着我,仔细将我给惯坏了,往后就赖着你要你一直伺候呢。”
齐妙立在白希云身后,看着他在灯光下显得黑亮顺滑的长发,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这样聪慧,一下子就识破了我的小心思。”
白希云挑眉:“哦?”
“我就是想让你习惯,然后就离不开我了啊。这样换了任何一个人来伺候,你都会不惯的,将来就不怕你喜欢上别的姑娘了,就算你真的喜欢了别的姑娘,依旧还是要有我在身边伺候。”
齐妙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心底里是相信白希云对她的心意的,况且退一万步来说,男子纳妾原本也不算什么,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眼中,异类是她这种觉得男子纳妾就是背叛了感情的人。
她不觉得自己一个小女子能够拧得过整个社会的风俗。
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去适应,在心里做好各种的心理防备,以免真正发生了那一日不能接受。
可是白希云却不这样觉得。
一时间被齐妙这样的言语弄的又是气又是无奈,叹息着拉着她手将人安置在怀中,“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妙儿,我白子衿虽然是个废物,可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是知道的。
“第一,我不比寻常男子可以给你那样幸福的生活,我就已经失去与人看齐的资格,没道理我自己做不到别的丈夫做到的事,却要求我的妻子必须做到别*子能做到的事吧?而且不说这些,只说我的心,你以为我有了你后,还能看上别人吗?”
“阿昭,我没有……”
“感情我对那两个还是处置的太轻了,就不该留下他们。”
齐妙一愣,就想起白希云处理眉兰和眉珊时说过的话。
他说他不纳妾,不要别的女人。
齐妙抿唇垂眸。
白希云自然没有怪她的意思,只道:“瞧你,有了身孕就是容易这样,我瞧着书上写的,女子有孕时特别容易多愁善感,看看你不就是例子了。”
大手抚上她尚平坦的小腹,“你就不怕这么随便乱吃飞醋,咱们儿子有样学样?”
齐妙瞪他一眼:“乱讲,我的孩子才不会呢,再者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不是女儿呢?”
白希云一窒,他当然知道必然是儿子,因为前生他们的就是儿子……
而那孩子,被他的亲祖母张氏,亲手扔进了井里。而且还是在齐妙被人绑缚着,让她亲眼看到的情况下做的。
白希云浑身紧绷,恨不能立即杀奔到内宅去。
那些人几次三番的谋害还不够,还要安排人来偷听,他们就不该回府来,回来之后平白的惹齐妙一肚子的气。
“阿昭?”
齐妙见白希云久久不语,感觉得到他是在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要往心里去。咱们夫妻一场,我哪里会信不过你。”
“我知道。”
“知道了还那样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白希云一愣,原来是自己的表情不自禁露出狰狞,吓到了她。
“没事的,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罢了。”
“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是过去,那就叫他过去便是了。兴许做错事的人早都已经将事忘了个干净,你还放在心上做什么?这不是在用旁人的错误反复的惩罚自己吗。”
白希云反复咀嚼最后一句话,随即噗嗤一笑,“想不到你竟说得出如此精辟的话。”
不过一句“鸡汤”罢了。齐妙靠在他肩头问:“明日齐将军登门,你打算怎么做?”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登门
白希云听她称呼齐将军而不是叫父亲,就知道她的心中再不会将这亲情的希望寄托在齐家人身上。
发生现在这样的变化,他其实是乐于见到的,至少若他有了万一,不能长久的陪伴在齐妙身边,齐妙不会像前世时那样对任性还抱有希望,这样被人陷害的几率就会小一些。
只是,有这样的变化,开始学会不相信身边的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正因为经历过那些苦难,才会带来这样的变化……
“妙儿……”白希云声音黯哑:“不要难过。”
白希云骤然答非所问,倒是叫齐妙一时之间不明白她的意思。
白希云叹息着顺她的长发,“往后我会疼你的。”
齐妙这才明白,原来她家夫君是在纠结这个。
若是原主活到现在的话,知道齐将军竟会那样极品,伤心是必然的。庆幸的是她是个“外来”者。她不是他亲生的,自然不将齐将军夫妇当做父母,更不会对他们失望。
既不抱希望,又哪里来的失望?
不过白希云竟能从她一句发文就联想这些,足见他对她的用心。
“我并未难过,阿昭,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对他们本都不抱期望的,一个能够将女儿当做货物的父亲,我能期待他会有人性吗?既不希望,自然不失望,更不会难过。”
说的这样轻快,其实她的心里不好受吧?白希云只当齐妙是前世那样的性子,所有的苦都自己往肚里吞。
白希云只恨不能将所有的爱都一并给她。
“你不必担忧,也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交给我就是了。”
“你如今身子的确好了一些,可也不能过分忧心劳累。忘了你前儿还被安陆侯气昏过?齐将军若是来,你只管吊着他胃口便是,不必费心与他周旋。”
白希云想不到她这样说。
的确,若是齐大勇真的找来问话,沉默的确是最好的回答。
“那我明儿干脆不见他了。”白希云思考。
齐妙点头,道:“你一连拖他几天,说不定能有更大的收获。以我的了解,他并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想问题也很简单粗暴,倒是苗氏足智多谋,可是这种事我想他并未通过苗氏,而且苗氏和齐婥还关着呢。”
“难道齐将军不会赶着咱们走了就他们放出来?”
“你太不了解他了。”齐妙摇头道:“他刚愎自用唯我独尊惯了的,若真有事不是按着他的期待发展,或者是打了他的脸,他必然要将怒气发出去才算完的,如今这人送回去,等于前浪未熄后浪又至,他会放出他们才怪,我看齐将军会拿他们出气是真的。”
白希云颔首,一想到齐妙就是在那环境之下长大的,心里就一阵生疼。
“若是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其实白希云想说的是,他若是能早些重活而来就好了。那样她可以做的还多一些,能早一些去找到齐妙,早一些带她离开那个环境,即便是有现实的阻碍不能达到,好歹能让她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一夜好眠,不过也只是齐妙与白希云好眠,至于其他人,彻夜难免的沾了大多数。
次日清晨,齐妙亲自下厨去预备了药膳,服侍白希云和骆咏、管钧焱一同用膳。她本想自己去梢间用,再一次被白希云拉着坐下。
原本男人之间说话时,是没有女人旁听的分的,白希云却给足了她尊重。
用罢了饭,吩咐人伺候输了口擦了手,齐妙便问骆咏:“大哥如今可还咳嗽的厉害吗?哮症可犯过吗?”
骆咏对齐妙很是感激,印象早就从初见面时的怀疑变成了今日的尊重,笑着道:“亏得弟妹医术高明,我觉得自己已经无大碍了。这些日咳的轻了许多,也在没有犯哮症。”
“大哥还是不要大意了,既然已经得了这样的莫爱兵,还是一味的调整好才罢休,可不要自己不留神,万一伤及根本可不是好玩的。”白希云拧着眉,一想到前世骆咏病逝的结局,他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骆咏知道白希云是真正为了他,忙点头应下。
齐妙也道:“养身子是个慢功夫,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的好的。这段日子大哥就放心跟着我们住在一处,早晚将你身子调理好。”
骆咏笑道:“只是辛苦了弟妹。又要照顾万贵妃娘娘的脉象,又好治疗梅公子,还要照看子衿和我,我是担忧你身子吃不消。”
齐妙如今怀有身孕,她以前闺中时又受过寒,身子看起来健健康康,其实是外强中干,若是真因为太劳累了有个闪失,骆咏觉得自己会过意不去。
白希云显然也想到这些。
不过齐妙笑道:“你们都不必担忧,我既然要照顾病人,首先就会照顾好我自己,若是自己的身子都不成了,又如何去照顾别人?”
正说着话,外头玉莲就来回话:“世子爷,齐将军求见。”
“哦?”白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