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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上前拱手一礼,笑呵呵道:“原来便有察觉,唯恐她想歪了,忙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要说孙小姐,那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为夫当年出使江东之时,也曾有幸的与孙小姐切磋过柔道之术,孙小姐的天赋,就算是当世名将亦有不如呀。其实绍也只是略教了小姐几天柔道,也亏得小姐有心,这番出游荆州还特意来探望一下,绍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方绍把孙尚香大夸了半天,其实就是拐着弯的想告诉妻子,他的丈夫只是出使东吴时,没办法才教了这位孙大小姐几天柔道,仅此而已,夫人你可千万别想歪了。
这话倒也没错,只是他忘了告诉诸葛蓉,他并不是只教了几天柔道这么简单,而是教了整整半年。他还忘了告诉她,在此之前,他曾在长江上救过孙尚香一命。更曾忘了告诉她,当自己第一次出使东吴之时,还曾多么巧合般的不小心抱了这位孙大小姐。
如果方绍能够静下心来,仔细的回想孙尚香对他态度的转变过程,其实他便会发现,并非是多么不可思议,而是有着明显的前思后果。
当孙尚香听到那“夫人”二字时,眉头不禁一皱,神色间闪过几分厌恶的情绪,等方绍说罢之后,她冷笑了一声,道:“方从事真是过奖了,你为教我柔道辛苦了半年,我孙尚香当然不会忘的。你帮我推了那门婚事,我自然也不会忘。我孙尚香可是把你当作朋友,怎的你成亲之时也不吱会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
那边诸葛蓉本来是疑心稍减,但听得孙尚香头几句话时,不禁疑心又起,但表面上却一副淡然,只向方绍轻声问道:“原来夫妻与孙小姐关系这般密切,怎的先前不曾提起过呢?”
“靠,搞什么呀,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破坏老子的婚姻么!”
方绍心下那个郁闷呀,便表面却越得装作从容,很坦然的笑道:“这是孙小姐抬举为夫我了,为夫只不过一小小使臣,怎敢与孙小姐攀朋友呢。”
他转而又向孙尚香歉然道:“小姐乃千金之躯,江东又地远千里,绍当时成婚也是仓促,怎敢打扰小姐呢,还望小姐恕罪了。”
外人面前,诸葛蓉虽心怀疑惑,但也得站在丈夫这边,遂是笑道:“夫君说得不错,当时我们这婚事前后张罗了不出十天,怎及得去惊扰小姐,还请小姐见谅了。”
“果然是夫唱妇随,方从事,看来你与娇妻的这桩婚姻很是美满了。”
孙尚香这话说是在恭贺羡慕,但听起来却是那么别扭,再配上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方绍现下却是看明白了,这小妞子对自己确是动了心,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娶了她回来做妾么,堂堂吴侯的妹子嫁与刘备手下一个从事为妾,就算把孙权杀了他也不会同意。而以孙尚香这性格,恐怕她自己也不肯放下身段甘心做小。
难不成让诸葛蓉把妻的位子让给她么?这更不可能,这般对诸葛家的公然羞辱,自己以后也别打算在刘备这里混了。更何况,诸葛蓉温柔可人,贤慧聪明,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又岂会忍心这般伤她的心。
于是,方绍轻轻携住了诸葛蓉的手,坦言道:“我与夫人早有缘分,能娶她为妻,自然是绍此生的福份了。”
“夫君,让孙小姐笑话了。‘诸葛蓉见他当着旁人的面就与自己这般亲昵,而且还说那些肉麻的话,顿时便有些羞意,但心下却一阵的欢喜。
“原来如此。”
孙尚香瞧着他二人亲昵之状,表情愈加的清冷,半晌才不温不火的冒出这么一句。
然后,她从侧面地上将一个包裹捧起放在了几上。
方绍二人不禁是吃了一惊,因为孙尚香放下的那包裹上,赫然还横着一柄宝剑。
她亮出了剑来,方绍生恐她要做何出格的举动,急是沉声道:“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尚香将那剑拿起,在那夫妻二人眼前晃了一下,像是在故意吓唬他们似的,然后才又放于地上。接着,她将那包裹不紧不慢的打开,推向方绍这边,方才道:”那次你匆匆回去,把这件柔道服留在了柴桑,我一直替你收着,还给你吧。”
方绍从惊异到意外,愣怔了小一会才反应过来,略有点尴尬的笑了一笑,道:“这个……我倒给忘了,多谢小姐了。”
诸葛蓉是何等的聪慧,自见着这孙尚香时,便感觉到她与丈夫之间似乎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几番话之后,又觉着她对自己隐隐似有敌意,这时又将这柔道服拿出来,这仿佛在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故意要表现出与她丈夫过往之密切,到了这个份上,诸葛蓉怕已是猜到了五六分。
方绍只怕诸葛蓉误会,忙解释道:“这个柔道之术学习必须要专用的衣衫,所以我当时就请人为孙小姐做了一件。”
她心头顿时便有几分不悦,也不待方绍说什么,先将那柔道服接了过来,随便翻看了几下,发现衣服的袖口处,竟是绣了一朵梅花。
诸葛蓉这下就有点忍不住了,冷冷笑道:
“夫君,你也真是贴心啊,为孙小姐做衣衫便罢了,还这般有闲情的在上边绣了一朵花!”
诸葛蓉的话中明显含着讽意,方绍怔了一下,拿起那柔道服瞧了一下,发现上边还真有朵花,这便令他好生无辜,无奈道:“怎么会有朵花昵,我记得当初没有啊,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衣服上绣朵花做什么。
那边孙尚香先是装着没听见一样,这时才做恍惚状,道:“哦,这上面的花是我绣的,我觉着一身白有些不雅,故而闲来无事之时绣了朵花上去,事先没经方从事你同意,你不会怪我吧。”
“原来是你干的呀,好端端的你绣朵花干什么,你这不是成心害我吗。”
方绍心里暗暗叫苦,刚想回答时,诸葛蓉却抢先笑道:“怎么会呢,这花绣的挺好的,只是这梅花虽好,不过夫君他向来只喜欢莲花,改天若有功夫的时候,我再在这衣衫的胸口这里绣朵莲花吧,这样便更好看些。’
什么蓬花、梅花的,方绍已然能听出她们话中的几分火药味,便想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便忙是将话题支开,笑道:“对了,这天色已晚,不知孙小姐可是住在驿馆中么,我这就派人送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叫下人担心。”
孙尚香瞪了他一眼,道:“我这次是一个人来荆州,一个下人也没带,现下还没找到住处。别的地方我也信不过,如果方从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你府上借住几天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敢爱敢恨
第三更奉上,睡觉前再发一章方绍正饮着茶,打算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哪想到孙尚香突然提出要在自己府中“借住几天”,他那刚到嗓子眼的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WwW、QunabEN、coM
孙尚香盯着他,很平静的问道:“怎么,难道方从事不愿意么?放心吧,我只是借住几天而已,不会打扰到你们新婚的小日子的。”
方绍那个为难啊,他是生恐孙尚香多逗留哪怕一分钟,从而让诸葛蓉更多了几分疑心,更别说还留他在家中住几天,便忙道:“这个嘛……孙小姐能住下来,绍只觉蓬荜生辉呢。
只是绍府中简陋,只怕小姐住得不舒适,扰了在外游赏的心境。”
方绍这个借口牵强的很,想他这府第乃是他成婚之前,刘备作为贺礼亲自为他挑选,在江陵城中也算是大宅了,实在是跟“简陋”二字沾不得半点边。
孙尚香却是手一挥,不以为然道:“没事,豪门大宅我都住腻了,你这寒门陋舍住着才有意思。我也不会白吃白住的,付钱便是了。”
孙尚香都把话说到“付钱”的份上了,方绍再推绝的话,要么显得自己做贼心虚,要么传扬出去也要别人笑他不懂礼数。然而若是真收留了她,这几天的功夫,她与诸葛蓉同处一个屋檐之下,还不定能生出什么枝节来呢。
方绍现在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着实是进退两难啊。
诸葛蓉也对这位孙小姐大感奇怪,心想她好歹也是堂堂吴侯的妹子,这般不声不响的溜到荆州来玩就算了,还硬要住在一个有妇之夫的家中,如此不拘于礼的奇女子,还真是她头一回见识。
不过虽然她心下一百个不情愿,但转念又想,她如此相逼,丈夫此刻想必也是十分为难,想来想去,诸葛蓉心中不忍,便只得强颜堆笑,劝道:“夫君,孙小姐仍是贵宾,况且她在荆中人生地不熟,也只有夫君你这么一个朋友,咱们自该将她请入府中,好生招待才是。”
到底还是诸葛蓉通情达理,方绍心里边一阵的感动,但她越是这般善解人意,方绍就越是不想孙尚香留下,万一惹出什么枝节来,岂不让妻从伤心。
但方绍转念又想,我方绍行的正坐的直,并未跟孙尚香发生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我凭什么跟做了贼似的这般心虚,有毛病啊。
想到此,方绍的心便宽了,遂道:“夫人说得是,那就请夫人吩咐下人给孙小姐尽快打扫出一间上房吧。”
“嗯,你先陪孙小姐说说话,我去叫他们收扫房间,顺便叫厨房今晚烧几个好菜。”
诸葛蓉便先转入后堂,堂中只乘0下他二人,方绍还一副正经样,很客气的说道:“承蒙小姐不嫌弃,那就在绍府中暂住几日吧,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小姐见谅了。
孙尚香冷哼了一声,道:“你那娇妻已经走了,你还装什么装。”
她越是如此,方绍就愈不能越过礼数,于是淡淡笑道:“绍向来待小姐都是如此,何曾有装过什么呢。”
孙尚香忍了半天,这下就火了,剑眉一横,瞪着眼质问道:“方绍我问你,我是哪里惹了你讨厌,你两次不辞而别,现下又一声不想的娶了别人为妻,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方绍对她不是没有过一瞬的心动,但那也只是一瞬而已,况且每每都被她这刚烈的脾气给轻易击碎。
原想着从丹徒回来,躲得远远的也就没事了,却不想她竟然千里迢迢的找上门来,搅扰自己的生活也就罢了,还这般盛气凌人的质问自己,好像真是自己做锚了什么似的。
方绍这下也有些恼火了,沉声道:“孙小姐,绍实在不知我错在何处,当初与小姐相识之时,若非是小姐相迫,绍哪一次不是避之不及。而绍与小姐相处之时,一向都是谨守礼数,又何曾对小姐有过非份之想,小姐责怪我欺辱小姐,绍实在是承受不起。4方绍说得也确是实情,双方的阵营和彼此间的身份巨大差距放在那里,方绍就算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说难听点,他可是从未做过勾引孙尚香的事,哪怕是一句关乎男女之情的戏言也没有,孙尚香这般愤慨似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