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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娘瞧见品南来了,先是呜呜哭着跟他诉委屈,品南兜头一句“这种脏事儿你去找三姐说去啊,请她作主把你给三姐夫收了房不就得了?跟我说管屁用?”
清娘听着他语气不善,吓得住了嘴,二话不敢说,一溜烟跑了。
品南见左近无人,便一路将陆修文牵到了园中茅厕里,冷笑着低喝一声:“去吧”,抬脚照着他的屁股只一踹,那陆修文便踉跄着一头栽了过去。他哼哼唧唧挣扎着要起来,被品南上前按着头足灌了几口腌臜黄汤才算作罢。
品南任他歪倒在茅厕里不管,自己呼了口气走到外边,闲闲地吩咐玉凤:“世子爷喝醉了,如厕时不慎失足掉了下去,你们快去叫两个小厮来把他扶出去。”
玉凤会意,笑得咯咯的,飞跑着去叫人,不提。
品南远远地负着手站着,看小厮将满身污秽,犹自沉醉不醒的陆修文就在园子里找了间空屋子拖了进去,自己亲自动手将他结结实实捆了,这才锁了门,闲闲地回房洗澡换衣毕,这才踱着方步去知会葛氏。
此时既然葛氏命他松绑,他便十分配合地上前将陆修文嘴里的破布掏了出来,笑道:“三姐夫?快醒醒,瞧瞧是谁看你来了?”
陆修文此时瘫倒在地上,勉强将眼皮睁开一线,乜斜着瞅了瞅,晕头胀脑中只瞧见面前似有一满头珠翠的****在关切地望着自己,便费力地咧嘴施施然一笑,喃喃道:“红袖……快来给爷揉揉膀子……好酸疼……哎哟喂……”
登时把个葛氏臊得面红耳赤,鼻子都气歪了,慌忙后退几步,气急败坏地连声道:“堵……堵上他的嘴快快”
品南无奈地再叹了一声,道:“一会松绑,一会堵嘴,您到底要怎么样啊?儿子还要出门去拜见文老先生,不能在这里奉陪啦。”
葛氏见他要走,顿时急得没了主意。因怕丑事传扬出去,并没叫丫头小厮跟来,可总不能让世子殿下就这样一身污秽,臭气熏天地一直被锁在这里吧?万一他什么时候醒了又该怎么说?
这门亲事是她当初极力促成的,曾雪槐原本并不太同意,掐算着时间,曾雪槐也快从衙门里回府了,若问起来又该怎么说?岂不是更要埋怨她了?
葛氏急得满头大汗,方寸大乱,只得低声下气地问品南:“
“南哥儿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
品南想着闹得也够了,便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还去叫两个小子提几桶热水到这里来,帮世子爷洗了呗,多给几个赏钱,让小子们别把这糗事胡乱说出去就完了。世子醉成这样,定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只可惜我那三姐姐呀,好端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惜啊可惜”
他只管不住地摇头叹息,葛氏越发觉得心如刀绞,五内俱焚,却是比那天贞娘出了那档子事更觉得痛不可抑。
当时便觉得天地变色,了无生气,哪里还有心思管陆修文,一并都胡**给品南去办,自己连问都懒得再问一声,失魂落魄地一径往冰娘院子里去了。
进门又正好听见阿离跟冰娘讲的那一番话,急怒攻心之下便掀了帘子一脚迈进屋去夹枪带棒地训斥了阿离几句。
阿离现在却不再象先时那般对葛氏客气,立刻软中带硬地回了两句过去。不过终究还是怕伤了冰娘的心,说了两句,想着此时她娘俩必有一番体已话要说,也就起身告辞出去了。
葛氏见阿离走了,满心的痛悔立刻爆发了出来,上前搂着冰娘的肩膀哭道:“我儿的命怎么这样不济,偏摊上这样一个酒色之徒……”
冰娘的脸上被葛氏蹭了一脸泪水,心中生厌,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冷笑道:“这不是母亲千挑万选为我定下的一门好亲么?父亲当初看上的那位本省的进士,您不是嫌人家家世不够,上不得台盘吗?这下可遂了您的意了。”
葛氏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唯有低了头不住地饮泣。
冰娘冷眼看过去,见此时的葛氏精神萎顿,双眼无神,脸上带着种焦虑恐慌太甚之后特有的茫然,全不似几年前的精明强干。她的鬓旁甚至长出了几根白头发……
冰娘的心中隐隐作痛,转头望向窗外,淡淡道:“既想着靠我们去维系那荣华富贵,现在又作出这样子来做什么行啦,不就是个酒色之徒么?我还不至于就能死在他手里母亲先说说,清娘那小蹄子该怎么处置?她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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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不姑息
提到清娘,葛氏心中种种的憋屈怒火登时找到了发泄的焦点,立刻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那个小蹄子,果然跟她娘是一路的下溅坯子必要哭着喊着给人作妾才痛快呢?之前就被慕容家暗地里退了亲了,小蹄子着了急,竟然火急火燎地把爪子伸到亲姐姐这里来了我呸母女两个都是什么东西?和外头的娼妇粉头有什么区别?我若想使出家法来惩治她一回,又怕你祖母拦着……”
“竟然已经有过一次了?母亲既然知道竟然还纵容着?”冰娘两道秀眉紧紧蹙着,忍耐地扫了葛氏一眼,冷声道:“祖母已经多年不理家事了,现在的当家主母是您这种败坏家风的东西您不结结实实地给她一次教训,便只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别的事就罢了,这种无耻秽行您也不拿出主母的威风惩治一回,必要等她将来闹到尽人皆知,不可收拾时才说话吗?难道有了一个贞娘还不够?”
提到贞娘,葛氏的脸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咬牙道:“你说的是我忍了她们几年,也忍得够了我才是一家主母,便是老太太知道了,又能将我如何?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小狐狸精打我的嘴巴子不成?”
当下便精神抖擞地坐好,扬声叫青玉:“你去,把清娘叫到这里来,再把阎妈妈也找来。”
且说清娘自慕容家的事黄了以后,日夜寝食难安,尤其得知贞娘那种愚钝之人竟然也略施小计,就轻易地从阿离手里把李延抢了过去之时,越发如百爪挠心,浑身焦躁。
冬去春来,清娘眼瞅着已经十六了,连三姨娘也着了慌,往曾老太太那里越发跑得勤了。
曾老太太年老之人,近两年精神一年不如一年,早就吃上了长斋,平素只在房中诵经礼佛,连门都懒待出;便有客来,除非很要紧的贵客她见一见,旁的都是推给葛氏应酬,她乐得清静。
三姨娘几次三番到曾老太太这里闲话,便将清娘的亲事吞吞吐吐说了,希望姑妈能多费费心,为清娘谋一个好人家。曾老太太现在已极少与各府女眷一处坐着了,信息自然不灵;况且姑娘们的亲事自然是主母做主,她这老太太懒得去管,也不好多管。因此嘴上答应着,也不过就是等葛氏来请安时,让她多替清娘留心,尽快把亲事定下来罢了。
等于没说。
葛氏只需说一句“留心着呢,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便能轻轻搪塞了过去——总不能从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就行吧?
再加上后来慕容家隐隐透出退亲的意思以后,连曾雪槐都厌烦了清娘,想指着曾雪槐从他手下的官员里给自己选一个丈夫出来,似乎也希望渺茫了。清娘是真的着了急。
恰在这时,冰娘的未婚夫千里迢迢地来了,那陆修文虽不如慕容俊英武俊气,却也浓眉大眼的并不丑陋,况且陆家可是恩封国公,开国元老,光家世上就是慕容家根本比不上的……
清娘的心思又有些活动了。
午后小园中远近无人,日影当空,浓荫蔽日,花影丛从,清娘已在园中伫立良久,口干舌燥之际,终于见陆修文高大魁梧的身影摇摇晃晃往这边走来。
清娘俏生生立在那里,只向陆修文略瞄了一眼,就已胸有成竹。
这个男人,只需稍稍放出些手段便可拿下,简直就是唾手可得……清娘定下心来,用帕子抿着嘴唇遥遥地向陆修文嫣然一笑,就款款向他走了过去。
果然没有看错,陆修文全无半点定力。
被他强行搂在怀里的感觉并不好,醉酒的人大多粗鲁野蛮,浓重的酒气一股股喷在脸上,中人欲呕。清娘忍不住就想起了慕容俊那挺拔的腰背,那样英武的人害羞和慌乱起来别有一种令人心动的俊气,让人心驰神往……
她咬了咬牙,将脑海中那个俊秀的身影甩掉,转瞬便换上一幅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神情。她看到陆修文的眼睛已经直了,不禁心中得意,暗想,这位世子爷还真好糊弄,三姐又是个冷淡不懂风情的,若被他收了房去,就凭自己的手段,自然能把世子吃得死死的,将来待他袭了爵,还愁自己不能在国公府里呼风唤雨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原想着把冬儿支走,最好陆修文胡闹的动静再大些,延捱些时间,延熹堂里见世子爷总不见回来,自然派了人过来寻找,到时只要自己跑到曾老太太那里哭闹一番,说陆修文趁着酒醉把自己欺负了,不愁他不把自己收房。
一个庶女,能给未来的国公作贵妾,清娘觉得很划算。
不料先来的却是阿离,紧接着品南那个丧门星又跑了过来,生生将自己的完美计划搅黄了一半。
此时的清娘已没有退路,唯有破釜沉舟,将这场戏继续唱到底,胜败就在此一举。。
品南那该死的竟然让她去找葛氏和冰娘去诉冤,他当她是蠢猪吗?清娘咬着牙恨了一声,却也不敢跟他多话,一溜烟地就向临仙斋跑去。前脚才跨进临仙斋的院门,她便两把抖乱了头发,又用力在舌头上一咬,疼得她逼出了两泡眼泪,这才捂着嘴哽咽着便往曾老太太起卧的东次间一头冲了进去。
曾老太太正盘膝坐在榻上,微闭双目,默诵着法华经,忽见清娘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不禁吓了一跳,皱眉道:“这是在哪里掏了马蜂窝了吗?一个姑娘家,连跑带颠的,成何体统?”
清娘一头扑进曾老太太怀里,呜呜咽咽哭道:“孙女活不了了,想着再来见老太太一眼,就……就一索子吊死了算了……”
曾老太太前几日刚经了贞娘的事,正心里忌讳,忽听了清娘的话,心里便不受用,因冷着脸道:“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懂人事,我老婆子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就死了活了的……说你又怎么了?”
清娘便捂着嘴哭得哽咽难抬,道:“我三姐夫……世子殿下他……他喝醉了,把孙女……孙女没脸活了啊……”说着,便只将头埋在曾老太太膝头上,哭了个天昏地暗。
曾老太太只觉得心脏上一阵痉挛,右眼下的肌肉便控制不住地连连抽搐了几下,一只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扯住清娘的领子,沙哑着声音道:“别嚎了,你们……你们这都是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丑事都好意思舔着脸往外嚷啊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
清娘便稍稍住了声,眼见曾老太太脸色煞白,右眼皮不住地跳动,神情实在有些恐怖,心头也有些害怕,便不似先前那般撒泼,只小声哭道:“求老太太为孙女作主……”
曾老太太一手撑在榻沿上,另一手按在胸口上,吃力地说道:“你让我……怎么给你作主……”
清娘见房中丫头已经避了出去,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因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