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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了。”
“……”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冷晴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接、该怎么接,索性就沉默了。
然,冷晴的沉默,换来的却是坐在御座上的那位皇上淡淡的一句:“抬眼,看着朕。”
皇上有命,焉敢不从?!
于是,站在御书房殿中央那张色彩斑斓的编织着百花齐放的地毯上的冷晴缓缓抬起眼皮,看向了坐在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那位皇上
但见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炯炯有神,鼻梁挺拔,两瓣薄唇唇角朝两边微微勾起,微微含笑的模样……
如果不是坐在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那个男人已经年近花甲,两鬓银丝斑斑,肤色暗淡无光,眼角皱纹明显,且头戴通天冠,身穿弁服,脚踩金丝绣龙翘头履,是最显眼的帝王装束,冷晴只怕会将他错认成梁笙德或梁笙潇……
看着坐在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老皇帝,冷晴心想: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梁儒明和梁笙德、梁笙潇三父子竟如此相似,五官样貌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如此,在将梁儒明的相貌衣着尽收眼底后,站在御书房殿中央那张色彩斑斓的编织着百花齐放的地毯上的冷晴就又微微垂下了眼睛。
而那厢,坐在御座上,手中捏着一本书籍的梁儒明见状,却是抿唇微笑道:“无须紧张,朕今日不过是召你来说话的。”
话至此,但见梁儒明用他手中那本书籍指了指冷晴右手边的一张梨花木太师椅,如此微笑道:“边上有椅子,坐罢。”
“……民女身份低微,不敢与皇上同坐,民女站着就好。”不过短暂的一秒钟的沉默,冷晴就做出了她认为最理智的回答。
然而,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却并不理会冷晴的回答,而是固执己见地吩咐:“方才说了无须紧张,朕让你坐,你便坐,无需多思多虑。你一直杵在殿中,是要做柱子吗?”
梁儒明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冷晴也不好再继续站着,便只能揖手躬身谢恩:“那民女谢皇上隆恩。”言罢,冷晴就抬脚迈步,走到御座右下首的那张梨花木太师椅前坐了下去。
然,这厢,冷晴才坐到椅子上,身体还没摆正呢,那厢,就听见梁儒明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放松些,不用如此拘束。”
梁儒明说的一派随意,可是冷晴怎敢真的放松?毕竟冷晴现在面对的,可是这大梁国内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最至高无上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已经年近花甲,甚至也许已经老眼昏花,但冷晴相信,这个男人既然能坐上帝位,且一坐就是三十多年,在位期间从无动乱,他的洞察力和警惕就绝非常人可比!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放松……
呵呵!别开玩笑了!要知道,人一松懈可是最容易出状况的!!而冷晴身上,偏偏就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冷晴可不敢拿她自己去赌!
什么叫如履薄冰?什么叫如坐针毡??冷晴今天可算是一并体会到了!!
当冷晴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已经放下了他手中那本书籍,而后看向坐在他右下首的太师椅上的冷晴,如此声音淡然地问了一句:“昨日,潇亲王进宫面圣一事,你当知道罢?也该知道,朕今日为何召你入宫罢?”
一听梁儒明这话,冷晴就知道梁儒明这是要进入正题了,遂,身姿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当即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民女知道。”
那厢,只见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抿唇笑了笑,温声说着:“潇亲王昨日进宫时,朕恰好去了皇后宫中。于是,潇亲王当着朕与皇后的面,说他要纳妃,欲娶冷氏之女冷馨为正妃。皇后当时就问潇亲王,那冷氏之女冷馨是何人?你可知,潇亲王是如何回答的?”
这厢,回答梁儒明的,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语气淡然的一句:“民女不知。”
那厢,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依然眉眼含笑地看着冷晴,温声道:“潇亲王说,那冷氏之女冷馨乃是我大梁第一富商朱氏如今的家主,朱梓陌的妻妹。然后,你可知皇后是如何回答潇亲王的?”
这厢,回答梁儒明的,依然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语气淡然的一句:“民女不知。”
冷晴是真不知道梁笙潇昨天进宫后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在昨天傍晚收到宫中发来的召她入宫的圣旨时,大概猜到了梁笙潇进宫的原因和目的罢了。
而那厢,梁儒明脸上的笑意半分不减,声音也一如先前的温和,可是梁儒明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很有些笑里藏刀的味道:“皇后说,自古士农工商,潇亲王虽不是‘士’,身份却比‘士’更为尊贵,而商为末,自古便是最低贱的职业,这二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如此不疾不徐地说完了,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还不忘笑眯眯地问冷晴一句:“冷姑娘觉得,皇后此言可否有道理?”
这厢,身姿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只是稍一沉吟,就微笑着接话道:“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一国之母所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听了冷晴的回答,梁儒明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但出口的声音依然温和:“若单论这个中道理,朕也觉得皇后所言甚是在理。不过,潇亲王却态度坚决,说是此生非你不娶。不知你对潇亲王此言,有何感想?”
“能得潇亲王青眼,是民女之幸。”一句听起来完全是在阿谀奉承的话,从冷晴口中慢悠悠地飘出。拍马屁嘛,谁不会啊!
然,对于冷晴的回答,梁儒明显然是不相信、不满意的。所以,冷晴话音方落,就听见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如此蹙眉反问了一句:“仅此而已?”
而这厢,回答梁儒明的,是冷晴十分平静的一句:“仅此而已。”
于是,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的眉头蹙得更加深了,但出口的话语却似带上了几分好奇:“对于潇亲王所说的此生非卿不娶的话,你便不怀疑吗?”
“不怀疑。”对于梁儒明的疑问,冷晴回答的毫不迟疑,并且语气肯定。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嫁给梁笙潇这件事是冷晴自己做的决定,那么,除非梁笙潇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冷晴的事情且被冷晴发现了,如若不然,冷晴就会一直选择相信梁笙潇!
而那厢,对于冷晴的回答,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却是笑着道了一句:“你到是心大,竟连男人的话也信。”话音一转,但闻梁儒明又如此微笑着道:“朕昨日虽什么话也未说,但朕对皇后所言的字字句句,却也是深以为然的。”
梁儒明将话说到此处就停住不说了,给人一种只将话说了一半的感觉。而坐在梁儒明右下首的那张梨花木太师椅上的冷晴则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是冷晴不说话,而是冷晴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反驳?还是顺从?
说了这么半天,梁儒明的意思就是,昨天他和固林妤都未曾答应梁笙潇入宫请旨赐婚一事喽?呵呵,所以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说,还能说什么??
在冷晴沉默不语的时候,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突然转移了话题地说道:“对了冷姑娘,你可还记得半年前,在都城西区的南街上,你曾帮助过一位老人家?”
这厢,冷晴闻言,立即收敛起她心中那些繁杂的思绪,转而认真想了想梁儒明的问题,却发现对于梁儒明说的那件事,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冷晴想,也许是当时她根本就没将梁儒明说的那件事放在眼中吧?不然就凭她的记忆力,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思及此,冷晴只能缓缓摇头道:“许是时间过去的太过久远,民女记不大清了。”
那厢,双手撑膝地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却是抿唇笑道:“你虽忘了,不过朕却记得啊!因为那位老人家,正是朕。”
在冷晴觉得惊讶的时候,但闻梁儒明又笑着续道:“当日朕微服出游,却被几个地痞无赖围住了,周围行人漠视不理,竟没有一人出手相助。就在朕欲唤侍卫前来时,是你出手将那些围住朕的地痞无赖全部打跑了。不知朕如此说,冷姑娘可想起来了?”
“……”听完梁儒明这番话,身姿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冷晴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冷晴脑海中,终于回想起了关于梁儒明所说的这段她英雄救……啊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记忆
那是冷晴初到这个异世的时候,第一次和林萧阳、陆雪月相约出朱府去逛街。
起初一直挺愉快的,只是后来在外头吃午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也是这件事情导致冷晴后来遇上了炎子明……
咳咳,话说回当时
话说当时出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后,冷晴三人皆没了继续吃饭逛街的心情,便草草结了帐,拿着上午买的东西就回朱府去了。
而在回朱府的路上,冷晴三人恰好遇到几个无赖在欺负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而周围都是冷漠围观的路人,竟然没有一人出手相助!
冷晴此前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直没处发泄,当时再看那世风日下、人情冷漠,那几个无赖这下就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于是,当时冷晴也不问缘由,二话不说,一个大步上前,一手抓住一个无赖的手腕,侧身,一个标准过肩摔,摔得那个无赖断了两根肋骨,痛得哇哇直叫。
剩下那几个无赖见状,便丢下那个老人家,凶神恶煞地朝着冷晴围了过去。
冷晴一个学过十几年的武术,还拿到了专业的武术师证件的人,又岂会惧怕那几个只会使蛮力的无赖?
当时冷晴直接使出散打,啪啪啪几招,干净利落,将那几个围着她的无赖全部撂倒!
最后,看着不是抱着胳膊大腿,就是捂着身体某一处满地哀嚎的无赖,冷晴拍拍手,也没去问那个老人家如何了,只心满意足嘴角带笑地走了,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围观者……
回忆到此便戛然而止。
仰头,看着双手撑膝地坐在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梁儒明,冷晴只能于心中干笑:呵、呵呵!她该说这世界还真是小吗?随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能救了个皇帝……
那厢,许是估摸着在他的提醒下,冷晴已经想起当初这一遭“英雄救老”了,梁儒明便又笑着问冷晴:“朕记得,朕那日见到你时,你发间簪着一支碧绿色的翠玉簪,围绕簪身雕刻着一枝桃花,可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十四章 觐见圣颜3
“朕记得,朕那日见到你时,你发间簪着一支碧绿色的翠玉簪,围绕簪身雕刻着一枝桃花,可是?”许是估摸着在他的提醒下,冷晴已经想起当初这一遭“英雄救老”了,双手撑膝地坐在那张金色雕龙御座上的梁儒明便又如此笑着问冷晴。
而这厢,身姿端正地坐在御座右下首的那张梨花木太师椅上的冷晴虽觉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些诡异的尴尬,但回答起话来冷晴却不含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