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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由衷地道了一句:“这把玄铁匕首,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时至今日,冷晴认真想了想,从她与炎子明初识到现在,虽只有月余光景,但炎子明对她,真的很不错。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炎子明自身对她的态度,几乎都好得无可挑剔。
而且,尽管冷晴名义上是炎子明的贴身丫鬟,可冷晴心中清楚,炎子明并没有将她当做丫鬟看待。即便炎子明偶尔对她的指使,也不过是炎子明故意的戏谑罢了。
当然,在知道“白令”的存在及其意义后,冷晴并不否认炎子明对她的好态度有一部分是因为“白令”的缘故。但或许……更多的,是因为炎子明心中对她有意……
虽然如今的冷晴因她曾经在现代社会的那些遭遇,而无法回应炎子明对她的情意,冷晴更无法预料日后炎子明与她之间会如何变故,但从她与炎子明初识至今,炎子明为她所做的一切,冷晴皆牢记于心了!
《论语。宪问》中有记:“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她与炎子明,来日方长,她总会有“以德报德”的时候的!
不过冷晴觉得,等到时日久了,等到炎子明对她的那些朦胧情意渐渐淡了,她与炎子明,或许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因为他与她之间的默契,真的完美到无以形容!
思及此,冷晴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把玄铁匕首,转瞬,冷晴抬眸,继续朝炎子明嫣然笑道:“这把玄铁匕首无论哪一方面我都很喜欢,谢谢你炎子明!谢谢你送我这把玄铁匕首!”
与冷晴相对而立的炎子明,静静看着笑靥如花的冷晴,他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她说她喜欢他送她的这把玄铁匕首!她说她喜欢啊!!
与此同时,炎子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有的人再如何笑,看在他人眼中也不过平平淡淡。可有的人,要么不笑。一旦笑起来,就是勾魂夺魄……
也是在这一刻,炎子明越发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冷晴啊……如此出众的一名女子,教他如何放弃?
但见左侧殿内殿的金丝楠木床边,三千青丝尽数披散,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赤着双足的男子微微垂眸看着他身前的女子。眼中满溢着宠溺之情……
与男子相对而立,稍显凌乱的三千青丝堪堪用一条紫色发带绑住,被一身天青色厚氅罩得严严实实。手握玄铁匕首的女子微微仰脖,笑靥如花地看着她身前的男子,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同样满溢笑意……
如此场景。简直比那颗镶嵌在女子手中的玄铁匕首柄顶端九瓣菱花形状中心。有猫眼儿大小的红宝石还要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啊!
当然了,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前提,是要无视掉那个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男子身后的棕色身影……
“爷!惟德殿前供职的宫人来报,燕国送亲使臣——正二品威远大将军欧阳烨、一品诰命夫人玉荣夫人在宫门口求见!!”就在这档口,一声沉沉的男子声音十分突兀地在这安静的左侧殿内响起,硬生生打破了这一室美好。
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的炎子明与冷晴闻言,当即循声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是正从左侧殿外殿往内殿走的。脚踩黑色暗纹嵌金丝高筒官靴,身穿棕色皮甲。左手提着一柄三尺青峰,墨发高束,面上一惯的面无表情的——牧文。
见来者是向来寡言少语,只办正事的牧文,冷晴不用想都知道牧文定然是寻炎子明有要事,于是,冷晴十分识趣儿地挪动脚步,朝那张本就距她只有两步远的金丝楠木床走了过去。
但见冷晴走到金丝楠木床边后,先将她手中那把玄铁匕首放在了床头边的那张金丝楠木四方小几上,而后,冷晴便忍受着被褥上因炎子明那厮的醉酒而导致的弥久不散的酒气,闷声整理床铺去了。
那厢,牧文已经穿过那扇用来分隔出左侧殿内殿与外殿的满月型镂空雕花拱门,一路快步朝着炎子明的方向走去。
但见牧文快步行到炎子明面前后,神态恭敬地朝炎子明抱拳一揖,如此动作,显然是牧文有话要说。然而,不等牧文再次开口,炎子明便已经率先发问:“燕国使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见爷我?”
但见牧文闻言,依旧保持着抱拳作揖的姿态,语气恭敬地如此回禀道:“属下不知!属下也是方才准备去御膳房拿早膳时,恰巧遇见了欲前来清心殿禀报的宫人,属下这才知晓有燕国使臣来访。因那宫人也不知燕国使臣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属下不敢耽搁,当即便回来禀报给爷知晓。”
如此说罢,牧文这才收起抱拳作揖的姿势,站直身子,抬眸,看向与他不过两三步距离的炎子明。随即,只听得牧文用他那沉沉的声音如是问到:“爷!见,还是不见?”
闻牧文此问,炎子明略一沉吟,随后便直截了当地吩咐道:“你且先将那两名燕国使臣迎去惟德殿,爷我随后便到。”
得了准确吩咐,牧文再次朝炎子明抱拳作揖,恭敬地应了声“是”后,牧文便如他来时那般,快步退出了左侧殿。
牧文刚转身走的时候,炎子明也同样转身,去他身后那张金丝楠木床上寻他的衣衫去了。
不过,炎子明转身后才发现,原本被他弄得无比凌乱的床铺,已经被冷晴整理收拾得差不多了,此刻冷晴正弯着腰在叠被子。而他昨夜褪下的那身衣衫,正静静地堆放在金丝楠木床床尾的位置。
就在炎子明走到金丝楠木床床尾,正欲伸手去拿他那身淡黄色的衣衫时,炎子明只听得一旁正在叠被子的冷晴如是对他说道:“对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使臣,你准备就穿着这么一身酒气熏天的衣裳去接见他们?”
冷晴的话刚问完,她手下的被子也叠好了。而炎子明那只刚抬起,还未曾来得及伸出去的右手,则僵在了空气中,很有些进退维谷的感觉。
这厢,炎子明愣在当场。那厢,但见冷晴将她叠好的被子往金丝楠木床的床头一放,随后又将那与棉被一样同为橘色的长方形缎面枕头放在叠好的被面上后,冷晴这才侧身看向愣在床尾,面上表情颇有些傻气地看着她的炎子明。
须臾,只听得冷晴颇有些无奈地道了一句:“还愣着干嘛呢?快回你自己的后殿去换身干净衣裳啊!!”
听闻此言,炎子明这才恍然。
就见炎子明当即二话不说,将放在金丝楠木床边地上的那双淡黄色绣蛟纹长靴往他那双赤足上一套,炎子明便如风一般地消失在了冷晴面前。
目视着炎子明消失的方向,原本神色淡然的冷晴微扯唇瓣,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似乎醉酒后的炎子明脑子都不如平常好使了啊!
不多时,冷晴将视线收回。也是直到此时,冷晴才注意到,这空阔的左侧殿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看着被点了瘫穴和哑穴,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不能言语,只能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且不停地转动那黑白分明的眼珠,企图借此引起她的注意的王泉,冷晴忽然就笑了。只是冷晴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哎呀王泉!你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了啊!”就见冷晴缓缓迈步到王泉身边,语带笑意地如此明知故问。而王泉唯一的反应就是——转动眼珠。
冷晴见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哦……”
王泉闻声,越发卖力地转动眼珠。但是随即,王泉却听见冷晴说出一番足以令他崩溃的话——
“我明白了!是你自己想站在这里对吧!那好吧!既然是你自己想站在这里,那我就不奉陪了,你自己慢~慢~儿~站~吧!”冷晴如此笑意盎然地说罢,当真不再理会被点住了穴道的王泉,兀自步履盈盈地朝着左侧殿殿门的方向走了。
冷晴身后,王泉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已经瞪得快要爆裂开来了——谁来救救他!牧文!他的好兄弟!快来救他啊!爷亲手点的穴道他冲不开啊啊啊!!!(未完待续。)
ps: 祝大家除夕夜快乐o(n_n)o~
第三章 一团乱麻3
约莫辰初二刻。朝阳初升,万物苏醒之际。惟德宫前庭。
但见一座华丽宫宇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显得十分富丽堂皇。
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六扇开的镂空雕花殿门上覆着一层极其细密的白纱,既阻挡了室外的低温,又阻挡了屋外的人看见室内的情形,勘称一举两得。
镂空雕花殿门顶端则悬着一块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金色的大字——惟德殿。
轻轻推开惟德殿那六扇开的镂空雕花殿门当中的一扇,迈步进入惟德殿内,便可见空阔的惟德殿中,地上铺着一层黝黑发亮的地砖,人行走在上面,宛如行走在一面黝黑的镜面上,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二十余根需两名成人合抱才能堪堪抱住的大柱立在殿中各处,支撑着惟德殿那磅礴恢宏的重檐庑殿顶的全部重量。每根柱子上又都雕刻着一条惟妙惟肖的四爪蛟龙,若是靠近了细看,便能发现那些蛟龙每条的造型又都不一样。
同殿外一样,惟德殿内梁枋上亦饰以和玺彩画,都是那般的富丽堂皇。
正对着殿门的那面墙壁下,有一座高约两米的汉白玉石台基格外醒目,台基上规规矩矩地摆着一张八龙金漆宝座,宝座两侧各排列三根直径一米的沥粉贴金云蛟龙图案的巨柱。所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使图案突出鲜明。
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角端(音录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和香亭。
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着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大蛟龙,蛟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约两米高的汉白玉石台基两侧,各有一扇镂空雕花的木门,门上亦是覆着一层极其细密的白纱,既可阻挡室外的低温,又可阻挡他人从外窥探的视线。
一直走到惟德殿内中央的位置。提剑走在最前方的牧文这才率先停下脚步。
而后,便见牧文干脆利落地一转身,朝跟在他身后的那二人抱拳微微一揖。只听得牧文语调略带冷然地如此说到:“还请二位使臣在此稍等。太子殿下稍后便来。”
牧文身后跟随之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于昨日傍晚时分才抵达这赤冰国国都怀安,今日一大早就来这惟德宫,要求拜访炎子明这位即将成为他们燕国的乘龙快婿的赤冰国储君的——
脚踩粉色金丝绣并蒂莲花绣鞋。身穿绛红色宫装。将三千青丝梳理成了庄重的十字髻,髻上仍旧簪着那套赤金嵌红宝石发饰的——玉荣夫人;以及脚踩宝字头雁羽帮牛皮靴,身披银甲红袍,头戴银盔的——欧阳烨。
不得不说,玉荣夫人无论站在哪里,都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似的,光是那静静站着的姿态,就能让人觉得十分之赏心悦目。
不过。玉荣夫人如今的美,更多的却是来源于时间与心灵的沉淀。这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