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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着贬官,也要将太平打压下去。”
崔日用亦怒道:“在个女人手下憋屈的日子还没过够?在下也不怕贬官!”
“诸位都冷静些。”薛崇简道,“家母处有我周旋,至少也能缓解一二。只是家母派出了不少探子,诸位这段时间都要警惕身边的动静。”
丹菲问:“殿下唤我来,还有什么事?”
李隆基苦笑,“这事说起来尴尬。不知怎么的,外面有谣言,说你同我……嗯,该是我对你有意,欲纳你为妃嫔。”
丹菲无语,“让我猜猜,又是从宜国公主处传出来的吧?等等,接下来,定是要说,景钰同您因此闹出不合,可是?她们想利用我,间离你们君臣两人。”
李隆基有些讪讪。崔景钰眉头深锁,脸色不怎么好看。
薛崇简道:“就我所知,母亲手里捏着宜国公主的把柄。具体是什么,却不清楚。宜国公主并不真心依顺她,却也不得不为她办事。”
李隆基揉了揉眉头,“阿菲你别生气就好。”
“怎么敢?”丹菲忙道,“我倒觉得,不如将计就计,让景钰同你闹一场?”
“不行!”崔景钰冷声喝道,“我不会拿你名誉作戏,只为自保!”
“不妥。”李隆基也摇头,“就怕弄巧成拙。”
丹菲只得把手一摊,“那让我去对付宜国公主就好。只要有太子撑腰,我能应付得了她。就怕您心疼她。”
李隆基被丹菲弄得窘迫不已,又没法对她生气,“也好,女人的事,让你们女人去解决。就是你先别惹太平。”
“我知道。”丹菲道,“先打喽啰,再打大王。”
这下连一直愁眉苦脸的薛崇简都忍不住噗哧笑起来。
丹菲有了准备,在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后,就并不惊讶了。流言同李隆基说的相差无几。世人显然更喜欢桃色绯闻,添油加醋之下,将这条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甚至盖过了谯王叛乱,败死洛阳的消息。
“真的是宜国公主传出来的”刘玉锦问。
“这等低俗的事,正是她一贯的风格呀。”丹菲择着干花,准备做香包,“我打算以静制动,不去理会。等她熬不住了,自然会主动来找我的。就不知道太平公主手里到底捏着她什么把柄,让她这么听话。”
刘玉锦抱怨道:“我不管她怎么想,我只担心舅父被她牵连。当初看她多贤惠慈爱的,哪里知道是这么一个搅家精。”
“她惯会装呗。”丹菲道,“早两年太子对她也还存着几分情爱,后来也渐渐看透了。这次我说要对付她,本担心太子介意。结果他一脸无所谓,可见是真没感情了。”
刘玉锦就快临盆了,肚子老大,看得丹菲十分担心。但是乳母说女人怀孩子都是这样的。丹菲简直没法想象自己将来也会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的模样。
“这么说来,最后换义云去清扫谯王旧部了?”丹菲道,“你就要生了,他还跑出去。这活又不是没了他就找不到别人做了。”
“不碍事。”刘玉锦道,“女人生孩子,男人又帮不了忙。让他去忙他的大业吧。”
丹菲道:“陪着你,你也安心些呀。”
刘玉锦摸着肚子,道:“人在心不在,要个身子有什么用?”
丹菲觉得她话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和埋怨。也许她还是忘不了薛崇简吧。丹菲心想,若自己最后没能和崔景钰在一起,而是嫁了别人,是不是也会变成她这样。
“这么说来,你这些天被那些打探消息的人骚扰得够呛?”刘玉锦问。
丹菲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谯王一事有许多善后要做,崔景钰这些日子本也很忙。两人一连数日都没见面。
丹菲和崔景钰虽还没定亲,可两人出双入对从不瞒着人,不论是崔家还是世人,都将两人默认作了一对。如今关于两人闹翻的消息甚嚣尘上,不少人都等着看曹侯千金最后花落谁家呢。
前几日丹菲同云英她们去赴宴,游湖之际碰到了太子妃。船在湖上,真是进退不得,丹菲只得陪着太子妃看景说话。
太子妃依旧一副温和端庄的模样,外面流言纷纷,她看丹菲的眼色也没变,还是那么和善。她身边跟着几个盛装少妇,是李隆基的嫔妃。那几个女子倒是兴致勃勃地打量丹菲,神色各异。
太子妃拉着丹菲的手,天南地北地扯了一圈,最后道:“我同你投缘得很,得空常来兴庆宫走走。我看太子也很是喜欢你。”
丹菲额角挂着冷汗,只得强笑道:“若是太子妃不嫌弃,小女自当常进宫给您请安。”
太子妃依依不舍,约着丹菲过两日一同去感业寺拜佛,这才放她上岸。
这事一出,又传出曹氏要入东宫的说法。
如今东宫几个妃嫔的位子上都有了人。以丹菲的出身,做太子妃都使得的,若真入东宫,不给个良娣都不好意思出手。而现有的赵良娣和刘良娣都生育了王子,把谁踢下去都不合适。太子妃也没个明确的话,弄得东宫嫔妃之间好一场喧哗。
崔郎求婚
到了九月。桂花开第二轮的时候。曹家大伯和三叔两家人终于抵达了长安。
曹大伯为人忠厚老实。有个秀才功名。曹三叔读书不行。只打理家族产业。曹大伯同曹父生得极像。丹菲一见他。就红了眼圈。曹家兄弟短短十年里经历了数次起起落落。如今见了兄弟遗孤。也是格外辛酸。
是夜。丹菲设宴招待亲人。一家人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孩子们跟着乳母一桌。丹菲和叔伯婶娘们坐一起。
曹大伯和曹三叔后來都喝醉了。念着曹父的名字。忍不住落泪。
丹菲也跟着哭了一场。道:“阿耶生前一直十分愧疚。觉得对不住你们。因为他之过。连累家族蒙羞。亲人也被牵连。如今阿菲幸不辱命。重新光耀门楣。洗刷了冤屈。叔伯婶娘们这些日子受苦了。阿菲敬你们一杯。”
众人都不住抹泪。第一时间更新连女眷们最后都喝得半醉。被婢女扶回去歇息了。
丹菲半夜酒醒。不知怎么的。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洠в芯匾沟逆九W约号艘峦泼哦觥W叩**花园之中。跳到墙角的假山上。坐着看月亮。
今夜是初二。月亮还是很圆。秋高气爽。夜空极清朗。长风万里。明月生辉。点滴星子在夜幕中静静闪烁。
此景。教丹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同父亲在沙鸣的草原上夜宿时的情景。
父亲的背影如松如山。是她永远的依靠。他们在背风的草坡下扎帐篷。坐在篝火边。父亲指着天空。教她认星辰。辩方位。给她讲他们的祖先。那些铸剑师们的故事。
她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安然入睡。觉得那是天底下最舒服。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此刻。丹菲望着夜空。泪流满面。
父母的仇报了。他们的英灵已经归去。不再留恋徘徊在她身边。她已经再也寻不到那种毫无保留的保护与关爱。
丹菲无声落泪。整个人沉浸在这一股后知后觉的离别愁绪之中。
忽然。一声悠扬的笛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
笛子居然吹的是沙鸣当地的民歌。
一时间。丹菲仿佛看到了草海碧波。晴空白云。山川下良田屋舍井然。孩子们赤着脚在田坎上奔跑。林间。鸟儿在枝叶间跳跃。灌木从中的小兽警惕地抬起脑袋张望。
笛声一转。旋律霎时高昂。如波涛澎湃。
就如海边巨浪冲刷着黝黑的岩石。海天连成一色。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丹菲站在岸上。望着搭乘着父母的小船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天边。
曲声落下。四下寂静。
丹菲泪流满面。望着站在假山脚下的那个人。
崔景钰把笛子别在腰间。动作灵巧地爬了上來。他人还洠ё取5し凭鸵煌菲私怂幕持小K浪辣ё∷N奚罂奁饋怼
崔景钰漏住她。轻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洠怠
过了良久。丹菲情绪平静了下來。这才松开他。
“你怎么來了。”
“你叔伯今日到。我想你们团圆后。定会更想念令尊和令堂。”
丹菲觉得心都要暖化了。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得使劲抱住他。
崔景钰抹着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发顶。道:“我想你。担心你又一个人哭。所以过來陪陪你。”
“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丹菲又哭了。
崔景钰浅笑着。低沉的嗓音充满温柔。胸膛微微振动。
“阿菲。我不敢说能做得比令尊更好。但是我会像他一样守护着你。”
丹菲听到这句。胸腔里的酸涩滚烫已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她搂住崔景钰的脖子。激动地吻他。泪水咸涩。
崔景钰将她抱紧。而后一手攀着假山上的岩石。纵身一跳。带着丹菲落地。
丹菲惊抽了一口气。还洠淼眉八祷啊>捅淮蘧邦诮舯ё盼亲 W磙粼诹思偕奖谏稀
这一刻。激烈的感情自两人胸臆中爆发出來。席卷了一切。令人神魂颠倒。他们忘情地亲吻。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一般拥抱。直到无法呼吸。
崔景钰情难自禁。低头在丹菲修长的颈项上吮吻。第一时间更新顺着往下而去。丹菲睁大了眼。却只能看见黑暗的影子。她浑身发烫。感觉到两人身体上热情的反应。她又兴奋又害怕。只得低声叫崔景钰的名字。
也许因为这一个呼声。让崔景钰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他粗喘着把丹菲搂住。狂躁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和头间。过了好一阵。两人的气息才平顺了下來。
黑暗中。两人相视一笑。
“你该回去了。”崔景钰道。
“你怎么过來的。”丹菲好奇。入夜关闭坊门。就算崔景钰这样的官职。开门也极其不便。
崔景钰道:“我在常乐坊中有个旧识同窗。今夜本就借宿他家的。今夜翻墙出來见你。一会儿还要翻回去。”
原來他早就算到了。特意留宿常乐坊。就是为了半夜偷偷见她一面。
丹菲道:“我要是洠в谐鰜砟亍!
“洠隆!贝蘧邦诘馈!澳闾轿业牡焉恕!
丹菲心潮澎拜。又想哭了。她摸着崔景钰的脸。哑声道:“我爱你。真希望这一摊子事快点过去。”
“我也爱你。”崔景钰吻她眉心。“洠四芙颐欠挚!
后半夜。丹菲安然入眠。又梦到了久别的白鹿。
巨大的牡鹿浑身散发着白光。漆黑的双目温润地望着她。她向它走过去。这一次。白鹿洠в性僮呖
丹菲骑上了鹿背。抓着它的鹿角。白鹿驮着她。踩着虚空。朝漫天星辰而去。
之后数日。丹菲寻了两处新宅院。将叔伯们安顿好。第一时间更新然后又举家去了南山佛寺。为父母做了一场法事。
长安的天气也一日比一日凉了。曹家叔伯同丹菲商量。恐怕北面要下雪。行路不便。不如趁早去沙鸣。将丹菲父母的遗体迎回长安。
丹菲正在整理行囊。准备启程之际。段府传來消息。说刘玉锦发动了。
刘玉锦的产期其实还差半个月。丹菲本计划着自己从沙鸣顺道把刘家夫妇的遗骨也接回來。正好赶上她生孩子。洠Я系搅跤窠踉绮5し票幌帕烁霭胨馈6率滞返亩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