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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兄弟我的介绍。”曹一刀语重心长。
林逸莞尔,“什么嘛,还不是你这家伙想要多拿介绍费!”
“冤枉啊,我全是为你着想………”曹一刀大呼冤枉,这边却开始麻利地动手打电话。
第七十六章。大开眼界
爱书之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上一本书像喜欢上美女似得,就会兴奋的睡不着觉,尤其那种听说了还没见到的,就更是想念的很,希望能够看到宝贝书,以解相思之苦。
所以不用曹一刀多费口舌,那头已经约好了在他工作的地方见面。
林逸乘坐曹一刀那辆五菱宏光一路直奔市中心而去。
一路上老曹都在唠叨自己这辆车怎么怎么挫,说过几天就要换车,一辆好车是男人事业成功的象征,说自从跟了林逸以后,自己虽然没咋做旧书生意,单单做这中间人就爽的不得了。
林逸任他吹牛,实际上上次白浪街之行,沾光了的不仅仅是曹一刀一人,事后林逸也给了黄教头5万块,可是老黄死活只拿3万,说出多少力就拿多少钱。最后还是林逸硬塞给他,再加上老黄手头紧,老娘病还没好,所以就接受了,只是说这些钱加上原先林逸借出的3万,合计5万权当是借的,林逸不在意,老黄却记在心底。
此时临近中午,市中心堵车堵的厉害,等两人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林逸这才发现,原来那买方工作的地点竟然是市历史博物馆。
这家历史博物馆林逸虽然没有来过,却是听说过。规模很大,算得上是市级的大型博物馆,主要收藏明清历史古籍,以及红色文献之类的藏品。尤其红色文献收藏在整个h省都是数一数二的级别,不久前更是花费高价买到了一大批抗日战争时期的革命文献资料,据说价值高达800多万。
对着地方似乎很熟,老曹停完车,就轻车熟路地带着林逸朝里面进。
把门的也认识他,老曹让根烟,两人寒暄了几句,那人就告诉他:“稍等一会儿吧,那边还忙着呢。”
老曹就对林逸说,“孙老头太忙,要等一会儿………这地方我转悠遍了,你感兴趣的话就转一下,反正跟着来免门票。”
林逸当然不客气了,倒不是想占这点小便宜,而是因为这博物馆陈列的很多都是文献资料,要么就是明清古籍,自己难得开开眼界。
似乎看出了林逸心思,曹一刀就打趣道:“红色文献是有的,不过明清古籍之类的珍本只有在遇到大型展览的时候才会从仓库取出来。”
林逸楞了一下就明白了,线装古籍这类书属于很难保存级别,怕日晒,雨林,虫蛀,因此都会在一个恒温杀菌的仓库内存储,一般来说不会日日夜夜地摆放在博物馆的展厅内,只有遇到大规模的展览活动,才会把这些宝贝拿出来献宝。
即使这样,林逸还是兴致勃勃,准备进入展厅,一睹为快。
……
在400平米的展厅里,正面是一幅宽2米,长24米的大型喷绘,喷绘上除了各个历史时期文献、图片外,最显眼的莫过于“见证难以忘怀的历史”这几个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了。
林逸放眼看去,在红色文献展台上,基本上都是南都市从民国到抗战时期的各种文献资料,其中其中报纸60余种,期刊70种,书籍35种,以及5件珍稀档案。如民国时期全国发行量最大的《大公报》,还有地域性极强,发行量也极少的《先锋报》。
其中林逸伏在站台玻璃上近距离看清楚那一些《大公报》和《先锋报》,很多内容竟然都是关于民国时期豫省大灾荒的。
关于这次大灾荒著名导演冯氏导演正在拍摄一部电影,内容就是反应这次大灾荒的经过,林逸是年轻人,虽然老成持重,也免不了喜欢看一些娱乐圈的八卦新闻,所以对这部电影很是期待。没想到这次来博物馆能够近距离接触这次大灾荒的真相。
1943年2月1日的《大公报》报道:陇海路上hn灾民成千成万逃往陕西,火车载着男男女女像人山一样,沿途遗弃后世者日有所闻,出错毙命,更为常事。
沿途灾民扶老携幼,独轮小车带着锅碗,父推子拉,或妇拉夫推,也有六七十岁老伉俪喘喘地负荷提高。一起上的墟落,十室九空了,几条饿狗畏缩着尾巴,在村口绕来绕去也找不到食品。
由于吃了一种名叫“霉花“的野草,灾民们脸部浮肿,鼻孔与眼角发黑。而在连“霉花“也没得吃的叶县,灾民们正在吃一种干柴,一种无法用杵臼捣碎的干柴,一位老农民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吃柴火,真不如早死!“在hn灾区,牛早就快杀光了,猪尽是骨头,鸡的眼睛饿得都睁不开。
1943年4月6日南都《先锋报》报道:饥饿的灾民们吃干了的柿叶、剥下的柿蒂,蒺藜捣成的碎粉,吃麦苗,捡收鸟粪,淘吃内里未被消化的草籽。他们宰杀了通常爱如生命的鸡犬,宰杀了他们相依为命的耕牛,卖掉他们的锄头、破袄,然后卖出他们的土地。然而,下场照旧被衰亡劫去。
勇于披露hn灾情的媒体,只有这《大公报》和《先锋报》等寥寥数家,这些可贵的灾谍报道,成了1942年hn灾荒最贵重的汗青记录。
……
沿着这些被珍藏在展台上的书刊杂志一路看来,林逸整个人处于一种被历史真相震撼的状态。
历史,是需要敬畏的。
真相,是需要尊重的。
凡是篡改历史掩盖真相的结果,就是被历史唾弃,被真相嘲笑。
就在林逸沉浸在这历史和真相的长河中不能自拔时,就听曹一刀离老远就跑过来冲他嚷嚷:“快快,林逸,孙老头有事儿要出去,我们一块儿去。”
林逸还没问清楚,已经被老曹拉着离开了展厅,来到外面,离老远就看见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正在等着他们。
林逸猜想这可能就是买主孙老头了,等他走近了看清楚,不禁哑然道:“啊,是你。”
那老头也看清楚了林逸,也有些惊讶,“哎呀,你不就是那个请我喝酒的小子吗?”
没错,眼前这个穿着普通,其貌不扬的老先生,正是上次在饺子馆林逸请了喝酒的那个红鼻子老头。
“怎么,你们认识啊?”曹一刀有些纳闷,不过很快就高兴起来,“认识更好,也不用我介绍了,呵呵,原来都是自家人呀!”
认识是认识,不过林逸还真不知道对方叫啥,难道也跟着喊“孙老头”。
反倒是那红鼻子老头哈哈一笑,说:“我姓孙,叫孙远,绰号叫孙毛驴,倔老头,不过很多人喜欢叫我孙老头……对了,我是这家博物馆的馆长………”
什么,馆长?
林逸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貌似搁到大街上也平平无奇的老头,竟然是博物馆的馆长,一把手。
见林逸还在发呆,孙馆长就笑着说:“别呆了,上车吧,老曹你当司机,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做什么?”
“收书!”孙馆长兴奋地说。
第七十七章。全是“二百五”(二更)
原来,刚才正在开会的孙馆长接了一个电话,却是有一位叫“王金平”的老人打电话过来,说手里面有一本南都市刚刚解放时期的军事管制时期法令想要献给博物馆。为此,王金平先后联系过南都市县级博物馆、解放战役纪念馆,馆里的工作人员说,馆内没有收藏同时期的文献,并表示希望收藏,但需要王金平自己把文献送到纪念馆,王金平亲自将文献带到纪念馆,却巧遇纪念馆闭馆,老人住在郊区,出行不便,就只好作罢。如今,老人十分希望知道,这本63年前军事管制时期的文献,究竟有多大的文献价值。
孙馆长研究文献收藏这么多年,一听这些内容,就知道史料价值极大,要知道每个地方从刚解放时的军事管制时间很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颁发的政策法令,具有很强的历史意义;况且,这类法令存世极少,更具有研究价值。只笑那些纪念馆的同志不识货,还叫王大爷亲自拿了书献过去,如此宝贝,就算自己跑上十趟也是值得的。
上了车,孙馆长也不和林逸见外,毕竟两人是在一张桌子上喝过酒的,孙馆长又把林逸当成小朋友看待,那种近乎程度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当孙馆长听说林逸也是玩书的,并且经手了几个大买卖,就感叹道:“看起来我真的是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个传说中刚入行不久就晋升为一品玩家的林逸就是你吧,我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林逸有些诧异,老头的消息也忒灵通了些。
“你别这么好奇地看着我,整个南都市就两个三品玩家,一个是卖酱油的徐老板,一个就是给博物馆打死工到处收老货的我。”孙馆长笑呵呵地说。
“你别看我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收破烂的,论在旧书领域的资历,却也能和老徐平起平坐。老徐凭借的是财力,我凭借的是阅历。****这一行,想不增加阅历都不行啊,一年要见很多古籍版本红色文献,日积月累,就这样了……不过现在这世道,想要在书海淘宝,捡漏,单凭学识也是不行的,尤其现在全民皆兵大兴收藏热藏宝热,连乡下种地的老汉都知道老东西值钱,何况那些精明透顶的读书人。”
紧接着孙馆长就叹口气,然后从怀里摸出一瓶二两装的“小三鞭”药酒来,问林逸喝不喝,林逸摆了摆手,老头就对着酒瓶抹了一大口,有些心灰意懒地谈了一些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十年前,我可以花十五元一册买到线装本的《四部丛刊》,还要在卖旧书线装书的地方挑来选去,什么《尚书正义》,经部的,不要,管它是不是影宋版!我只要集部有名的大文人的集子——《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十册一套,品相很好,出价二百,太贵了,不要,160吧?好吧。于是成交。中华书局1973年影印一函四册的《元诗别裁集》,本子很大,影印清晰,因为这是给领袖们印的,当然不敢怠慢,200多元,行吗?不要!我只想要《唐诗别裁集》、《宋诗别裁集》。于是书放回去了。那时候当然我有的选择,一套近乎十品相的《唐诗别裁集》,一函八册,我也不过只花了三百余元就弄到了手。”
“那时候还有一种感觉,卖书的比买书的多,书当然也好的多,到处是求着您买他书的谦和的书商,到处是笑脸相迎,到处是售目,寄到你的家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你要这些书的。是啊,人想买旧书,只有一页《旧书交流信息报》,上面有一个售书目录的专版。密密麻麻地登着各种转让信息,好书有的是。那时候我们博物馆也不过草创伊始,没开馆几年呢,就花了很少的钱,从各地大肆购买和邮购需要的珍本古籍线装书,至于那些以后价值不菲的红色文献基本上都半卖半送,很多都是人民群众分文不要义务捐献出来的。”
“如今,这个市场上到处是人,买书的,卖书的,只要手头有一本好书,立马就把价格提高三倍四倍数倍甚至数十倍上百倍,牟取暴利……可怜的学者文人想参考这一本珍贵的资料的时候,就只好接受这敲竹杠的天价………有什么办法呢?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谁叫你没有那点敏锐,没有人家的那种辛苦,那种职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