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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得很难受的样子。我强忍着眼里快要流出的泪水,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对着他说,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一年,还有一年!你就可以领到养老金了。这苦日子,终于快熬出头啦。还没等我将这头字说完,我的泪水已然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说完周老实的故事,书摊汉子揉了一下鼻子,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至于我为什么叫住你,因为周老实跟我说过,他虽然是个穷卖书的,一辈子没啥出息,却不愿意要人施舍,买书你可以稍微多给一点,但是一下子给400,他绝对不会要。”
林逸愣住了,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接触过很多旧书摊,那些摊主无不嘻嘻哈哈地过日子,有的是专职,有的是兼职,还有的是在网上开店在网下摆摊,看起来都很快乐的样子,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
眼看对方执意不肯收那400块钱,林逸无奈,只得把这套《金陵春梦》的真实价值告诉了汉子。
那汉子这才勉为其难手下。
离开以后,老曹一直摸着光头沉默不语,忽然道:“林逸啊,你说他犯得着吗,都快饿死了,还不让人施舍?”
林逸说了一句话,“这就是穷人的骨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险恶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逸和曹一刀又简单地转了一下其他的书摊,因为林逸背着的书袋实在是太重了,两人就又折拐过来,找到了自己的车。
不曾想,黄教头和宝儿早在车旁等着。
赵宝儿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棉花糖,舔一口棉花糖,再吃一口糖葫芦,美滋滋的样子,好像很幸福。看见林逸她才兴奋地喊道:“小舅舅,你回来了,宝儿可想你了!”
“我看不是想我,是想让我再给你买好吃的东西吧!”
“嘻嘻,小舅舅猜的真准,宝儿想要你帮忙买巧克力。”宝儿嘴角边沾着冰糖渣,活像一只小花脸猫。
老黄则对林逸说:“我买,她不要。”
宝儿就皱着小鼻子:“我就要小舅舅买的!小舅舅,宝儿乖,你给宝儿买巧克力好吗?”
林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瓜,“你这样贪吃可是不好的,尤其已经吃了这么多甜东西,再吃巧克力会得蛀牙的……那些蛀牙成了精,就会把宝儿所有的牙齿蛀掉,到时候宝儿就成了没有牙的老奶奶了。”
“呜呜呜,舅舅坏。宝儿不要变成老奶奶。”
林逸正在和宝儿逗乐,这边曹一刀的电话突然响了,接通电话,曹一刀给林逸使个眼色。
林逸明白,正点来了。
……
林逸和老曹告之了对方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大功夫,就听见一阵汽车嗡鸣声,然后一辆绿色的越野吉普就停靠在了林逸那辆路虎旁边。
那位叫刘三宝的书摊老板不知何时过来了,此刻忙不迭地去开车门,然后就从车上伸出一条腿,脚下穿着长筒马靴。马靴踏在雪地上,把碎冰踏的乱飞,随即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马脸汉子。
那马脸汉子披着军大衣,扎着军腰带,头发很长,随便在脑后扎成短马尾,最显眼的是他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下面直接划到右边嘴角,显得狰狞可怖,也给他平添几分狂野和彪悍。
马脸大汉下了车,先是啐了一口唾沫在雪地上,然后拉了拉自己的军用皮带,扭扭脖子,目光玩味地看着林逸他们和他身后那辆车。
从马脸身后车上又下来两个跟班,看样子也都很凶悍的样子,分开左右,护在马脸身旁。
作为中间人的刘三宝忙上前给他们做彼此介绍。
“这位是八爷。”
“这位是林朋友。”
林逸看着这个叫八爷的马脸汉子,汉子也看着他。
忽然,马脸汉子笑了,笑得很阴沉,说:“听说你收书?”
林逸:“是的。”
“老的要不要?”
“那要看有多老?”
“要多老有多老,就看你有没有实力收购了。”说完,马脸看一眼林逸身后那辆车,“这车是你的?路虎,很霸气呀,我喜欢!”
说完随手丢给刘三宝一沓钱,看样子最少也有两三千,说:“你的任务完成了,闪了吧!让我和这位开路虎的朋友好好沟通沟通。”
刘三宝忙弯腰感谢,一熘烟就去看摊子了。
马脸汉子回头对林逸说:“开车跟上,去看货。”
“怎么,不在这里?”林逸诧异。
马脸面露不悦,他身后一喽就横道:“八爷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别那么多废话!”
林逸开始觉得这次“看货”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儿。
于是林逸就吸一口气,说:“不如这样,让我这位光头朋友和我外甥女留在这里,我们两人和你一起去。”
马脸笑了,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说:“咋滴,信不过我,还留俩人以防万一?”
林逸就说:“不是那个意思,人多了麻烦,再说了,收货的是我,我跟你去就行了。”
马脸从怀里摸出一鼻烟壶,对着瓶口狠狠地抽了一下,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瞅着林逸,“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你和我虽不是一路的,却也要走一遭。至于他们……”看一眼曹光头和宝儿,“就留在这儿,不过最好老实点………这县城地方小,幺蛾子多,招子放亮点,千万别自己作践自己。”
说完这些,马脸一抖军大衣,“扯唿!”
立马上车,林逸和老黄也上了车。
吉普车怒吼一声,离去。
后面,曹一刀看着离去的吉普车,心有余悸,这才是江湖啊,算是见识了,也不知道林逸他们是吉是凶。不过一想到有老黄那个怪胎,老曹就又放心了,谁要是得罪林逸身旁的那头藏獒,估计会死得很惨。
小丫头宝儿还不知世事险恶,犹自吃着糖葫芦问:“小舅舅啥时候回来啊,我还等着他给我买巧克力呢。”
……
吉普车一路磕磕碰碰,高低起伏,要么就一路狂奔,溅起冰雪飞泥。
不大功夫就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吉普车停靠在了路旁,不远处有低矮房屋,还有丛林。
马脸汉子招唿林逸和老黄,“前面不好走,劳烦两位贵客走几步。”说着就率先下车。
前面的路果然很难走,狭窄的丛林小道,还有沿着河滩走了近百米,这才到了一处林场。
距离很远,就听见狼狗的叫唤声,不止一只,像是七八只。
走进了一看,果然,七条壮实的狼犬被锁在大铁门附近,看见生人就龇牙咧嘴,使劲儿地叫唤,撑的铁链哗啦作响。
“两位小心点,这些畜生不通人性,见了生人就使劲儿咬!”马脸汉子说着,就吹了一声口号,那七条狼狗立马就安静下来,全都蹲在地上哼唧着,原本绿油油凶残的眼睛,发出顺从的光芒。
进了林场院子,只见院子里对了一大堆的原木,风雨侵蚀,日头暴晒,那些木头发出腐朽的味道。
大门口,一个窝棚里,三五个汉子正在用汽油桶堆了柴火在烤火,见马脸回来,就笑着一起喊:“八爷!”
马脸大汉哼了一声,冲他们道:“烤点吃的,饿了!”
那几个汉子就嘻嘻哈哈准备烧烤去了。
马脸八爷回头对林逸咧嘴一笑:“这地方可不适合你们这些读书人,你就将就一下!”说完,挑帘子进屋。
林逸也跟在后面,进去。
顿时,屋子里的情景吓他一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虎穴
林逸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小木屋,陈旧,老土,破烂不堪……怎么看都不起眼,可是进了屋子才知道,里面另有干坤。
屋子内随便摆放着几张晒蘑菇用的铁架子,不过此时架子上摆放的可不是蘑菇,而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物,鎏金佛像,青瓷小碗,陶瓷花瓶,以及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除此之外,在另一空地上还摆放着一些老式的桌椅板凳,都是缺胳膊断腿,破破烂烂,有的木头发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过最让林逸诧异的却是,在屋子正中间放什么不好,竟然还放着一张棺材。就是那种电视上看到过的老朽的棺材板,隐隐发出一股子泥土气息,腐烂气息,还有檀木的气息。
放眼看去,整个屋子就像是一间塞满宝物的小型展览室,让你目不暇接,目瞪口呆。
马脸八爷进了屋子就把外面厚厚的军大衣脱掉,随手丢给一跟班,说:“外面有钉子,少走动,免得踩到雷子。”
林逸虽然不懂这些黑话,却也大致知道,意思说外面风头紧,让小心注意。
跟班就说:“找了新窝,随时扯唿。”
意思是找到了新的根据地,随时都可以撤离。
马脸八爷点点头,然后从架子上拿出一做工精致的古董大花碗,走到一旁打了一碗酒。
原来那里摆放着一尊泡着的药酒。透明的大玻璃里面,泡着狰狞的老鼠,长虫,还有蛤蟆,以及蝎子等恶心人的东西,下面有一个小型的水龙头,打开对着唿啦啦就接了一碗。
八爷端了碗,一饮而尽,还吧嗒吧嗒嘴,说:“还是这酒劲儿大,大冬天喝一碗浑身暖洋洋!”
说完,就又接了一碗走过来递给林逸,说道:“朋友,来一碗。”拿眼看着林逸。
林逸看看那浸泡着的蛇鼠蛤蟆蝎子,都有些反胃,又哪里会喝这样的酒。
八爷就变脸,冷道:“咋滴,不给面子?”一双贼眼冒出凶光。
林逸旁边的老黄站出来,“我帮他喝。”
说完就接过那一大碗药酒,咕嘟,一饮而尽。
看到黄教头这么爽快,八爷楞了一下,要知道这药酒可是他照着股传秘方泡制的,药劲和酒劲都超大,一般人别说小口嘬了,能喝上一口就很不错,自己也是喝习惯了才能一口干掉,眼前这个家伙却有这么大的酒量,看起来不简单。
不过不等八爷重新审视黄教头,老黄又来了一句:“可不可以再来一碗?”
八爷:“……”
这酒可是八爷的宝贝,平时谁也不让碰,刚才让林逸喝那也是想看他出笑话,给他一个下马威,以便等会好好杀价,没想到老黄还喝上了瘾。
“哈哈哈!”八爷笑了起来,“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也识货,知道这是好东西。没错,这酒一般人可喝不起,何况还用这大花碗喝……知道这是什么碗吗,大明皇帝用过的碗,他皇帝老子拿来喝汤,咱拿来喝酒,一个字,爽!”
八爷避重就轻,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古董上去,这时候外面有人拿了东西进来说:“八爷,东西烤好了,要不要先吃了再说。”
八爷一挥手,拿进来。
然后就见有人拿了烤肉进来,还没进屋,香喷喷的味道已经飘入鼻翼。
林逸原以为是什么好吃的,烤鱼,烤羊腿,还是啥……等到有人把一串热气腾腾地放到自己面前,林逸愣住了………
只见那穿在串上的尖头少尾,三角耳朵尖脑袋,后面留着细长卷起来的尾巴,不是老鼠是什么?
“这是烤老鼠?”林逸惊异道。
八爷就阴阴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在林场逮着的仓鼠,味道可美了,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