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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定定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得她心里起毛了,才忽然一笑道:“好,就听你的,服药罢。”
碧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脸上重绽笑颜,便小心地扶了他起来将解药服下。
再说若华离开桃花源后,便一路驾云回了北海龙宫,她换回了素日的妆扮,待坐下喝了口热茶,才问乳娘道:“乳娘,我走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求见我没有?”
乳娘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的好祖宗。这下你可以安心睡一觉了吧?”
若华作势便要躺下,忽然又起身蹙眉问:“果真没有人来看我么?不对啊,翩翩姐姐她们竟没有来?”
见她望向自己,乳娘忙道:“真的没有。”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绿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公主,翩翩公主她们来了,您要见么?”
第92章 话中有话()
听见绿云的禀报,乳娘忍不住笑道:“可见背后不能说人,瞧瞧,眼下可不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么?说曹操曹操到。”
若华亦跟着笑了笑,但心下不知为何却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扶了乳娘的手起身,朝殿外大声道:“绿云,快去将三位姐姐请进来,先引到偏殿用茶,我换身衣裳即刻就来。”
说完,她穿鞋下地,来到梳妆台前坐定,描眉画目,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这才起身出去。
还未来到偏殿门口,就已听见了瑞珠和素锦等人熟悉的笑语喧然。
若华烦扰不断的心仿佛安定了一些,嘴角不觉上扬,举步进去,欠身道:“若华见过三位姐姐。”
翩翩连忙起身扶住她,和煦道:“都是自家姐妹,这般客气做什么?”
待见若华抬头,她复忍不住蹙眉心疼道:“啧啧,你们且瞧瞧,若华去了玉山几日,回来可不是消瘦了许多么?可怜见儿的,也不知背后是受了辛夷那贱人的多少零碎折磨。”
若在从前,若华听了这话并无多大感受,但此刻她却是将辛夷视若亲姐姐般爱戴的,自然也就觉得翩翩的话听着有些刺耳。当下笑容便有些勉强和敷衍起来,“多谢翩翩姐姐关心,是我自个儿没休息好,并无人为难我。”
这些时日,若华在玉山日夜熬制解药,的确是休息不好,形容也略见憔悴。她说的原本是实话,可这样的话,听在翩翩等人耳中却成了坐实她已投靠辛夷的证据。
翩翩当下暗自冷笑两声,面上却依旧温柔可亲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为旁人着想了些,便受了什么委屈也从不肯说出来。对了若华,你这些天在玉山,辛夷可问你什么没有?她请你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若华情知是避不过的,但也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们。若说实话,只怕翩翩她们会和自己翻脸,即便自己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的事情;但若撒谎,一时也寻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再者她其实是最不愿意欺骗亲如姐妹的翩翩她们的。
犹豫了许久,她只是叹气道:“三位姐姐,此事说来话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但有一样我可以保证,此事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你我姐妹四人,你们只管放心就是。”
这样的解释,是目前若华所能想到最好的说法,但于翩翩等人而言,却只会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翩翩与坐在一侧的瑞珠、素锦二人交换了目光,随即笑着拍了拍若华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很好,看来我们有一个很能干的妹妹啊。你们两个说是不是?”
瑞珠一向爱说爱闹,这一次却难得地坐在那里抿唇不语,一副忧思重重的模样。
倒是素锦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不错,此番若华的确能干,能干得简直是有些出乎咱们的意料之外了。”
这一次,哪怕是若华再愚钝也听出来她话中的含义了,她着急道:“素锦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在怀疑我么?我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过任何背弃你我姐妹之情的事,更加不会陷你们于不义之地。”
素锦刚要拿话反驳她,反倒被翩翩拦住,她笑意幽冷,软软地挡了回去:“哎若华,咱们姐妹多年,素锦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么?她一向心直口快,最爱与人玩笑,方才只是在逗你玩呢。再者你此番原是做得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场灾难消弭于无形间,使得咱们姐妹四人都能全身而退。你如此聪慧机敏,原当得起我们的夸赞。”
这原是夸人的话,可听在若华耳中,却像是大耳刮子打在脸上般难堪。
她站在那里,目光静静扫过面前最熟悉不过的三位姐妹,只觉得一股心气在胸膛间激荡得厉害,上不来也下不去,气闷得很。从翩翩等人的眼神中,她分明能觉出自己被无声地疏离生分了,她们异乎寻常的好,分明带着一丝诡异的味道。
翩翩只作没见她神色间的异样,亲昵地拉了她的手在身畔坐下,“来,且瞧瞧你,怎么走得这样急,竟出了一脸的汗。快让姐姐给你擦擦。”
印象中,翩翩一向心高气傲,对自己这个无甚低微的北海龙宫公主很是平淡,并无对瑞珠和素锦的热络亲厚。如今日这般的温柔更是前所未有,这样的变化让若华十分纳罕,她下意识地避开了翩翩的手,自顾拿出手帕来擦汗道:“不敢劳烦姐姐,我自己来就是。”
被人拒绝,翩翩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饰过去,扬唇笑得温和:“你们且瞧瞧,才去了一回玉山,若华可不是与咱们姐妹生分起来了么?素日她可不是这样拘谨的。”
这话看似无心,却将一顶重如泰山的罪名压在了若华身上。如若真如她所言,若华去了一趟玉山后便与昔日的姐妹有意生分,如此岂不是暗示若华为求自保背弃了昔日的姐妹之情。这样大的罪名,若华是万万担不起的。
若华当即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并不是要和姐姐生分,我只是不习惯姐姐忽然之间对我这样好。姐姐这样怜惜,实在是让做妹妹的有些受宠若惊。”
素锦一直冷眼看着,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忍不住凉凉地插了一句:“哦,是受宠若惊么?我还以为你是做贼心虚呢。”
这句话,无端地便教若华的心咯噔了一下,脑海中无意识闪过一个念头,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她苍白着脸,似有些无措问:“素锦姐姐,你为何这样说?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么?”
“你自己做过的事怎么还有脸来问别人”
素锦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就被翩翩给冷声打断:“素锦,你越发不像话了!饭可以乱吃,话也是能乱说的么?我知你一向娇惯,爱使些小性子,但对着外人如此便也罢了,怎么如今对着自己的好姐妹,也不知道克制着点呢?你这般口无禁忌,便不怕伤了多年的姐妹情谊么?”
第93章 情义两难全()
素锦彷佛极不服气,但到底不敢顶撞翩翩,却也不肯认错,于是冷哼一声便背过了身子去。
翩翩见她如此顽固,亦有些被气到了,作势又要上前训斥她,却被若华给含笑拦住,打圆场道:“姐姐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姐妹间的些许嬉笑打闹,难道谁还会当真往心里去不成?再者,有些事太过较真反而不好,倒不如一笑而过。”
翩翩便转脸朝素锦道:“你且听听,若华比你懂事多少。你这样说她,她却半分也不和你计较,你这个做姐姐倒是羞愧不羞愧?”
谁也没料到素锦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只听她腾的站起身来冷笑两声,讥讽道:“羞愧?若这屋里真有人该羞愧,则那个人也必不是我。至于是谁,则那个人自己心里清楚。若华,翩翩姐姐夸你最是乖巧懂事,你且说说在这屋子里哪一个最该羞愧得无地自容啊?”
“素锦,你还有完没完了!”翩翩气得浑身发抖,若非若华和瑞珠从旁拦着,只怕她真会上去狠狠教训素锦一顿。
素锦撇一撇嘴,别过脸去嘴里犹自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反正奸猾小人再小心,也早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日。我且等着看就是了。”
饶是若华一向稳重隐忍,听到这里也再不能忍耐下去了,她松开翩翩的手缓缓走到素锦面前,轻声道:“素锦姐姐,可是若华哪里做错了,抑或是哪里得罪了你么?如若不然,何以你此番数次言语针对于我?若真有什么,那你倒不妨痛快说出来,让我这个做妹妹的给你赔礼道歉,从此一切误会解开。咱们依然是好姐妹,无谓为了一点子小事彼此生出嫌隙来。”
素锦横眉看她,“哦,你果真要听我说么?”
若华神色郑重地点头:“不错,姐姐请讲。”
就在素锦要开口的瞬间,翩翩却忽然横在了二人中间,拽住素锦的手斥责道:“素锦,不许胡闹!”
素锦甩开了她的手,高声道:“我没有胡闹!翩翩姐姐,今日无论你是要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有些话我实在是不吐不快。”
“素锦,你”
若华无声上前隔开了翩翩,笑颜淡然:“翩翩姐姐,让她说。咱们姐妹之间,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者,有些话与其让她憋在心里,倒不如让她痛快地讲出来,彼此落个清楚明白。”
见她神色坚决,翩翩只得长叹一声作罢,“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两个执意如此,则讲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一件,无论说到哪里,都不能伤了彼此的姐妹之情,听见了么?”
若华当即点头应允,倒是素锦颇有些不情愿,但在翩翩的威迫下,终究也勉强点了点头。
若华淡笑道:“好了,眼下已无人阻拦,姐姐对若华有什么误会直说就是。”
“好,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我问你,玉山之行,辛夷邀你前去是否为了婚礼那日放冷箭一事?她可曾疑心你?而你,又是凭着什么打消了她对你的疑虑?”
素锦的疑问如连珠炮般射来,打在若华胸口闷闷的疼,她心痛的是昔日姐妹对自己的不信任。原来数千年的姐妹之情,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若华手捂胸口,眼眶渐渐红透,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而她的难过与沉默,落在素锦眼中无疑却成了心虚胆怯。
“怎么,方才不是还理直气壮的么?怎么眼下却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了呢?”
素锦的咄咄相逼让若华越发心寒与难过,她紧攥双手,努力逼回眼中的泪水,抬起头来冷然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诚然,辛夷寻我去玉山是为了查清楚当日暗放冷箭一事,在铁证如山下,我亦向她坦诚了当日之事是我所为。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与你们的关系,而是一口咬定是我自己的主意。”
素锦勾唇笑得冷峭:“哦,你竟这般有担当,独自顶下了那样大的罪名?”
若华昂首道:“不错。”
但很快素锦的话便如风刀霜剑般袭来:“呵,那可真是奇了!你认下了暗箭伤人的罪名,又不肯供出我们,则辛夷是如何肯原谅一个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的?你可别说,是她突发善心,饶恕了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为了自保而出卖了你们么?”若华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眼泪盈盈在眶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