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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请!”一位剑奴连忙对着何恒指了指门内,恭敬道。
何恒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提剑径直走入,这院子里面的范围极大,却十分凌乱,乱草丛生,把原来的亭室楼阁都掩遮下去了。
这只是一个破落的庭院而已,却是在这神剑山庄之中,乃是一代剑神谢晓峰的潜居之所,委实使人难以相信。
而最使人侧目的居然有两座土坟堆立在断草残壁之间,虽不知坟中埋葬的是谁,却可知这是新起的坟,因为坟上的草还修得较整齐,是这院中最整齐的东西。
何恒扫视了一下周围之后,就径直朝着中央之处的茅亭走去。
这实在是一座很简陋的茅亭,亭中一无所有,除了两个草蒲团之外。
蒲团是相对而放的,一个灰衣的老人盘坐在上,另一个自然是为何恒而设的。
何恒看着那个灰衣老者,知道这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见神谢晓峰,也是他此次的目标,但他的此刻的心情却是没有半分激动与动摇,以他的境界,早已可以完美把控自身心灵了,这是把谢晓峰当做一个很普通的人对待。
天道眼中看苍生,皆是刍狗!
听刚刚的声音,谢晓峰是很苍老了。
论年龄,谢晓峰约摸是五十多不到六十,以一个江湖人而言,并不算太老。
但是见到了谢晓峰本人之后,却连他究竟是老还是年轻都无从辨解了。
谢晓峰给何恒的第一印象,就是谢晓峰!
对于谢晓峰的事他听过不少,见到谢晓峰之前,他已经在脑中构成了一副谢晓峰的图容,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几乎就是那构想的影子。
第一眼,他直觉以为谢晓峰是个老人。
困为他的声音那么苍老。他穿了一袭灰色的袍子,踞坐在蒲团上,仿佛一个遁世的隐者。
何恒首先接触的是对方的眼光,也是那么的疲倦,那么的对生命厌倦,都是属于一个老人的。
但是再仔细看看,才发现谢晓峰并不老,他的头发只有几根发白,跟他的长须一样。
他的脸上没有皱纹,皮肤还很光泽细致。
他的轮廓实在很英俊,的确够得上美男子之誉,无怪乎他年轻时会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
就以现在而言,只要他愿意,他仍然可以在女人中间掀起一阵风暴,一阵令人疯狂的风暴。
谢晓峰只打量何恒一眼,就很平静而和气地道:“坐,很抱歉的,这儿只有一个草垫。“
何恒没有然后忸怩,直接坐了上去,淡淡的与谢晓峰对视着。
“不知小友名号?”谢晓峰首先问道。
何恒淡淡道:“白玉京。”
谢晓峰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原来是长生剑,这几年江湖里杰出的剑客不少,都真正顶尖的也就几个,小友便是之一。”
“你可以把那个之一去掉了!当世剑客之中,配作为对手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何恒十分傲然道。
“哈哈,不错,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冲劲。”谢晓峰点了点头,嘉许地再看了何恒一下:“我看得出你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
何恒道:“我不是。“
谢晓峰笑笑:“我以前也不是。“
他的语气有着落寞的悲哀:“但是我现在却变得多话了,就意味着我已经老了。“
人上了年纪,话就会变得多,变得嘴碎,但谢晓峰看来实在不像。
何恒没有接嘴的意思,所以谢晓峰自己接了下去:“不过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我才会变得话多,没人的时候,我经常会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何恒轻轻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这儿的确不是一个很愉快的地方。
荒漠、颓败、萧索、消沉,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没有一点生气。
任何一个意气飞扬的人,在这儿耽久了,也会变得呆滞而颓丧的。
但是,这绝不会是影响谢晓峰的原因。
一个对剑道有高深造诣的人,已经超乎物外,不会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了。
然后何恒看向了那两座坟。
坟是普通的坟,是埋死人的,它若有特异之处,就在它所埋葬的人。
一个不朽的人,可以使坟也跟着不朽。
像西湖的岳墓、塞外的昭君墓等。
名将忠臣烈士美人,他们的生命是不朽的,他们的事迹刻在碑上,永供后人垂吊。
这院子里的两座坟上都没有墓碑,墓碑树在茅亭里,插在栏杆上。
只是两块小小的木牌,一块在左,一块在右,从亭子里看出去,才可以发现这两块小木牌各对着一座荒坟,好像树在坟前一般。
“故畏友燕公十三之墓。“
“先室慕容秋获之墓。“
“这就是原因。”何恒用手指了指,然后轻轻道。
燕十三是曾击败过谢晓峰的人;慕容秋获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此生最大的死仇大敌,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几将谢晓峰置于死地。
虽然这两个人都死了,但是谢晓峰却没有忘记他们。
所以谢晓峰虽然几乎天下无故,但是他却曾败在这两人手中。
慕容秋获不知使他失败了多少次;燕十三虽只击败他一次,却使他永远也无法扳回。
所以谢晓峰要把此地命名为藏剑庐。
不管他的剑多利,但到了这儿,却已全无锋芒。
不管谢晓峰的生命中有多么辉煌的光彩,但是在这两个人面前,他永远是个失败者。
那两个人都已死了,然而谢晓峰却设置了这样一个地方来激励自己。
他为的什么?
何恒他无须问,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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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生死之道
默然良久,何恒站了起来:“我这次是来找你挑起决斗的。”
谢晓峰点点头道:“我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找我决斗了。”
何恒再看了看他,道:“我其实更想看的是那招夺命第十五剑,刚刚我在外面已经见四位剑奴使过,的确超越了凡间一切,只可惜你那四位剑奴都只得此剑之皮毛,未曾让我明悟此剑精意所在,所以还请你亲自出剑。”
谢晓峰怔怔的看着何恒,面色有些复杂道:“你可知那一剑有多么大的危害吗?它就仿佛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反噬你,当初燕兄以生命为代价才避免了它祸害武林,却不料它居然又在我心中滋生着……”
“你真的要放出这条毒蛇,霍乱这天下吗?”谢晓峰神情悲恸道。
却不料,何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谢晓峰愕然道:“你笑什么?”
“我是笑你,笑那燕十三!”何恒冷冷的表情带着讥讽,道:“你们以为这一招剑法就可以危害天地了?却没有想过,剑法从来都是人用的,没有哪个人因为一招剑法就无敌于世,无敌的从来只有人本身。”
何恒继续沉声着,声音中带着嘲讽:“而且,剑法即使再强,在这天地间,一剑又能杀几个人?而那些恶毒的当权者,却是动辄残害成千上万之众,比起他们,这剑法又那里算得上狠毒?”
“这……”谢晓峰有些迟疑了。
何恒看着谢晓峰,冷冷道:“于我看来,你和燕十三二人牺牲所有也要消灭的这招剑法,根本称不上任何可怕,这一切只是你们自己感觉良好,这天下什么时候需要你这等杀人的剑客去拯救?”
剑客从来只是杀人的,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去救人?
“哈哈,可笑,的确可笑!”谢晓峰像是疯癫一般的大笑着,那道隐藏在他心头深处十余年挥之不去的阴影此刻赫然消散,怎能不让他笑?
良久之后,谢晓峰终于停下了他的狂笑,轻轻看着何恒道:“你说的不错,那剑法的确不算什么,这世间又有什么东西比人心还要狠毒!只是,你要看那道剑法,我只怕做不到……”
谢晓峰轻轻抬起他的双手,露出一丝苦笑,他的拇指出已经被削断。
何恒看了看他,陡然道:“这不算什么难事,你我这种境界,早已过了需用手中之剑的时候,与我辈手里,天地万物何不可以为剑?剑非剑,我非我,我即是剑,剑即是我!武道自在心中,剑也在心中……”
“好。”谢晓峰点了点头,笑道:“那你我就比一下心中之剑。”
二人凝视着对方,目中带着深邃,带着锋芒。
何恒作为挑战者,自然最先出手。
他闭上了眼睛,真气运转周身百骸,浑身松弛下来,八万四千个毛孔都在舒张着,精神合于自然。
谢晓峰同样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人与周围环境完美统一,混成一天。
他们手中虽然都没有拿剑,但在这一刻,这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已然化作他们的剑。
可以是一株草,一朵花,一粒泥土,一颗石子,一点灰尘,甚至是到处充斥的空气……每一个存在的事物,都是他们手中的兵器,或者说就是他们自己。
这已经不仅仅是剑道上的争锋,而是武道之上,心灵之上。
何恒、谢晓峰精神融于自然,在冥冥之中,不可触及的地方进行着厮杀。
这已经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在乎心灵最深处,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他们的战斗,悄无声息,但其中蕴藏的风险却是远比正常的交战更加可怕。
这是精神之战,道心之战!
一片虚无之中,陡然间,何恒“看”见了谢晓峰;谢晓峰也“看”见了何恒。
四目相对,都没有言语,就那么注视着对方。
谢晓峰微微一笑,手里出现了把无形之剑,搅动不存在的风云,让这虚无扭曲,变成血红。
熊熊的烈火在这里燃烧着,天空一下子变得黑暗深邃,到处充斥腥风血雨,苍穹在颤抖扭曲。
“这就是夺命第十五剑!”谢晓峰郑重道。
他慢慢演变着剑势,这虚无一下子漆黑起来,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无穷无尽的血煞弥漫。
何恒目光死死的看着谢晓峰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剑意,触摸着那冥冥之中的波动。
过了许久,何恒的身体一阵颤抖,目光猛的一动。
他明白了!
蓦然间,何恒轻轻抬起了右手,结出一道狰狞的手印,苍穹伴随着他的手指勾动而颤抖,风云在变化,一朵朵乌云弥漫在头顶,一声声可怕的雷霆在肆虐。
谁说夺命第十五剑就一定是剑法?世间武学到了最高深出,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了鸿沟,无论刀剑还是斧枪,这些兵器原本就是身体的延伸,用它们可以做到的事情,人自己的身躯自然也行。
何恒在谢晓峰的亲身演法之下,也也一下子明白了夺命第十五剑的真意,那是一种极致的死亡,极致的毁灭之力量,生来就是为了摧毁这世间一切。
蓦然间,何恒的身后也燃起了熊熊烈火,铺天盖地的煞气肆虐而出,虚无在扭曲着。
嗷呜!
一身暴戾的吼声响彻,何恒的身后出现了一条狰狞的血龙,张开血盆大口,翱翔九天。
哧赫!
谢晓峰的剑也一下化作了一条可怕的黑龙,狰狞而恐怖,在扭曲的苍穹上游弋。
蓬!
陡然间,两条同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