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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拔出,恐怕不出七八个时辰,你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它吸尽了。”
斯年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是受了重伤的,君清明一说顿时觉得钻心得疼。
“师兄?”他努力转过头,终于看到一身青袍正在炼制丹药的君清明。
或许是为了在这妖界不能过于醒目的缘故,君清明只身着寻常妖修喜爱的简易袍子,窄袖,领口一圈白色皮毛,看着相当利落保暖。
但他脸上的神情太难看,斯年顿时不太敢开口。
君清明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山洞我布下了禁制,寻常妖修难以发现,却也不能呆太久,恐怕那妖修会顺着这羽箭的气息追来,所以要尽快拔去才好。”
“嗯。”斯年努力笑了笑,“快拔了吧。”
君清明叹了口气,将炼丹炉收了起来,他的心太乱,恐是这一炉即便炼了也是废丹,便索性不炼了,身上还有一枚许久以前掌教师兄给的九转丹,乃是最佳的保命灵药,比自己炼制的要更好些。
他看向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斯年,看着他那头白发下冰清通透的眉眼,却无法压制下紊乱的心情。
斯年感觉君清明微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可能有些疼。”
“没事。”斯年勉强笑笑,到这世界之后,他觉得自己早已经不怕疼了,上辈子过得太安逸,哪怕感情上吃过苦头,却平平顺顺长大,莫说受伤,就是割破手指都没几次,这辈子说来修真了,本事大了,却总是受伤吐血骨头都不知断了多少根了,疼便疼吧,总能忍的。
君清明淡淡苦笑,这白色羽箭哪里是那么容易拔出的,竟是吸食鲜血的灵箭,他想了想,捂着斯年的眼睛,轻轻咬破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暗运灵气,将自己的精血慢慢逼出。
修士不同于常人,流血便也罢了,只要精血不失,便无大碍,如斯年这般,虽是失血过多,但他体内灵气牢牢护着精血不失,才会撑到现在仍未失去生命。
修士也是会死的,若是精血流尽,神仙也救不了他。
只逼出一滴两滴精血,君清明的脸色便变得如纸一般白。
那两根羽箭却轻轻颤了颤,显然是抵受不住精血的诱惑。
君清明神色沉静,趁机抓上一支白色羽箭,狠狠拔了出来,倒刺带出一蓬鲜血,斯年闷哼一声,咬紧了牙才没疼得昏过去。
他甩手扔出那支邪门的羽箭,直接一簇灵火烧了个干净,又趁势拔了另一支。
两支箭被顺利拔出,他却也失了七八滴心头精血,一时便稍有晕眩,恐是要养数月才能养得回来。
却还是镇定地给斯年止了血包扎了伤口。
“师兄?”斯年不是瞎子,自是看到了君清明十分不对劲的脸色。
君清明却柔和微笑,“无事。”
斯年还待再问,君清明却将斯年裹住抱了起来,直接往外走去。
此时的斯年已不是数年之前的少年,而是有了成年男子的身形轮廓,君清明却似是仍将他看做那个削瘦的少年,紧紧将他搂在怀里。
不知为什么,斯年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了,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微微酸涩。
飞剑穿过云层,君清明的脸色越来越白,神色却坚毅,直到唇边溢出了血迹。
失了精血,又强自飞了数千里,才在一处深山中停了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将那妖兽杀了,又清理了下,才将斯年小心翼翼地安置好。
这一次,以斯年这种不正常的身体,都恢复起来极慢,看来是那凰翧那道绿茫茫的光造成的,可见凰翧手段之毒辣,若是寻常修士,恐怕早就撑不下去,必得去找他才行,幸得斯年的身体恢复能力本就变态,虽伤口总是不能愈合,不时便汩汩流出鲜血来,慢慢养着却也能渐渐好起来。
每次在一处停留不超过三天,君清明便带着斯年辗转千里,他知道界河边已被妖修重重封锁,暂时回不去了,便索性往妖界的腹地里走,只他自己的身体也需精养,这样每每强自提气,铁打的身体也会撑不住。
斯年终是忍不住,“师兄,无事的,我们在此处歇一歇吧。”离得够远了。
每次君清明总是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行。”将斯年所有的话都直接堵回去。
那夜,斯年睡不着,却不想君清明担心,还是闭着眼睛假寐。
君清明在他的身旁打坐休养,深夜里,斯年正朦朦胧胧有些睡意,便觉得君清明微凉的手指仿佛拂过自己的眉眼。
他的手太轻,轻到斯年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便听到君清明低低叹息。
“师弟,你若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斯年只觉得他的心尖都是一颤,似是被扎了一针,微微的疼,微微的痒。
山洞之外,月色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可能还有一章,如果太晚大家不要等,太晚就明天 ┭┮┭┮
36家园()
但斯年是惯不太会假装和说谎的人;虽然努力平稳呼吸使得自己更似是熟睡未醒;却仍是听到君清明清淡的声音:“醒了?”
斯年没办法;装不下去了;只得睁开了眼睛,山洞外的月光透了进来;映在君清明的脸上;将他的面庞笼了一层淡淡的莹光;眉眼鼻唇;竟似是用玉石雕刻;看来完美无瑕;却带着淡淡的凉。
只是此时他微微笑着,眸光深深,仿佛早有预料的模样。
斯年顿时觉得,他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明知道他没睡故意说给他的听的
眼前这个人,心太深,总让人感觉摸不到底。
既然没法装了,那就说说话吧。
“师兄,这附近有一座妖修城市。”
“嗯。”君清明淡淡应。
斯年硬着头皮道:“不若我们去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吧。”这样盲目地躲藏到底不是个事儿,“而且,我也好得多了。”
君清明却深深看着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妖修要抓你了吗?”
要让他怎么说啊,说他现在是唐僧,那些妖修想吃唐僧肉,所以才抓他吗,还是说什么采阳补阴,什么元阳未泄的荤话?
开玩笑!
可是看着君清明肃然的面容,他却没办法不回答。
“说是因为什么纯阳之体。”他只能答道。
君清明微微蹙眉,“纯阳之体?”随即他看向斯年道:“既然那个妖修看得出来,难保其他妖修会不会同他一般,这样你还敢去妖修城市?”
尼妹的!斯年顿时想起来了,竟是忘了自己如今是块香饽饽,若是被人发现了身份,那就是啃得骨头都不剩的下场。不过,必定不是所有妖修都能轻易发现自己体质的,因除了那凰翧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白岚倒是要通过妖气探测才知道,当时厅堂之上那么多妖修,似乎只有凰翧一人做得到,旁的妖修都没有那样的本事。
可这样与君清明一直躲在山林里也不是办法,全然不知对方情况只会将自己逼得太紧太累,什么时候危机解除都不知道。
“师兄,我可以自己躲藏起来。”斯年认真道,“你也知道的,在思过峰的时候我就有法子偷偷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旁人都去不得,我却去得,不若师兄你去那妖修城市打探一下消息,我去那地方休养身体,过几天我们再会合。”
君清明在身边,他都不能去帮会家园,因那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能去,君清明不会放心他,而他也不能自顾自地走了把君清明抛下。
这种时候,在帮会家园养伤反而是个好选择。
“放心,师兄,我每天都会用传讯符联络你的。”斯年保证。
君清明这才应道,“好吧。”
第二日一早,斯年醒来的时候便不见君清明,正以为他走了,忽然他带着一身水汽走回了山洞,便知道素有洁癖的君清明又去湖中洗澡了。
斯年爬起来,指着南方道:“那城市便在那里,师兄,顺带打听一下秦道友的消息吧。”好歹现在也是自己的妖兽,总不能全然抛开不管。
君清明淡淡“嗯”了一声,换过衣服又拢起长发,戴上黑色斗笠,幸得他身上也有障息佩,倒不愁多少妖修能发现他人类修士的身份,可他一介人类修士,若是被妖修发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见他脚步往外走去,斯年忍不住道:“师兄!”
君清明停下脚步,斯年轻轻道:“保重。”又忍不住补充道:“若遇到危险,其余都不必管了,赶紧跑开便是。”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将剩余的三级烈火符都给了君清明,“这东西扰乱人心视线最好,小心一些。”
若不是他,君清明根本不必如此涉险。斯年觉得自己为他担心也是应该的,甚至还有些许牵累师兄的愧疚。
君清明头上的斗笠挡住了眼睛,斯年只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颚和微微勾起的唇。
“师弟,记得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尼妹,斯年顿时觉得自己真多嘴!这家伙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人啊靠!
等到君清明驾着飞剑离开,斯年才回到了帮会领地。
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不管外面是怎样的世界,至少这里永远是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到了极致。
也最适合养伤。
斯年还是喜欢这样一个全然属于自己的空间的,哪怕有一个人再亲密,但这个地方永远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管如何纷扰,他都有一个地方可退守可休憩。
帮会家园更似是他的家,令他全然安心的地方,是属于他个人的世外桃源。
斯年曾想过,若一直在帮会家园也是不错,有吃有睡,谁也打扰不了他,谁也伤害不了他。
修真界果然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啊,他来到这个地方多少年了?似是九年还是十年了,时光如流水,却是半点不饶人。
斯年静静坐在唱晚池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修真看来能腾云驾雾,手段万千,又是追寻升仙大道,实则并不是一条多好走的路,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这里阳光和煦,微风拂面。
却无法在这里躲避一辈子。
在这里的第五天,斯年的心境已是无比平和,知道若是时时想到这条退路,想着可到这里开躲开纷扰,他便永远不能真正融入那个世界,面对那个世界的残酷。
更何况,那里还有真正关心着他愿为他付出的人在。
唔,现在帮会成员列表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若是他作出邀请,不知道能不能再招收帮众?既然可以用组队功能,这招收帮会的功能呢?想到这里,斯年便有些怦然心动,若是当真成了帮会的成员,他会否也能如自己一般进入帮会家园?
想到这里,他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枚传讯符,犹豫了一下才放出那枚纸鹤,轻轻道:“去!”
这是一条邀请,邀请君清明进入他的帮会他的地盘。
他确信,君清明会答应。
但仍是忐忑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枚纸鹤划破天空,撞在他的怀里。
“如你所愿。”纸鹤化作点点莹光,君清明的声音如在耳旁。
斯年微微笑了,又做出第二条邀请。
当那个蓝点成功出现在帮会家园门口的时候,斯年一下子站了起来,果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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