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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婢子实在是想着不会有闪失,才敢这样的。”彩绣见沈六这样问,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赶忙往前跪爬了一步,急切地解释道,“……她一个小丫头,怎么会跑得出去?就是六爷身边的人略有疏忽,婢子这边也让人盯着的,绝不会让她走漏了一丝风声。”
沈六淡淡地扫了彩绣一眼。他身居高位,手下人众多。像每一个在他这样的地位的人一样,只要手下人忠心对他,那么手下人之间或者对待他人所耍的一些小手段,他都会无视。
只不过这一次,彩绣玩的过火了。
“你这是承认了,连蔓儿说的都是真的,是你故意设圈套,将她骗去假山的书房的?!”沈六突然道。
“六爷、婢子……”彩绣就是一怔,一双大眼睛看着沈六。刚刚她还认为沈六是不追究这件事了,怎么现在沈六又这样说。一时之间,这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沈六到底是怎样的打算。
“彩绣,我再问你,你说和连家人从前并不认识,和连蔓儿也无冤无仇,那为什么你这么想治死她,甚至连她的兄弟和家人都不想放过?”沈六微微侧身,一直手臂拄在桌子上,眼睛幽幽地看着彩绣问道。
“我……”彩绣一个我字出口,就顿住了。
“怎么,不想告诉我?”沈六眯眼微笑着问。
彩绣的脸顿时就红了。
她的心事并不是不想告诉沈六,她想要沈六知道,并认为沈六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是这心事,可以意会,却万万不好说出口的。
现在被沈六这样当面问出来,彩绣不仅脸红,她的心也乱了。
“你不说,我也不难为你。看在你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我这次网开一面。”沈六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他冲外面招手,“来人,将彩绣带下去。”
“六爷,六爷打算把婢子怎么样?”彩绣见外面人进来,就急了,忙问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让管事的们送你去小沈屯的庄子,给你找户人家吧。”沈六就道。
“不。”彩绣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了两个上前来拉她的婆子,又往沈六跟前爬了一步。“六爷,不要,不要将婢子送走,不要将婢子送人。”
这么说着,彩绣声泪俱下。
“六爷,婢子知道这次的事做的拙了,婢子任凭六爷责罚。只要六爷别将婢子送走,给婢子留口气。婢子、婢子生死也要留在六爷身边,一辈子伺候六爷。”彩绣一边哭,一边还想上前,抱住沈六的大腿。
不过,在抬眼看清沈六的脸色后,彩绣还是打消了后面这一个念头。
“那么,现在你肯说了?”沈六再次问道,对彩绣的话却不置可否。
“婢子、婢子……”彩绣低着头,连说了两声婢子,头脸都涨红了。她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赌一次,将心里的话当着沈六的面都说出来。
那样,沈六应该会看在她服侍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还有她娘的情分上,以及她的一片痴心上面,将她留下。而且,揭破了这层窗户纸,或许、或许……
彩绣不仅头脸红,露出来的一截粉腻的颈项上也染上了红霞。她含羞抬头,又看了沈六一眼,这一眼中的爱慕,是毫无遮掩的。
少女怀/春,本来就是一件难以遮掩的事情。
沈六听完了彩绣一番含羞带怯,又带着点决绝的表白,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和你要害连蔓儿,有什么关系?”沈六问彩绣。
“六爷,婢子不是不知礼的人。六爷的事,婢子知道没资格管。”毕竟还是个姑娘,彩绣刚才拼着脸面说了表白的话,这个时候还是有些羞的抬不起头来,因此她也无法看见此时沈六的脸色。
沈六冷哼了一声,不置一词。彩绣早就将自己看过是沈六通房的必然人选,她现在嘴里所说的“六爷的事”,指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公事,而是沈六屋子里添人进口的事。
“只不过……”彩绣才要继续说下去,就听沈六喊了一声停。
彩绣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沈六已经冲屋里侍立的几个以及刚进来的两个婆子挥了挥手,那几个人忙都垂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说吧。”见人都出去了,沈六才道。
彩绣大着胆子又抬头看了沈六一眼,眼泪就再次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刚才她那样表白的时候,沈六是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可是现在,她才开口说了几个字,沈六就将屋里的人都斥退了。
沈六应该是猜到了,果然、果然吗……
彩绣觉得一股酸涩之气直冲嗓子眼,心里又恨又痛。
“六爷要……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彩绣抽泣着道,“连蔓儿、连蔓儿她不配。她不过是个乡野的大脚丫头,就算是走了大运,能到府里,那也就是个粗使的丫头。这些还算了,关键是,连蔓儿她……她使手段认识了六爷,从此就紧紧地巴住了六爷……”
“六爷什么人没见过,就被她给迷住了心,这一次次地给她们家恩典,她、她还不知足。连蔓儿的心大着那,她要是进了府,哪还会有别人的生路。别说婢子们早晚坏在她手里,就是府里平常的爷们、奶奶们,也都要着了她的手……”
“住口!”沈六听着彩绣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得拍案怒道,“哪里这么多的混话,来人,拖出去掌嘴!”
很快就有两个掌刑的婆子进来,抓了彩绣往外就拖。
“六爷……”彩绣的一双大眼睛里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换上了乞怜,哀哀地看着沈六,挣扎着想甩开婆子们的手。
沈府中,一般得宠的大丫头们,即便犯了错被责罚,也多是骂两句,罚站、罚跪之类的,极少真正重刑加身。而这掌嘴,还比打板子更严重、更丢脸。
彩绣不敢相信,沈六竟然会让人掌她的嘴。她和沈六这么多年的情分,她说了什么了,不就是说了几句连蔓儿的不是吗,沈六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彩绣哭着哀求,沈六面色如铁,那两个掌刑的婆子察言观色,刚开始还是慢慢地,后来就很干脆地将彩绣拖了出去。
……
荷轩里,连蔓儿喝了一碗安神茶,就不肯再躺着,而是从榻上坐了起来。
沈谨坐在榻上相陪,沈谦和小七都坐在榻旁的绣墩上,关切地看着连蔓儿。
“我好多了,没事了。”连蔓儿见他们这样,就道。
“蔓儿,那我去六哥那边看看。”沈谦就起身道。看见连蔓儿安稳下来,沈谦就想着要去常青园看看彩绣审问的怎么样了。
等沈谦离开,沈谨又找了个借口,将小七给支了出去。
“蔓儿,刚才有些话,我不好在小九和你弟弟面前说……”沈谨斟酌着开口道,“彩绣这丫头,是我母亲陪房的女儿……”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原来如此
刚才连蔓儿问沈谨,知不知道彩绣为什么要害她。!沈谨当时只是叹气,说彩绣是沈六的丫头,平时看着还好。在沈府那样的人家,沈谨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自然不好多过问。因此,连蔓儿也不好再问,只向沈谨解释,她之所以问沈谨,是怕这两天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彩绣而不自知。
现在,沈谦离开去常青园了,沈谨又特意地将小七给支开,还向她说起了彩绣的事。
连蔓儿对彩绣一无所知,本就好奇,再加上知道沈谨这样,自然不是无意的,因此听的格外认真。
“母亲在世的时候,彩绣的娘就被安排在六哥身边服侍了。母亲过世后,彩绣的娘对六哥更是忠心耿耿。……彩绣的娘前几年没了,留下彩绣。彩绣自小就跟着她娘在六哥的院子里,这么多年了。”
说到这,沈谨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在连蔓儿脸上略过,见连蔓儿一副沉思的表情,就暂时住了口。
原来彩绣不仅是受宠的大丫头,还是个有背景的大丫头。怪不得敢对自己一个客人下手。连蔓儿此时正在想。而沈谨现在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知道,沈六和彩绣之间,并不是一般的主仆吧。沈谨仅仅是想让她了解一下,还是有别的目的那?
“平时看着她也还不错,怎么也没想到,哎。蔓儿,你要问我这个缘故,我哪里说的上来。……这些年,六哥念在她过世的娘的情面上,她又服侍的勤谨,或许……,这丫头,或许有些被宠坏了。这一次。她少不得要好好的挨一顿教训了……”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缘故,想来一会就能问清楚了。”
沈谨说了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连蔓儿还是听出了一点意思。说白了,就是沈六和彩绣之间关系不一般,这次彩绣陷害她,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沈谨也没底,毕竟有那个不一般的关系在那摆着。
可彩绣为什么要害她?难道就是因为彩绣和沈六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彩绣这是将她当做了……竞争对手?要将她给灭在萌芽状态?
一开始。连蔓儿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她和沈六之间的接触,屈指可数。而且,除了第一次救了沈六,还有方才在假山书房的内室。她根本就没有和沈六单独相处过。而这两次的单独相处,也不可能被外人知道,起码彩绣就不可能知道。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太没有道理了,连蔓儿在心里苦笑。
可是转念想想,连蔓儿又觉得彩绣这样想,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可能的。就是这两天的工夫,她不是都看出来了吗,彩绣对沈六。绝不只是侍女对主人那么简单。
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彩绣恋着沈六。而一个恋爱中的、心胸狭窄、嫉妒心重的女人,是很可能杯弓蛇影,将任何靠近她目标的异性都看做是潜在的情敌的。
在前世,这种女人连蔓儿不是没见过。对了,她还曾经看过一本脍炙人口的武侠小说。那里面的一个似乎叫做青青的女猪脚就是这么善妒的。
这个时候,连蔓儿就想起小喜和小庆说的,向她们俩探问她私事的那个小丫头,还有昨天她离开念园的时候,彩绣盯着她身侧的那双眼睛。
那个时候,她的身侧站着的是小喜。而小喜的怀里,正抱着沈谨送给她的那只螺钿匣子。那螺钿匣子和匣子里的头面是完整的一套,都是沈谨过世的母亲的遗物。
那么作为从小就跟在沈六身边服侍。亲娘是沈六的母亲的陪房的彩绣,是很可能认识那个匣子的。
对了,是不是那个匣子,让彩绣有了危机感,将她视为情敌了那。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尤其对方是正处于痴恋中,善妒而狭隘的,对她人的性命视如草芥的女子。连蔓儿思考了一番后,做出这样的判断。
那么今天这件事,沈六会怎样处理那。会不会因为彩绣对他的爱恋,而对彩绣网开一面?那么自己那,沈六会怎样对自己交代?
“蔓儿,你在这歇一会,我已经打发人去常青园了,有什么消息,她们会马上回来告诉我们。”沈谨告诉连蔓儿道,就站起身,“蔓儿,我去去就回来。”
沈谨指着内室的方向,连蔓儿见沈谨脸色不太好,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五姐,你去吧,不用担心我。”连蔓儿就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