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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
瑞枫叶想到此,脑子瞬间警醒,把九炎落过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努力说服自己,他才八岁,才八岁……
马车停下,车夫恭敬的掀开帘子:“世子爷。”
瑞枫叶看着急着往外冲的栖悦,急忙先一步跳下去,抱她下车:“慢点,没人跟你抢。”
栖悦早已挣脱瑞枫叶碍事的手跑了进去。
瑞枫叶目光顿时一暗,对属下道:“去问问纳福,九炎落做了什么。”
“是,世子。”
夫子宣布课业结束后,九炎落直接冲向栖悦的房间:“悦姐姐!”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九炎落整个人傻住了:“纳福!纳福!悦姐姐呢!悦姐姐不见了!”
纳福急忙从下人房出来:“怎么了?”见九炎落紧张慌乱的样子,刚想开口,但听到他喊的话,怒道:“什么不见了,瑞世子把小姐接走了。”人来人往的,不见了这种词能用在姑娘家身上吗!
走了?他还没有送姐姐呢?九炎落心中突然空落落的,悦姐姐不是没有自己送她,都不安心吗,他还没下课,还没去殿外送她上车,她怎么自己走了!
九炎落拔腿向殿外跑,衣衫承受着风力列列作响,他跑到殿外,一片片离开的马车中,没有看见熟悉的车帐,心里突然没了着落,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九炎落失魂落魄的站着,仿佛这样悦姐姐能从旁的角落跳出来,问他是不是受了委屈。
唐炙看见九炎落,掀开车帘子:“喂,你怎么一个人,栖悦呢?”
九炎落茫然无助的看过去:“悦姐姐……先走了……”
“哦,你也回去吧。”唐炙放下车帘,不觉得是事。
柳少爷正好也在上车的队伍了,别有深意的看了权书函一眼:看到没,多忠心。
权书函没说话。
不一会,初慧殿大门外空荡荡的,只剩九炎落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不知为什么,今天仿佛难以接受栖悦先走一步的事实。
金乌坠落,赤红的云染红了燕京的半边天,敢凉快的人家,急忙扛了出头三五成群的下地去了。
大街上,摆摊的小贩多了起来,习习的晚风吹过,吹出众多纳凉的人们,燕京大道上比中午人还盛的形成了小小的晚集。
走过最喧闹的一条晚街,便是重兵把守的内城,每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有握刀的士兵经过,这里是皇城的边缘,居住着大周国权势滔天的贵胄,仅仅一道牌楼,一条线,无需威慑、无需兵力,便自动隔绝了官员与平民的居所,画出权贵和农民的沟壑。
在内城的权贵巷内,有一座永久矗立在白橡街的府邸,古老的大门经过一代代的修补,扩大了一倍有余,庄严狰狞的雄鹰做成石狮大小,镇在六米高的大门之外,玄府两个字,黑耀耀的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光辉。
在这条不起眼的街上,无论周围的宅院换过多少次主人,玄府两个字永久的挂在中间那座古典、广袤的宅院里。
让每户搬来的人家,都兴冲冲的去结交,却收到永远的主人外出回答,渐渐的也磨没了别人相识的兴趣。很多居住在此的官员,从搬进来到丢官或者升迁,都没印象见过这座宅子的主人。
玄家。
一个在朝廷内喊一声,谁也不注意的家族,可这个家族就像生了诅咒一样,是永远的朝中二品大员。不管他们家出的子弟品性如何,不高过二品、不低于二品,是大周朝铁打的二品。仿佛那个位置给他们家放着一样,出个歪瓜裂枣也能坐。
奇怪的是,玄家每代只有一个孩子从政,不做出彩的功绩、不行龌龊的脏事,他们家除了姓氏很奇怪,几乎没什么让人记住的地方。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座宅子,却经久不衰,堪比皇位。
晚霞的余辉中,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沉闷悠远的声响像一道仅敲了一半的撞钟,还没来得及细听已经结束。
玄天机小小的身影走入,快步穿过长长的外廊,登上了回内院的榻车,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如鬼清路。
他穿着时下孩子们都喜欢穿的衣服,对襟小褂,外面是群袍,不多一分色彩、不减一缕花样,平淡无奇,不落人眼,他已经束发,乌黑的发丝垂在不厚实的肩膀上,怎么看怎么像孩子在学大人的深沉。
他的长相并不出奇,可以说很难让人记住,气质更谈不上高洁,属于,从人身边过,片叶难留印记的大众脸,此时更是隐于木榻中,让抬榻的人险些忘了上面坐着少爷。
黑漆木的书房门打开。
玄天机直接走了进去,小小的身体步履轻飘,一观便是内家好手。
玄父坐在高大的红木家具后,一排排的书架占据了书房所有空位,上面的书有的破旧不堪有的是绝世孤本,不管是什么,每本书仿佛都被捧读过上百次,充满书香之气。
玄父跟玄天机几乎长一个样子,均是扔人堆里,不会有人看第二次的脸,但玄天机更甚,他连本身的气质都在模仿身边的人,融入一体,不显不凸。
清淡、平板的声音在堆满书海的房间里响起:“事情查的怎么样,是凑巧还是疏忽。”玄老爷子翻着手里的书,目光没有放在儿子身上。
玄天机恭手,礼貌且显得生疏:“回父亲,凑巧,章栖悦不可能知道那天的计划,瑞世子是碰巧带她出现在那里,只是……”玄天机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说了:“瑞枫叶家风向来很严,问出这个消息时,我们折损了两个人。”
玄老爷子合上书,面色不瑜,但并没有斥他办事不利:“想不到章臣盛的女儿有那等本事,太子呢?回报的人说他今天下午去了钦天监。”
玄天机颔首,想到父亲不会看他,又开口:“所以说人不作死便不会死,他这是要挑战忠王府的耐性。”
玄老爷子闻言,思索的叹口气,忠王府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单纯的王府那么简单,太子羽翼未丰,接触不到瑞栗的根基,就敢盲目挑衅他,就如天机所说,这是找死的前篇:“终于还是出手了,为了个女子,难成大气,太子这个位置是坐不住了……”
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自己没本事就怪到女人头上?玄天机没敢回话。
玄老爷子自发道:“事件一出,西北那边的计划,不行也得行了,只是这九炎落……”是储君的好人选吗?可也只有把这样一个皇子扶上位,他才会言听计从,西北岸边好计谋:“你最近跟十三皇子接触一下。”
“是。”
“皇上那里的事暂且有我办,你把精力放在九炎十三身上。”既然要谋划,玄家没道理在换届中自命不凡。富贵,永远要自己争取:“听说章栖悦跟九炎十三很熟悉?”
玄天机思考片刻,先一步答道:“应该没有相府的谋划,章栖悦对轩辕上也不错,但……”玄天机想了想:“孩儿也不敢说她是无人,除了他们,她对别人并不热情,可轩辕上并无出彩和让人窥视的地方。”
玄老爷瞬间瞪过去,凌厉的目光一扫平日的温和,如两把刀生生刮在玄天机脸上:“庶子!不堪为谋!反常就是妖!轩辕上再不济也是户部的唯一公子,单这个身份就足以控制轩辕尚书!”
玄天机平静的认错:“孩子已经派人盯着。”
玄老爷态度方好了些,面前抬眼看了惹他厌烦,却只能提拔的儿子:“莫非皇上跟章栖悦说了什么?”以皇上对赵玉言盲目的愧疚,只等她女儿钦点位皇子嫁了,皇上便立即让其当皇上。
“孩儿否认,孩子反而觉得章栖悦选了九炎落,她对九炎十三的态度,能让九炎十三在争位上更有把握。”皇上是在章栖悦颇照顾九炎落后,才不往死里作践他这个儿子。
玄老爷子冷哼一声,颇为看不上皇上喜欢女人的眼光。
玄天机见父亲不再说话,恭敬的退了出去。
退出书房,玄天机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直到进了自己房间,他才收了势,眼睛变的淡漠、平静,并不把玄老爷说的话往心里去。
他不被爹所喜又如何,玄老爷子已经七十了,能活几年,最被他喜欢的大哥有如何,人生巅峰时出任务死了;二哥和三哥为争位置,失了常心;四哥小时候生了病,生活不能自理,其他的不堪重用,八哥,天生愚钝;九哥长的太漂亮,看吧,只剩下他最合适。
玄天机不自觉的冷笑的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老九,怪就怪你不够狠,老八的脸皮多好用,只要杀了他,把他这张玄家最喜欢的脸帖自己脸上,不就符合条件了吗!
华灯初上的忠王府内,小厮在瑞主子耳边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锦榕?瑞枫叶玩味着这两个字?丫头和主子?瑞枫叶坏心的想,跟九炎十三到是绝配,可惜,栖悦不喜欢她:“来人。”
门吱呀一声推开,却静悄悄的无人进来。
“找个错处,给她点教训。”
庄小蝶穿着她最爱的王妃正装,带着七八位侍女大摇大摆的走来,毫无避讳的嚷嚷:“我儿这是要给谁教训,算上我一个,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瑞枫叶苦笑,急忙起身迎上:“娘。”每当这是时候,他就无比同情爹。
“咦,我的准媳妇呢?”庄小蝶娃娃脸上露出几缕嗔怪,保养过分的粉嫩脸颊下娇憨的充满孩子气,高贵典雅的诰命服穿在身上,永远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是不是你把她赶走了,我说了留她过夜,赵姐姐也同意了,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你赔我,赔我。”
瑞枫叶脸色绯红,想起带栖悦回来后,她还好奇的在他床榻上滚了一圈,就觉得浑身发热:“娘!她还小呢?”
“哦,对哦!老娘警告你!你别欺负她,少说要等她十……十六,不太大了,娘是十四嫁给你爹的,恩……我舍下老脸等悦儿十三了就给你娶回来,这期间你可不准欺负她。”
瑞枫叶无语,他是饥不择食的人吗!为防止娘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更过分的话,他急忙看眼娘身后大大小小的箱子,疑惑道:“娘,你弄这么多东西干嘛,她东西够多了,不劳你操心。”
庄小蝶闻言立即叉腰:“怎么说话呢,媳妇的东西多少也不嫌多。”
“那娘也留点空间让孩儿表现不是,您都把东西送全了,要儿子干什么。”
庄小蝶想想,在理,儿子送才能更讨媳妇欢心,想到儿子开窍了,与有荣焉的把为栖悦选的东西都罗列到儿子房间:“真聪明,比你爹有脑子,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被退了亲,对了,从明天起你搬到书房去住,我要开始布置新房,还有三年时间不知够不够用。”
瑞枫叶顿时有种拔剑自刎的冲动,可心里却甜甜的:“娘,你真好,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你。”说着从背后搂住娘的腰撒娇。
庄小蝶一阵无语,她真倒霉,讨媳妇欢心了,才能得儿子撒娇,她的命哦,好苦啊,她赶紧让人打开装布料的箱子,取出一匹在儿子身上比划:“我可不敢让赵姐姐的女儿孝顺我,你别惹我媳妇不高兴就是烧高香了。”
瑞枫叶傻笑着不接话,却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可在刚燃气油灯的南小院内,九炎落觉得世界都要塌了。
晚上,他挑完水,去孙公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