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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经历也早让她看淡了‘爱’,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如此平静安乐的生活下去,遇到明廷是意外,第一次遇到时,却让她也不得不正视自己更脏乱的心里!
但他们都守着了!没想过去伤害谁!
可惜还是被他看到了,这或许就是天意,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她花再大的力气去争也是枉然,有些人不该属于你,即便拥有了、不期待了,也不会呆在你身边。
她又要对不起在意她的人了,或许还会再次给对方再来灭顶之灾!
唯一的办法()
章栖悦认命,反正今时今日锦榕、章臣盛在她失势后也讨不了好处,她还有什么不甘的。
章栖悦决定放弃,放弃纠结她颇深的两世记忆,放弃这个男人本就不属于她的爱情!自私的做她自己!就算是死也干干净净,了结这多余的一生!
章栖悦深吸一口,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坚强的抚着自己的腹部,决然的开口:“对不起,也许我们当初就不该在一起!我不爱你,而你值得更好的!”章栖悦气都不喘,女人绝情起来,不比困兽孤勇时差多少!
九炎落疯了!瞬间砸烂了除章栖悦以外的所有物件!眼睛喋血的瞪着傲然而立的章栖悦!觉得浑身上下,动一下都不堪负荷。
他后悔了,他问出了早就知道的答案,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贪心了,五年多的朝夕相处,让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的来逼问一段不会改变的感情。章栖悦不爱他?
坚硬冷静如章栖悦,从不屑于与人相交的章栖悦,即便是九炎端蜃承诺后位也没有动容她,他九炎落又凭什么觉得给予她的一切会让她爱上他!
可他爱了!他可以容忍章栖悦不爱他,但她不该在与他相处期间再爱上别人!他受不了!
九炎落突然仰天一笑:“不爱——哈哈!你不爱我——”对!你本来就不爱我。
章栖悦抚着腹部,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见他突然步伐不稳,本能的想上前搀扶,但因为九炎落看过来的目光,生生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九炎落目光更加冷硬,如刀削的五官更加了冷薄寡淡,他稳住脚步,傲然而立在大厅中央,目光沉稳孤傲,身体挺拔如松,如一尊傲世的上神,被贬落凡间后依然坚守着他唯一的尊严。
九炎落看着她,怨吗?谈不上,这是她的悦姐姐,即便不爱他,也是给予他所有疼爱的悦姐姐,是他生生夺了她拥有的一切,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从来软弱,不曾反抗过他,几乎让他忘记曾经肆意洒脱的女人,认为悦儿就是进宫后永远微笑,不会反抗的软团子。
可今天他再次看到孤勇的章栖悦,撤去一身软意,本就无情冷硬的她,说出他无法承担的话。
他求了很多年一直想再次看到章栖悦,那个活的阳光,永远让他无法掌控、仰望了八年的女人真的是他想见到的吗!
章栖悦见他不稀罕她扶,她不再稀罕他,可以任由她的女儿自生自灭的人能有多少感情,可以轻易把她打入冷宫,根本没有因为她的爱高兴过一丝一毫的男人会对她有情!
章栖悦压抑着不痛快,因此时的境遇,迅速滋生,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坐到身边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抚着肚子微微喘息,脸色涨红,香汗初显。
章栖悦累了,不想跟他吵架,要杀要刮随便。
九炎落看着此时的章栖悦,心里的难受慢慢变得恐惧,继而害怕,他觉得他马上会失去她,也许上一秒,也许已经抓不住。章栖悦正一层层掀开伪装,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能做的多绝情。
九炎落突然转身,片刻端过来一盘虾仁过来:“你吃,你吃,吃了就不累了。”九炎落一扫刚才的强硬,眼睛水汪汪的,爆发力汹涌的身体蹲下来缩在章栖悦膝部,恳切的看着章栖悦。
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丝气场,九炎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蹲在章栖悦的脚边,局促的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赎罪,脸皮薄的不敢见人:“你吃。”
章栖悦猛然看着这样的九炎落,眼里刚收起的雾气瞬间充盈,她猛然掀飞九炎落托着的盘子,暴怒哭泣的站起来,大声斥责:“你起来!你是九炎落!你不是明庭!你有什么错值得求我!你是一国之君!是天下的主宰!”是她曾经爱到自卑的人,是许多女人捧着真心排队想爱的男人,是多少文人武士发誓效忠的君主。
这样的人,就算她不爱,也想看到他高高在上,征战宇内的战帝。把尊严竖的比周国高,把面子看到比什么都重,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的他,而不是现在因为一个不属于他的错误,卑躬屈膝的九炎落。
章栖悦突然蹲在地上哭了,抚着肚子大声哭泣,仿佛有什么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
九炎落慌了,急忙抱住她喊太医:“悦儿,悦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问,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着急,别哭,肚子疼了是不是?”
九炎落见她越哭脸色越白,捂着肚子的手冰冷发颤,吓的六神无主,焦急万分,恨不得把自己剁了碰死她面前。
他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九炎落紧紧的扣着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赶紧站起来,怀里的人却已苦涩的呼吸不顺。
九炎落急的心脏骤疼,抱着她不断喊叫着太医,不断安抚:“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爱我是应该的,谁让是我把你抢进宫,是我霸道的要得到你!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不了……你喜欢他是不是,我让他陪你,你别哭了,别激动,吸气,吸气啊——你别哭了……朕跟他分你,分你还不行吗——”
一滴眼泪落下,九炎落环住瘫软的身体,手掌抵上她的后腰,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她哭到力竭身体中。
章栖悦突然伸出手抱住他,哭的更加伤心,清醒的意志突然再听到后面的话时,情绪复杂,九炎落,九炎落。
最终因身体承受不住波动太大的情绪,突然昏了过去。
九炎落骤然大声喊叫!
赶来的太医,奔来的宫女看着混乱的大厅和大厅中间相拥的人,皇上撕桀的喊声,弄巧等人突然泪流满面!
皇后去了?
所有人想到这种可能,眼泪顿时流下,即便是王嬷嬷也因为皇上的痛苦失了冷静,皇后去了?
胡太医最先清醒过来,瞬间越过前面的人,奔向皇上怀里的皇后,来不及让皇上把人放下,直接搭上皇后娘娘的脉搏,过了一会后,终于松口气。
急忙擦擦吓出来的冷汗,向所有人投入一抹如释重负的目光,示意太医们上前,才恭敬的对沉寂在悲伤里的皇上道:“皇上,请扶皇后娘娘进内殿,微臣好为皇后娘娘施针。”
九炎落听不见,满眼都是章栖悦悲痛绝望的样子,渐渐冰凉的身体仿佛预示着什么,吓得他不敢放手。
胡太医又重复了好几遍,见皇上依然不为所动,最后与宋太医一起偷偷给皇上背后扎了一针。
九炎落猛然抬头。
胡太医、宋太医吓的突然跪在地上,胡太医智慧的又把刚才的话赶紧重复了一遍。
九炎落猛然清醒,表情诡异的不知是哭是笑:“太好了!太好了——”能施针就是悦儿没事,孩子没事?他没有把章栖悦气死?哈哈,他没有气到悦儿。
章栖悦很快被移到内室。
九炎落蹲在床边,握着章栖悦的手,为自己一时私心后悔不已,忏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忘了刚才章栖悦说不爱他的话,忘了他那时候阴暗的心里。
胡太医忍着如此诡异的帝王,好在这么多年,见多了皇上对皇后的在意,接受能力很强,在皇上嘀嘀咕咕的话语中,果断为皇后施针,在最后一根针刺入额头时。
章栖悦悠悠转醒。
九炎落狂喜不已,如果不是怕触到了章栖悦身上的针,他已经冲上前把人抱起来。
殿内烛火通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章栖悦无力的动了一下眼皮,模糊的视线内便看到九炎落紧张哭过的眼睛,心里仿佛骤然被什么揪住,苦涩一点点蔓延,他……他……
九炎落趁胡太医不注意,赶紧擦掉眼角激动的泪水,口气柔软:“你醒了,不要说话,太医说你情绪浮动太快要多休息,孩子没事,很好,很好,是朕不好,朕该死,你别跟朕一般见识,等你恢复精力,打朕五十大板,看朕以后还敢不敢再口出狂言!”
胡太医、宋太医等人耳朵险些聋了,尽管见识过在外冷血嗜杀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怀疑此人是不是皇上。
章栖悦闻言,痛苦的闭上眼,没脸面对至情至性的他。
九炎落知道她听得见,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求道:“你……你别生气了,我……”
九炎落痛苦的垂下头,又强硬的抬起来,坚定的开口:“我把他调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让他陪着你,你……”能不能别再说不爱我,别再那么决绝的看他!
章栖悦骤然握住他的手,眼泪成河,另一只恨不得甩他一巴掌,把他甩醒!她骄傲的九炎落,何至于说出如此恳求的话。
九炎落见她哭,顿时六神无主:“悦儿,悦儿……你别哭,别哭啊……”却说不出放她走的话,他舍不得,哪怕她哭他也舍不得放她走,如果除了给她所有想要的,不能留住她。
他愿意妥协,愿意让那个太监陪在她身边,尽管不愿,单是说出来已经撕裂般的疼,更何况再见到他们抱一起,他不知道会不会疯了。
但如果那是唯一的办法,他愿意忍让,真的可以忍让!
眼中的事实()
章栖悦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转回头,睁开眼,注视着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男人,看着他眼眶发红,兀自伤怀决绝的样子,心没来由的疼,更有些怨恨自己当年做的太多,让他如此放不下。
“悦儿……”九炎落看着他,谨慎小心。
章栖悦见状,眼泪再次流下,轻软的吐出两个有气无力的字:“傻子……”回手握得更紧,心里一片清明,伤怀而笑。
九炎落激动不已:“你原谅我了!原谅我了!悦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惹人伤心了。”
两位太医闻言,不敢再在殿内跪着,赶紧溜了出去。
突见外面正在收拾残局的众人,心里陡然惊现落差,一时间竟然猜不出,这杂乱无章的结果是皇后自己发泄的,还是在皇后面前大气不敢喘的皇上做的好事。
朝露殿内静悄悄的,除了打扫的声音,安静得不太正常。
王嬷嬷一路指挥着,中厅除了一张椅子什么都没留下,餐室的晚膳没人动过,唯一的一盘虾仁洒了一地,已经被清扫出去。
就在刚才王嬷嬷一直守在门外,皇上和皇后的话她听了一大半,但已足够让她震惊,更惊讶于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但无论看多少次,也无法理解皇上为什么如此?世上女子千万,皇后固然美艳端庄,但也不足以让一位帝王如此,可事实摆在眼前,只能说皇上真性情,不愧是能短时间掌控一个国家的帝王,掌控自己时也毫不手软、从不沉迷。
以一意换一意,王嬷嬷觉得皇上终究会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