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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九炎落!你不能弑兄!九炎落!你不能杀我们!”
九炎落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手里的棍棒对着他们逃窜的脸,毫不客气的挥下去!一阵阵惨叫在耳边响起,九炎落哈哈大笑,兴奋莫名!
他早想这么做了,他可爱的兄长们,终于给了他一个可爱的理由!
谋逆!真是贴心的小东西们!
他都不忍心不玩死他们,报答他们多年的教育和不辞辛苦的贴心!
血瞬间染遍了大厅每个角落,三个人包头逃窜,九炎落如赶羊般慢慢玩耍,动听的尖叫不断在耳边响起,祈求的声音让他想到当初的自己,更加兴奋。
多么美妙!
弑兄!?那是什么东西!又有谁知道他做过有违伦常的杀戮!谁也不会知道,悦姐姐更不会!
“啊!——”
惨叫声不禁让外面守门的人打着寒颤。
九炎落乐死不疲,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挥向九炎端蜃的凶兵最为阴狠!
片刻,九炎端蜃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看向九炎落的目光连恨都提不起力气:“忘……恩……负义的……东西……”
九炎落不为所动,踹翻了一炉炭火,向角落里的三人飞去,九炎端蜃说对了他就是忘恩负义!踩着他和权太后的肩膀往上爬!得到他想要的权势。
权势真是美妙的东西,得到了就不想放手!拥有了就想有的更多,让天下归他,让她跑不出他的控制,多好!这些人怎么会明白权势对他来说的重要性!不要说忘恩负义!就是手刃恩人又如何!哈哈!哈哈!
惨叫声此起彼伏!挣扎的拍门声从开始的急迫到现在软绵无力,最后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九炎落方满足的打开门走出来,收敛了一身邪气阴损,又是一位洋溢着正气的大周新皇。
“皇上回来了。”在灯下做衣服的章栖悦才松口气,收了针线准备休息,九炎落不回来她不放心,回来了就好,证明不是大事。
九炎落宰了碍眼的人,又做了有违伦常的事,心虚的不敢回后宫,决定在前殿自己就寝。
却听慧令说,朝露宫的灯刚熄了。
九炎落心里不禁一动,有些不是滋味,快速脱了染血的衣服,换了常服,向朝露殿而去。
章栖悦已经躺下了,孩子在隔壁跟着奶娘安寝,突然觉得耳边呼来酥麻的热浪,章栖悦刚养出的睡意烟消云散,宠溺的握住他欲攻城掠地的手,含笑的翻个身让他躺好:“都什么时辰还闹,赶紧休息,明天还要早朝。”
九炎落睡不着,等明天他们的死讯传来,栖悦该猜到是他做的了,会不会嫌弃他亲手弑兄的罪恶之举,会不会不再让他碰她。
九炎落吻着她的唇,手避开章栖悦微弱的阻隔,轻易得偿所愿:“不困……”九炎落翻身压住身下的柔软,立即心猿意马:“悦儿,爱我……”
章栖悦亦有些情动,提醒他句:“中午记得休息。”便伸出手圈住他的颈项,顺从了他的所求。
第二天,章栖悦服侍九炎落离开,若有所思,刚才服侍他更衣时,几次察觉他欲言又止,他却犟着脾气,什么都没说。
出什么事了?
后宫的消息并不灵通,前朝因为原太子、四皇子、六皇子喝酒喝死的消息,人人屏息时,身在后宫的人并不会知道那么多,后宫不得干政。
加上九炎落治理后宫如治理军队,无人敢在皇上的净土中乱嚼舌根!
权书函一忍再忍,终于无需再忍,散朝后直接闯入机要处,从不轻易发脾气他,愤怒的把手里的木牌砸向九炎落:“你够了没有!我们权家怎么碍了你的眼!你要赶尽杀绝!”九炎落的目光瞬间冰冷:“权书函!”
权书函不卑不亢的盯着九炎落,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微臣在。”他把权家当什么!权家一再退让!九炎落次次紧逼!
九炎落见权书函大义凌然的站在机要处的大殿内,眼里划过一道嘲讽,冷眼扫向看热闹的觐见臣子,瞬间道:“出去!”
众臣一愣,发觉说的是自己,不是敢向皇上扔牌子的违逆臣子,吓的急忙跑了出去!
小李子、慧令也急忙带着伺候的人离开。
只有一直站在九炎落背后的玄天机没动,他直直盯着权书函砸在龙案上的木牌,心中佩服不已,彪悍啊!敢对赢徳出手,简直是找死的节奏,你亲爱的表哥谋逆知不知道啊!
不能因为你们家受的伤多,就认定是皇上的错啊!
玄天机压下看戏的贼心,慢慢的看戏,他过来是例行每月的大事汇报,想不到还没轮到他,就看到如此热血的一幕,看来平日老成的权书函,还保留了一颗少年的心。
但权书函就是权书函,不枉皇上欲求不满的脸色下,还没有把权书函拉出去砍了的爱才之心。
就在玄天机以为能看场好戏,说不定皇上会把权书函再打一顿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玄天机!把九炎端蜃做的好事好好跟权翰林讲讲!讲的他不自领五十军棍不要停!”九炎落说完砸了手里的朱笔,愤怒的转身去了屏风后换下溅了一身墨汁的龙袍。
玄天机有点傻眼?为什么是他?他口才一般?更何况把人说的想死!
但玄天机见皇上脸色不好,头一缩,觉得还是攻克权书函比较简单。
臣子之心()
权书函发泄过后有些气虚,对自己失控的行为十分烦恼,可实在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他从未想过权家渺小至此。
虽说皇权在上,但皇权不等于肆意妄为,即便原太子有错,错到处死的地位,皇上可曾把权家放在眼里知会一声,可曾考虑过他们权家一再退让、忠于皇权的臣子之心!
没有!九炎落根本不屑于任何人为他卖命般,想怎么收拾他们的亲人,就怎么收拾,那他们如此努力忠于大周算什么,连庇护、保护都无法做到,不是寒臣子的心么!
权书函心中无力的首次能体会劝谏之臣面对九炎落时的悲哀。
权书函不否认九炎落是个好皇帝,马之安邦、文能治国,但他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这样处置了原太子,让权书函像捞了一把水重重的向元凶砸去,却起不到一点效果!
玄天机见权书函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发落的样,心里突然为他感到悲哀,权书函从小接受君臣思想,讲究君主贤明、臣子忠心,现在被这样‘伤害’难免觉得无力。
玄天机上前一步拍拍兄弟的肩膀:“认了吧!”总比以前不问青红皂白,全杀的好,玄天机因为从最初跟着赢徳帝,他觉得他在一点点成熟,很多事也会顾忌一二,不再一意孤行。
但如果遇到他感触良多的事,他有时候难免肆意妄为,这也不能怪皇上:“你表兄谋逆不论,他以前可没少给皇上添堵,除此之外他还对贤妃有窥视之心,这次更是打算趁会母之计,抓了贤妃威胁皇上,皇上怎么忍的下去?怪就怪你表哥选错了方式,才有这样的下场。”
权书函不用听,他什么不了解,只是心里觉得冤屈、无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痛的是自己,自从他入朝以来,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皇上讲究鞭长莫及,但,凭什么!?他们一心为国,不求恩泽子女,但求能救赎一二,可是结果呢?皇上一顶高帽扣下来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凭什么?
既然如此,他们何必兢兢业业,干一番事业!
玄天机见他脸色不对,急忙提醒:“别想差了,让自己后悔,除了九炎端蜃和你妹妹姑姑的事,你该知道你们还拥有更多,只是他们的错要他们自己承担,你不用揽在自己身上……”
玄天机看着权书函其实什么都知道,但难免心伤的样,不禁想,如果自己哪天被皇上做了,会不会有人明知不可为也气不过的失控行为。
屏风后,九炎落任人穿衣服,心思复杂,比权书函更加心中无力,栖悦在打听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问的是慧令,他昨晚没带慧令出去,也没知会小李子,慧令在自己范围内没有问到,就去找一等功打听,于是就传入了他这里。
九炎落想到悦儿因为担心才有此一问,心里便苦涩的想笑,可,瞒得住吗?早晚她会知道。
他只是不想她知道而已,不管他为了什么处置他们,他都动手了,她会不会觉得……
可让他把他们打入宗牢绝不可能!太便宜他们了!
九炎落思索着是现在告诉章栖悦还是等晚上他回去亲自说,如果是晚上,至少他不会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
九炎落正想着,玄天机在屏风外躬身道:“皇上,权翰林去了受刑处。”其实他什么也没说,权书函最后摆摆手,自己去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九炎落嗯了一声:“你也下去。”
“是。”
章栖悦没有问出什么,刚没入发鬓的朱钗多了一尾凤,她不禁叹口气,继而无奈苦笑,她派出去的人竟然连后宫都出不去。
章栖悦不知该高兴还是哭,以前她还能与外界联系,出了什么事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章栖悦就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尤其是前殿到后宫的那一道宫门,仿佛一道天堑隔开了她与外面的全部联系。
章栖悦莫名的有些惶恐,那种命运握不在手里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恍惚。
她如果问九炎落,九炎落自然会告诉她,但她也要评定一件事适不合适她问,有些事知道和问出来不是同一个概念,谁不能有点隐私?
但现在她打听不出来,九炎落又频频闪躲,那就是说她不该问了,如果不问麻烦九炎落表现的大方点,一副让人探究安慰的样子,结果她的人后宫都出不去!问什么!
章栖悦突然道:“婉婷去跟李公公说,本宫想出去走走。”
婉婷微愕:“娘娘的意思是出宫走走……”如果不是如此不用与小李子说。
“恩。”透口气,她有两年多不曾出门了。
婉婷不敢怠慢,急忙去传话。
机要处内,九炎落闻言心中微慌,急切的道:“她为什么要出去?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婉婷茫然:“回皇上,没有,娘娘只是想出去走走,可能是在后宫呆久了想出去看看也说不定。”
九炎落闻言紧绷的心落回原位,他以为……以为她听说了什么,想离开他!
九炎落回神后不禁暗笑自己神经质,她是自己的嫔妃、皇儿的生母怎么会离开他,不过是闷了想出去走走罢了,可能是没打听出什么刺激了她。
以前的她骄傲、孤高,想知道什么怎会不知道,谁曾把她困在一个地方那么久,每个月她都去青山几次,平日里会找轩辕佳、万静聊天,每天呼朋引伴,有事可做,她现在是太闲了吧。
不喜欢自己的菱角被磨平,不想再待在他给她安排好的环境里,想反抗了。
九炎落想到章栖悦后知后觉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心想,再过不久她就不闲了,都说女人多的地方热闹,等后宫充裕了,让那些人变得法的陪她玩吧,他还是喜欢她待在宫里,别总惦记着往外跑,万一跑丢了不好。
她变笨了他依然会喜欢她,但他不再是她的唯一时,他不敢保证她眼里还是他。
所以栖悦必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