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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倾国-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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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中年王爷,一个俊逸阴邪,一个如沐春风。

    两方人马在赵府外对峙,谁也不让谁一步。

    往日一定会有管家迎客的赵府,此刻闭的紧紧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燕京内,官员这两位王爷的传说早成了过去,他们早已在燕京富贵圈消失多年,想不到今日两人同时出现,均是盛装车马,侍卫开路,阵势宏大、排场十足。

    不是没人愿意来看热闹,而是那位坐在深蓝色轿子里的痞王,可是一个不高兴,就要血溅五尺的货色,是当朝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

    痞王一身艳丽夺目的长袍,五彩的丝线穿在搔首弄姿的他身上自有一股邪气:“二哥,兄友弟恭,你是不是先回去做两首诗再来。”

    贤王儒雅一笑,他的仪仗虽规格不高,却也霸气十足:“三弟还是先去昨夜的美人,免得家宅不宁。”

    两人相视相厌,互相瞪了一眼,撇头。

    这两人当年在燕京均是一霸,皇上亲弟,太后宠子,只要摘清了窥视皇位的嫌疑,两人所到之处人人避让,笑傲燕京。

    唯一让两人扼腕的便是赵玉言,小时候欺负欺负她,看她哭觉得好玩,长大了皇兄先开窍,先下手,他们均不可越雷池一步,暗悔到了今天。

    现在好了,赵玉言和离了,甩了那看一眼就让人想死的章臣盛,如今又是名花一朵,还少了辣手摧花之人,自然要来慰问一番,看看有没有可能重新欺负欺负。

    章臣盛火急火燎的赶到赵府,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怎么了!这等依仗,谁在使用?

    章臣盛看向中间两辆豪华马车,四角龙首活灵活现,这……

    守卫瞬间把向挤的章臣盛推开:“放肆,王爷车驾也敢上前。”说完毫不客气的把人搡开,一副赶瘟疫的姿态。

    章臣盛吓的一惊,亲王?还是两位,章臣盛立即爬起来大喊:“我是章左相,让我进去邀请两位王爷进府……”

    远处的人群听到这声喊叫,顿时响起一片嘲弄。

    “他是章左相?”

    “笑死人了,他凭什么邀请两位王爷进去,他不是被赵玉言休了吗?再说两位王爷来可是争赵家姑娘,他请两位王爷进去,是要给夫人牵线了?”

    周围顿时一片哄笑。

    章臣盛顿时傻眼,他们也曾经追求过赵玉言,那他们这次来……

    人群中立即有人远远的嘲弄道:“章左相!你别进去了,赵夫人发话了,两位王爷谁先休妻就嫁给谁!”

    “章左相,您还是好好过日子吧,赵夫人不需要你保护了。”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章臣盛顿觉颜面尽失,最让他惊恐的是这两人尽然想娶赵玉言,这样的赵玉言也有人要!

    人群中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变大:“不会是他们得手,听说最有竞争力的还没有回来,两王爷定夺护花一段时间。”

    “有热闹看了。”

    至于章臣盛是谁,谁还管他,他占了赵家姑娘这么些年,让燕京少了那么多热闹,早该让贤了。

    章臣盛突然有些惶恐,好像有时候事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他想走过去,可看着周围一层又一层的侍卫,他连动一下都不敢。

    章栖阳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穿过一片空旷的区域,才见到父亲:“怎么回事?爹,你怎么不回去。”

    章臣盛眼前一晕,昏了过去。

    章栖阳顿时手忙搅乱,想把人拖走,却人小力微,周围还没一个人帮忙。

    鳞甲森森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就像没看到地上如蝼蚁的生命。

    章栖阳看着他们顿觉五雷轰顶,他爹是左相,是左相啊!竟然被人如此不管不问!

    可惜,他纵然瞪破双眼,这些人也不会动,皇家侍卫,向来眼高于顶,何况他们的主子明显与此人有仇。

    章臣盛被抬回章家小院,一群女人顿时围上来叽叽喳喳的开哭,抓着章臣盛的衣襟一顿摇晃。

    章栖阳烦躁不已,大喝一声:“够了!还不去找人通知母亲,让她见见父亲。”

    众妾室闻言愣了一下,才看向这位夕日被老爷捧在手心的人。

    “母亲?袁氏吗?”

    章栖阳咬着牙道:“不是……”

    袁氏突然走来,严厉端庄,卸了一身的绫罗朱钗,带走穿起素服,除了有一身气度,看不出有别的东西,声音却出奇的冷淡:“章少爷,如果你说的母亲不是我,劝你还是别想赵夫人了,刚才得到消息,赵夫人要在两位亲王中间则一个另嫁,结果两位王爷闹的不像话,皇上下令,一年内不许赵夫人另嫁,而她跟章家的和离书已经送来了,桥归桥路归路,本夫人现在是章臣盛的正经嫡妻,你的嫡母,明白了吗?”

    章栖阳顿时觉得可笑,区区袁氏想做他嫡母,比得上赵玉言一根头发吗:“你凭什么坐那个位置,你能照顾一家人的起居!”

    袁氏闻言瞬间道:“来人!给我打这个不孝子,敢冲嫡母大吼大叫!”

    新买来的粗壮婆子,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两巴掌!

    袁氏削的就是章栖阳的威风,如果她压不住章栖阳他的儿子就没有出头之日,这个家里她谁都可以让,独独不能让章栖阳:“忘了通知你,国子监的课程我替你请辞了,现在家里这么乱,你身为男丁,该撑起家里的前院。”

    章栖阳闻言顿时怒了,那是他赖以生存的筹码。

    章栖阳刚想反击。

    袁氏已经笑了:“违逆嫡母是不忠不孝。”

    此刻章臣盛悠悠转醒,听到这句话,咳了一会,颤颤巍巍的指着袁氏:“谁……谁说你是正妻……”

    袁氏丝毫不畏,转过头去,一派从容:“刚才户部送来的案文,我已经是官家承认的章家正夫人,如果老爷不相信,尽可去官府问问。都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谁要出白饭!别怪我卖了她!”

    袁氏喊完,周围的女人突然一哄而散,因为一个时辰前,这位从前不显山不漏水的四姨娘,卖了姨娘换取了身后的三位粗壮婆子。

    凡是没有生养的妾室此刻都怕了她,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至于有子嗣的姨娘更不敢上前,因为袁氏说了,谁敢叫苦就把谁家女儿、儿子拿出去换有本事的姑爷好享福。

    所以,现在的章家小院,完全是袁氏说了算,这位不死赵玉言威严却够无情的主母,让她们怕了!

    袁氏很满意的看着只剩章栖阳和章臣盛的院子,潇洒的挥挥手让仆人扶老爷回房。

    她要的又不是章臣盛的浓情蜜意,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又不是不懂章臣盛的脾性,明显是欺软怕硬的性子,这种男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摆脸!

    章栖阳低着头,第一次有人打他,竟然如此低贱的女人,章栖阳眼里的恨稍纵即逝。

    袁氏当没瞅见,只是道:“你先回房吧,你爹有我照顾。”

    章臣盛反应很大,挣扎的不要让这个蝎蛇心肠的女人照顾:“放开我,我自己能走!你们这些人听到没有,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放手……”

    章栖阳看眼袁氏,再看看父亲,眼里的不屑显而易见。

    袁氏态度平平:“大少爷还不离开。”

    章栖阳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他倒要看看一会父亲休了她,她怎么在家里立足。

    空无一物的正房内,章臣盛还在叫喊,赵玉言嫁给他这么多年都不敢如此待他,袁氏算什么东西,他要休了她!休了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房门关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袁氏突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掏出手帕嘤嘤的哭了:“老爷,你关说妾身了,也不看看咱家现在情况,说不想让众姐妹好好相处,有个好名声,可您看,咱这个家,如果妾身不如此,还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章臣盛愣了一下,没从她反复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袁氏走过去,坐在床边,哭着垂下头:“老爷,妾身也是没办法了,家里么有米下锅,众位妹妹又不像把银子拿出来,老爷出门连像样的马车都没有,妾身听说朝廷要裁官,妾身不得不为老爷考虑啊。”

    章臣盛闻言,埋怨的神态有些缓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现在处境多么艰难。

    袁氏见章臣盛妥协,继续哭诉道:“老爷以为妾身愿意和大少爷交恶,大少爷文才了得,说不定将来有大机缘,我这个做娘还不是要靠着他,可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半年就足以耗尽老爷的俸禄,老爷不好出面当这个坏人,只好妾身来了。这样栖阳还能念老爷一分好,顶多是嫌我这母亲没本事,苛待他,我认了。”说着用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无怨无悔的握住章臣盛的手:“为了老爷家宅兴旺,妾身的名声算什么!”

    章臣盛看着她,突然间觉得有那么个人能理解他现在的不如意,不是像他索取、不是让他做做不到的事,而是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想问题,替他维持现在的生活。

    章臣盛态度缓和,轻轻握了一下搭在床上手,算是对生活妥协。

    袁氏苦笑的看眼夫君,眼里的冷意稍纵即逝,她怎么会忘了要这个男人的信任,她觉的章臣盛无翻身的余地了,她必须趁章臣盛还有点余力,给儿子找门媳妇。

    “阿弥陀佛,纪氏,你可以下山了,望施主以后多行善事,弘扬我佛慈悲。”

    纪氏被生活重压的脸上突然绽放出夺目的生机:“你……你说我可以出去了……是不是左相来接我了……是不是左相来了……”

    纪氏急忙整整鬓角,铺展衣服,想找面镜子照照,发现根本没有,可她依然兴奋的傻笑着。

    她终于可以出去了!离开这认不认鬼不鬼的烂地方,太好了,她可以出去了!

    纪氏想仰天大叫,苍天开眼,还她公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纪氏突然向外跑去,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忙向隔壁的院子跑去。

    那座独立的院落里,一个消瘦却不容人忽视的身影正在一株松木下念佛,衣衫飘飞,安静若素。

    “姐姐!大姐!我要出去了!我要出去了!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看你!把你带出去!我相公是左相!他一定有办法有办法的!大姐你等我!”

    说完,撒腿就往外跑去,仿佛后面有毒蛇猛兽追着,这个该死的压制了她所有清楚的地方,她再也不要进来!

    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纪氏兴奋的跑到山门外,粗糙的手掌抚上庵门,庵外后门什么都没有,除了来时一个小包裹,地上依然是一个小包裹,没有她想象中的车马,没有高呼母亲的孩子,她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山门外。

    门被小师傅从里面关上。

    纪氏被推了出来,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后山,章臣盛怎么没有来?孩子们呢,莫非他们不知道她今天出来!

    对,定是不知道她能出来,纪氏立即又高兴起来,包裹也不拿,向山下冲去。

    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再也没有做不完的活、没有浓郁的香火、没有渴不能喝、困不能睡的日子!她解脱了,解脱了!

    纪氏向章府的方向跑,一路上跑破了鞋子也没停下,甩开国庵寺是她此刻最大的目标。

    从中午跑到晚上,中间还有好心人让她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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