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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斌听罢,赶忙站起身来向朱灿深施一礼,谢道:“多谢朱兄,若非朱兄见告,孙斌几乎铸成大错”。
“贤弟快别这样”,朱灿赶忙搀住孙斌,说道:“我朱灿虽然身在商贾之列,但却绝非市井小人。虽有心报国安民,却苦于无门而入,早听说虎威校尉高大人英明盖世,今眼见贤弟又是济世匡国之才,能跟贤弟结交是我朱灿莫大的荣幸,贤弟又何必客气呢!日后但凡校尉大人能用的着我的,我朱灿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孙斌知道高云要在下邳建立基业,自然十分希望能更深的了解下邳情况。而这个朱灿是祖祖辈辈在下邳经营饭庄,对下邳乃至整个徐州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孙斌看出朱灿是个老成可靠之人,自然也十分愿意跟他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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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回:又是年关
孙斌到下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就没法再去张贵那里疏通。朱灿又十分的盛情挽留,孙斌便在“云霄楼”住了下来。当晚两个人彻夜长谈,因为朱灿的详细介绍,孙斌对于下邳城和徐州的情况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第二天一早,孙斌命随从准备了金银钱币,便起身赶往张贵的住处。
朱灿祖居下邳,因为也是每月向张贵缴纳例租,所以跟张贵也有些往来。朱灿担心张贵刁难孙斌,于是便跟着孙斌一起去往张贵住处,好到时候给孙斌打个圆场。
朱灿和孙斌带着两个随从,乘坐马车赶往张贵家。到了张贵门口,两人下车,上前叫门。
“干什么的!”张府的门丁打开门,厉声喝问,口气态度极其嚣张。
“真是狗仗人势”,孙斌心里暗想。
“哦,云霄楼朱灿特来拜会张公,烦劳通报”。朱灿又换上了那副副满面堆笑的表情。
“等着!”张府的门丁撇着嘴答应一声,转身一晃一晃的向里面走去。
功夫不大,那门丁从里面出来,还是撇着嘴冲孙斌一行说道:“我家主人叫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有劳尊驾了,烦请带路”,朱灿依旧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进厅门,就看见正座上斜倒着一个又矮又矬的胖子,留着两撇儿小胡子,一对儿麻雀眼,腮帮子上的肉都快盖住眼睫毛了。
不用说,这准就是那个张贵了。
朱灿向前一步,鞠躬行礼,说道:“张公别来无恙,朱灿特来拜望”。
“嗯”,张贵稍微正了正身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复。接着问道:“你身边这个人是谁啊?”
孙斌听张贵这一问,赶紧上前一步,冲张贵一抱拳,说道:“哦,在下逎县孙斌,初到下邳,不知张公在此,没有早来拜望。今日特地烦劳朱兄带在下前来,与张公赔罪”。
“噢?你就是那个逃了本大爷租税的孙斌吗?”张贵瞪着那对小麻雀眼,冲孙斌喝道。
“岂敢,岂敢,在下委实不知张公的规矩,还望张公海涵。今日已将租金备齐,请张公笑纳”。孙斌说着,冲左右一摆手,那两个随从赶忙把箱子打开,里面露出两块足金并满箱的五铢钱。
这张贵是个十足的财迷,见了这些钱财,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带着一脸奸笑说道:“嗯,这才像是做生意的嘛,要是你早这样,本大爷又怎么会为难你呢?”
“哦,是,都是在下的不是,望请张公海涵”。孙斌不亏是高云赏识的大才,能屈能伸,虽然心中十分怒火,但脸上还是一片和气。
“嗯,来人!把银钱收了”,张贵叫来两个家丁,把孙斌带来的钱财搬走,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忙,也就不留你们了,以后记得每月按时交租,都回去吧”。
收完钱立马撵人,这张贵可以说是小人中的小人了。
其实孙斌和朱灿也是一分钟也不想多看张贵这张嘴脸,所以张贵这一逐客也正好让孙斌和朱灿得了自在。
俩人辞过张贵,快步走出张府。在路上又一阵唏嘘之后,俩人各自回家。
孙斌回到在下邳新买的大宅之后便让人把众家掌柜都叫了过来,告诉他们以后每月按时按数向张贵缴纳租金。
众位掌柜之中也不乏有血性的汉子,听了孙斌的话大为不平。有人跟着说道:“辅仁先生,我们不同意!校尉大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给主公丢脸!”
“对!跟他们拼了!不能给校尉大人丢脸!”众人随声附和。
孙斌摆摆手,示意掌柜们坐下,声音平缓的说道:“众位能如此维护主公声誉,孙斌十分敬佩,但是大家想过没有?那张贵乃是张让的至亲,如果我们跟他闹翻,他必然到张让那里挑拨是非。诸位想一想,到时候这大麻烦将会落到谁的头上?”
“这。。。。。。”,被孙斌一点拨,众人顿时变的哑口无言了。
孙斌接着又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忍气吞声正是在为主公分忧啊,诸位一定要切记,千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坏了主公的大计啊!”
这一番话把众家掌柜说的连连点头,纷纷站起来承诺道:“先生说的是,我们见识短浅,险些害了主公。请先生放心,我等一定小心谨慎,绝不给主公惹麻烦”。
“嗯”,孙斌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些掌柜都是孙斌精心挑选出来的,对于他们的人品性格孙斌都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逎县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所以孙斌见下邳诸事已经处理完善就也无意多留,随即命随从备车,连夜赶回逎县。
回到逎县之后,孙斌并没有向高云提及被张贵刁难的事,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他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让高云烦心。这也正是高云器重孙斌的原因之一。
其实,在孙斌为转移产业而奔波的这两个多月里,高云也并不轻松。因为据史料记载明年即将爆发黄巾起义,而以目前的局势来推测,这种可能性也确实是非常高的。
高云因为担心对于大战的准备有所不足,所以每天除了练习他的“军刀五式”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冥思苦想,运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去充分筹划每一个细节。
人在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年关将近,此时逎县的景象已经和去年大不相同,在孙斌的悉心治理下,逎县已经变成了一个繁荣而有序的区域,县中百姓的生活水准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是尽管如此,高云还是在腊月二十准时开仓方振,而且这次方振的数额比去年又高了许多。这并不是因为高云在这一年里多次收服山贼让家底儿有了翻倍的增长,而是因为高云知道,在这一年里有大批的流民涌入了逎县。
虽然原居逎县的百姓已经是衣食无忧,但这些新来的流民却依旧是穷困潦倒。所以高云才不惜钱粮,加倍开仓方振,目的就是想让这些来投奔自己的流民也能过一个好年。
开仓方振的事安排完善之后,就已经过了腊月二十三了,年节的人情往来高云自然是要应付的。给张让的贿赂以及朝中上下打点用的金银高云早已经准备妥当并派人送去了。而高家原有故交的礼物也不用高云操心,玉儿早已经安排妥善。唯一让高云纠结的是苏双家的事。
高云早考虑到黄巾起义爆发之后冀州纷乱,往北去的商途必然被阻断,而这些因素必然会导致中原马匹短缺。所以高云早向苏双订购五千匹战马,已被扩编之用。
前几天苏双已经派人带过信儿来,告诉高云他们已经从草原回来了,高云要的战马也已经购齐,让高云抽空去取。
苏家和高家本来就是世交,如今又有这样一件大事牵扯,所以苏府一行高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高云之所以纠结是因为苏苏,其实高云对于苏苏的感情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男人对于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总是难以忘怀的,而苏苏正是高云心里的那个女子,基于这一点来说在高云的潜意识里对于苏苏是很挂念的,但是苏苏对于高云的态度又着实让高云愤懑。
苏苏觉得自己当年的抉择伤害了高云,因此她此时虽然十分爱慕高云却又不敢靠近他。而这种回避在高云眼里就变成了歧视,以高云的傲骨怎么能忍受这些,所以他宁肯在心里抹杀这份眷恋,也不愿再见苏苏。
但是老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巧合,这次高云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没办法,高云只好命人准备礼品,带上玉儿和莎琳娜,由关、张陪同再往苏府赴约。
苏双和张世干听说高云要来,早在苏府大摆宴席,一行人携家带口的在门口迎接。因为高云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等一的贵客。抛开别的不说,单是最近两次贩卖马匹,高云的关系就让他们多赚了不少金银。所以他们尽量把仪式搞的隆重一些,唯独苏苏不肯出来迎接。
其实苏苏此时的心理很矛盾,按照她的本意来说,她无时无刻不盼望见到高云。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当得知高云要来的时候她又竭力的阻止自己去见高云。此时的她正躲在一间厢房里,听着外面鞭炮齐鸣她知道高云来了,偷偷掀开窗子的上档,静静的凝视着门口。
高云一行到了苏府门口,纷纷下马落轿,跟苏双、张世干等人寒暄过后,一起迈步往里。高云偷偷打量了一下,没有看见苏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苏家是中山国的巨富,接人待物自然也是十分讲究。
高云和关、张被安排在正厅主席,由苏双、张世干以及张世干的长子张虏陪同;玉儿和莎琳娜被安排到偏厅就座,由苏、张二夫人以及苏苏和张世干的小女儿张宁作陪。
张世干生有一男一女,儿子名叫张虏,现年二十岁,生的五大三粗,一丈开外的身材,三百多斤的分量,獐头鼠目又满面虬髯,天生一张血盆大口,当真奇丑无比,人送外号“活梼杌(taowu)”。梼杌是传说中的四凶兽之一,被冠以这样的外号,可以想象这张虏丑到什么程度了。
高云等人第一次见这张虏,那是着实被吓了一跳。高云心想:“后世传说钟馗奇丑无比,鬼见鬼怕,感情这钟馗的前身在这儿啊”。
但正所谓龙生九种各不相同,一母同胞却又有盗拓下惠之分,这张世干的小女儿张宁和哥哥长的那是截然相反,年方一十七岁,一米七许的身量,不足九十斤的体重,可以说是骨感到了一定程度。长的是柳叶弯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燕语莺声秒婉转,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坯子。
小张宁是个十分活泼好动的秉性,说话也乖巧,深得张世干夫妇疼爱。因为是第一次见高云这些人,小张宁显得格外兴奋。众家眷刚一进偏厅,张宁就开始缠着莎琳娜问这问那,也可能是莎琳娜和张宁的脾气性格差不多的缘故,两人还真是聊的特别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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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回:龙马虎将
苏苏眼眼看着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