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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木制成的梯身,便在这拼死角力当中扭曲着、颤抖着、低吟着、荡起了层层的雨幕。
咔嚓~
一架云梯从城头滑落,斜斜的砸在了另一架云梯上,两架云梯同时断裂,几截断木从半空落下,砸的云梯手头破血流、惨嚎不已!
类似的情景一幕幕的重演着,不多时,那城下的泥泞当中,便混杂了几分暗红色。
但更多的云梯,却依旧屹立在城墙与地面之间,于是一个个口噙单刀汉子,便在督战队的催促下,麻利的跳上云梯,开始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着!
“放滚木!快放滚木!”
城上的指挥者显然是个生手,尖锐的声音里还透着几分慌张。
好在此时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同样惊慌失措的兵丁、民壮们,忙七手八脚的将滚木抬起,狠狠砸在了木梯上。
这慌乱之中,那滚木竟有三分之一偏离了‘轨道’,顺着梯身没能滚出多远,便大头一翘,砸到了地上!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给联军士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百多斤的大木头从空中滚将下来,磕着碰着,立刻便是骨断筋折!
而在这一片惨叫哀嚎声中,祝彪才忽然想起了弓箭手的存在,忙喊道:“所有弓手都有,快快快,快给老子射起来!”
他身边的督战队也一并叫嚷起来,早就按捺多时的百多名弓手,这才开始搭弓引箭,用远程火力压制城上的守军。
嗖~嗖嗖~
眼见城下乱箭齐发,城头上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尖叫声,那负责指挥的僧兵慌忙抱头蹲下,又过了几秒,才想起自己的责任,忙大声提醒道:“注意隐蔽!只要躲到城垛后面,他们就射不到了!”
只从这短短的一次交锋当中,便可以看出双方将领的业余程度。
伴随着弓手的远程压制,第二波壮丁又在督战队的催促下,噙着单刀爬上了梯子,而此时城上军民都在慌乱之中,等到发现不妥的时候,敌人都已经爬到了近前!
“不好!他们上来了!”
有人尖叫着,试图抬起身后的滚木去砸。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有人嘶吼着,胡乱挥舞手里的挠钩,却险些伤到自己人。
“稳住!稳住!”
如果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恐怕仅仅第二波攻势,这东南角的城墙,便要被敌人彻底攻陷。
真是一群废物啊!
看到城上如此混乱不堪的景象,魏山狗不屑的啐了一口,抢到一架云梯旁,不由分说将一名壮丁踹翻在地,夺过他嘴上的单刀,振臂高呼道:“老子是一阵风的大当家魏山狗,不怕死的、想求富贵的,就跟老子并肩子往上冲!”
说着跳上云梯,也不用手去扶,竟全靠腰力把握平衡,在那四十五度角倾斜的梯身狂奔着,眨眼间便冲上了城墙!
眼见到这一幕,城下的庄丁们个顶个都是血脉偾张,也不等督战队点名催促,便你争我夺的扑到了云梯上,手脚并用的攀爬着而这,也正是猛将在冷兵器战场上的带头作用。
却说那魏山狗当真勇悍的很,冲上城墙之后,挥刀磕开一只木叉,顺势向左一撩,便切开了某个民壮的喉咙!
“三哥!”
不远处一名持矛带盾的民兵见状,眼睛登时便红了,狂吼一声,侧身擎盾,不管不顾的撞了过来,看样子,竟是要将那魏山狗撞下城头,与他来个同归于尽。
然而魏山狗却是不闪不避,反而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盾牌之上!
“啊!”
那民兵只觉一股巨力涌来,竟连人带盾倒飞而回,惨叫着跌落了城墙!
四周民壮见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竟没人敢再靠近魏山狗半步!
“哈哈哈!”
魏山狗追上去又砍翻了两个,眼见周遭已经爬上来不少祝家庄丁,他愈发猖狂起来,擎刀狂笑道:“武大这废物练出来的孬兵,竟没一个能打的!兄弟们,跟老子一起杀将过去,取了那武大的狗头,好给我哥哥做个陪葬!”
却原来这厮竟是魏刀儿的弟弟。
“废物?你是在说自己吗?”
忽的,一个声音落入魏山狗耳中,而比这声音来的更快的,则是一根横扫而来的黝黑铁棒!
那黝黑粗大的铁棒,夹杂着雨水、风声横扫而来,魏山狗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能将单刀横在胸前,一手持刀,一手攥住刀背,希图全力挡住这一击。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那单刀立刻便被砸成了u字型,凹陷的部分,更是深深的嵌入了魏山狗胸腔里,一时间,连内脏都差点从上下两个出口喷将出来!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你二爷面前猖狂?”
一个轻蔑的声音传入魏山狗耳中,他拼进最后一丝力气抬头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失声叫了起来:“你……一只……手!”
却见武松傲然而立,竟是单手擎着那只铁棍!
也许是方才的伤势发作,也许是承受不了这一幕的打击,那魏山狗忽然哇的一口,喷出了大量鲜血和内脏碎块,然后两眼圆瞪缓缓委顿于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一次,却轮到守军士气大振了!
第137章 乌合之众
却说在那狭窄的城墙之上,武松抡起黝黑粗大的混铁棒,时而大开大合、时而轻风细雨,所到之处,祝家庄丁便如同下饺子一般,被他扫落城下!
那当场就死的也还罢了,重伤待毙的惨嚎声此起彼伏,几乎将敌人的肝胆吓破。
祝彪看的又惊又怒,眼见手下人马士气低落,竟连督战队都有些畏缩之意,一咬牙,提枪大吼道:“都闪开,看你家三爷收了那贼厮鸟!”
说是这么说,但声音里透出的心虚,又有那个听不出来?
于是身边几个亲随伴当,忙一股脑的涌上来,七手八脚将他固定住,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
祝彪又假模假样的挣扎了几下,便也顺势停了下来,转而冲着那些庄丁们咆哮道:“你们这些狗才还愣着干嘛?杀上去,给老子杀上去!不管谁杀了那武松,老子都赏他一千两银子!”
虽说黄白之物动人心,可再多的银子也要有命花才行。
所以这一次重赏之下,却是应者寥寥,全靠督战队以死相迫,这才又组织起了第四波攻势。
然而此时城上的守军,却也已经度过了最初的不适应,开始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尤其是那些受过训练的民兵,纷纷擎起盾牌隔断乱箭流矢,又以手中短矛攒刺,竟是不等武松发威,便粉碎了敌人的攻势。
与此同时,镇守西南角的山士奇也正大发神威,将攻上来的敌军一一扫落城下。
显然,在兵力装备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祝家想要攻破两员猛将镇守的城墙,简直难如登天一般。
不得已,那祝彪、祝虎二人只好先后差人前来求援。
听到两路战事吃紧,祝朝奉更觉得那董平死的不合时宜,若是董平还在,凭他的本事,至少也能缠住武松、栾廷玉之中的一人他并不知武凯手下还有个使棒子的山士奇,只以为镇守西南的就是栾廷玉。
“爹!”
祝龙听了战报,脸上却是露出几分喜色,又凑上来道:“那武大不识兵法,竟将大半的兵力的都集中在南面,咱们正好乘势突袭其后,攻其不备必能一鼓而下!”
根据祝家的情报,武凯的民团不过才三四百人,就算临时征集民壮,怕也不会超过千人,如今这正面的城墙上,差不多就能有五六百之数,所以他才料定其它几面必然空虚。
然而祝龙却哪里知道,因为武凯的谣言攻势,满城老少青壮都已经被鼓动起来,守军的数量早就过了千人,达到一千五百之众!
朝奉闻言正中下怀,忙让亲兵将各家贼头,连同李应、扈太公召集起来议事。
他一番巧舌如簧,终于说的众贼心动,又见城上始终没有动用火药武器,便一致通过了分兵绕后的计划。
借助雨幕遮掩,联军前排纹丝不动,而是从后面抽出了近千人马,悄悄的绕到了城北,
虽然这一路上泥泞不堪、跋涉艰难,但等看到哪城墙上空空如也时,众贼还是禁不住欣喜若狂。
便连那心怀鬼胎的李应,此时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偷偷扫了眼祝龙,暗想若真能一鼓而下,自己却要抢在这祝家小儿前面才行眼红武凯火器之威的可不仅仅是祝家,他李应也一样有称霸独龙岗的野心!
尤其如今他处处被祝家压制,若是能获得这火器相助,形势便能立刻逆转,更由不得他不动心!
想到这里,李应也不等祝龙这个名义上的主帅开口,便径自举枪喝令道:“小的们,跟我冲啊!”
李家的两百人马立刻轰然应诺,随着李应一起涌出阵中。
其余贼众也都是贪生怕死,却捡便宜不要命的主,一见此情此景,那还顾得上什么主帅不主帅的,唯恐跑得慢了吃亏,竟是发一声喊,争先恐后的扛着云梯冲了上去!
祝龙见状大怒,心中恨不得将那带头的李应千刀万剐,然而现在形势如此,他也只能领兵跟了上去。
联军一窝蜂的涌到了城下,将那百多架云梯同时搭在城垛上,见上面依旧是毫无动静,便个顶个争先恐后的往上攀爬着。
“动手!”
就在数百贼人攀上云梯无处闪避时,城墙上忽然传出一声大吼,紧接城头乱箭齐发,更有滚木石萧萧而下,联军顿时阵脚大乱,自相推搡践踏之间,也不知死伤了多少!
更有甚者,那城上的守军趁着联军溃败之际,竟以挠钩、木叉相助,将大半的云梯拉上了城墙这些云梯上面既无挠钩、两端也没有包铁,又限于长度,分量并不算很重。
这一幕险些将坠在最后的祝龙气疯了,不管不顾的命人砍杀了许多溃兵,这才终于稳住了联军的阵脚。
事后一清点,只方才这片刻功夫竟死伤了两百多人,几乎占了总兵力的三成!
而经此一役,联军的士气更是低落至极,短时间里根本难以恢复。
祝龙气的暴跳如雷,恨不能将那李应砍做几段,然而那扑天雕也不是白给的,面对祝朝奉也许稍落下风,对上祝龙这小字辈的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口出不逊,指责祝龙指挥失当,中了武大的埋伏,害的大家损兵折将。
云梯丢了大半,士气又低落至极,因此祝龙与那李应在阵前大吵了一架之后,也只得灰溜溜的带人原路返回了南面。
却说那城墙之上,栾廷玉喜笑颜开的揽住时迁,重重的在他肩头拍了几下,没口子的赞道:“时班头果然了得,若不是你甘冒奇险深入敌阵,及时带回了消息,想要打退这波偷袭,却不知要费上多少力气、死上多少百姓!”
时迁此时一身祝家庄丁打扮,虽然被拍的龇牙咧嘴,却拼命摆出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架势。
他翘着那标志性的鼠须,得意道:“那祝家前些日子胡乱招人,这麾下倒有大半是生面孔,俺昨日混在其中,却是轻松惬意的很!方才故意掉队时,还有人想扶俺一把呢!”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肃,又拱手道:“栾都头,俺却不便在城中久留,且去前面等着那群贼厮,也好混入其中继续打探消息!”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