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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恰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打门。
“谁?!”
郓哥跳起来嚷了一嗓子,过得片刻,才听门外有人尖酸刻薄的道:“呦,你个小猴崽子怎么还在呐!武大呢?让他出来见我,大官人已经到了,就等着他过去回话呢!”
“是那老虔婆!”
郓哥低呼了一声,随即有些纳闷的嘟囔:“她怎么来的怎么这么早,天都还没亮呢。”
却不想那王婆竟是个耳朵长的,隔着门冷嘲热讽道:“你个小猴崽子懂什么?潘小娘子那也是个要脸面的,若是等到日上三竿人来客往的,怎好说话!”
郓哥正待反唇相讥,却被武凯一把摁住,隔着门笑道:“王干娘,你跟那大官人说一声,我换套衣服马上就到!”
说话间,手上却已经取出了火镰,把火石搓热了,搭在引线上狠狠一敲,药捻子被火星一燎,顿时发出了嗤嗤的响声。
眼瞅那引线嗤嗤作响的钻进了地窖,武凯忙拉起郓哥就往屋里跑。
郓哥被他拉的踉跄几步,差点把自己绊倒,好不容易稳住了平衡,忍不住抱怨道:“哎~大郎?你这是做什么,差点……”
“嘘!”
武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径自拉着他到了堂屋后墙,然后才指了指对面王婆的茶楼,道:“睁大眼睛瞧好了,哥哥给你放个大大的焰火!”
郓哥眨巴了几下眼睛,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焰火’是个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
“呸,什么玩意儿啊!”
王婆儿在门外狠狠啐了一声,丢开手里的门环,扭头回了自家茶楼,刚把门板卸下来,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便攥住了她的袖口,却是潘金莲等的心焦,正躲在门后偷瞧。
“干娘,我家大……那丑鬼怎得没来?”
“娘子且放宽心,那武大说是换身衣服,马上就到!”王婆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把门板重新搭好,转回身压低声音问道:“娘子,那药……可都准备好了?”
潘金莲被她的问身子一抖,苍白的嘴唇颤了几颤,最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王婆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坐在角落里的西门庆使了个万福,笑道:“大官人,老身在这里先给你道喜啦,等收拾了武大,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可就是您一个人的了!”
“同喜,同喜!”
西门庆一条腿搭在板凳上,松松垮垮的冲王婆儿拱了拱手,顺手丢过一块三两多重的银子,嬉笑道:“这是给干娘的喜钱,等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呦~这怎么话说的,又让大官人您破费了,老婆子我就厚着脸皮,谢您的赏喽!”王婆捧着那银子,喜的满脸皱纹都散开了,虽明知道那银子不会有假,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口,牙咯的生疼,心里却是美得很,只觉得这‘拉皮条’当真是天下第一美差,若是再多上几个潘金莲这样的,自己下辈子都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她高兴了片刻,又想起武大家里的郓哥,忙上前跟西门庆说了,担心道:“这小兔崽子可鬼着呢,别到时候让他瞅出什么来。”
“无妨!”
这西门庆眼见就要夺得美人归,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又怎么会把一个半大的孩子放在眼中?霸气的一摆手,道:“那小子不来还罢了,若是敢跟过来,便一并把他解决了,反正这yg县里还没有我西门庆摆不平的官司!来来来,娘子,且陪我饮上几杯,一会儿我也学学那武二郎,来个‘大官人醉杀三寸钉’!哈哈哈……”
轰隆~~!!
他正笑的志得意满,就听脚下轰然巨响地动山摇,然后一股狂暴的力量便从地底窜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王婆,因为好巧不巧的正站在了起爆点上,只一瞬间她便被气浪卷上了半空,两条粗腿诡异的冲击波折成了麻花状,接着又让一块青石板剖开了胸膛,满肚子脏心烂肺如天女散花般乱飞,还未等落下来,便只剩下了半副无魂的驱壳。
潘金莲虽然离爆炸中心稍远些,却也没能好到哪去,一块碎门板戳进了她的心窝,将她狠狠钉在北墙上,随即那面土墙也轰然垮塌,将尸身砸的血肉模糊,再不复那千般的妩媚、万种的风流。
三人之中,就只有那西门庆运气稍好,离爆炸最远不说,身前的方桌被气浪掀翻之后,竟正巧挡在这厮身前,和身后的土墙形成了一道救命的屏障!
第5章 毁楼杀西【中】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茶楼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轰然垮塌,而那股肆虐的冲击波竟还不满足,裹挟着无数砖石碎片滚滚而来,轰的一声撞塌了武大家半扇院墙,又将整个小院笼在滚滚浓烟当中。
等烟尘散去,只见郓哥目光呆滞的靠在后墙根上,浑身上下都被镀了一层厚厚的‘土色’,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看上去真仿佛泥塑的雕像一般。
“呸~呸呸呸!”
武凯从灶台后面钻出来,使劲啐了几口才去掉了嘴里的牙碜,回头见郓哥这副‘泥菩萨’的造型,忙道:“对不住啊兄弟,刚才情急之下忘了拉你一把怎么样,没伤着吧?”
说着,便想过去帮少年拍掉身上尘土,谁知刚一抬手,郓哥身形一矮,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若筛糠、声如蚊蝇:“要……要……要要要……”
见他吓成这副模样,武凯更觉过意不去,这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又长期生活在信息闭塞的古代小县城中,猛然间直面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情绪崩溃纯属正常现象。
于是他尽量用放软语气道:“想要什么跟哥说,哥哥一定……”
“妖怪啊!!”
谁知郓哥突然尖叫一声,推开武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房门在少年心中,能做到眼前这一幕的,不是‘神仙’便是‘妖怪’,而武大的形象显然更接近后者。
“这怂孩子,站住~你给我站住!”
武凯忙拄着‘拐棍’追了上去,若是让郓哥把事情都嚷嚷出去,他趁乱逃跑的计划可就要流产了。
按说武凯有伤在身,想要追上郓哥并不容易,好在少年惊恐过度乱了分寸,刚跑到院门口便绊了个跟头,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武凯已经追到近前,一个虎扑把他摁在当场,贴着他的耳朵吼道:“冷静点,别忘了这事儿你也有份,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郓哥压根不听,在武凯身下手蹬脚刨的尖叫着:“救命啊~妖怪,有妖怪、妖……”
啪~
看出他这是在惊恐之下失去了理智,武凯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抽了上去,这下子少年终于终于恢复了几分神志,一只手颤巍巍的抬起来,指了指对面已成一片废墟的的茶楼,又指了指武凯的鼻子,颤声道:“你……你你你……”
“没错,就是我!”
武凯把他的手指头往回一掰,又补了句:“还有你,这事儿是咱们两个一起干的!”
一听这话,郓哥差点没背过气去,再回过神来眼眶都已经红了。
武凯见他只是抽噎,并没有在挣扎的意思,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偷眼观察周围的情况。
只见就这会儿的功夫,紫河街上已经聚了不少人,有衣衫不整惊魂未定的、有面无人色求佛问道的、有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的、有小心翼翼靠近现场的更有几个色胆包天的主儿,趁着这天下大乱的时候,专找那些衣衫不整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揩油。
有这人生百态的衬托,再加上对面那片烟尘滚滚的废墟,郓哥刚才的哭闹似乎并没有人关注到。
天赐良机啊!
武凯忙拍了拍郓哥的肩膀,吩咐道:“别哭了,快带我去最近的车马行,咱们趁乱先逃出县城再说!”
谁知郓哥一听这话,哭的反而更厉害了:“可……可我爹、我爹还等着我回家呢。”
“回家?你现在回去只能给你爹招祸!听我的,咱们先逃出县城,等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再把你爹接过去享福也不迟!”
“那……那你可别再蒙我。”少年毕竟没多少历练,这时早已经六神无主,听‘武大’这话貌似有些道理,也只好揩掉鼻涕眼泪,道:“车马行就在城门边儿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见他点了头,武凯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只要按计划在车马行留下暗语,让那里的伙计转告武松,就可以等着‘兄弟重逢’了。
可就在这当口,那茶楼废墟里竟然传出了虚弱的呼救声:“救……救我,快来……来人……救……”
此时废墟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求救声纷纷四下里张望,不多时,便有哪眼尖的指着废墟西北角叫了起来:“快看,那不是西门大官人吗?我认得他脑袋上那朵花!”
众人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残垣断壁上正斜搭着一张破烂的方桌,而方桌之下隐隐压着个人,远远的也看不清面目,就只有发簪上一朵红艳艳的绣球海棠花正在迎风招展。
“是我,救……快救……救我出去,我……有重赏!”
紧接着传来的求救声也证明了那人的话。
西门庆竟然没死?!
眼瞅着几个胆大的上前,七手八脚的把西门庆从废墟中抬出来,武凯也是大感意外,本来以为整座楼都被炸塌了,西门庆应该没有幸存的道理,谁知这厮竟比蟑螂还命硬难不成他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
不过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甭管西门庆是死是活,自己都得赶紧逃出县城,不然等西门庆清醒些,把昨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刚才的爆炸联系起来,再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武凯拉着郓哥就打算闪人,可谁成想竟又出了意外一腔怒火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顺着他的胸膛直往上撞,‘顶’的武凯眼前发黑,等好不容易清醒些,却发现自己正一步快似一步,不受控制的冲向西门庆!
这……
难道是‘武大郎’留下来的怨念在作祟?
这可把武凯给坑惨了,虽然几秒钟之后,他就重新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但这时距离那西门庆却也只有几步之遥!
眼见‘武大’怒冲冲的扑过来,几个见钱眼开的主儿都吓了一跳,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等确定武凯没有带武器,这才有放下心来,其中一人扯着嗓子质问道:“武大,你跑过来想干什么?”
鬼才知道‘武大’跑过来想干嘛!
原本大好的形势竟然出了如此种意外,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眼下可说是到了悬崖边上,只要武凯一个应对不当,估计就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虽然以古代官府的本事,八成找不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次爆炸是武凯弄出来的,可是谁说‘杀人’就一定需要证据呢?岳飞这样的高级武将都能死于‘莫须有’,何况区区一介草民乎?!
好在武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历练的,心中虽然惴惴不安,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愤怒起来,低头冲西门庆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西门庆!你这狗贼也有今天,报应啊报应,这真是老天爷开眼!”
说着,学着那些‘狗血古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