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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军队领头的有三名将领,正是张小七、翟珊和一个胡人!
两下见面,张小七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将军!这仗打得太过瘾了!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哈哈!”
苏定方就问:“小七,这位将军是……”他说着,一指那胡人。
“哦!”张小七一拍脑门,“不好意思,我高兴过头了,把这茬儿都给忘了,将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回鹘大俟斤吐迷度,也是我的好朋友,这一万多援军都是他的兵马!”
苏定方闻听此言,忙在马上抱拳施礼,“多谢俟斤仗义相助,俟斤雪中送炭,来得真是太及时了,若没有你帮忙,我们恐怕就是战死也无法取胜啊!”
“哎呦!苏将军,多礼了,其实,这也是我的份内之事,当初若没有小七兄弟相救,我也活不到今日呀!你们有难,我岂有不帮之理啊?”
当下众人皆大欢喜,张小七就将遇到吐迷度的经过讲了一遍。
钟不敲不响,话不讲不明,却说刚进入战场时,张小七和翟珊本来是跟在苏定方后面的,可打了没多久,张小七猛然就听到尉迟渥密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哈!狗贼!主动跑出来送死了,大汗的天兵面前,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作死也不用着急,待一会儿,你就得跟你那一窝贼兵在阎王殿里汇合了!哈哈哈哈!”
张小七抬头一见到敌群中尉迟渥密那副嚣张的嘴脸,不由得怒火冲天,几日前兄弟们惨死的景象又浮现在他脑海里,“老杂碎!我非活劈了你不可!”
“好啊!别耍嘴皮子,你不是英雄好汉吗?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呀!哈哈哈哈!”
“老杂碎,你竟然有这种要求,爷爷就满足你!”张小七催开战马,冲向了尉迟渥密。
翟珊忙大声提醒道:“相公!别过去!他这是在引你上当呢,那边一定有埋伏!”
“怕他个球!”
“相公!”翟珊劝不住他,转念一想:“也罢,反正现在已经被敌军重重围困了,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去呀?索性也豁出去,拼了吧!”她也飞马跟上去,紧紧随护在张小七身后。
尉迟渥密眼看着两人扑上来了,赶忙掉转马头,遁入阵中疾走。
“站住!老杂碎!吃我一刀!”两人杀出重围,在后面紧追不舍。
又跑了很长一段,尉迟渥密突然在一处山坡上勒住了坐骑,回头挑衅道:“狗贼!本王就在这儿,你来呀!”
张小七在马上飞身而起,抡刀就砍过去了,可他还没到尉迟渥密跟前呢,半空中忽地撒下一张大网来,迎头将他兜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下面敌军的弓弩手们万箭齐发,“啪啪啪啪!”
这样的机关自然是困不住张小七的,他双臂一较力,直接将网打碎,一晃身形,在箭雨中飞身而走。
然而,张小七虽无事,翟珊却遇到麻烦了,她一看到相公中埋伏了,慌乱之中一个没留神,“扑通!”连人带马跌落陷坑!
“啊!娘子!”张小七急忙又返回来,飞入陷坑去救她。
可他前脚刚下去,后脚一辆冲车就从山坡上急速俯冲下来,砸进了坑中,“咣!”
这一下真是雷霆万钧,大罗神仙都躲不开呀!
尉迟渥密得计,坐在马鞍桥上,看着坑中腾起的烟尘,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小崽子,这回玩完了吧?折腾啊?叫啊?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呀,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哈哈……啊?”
他笑到一半,忽而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就见坑中的冲车猛地翻动了一下,随即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升起,片刻后,张小七双手着举车,从坑中走了出来!他脸上青筋直蹦,手臂上的肌肉把甲胄都撑裂了。
一边的翟珊吓得梨花带雨,带着哭腔喊道:“相公!相公!你没受伤吧?”
“没事!你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呢!”他顺势一撇,直接把冲车甩进了山坡下的敌军之中,一下子就砸翻了一大片。
敌兵们见状,哪里还敢再战?一转身四散奔逃。
尉迟渥密也知道这小子厉害,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我的个姥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小子一定是丧门星转世,专门跑来找我晦气的!快点逃吧,再等一会儿,脑袋就得搬家呀!”
这次他是真逃命了,拨马窜进一侧的山坳里,一溜烟儿地跑下去了。
张小七和翟珊紧随其后,一口气撵出去二十多里,愣是没追上。
眼看着尉迟渥密逃进茫茫大山之中,不见了踪影,张小七愤恨不已,“那老杂碎绝对属兔子的,真他娘的能蹽啊!”
翟珊劝道:“相公,别追了,苏将军他们还陷在敌阵里,生死未卜,咱们赶快回去帮忙吧!”
“好!”
两人又转身往回跑。
说来也是凑巧,该着他们时来运转。走过一个山口时,张小七不经意间往里面扫了一眼,“诶?娘子你快看,那里怎么有个营寨呀?”
翟珊看过去,也是一皱眉,“是呀,那该不会是阿史那欲谷的营地吧?”
“恩,去看看!备不住还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两人拐进山口,来到营寨外面,见营寨四周有不少军兵往来巡逻,守备森严。
翟珊纳闷道:“相公,我怎么看这些士兵的穿着有些眼熟啊?咱们以前是不是从哪里遇见过?”
“哎呀,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哪有时间想了?先闯他一下再说吧!”张小七拔出腰刀,大步流星就往里冲。
“站住!干什么的?”营寨的守卫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不想干什么,爷爷就是想到你们这里溜溜弯,散散心!”
“散心?想找死直说!”领头的守卫队长气急败坏,当场就要动手,可他仔细一打量来人,“哎呦,这不是恩公吗?”
张小七反倒懵了,“你说什么?谁是你恩公?”
“恩公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们是回鹘俟斤吐迷度的手下,当年要不是您从*手里把我们救下来,我们焉能活到今天哪?”
“你们是回鹘人?”
“是呀!”
“哦!”张小七恍然大悟,“许久未见了,唉,不知俟斤他可还好啊?”
“您且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俟斤报信!”守卫队长撒脚如飞跑进营寨去了。
不出片刻,吐迷度亲自带着手下侍卫迎出来了,“张帮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张小七连忙拱手还礼,“蒙俟斤挂怀,小七真是受宠若惊,俟斤一向可好?怎么到西域来了?”
“唉!”吐迷度轻叹了一声,“自打当日一别,我便带着族人在大漠中四处奔走,收拢失散在各地的部众,虽然期间经历了一些波折,可好在祖先庇佑,我最终还是将他们重新聚集在一起,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如今漠北的薛延陀如日中天,我们是回不去了,只得暂且到西域来碰碰运气。这不,我们刚到这里落脚,就遇到张帮主你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快随我进寨,我要好好招待你们!”
张小七忙摆手道:“俟斤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我们遭遇敌军围攻,正是生死存亡之际,等下还要前往战场,实在无法脱身,只能等到他日再与俟斤相会了!”
“哦?难不成外面的突厥大军是来攻打你们的?”
“是啊!”
吐迷度的脸色也严峻起来,“不要多说了,我现在手下也有上万兵马了,这就随你们一起参战!”
张小七闻言,感动万分,“俟斤在我等危难之际施以援手,真是恩重如山,大恩不言谢,小七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诶,张帮主莫要见外,你的事情便是我回鹘的事情,你我何分彼此?依我看,突厥势大,咱们正面攻击难度太大,还是绕到敌军背后偷袭,或许能有胜算。”
“好,全凭俟斤做主!”
吐迷度当即召集手下一万多兵马跟着张小七和翟珊赶赴战场,这才与苏定方众人里应外合,大破阿史那欲谷。
张小七把事情一说,众人欣然。
苏定方就说:“咱们还是不要高兴太早,阿史那欲谷虽被击退,可是松赞干布的大军还在,咱们该如何退敌,还是要好好谋划一下!”
第五十七章 巧退吐蕃军(上)
苏定方、张小七众人在回鹘俟斤吐迷度的帮助下,以五百军兵击破了阿史那欲谷十多万大军,虽说赢得有些侥幸,可是这幸运又何尝不是他们玩命拼来的。
其实,他们和阿史那欲谷打得热闹,另一个对手松赞干布可一直都没有闲着,早在战斗还未开始,他就已带人占据了战场附近的一处高地,远远地观望了。
松赞干布的一个手下将领不解地问道:“赞普大人,您是不是有些太过谨慎了?就这么一个小小城池,咱们大军一走一过就能踏为平地,您犯得着如此吗?待会儿若是让阿史那欲谷抢先夺了城,咱们丢面子不说,那城里的油水咱们恐怕也捞不到了!”
“鼠目寸光。”松赞干布神情专注地看着下面的战场,随口应了一句。
“呃。”那将领莫名其妙,一看赞普没再言语,也不敢再问,转而小声问向一边的大相禄东赞,“大相,赞普此言所为何意呀?”
禄东赞笑了笑,“赞普是在告诫你,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不要计较眼前的蝇头小利!你也不想想,一个播仙镇能有多大的油水让咱们捞?恐怕连咱们大军的口粮都凑不够,赞普看的不是播仙镇,是它背后的大唐啊!”
“哦?末将愚钝,还请大相明言。”
“谁都知道,大唐国力强盛,李世民又是一代雄主,他手下能征惯战的勇将甚多,这些年来,他们纵横天下,未尝败绩,咱们吐蕃军虽也非常骁勇善战,可真打起来,能否与之相抗,还是个未知数,早早地被阿史那欲谷绑上战车,绝不是明智之举。
如今阿史那欲谷主动给咱们充当急先锋,试探对手的实力,咱们又何乐而不为呢?假如他真的能够长驱直入,进入大唐腹地,攻城略地,那以后咱们自然有大把的油水可捞,可假如失败了,咱们也可以把罪责都推到阿史那欲谷身上,就说咱们只是受其蒙蔽,一时失察,李世民也不会把咱们如何,将来咱们还可以拉拢大唐,往西域发展,这叫进退有度,无论胜负如何都能使咱们吐蕃立于不败之地。”
“哦,原来如此!”将领由衷地赞叹道,“不想赞普年纪轻轻,行事竟如此稳重,深谋远虑,真是我吐蕃之幸啊!”
“是呀!”
接下来,战斗打响,苏定方众人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成功击退了阿史那欲谷的大军,大获全胜,这一幕幕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松赞干布不禁双眉紧锁,沉吟了许久,一言未发。
吐蕃众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禄东赞提醒道:“赞普,当务之急,咱们是攻是退,您还是要尽快拿个主意才是。”
“恩,还是先说说你的看法。”
“赞普,这样的结果确实出乎咱们的意料,可这也恰恰证明了大唐的强大不是咱们能望其项背的,臣劝赞普还是早早收兵为好!”
“唉!”松赞干布长叹了一声,“你说的很对,咱们的确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