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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一定不能坐以待毙,像其他几位庶姐那样认命。
当晚半夜,玉惠从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避过巡逻的家丁,从自己的院子一路摸到了她姨娘的院子。玉惠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去了hou men,按照往日联络的方式敲门,刚敲完,门就开了,一个丫鬟早就等候在门边。
“格格怎得现在才来?姨娘都等了好一会儿了。”那个丫鬟左右环顾一圈,见周边没人,这才领着玉惠往院子里走。
玉惠见院子里一片安静,就知道姨娘是有安排的,心里稍微有些安慰。见到熟悉的人,也不由地放松了情绪,“我下了嫡姐的颜面,夫人却没有动作,那肯定是有什么安排才是,我如何能不注意一点。”
丫鬟点点头,想来伊尔根觉罗氏对后院的威慑,上上下下都感受明显。
“姨娘。”进了屋,玉惠才一开口,绣床方向的人便立刻坐了起来,想来是等了很久了。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次得罪了夫人和福晋,怕是没那么好脱身了。”姚姨娘看着一脸憔悴的玉惠,又是心疼又是担心的。
姚姨娘原是董鄂七十的大丫鬟,伊尔根觉罗氏进府之前便收了房,只是一直没有身孕,待到府里的姨娘陆续生下子嗣,她才迟迟有孕。虽说只是个女儿,却也是她的命。
“姨娘,夫人和福晋不过就是想借腹生子,女儿倒是有打算,只是那个人并不领情罢了。”提及胤禟,玉惠也不由地黯然神伤。
那是她第一个心动的男人,她想尽方法也仅仅只是想要留在他身边,可惜他并不领情,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那时她就在想,完颜氏到底有什么好,竟能独得他的宠爱?可惜一直到她被送走,她也未能跟他单独说过一句话。
她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谁!?”自己的女儿,姚姨娘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单听她的语气,再看她一脸少女怀春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对人动了心思,可这九阿哥府里能让九福晋动怒的,大概就只有一个人了,“你不会是看上九阿哥吧!”
“姨娘”拖着长音,即便他们没有可能,可只要一想到胤禟俊朗的面容,玉惠的脸就不自觉地红了。
姚姨娘看着女儿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冤孽啊冤孽,你这丫头怎如此不知事,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是宁为穷,不为富人妾,我本以为你心里有打算,会好好为自己谋划,待回府还能再嫁给稳妥的人。现在好了,你居然敢跟九福晋抢人,你这是不要命了。”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姚姨娘是恨铁不成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玉惠看着无声落泪的姚姨娘,心里也觉得不忍,可她能怎么样呢,她就是对那人上了心,“姨娘,都是说一眼万年,女儿也想过,挣扎过,可是都抵不过女儿对他的一片心。”
桌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姚姨娘虽然气女儿不争气,可到底放不下她,母女俩人凑在一起,聊了很久,却无一个能解决困境办法。别说董鄂七十,他若真的有心,伊尔根觉罗氏又何以能将这么多的庶女的人生一并毁掉。
眼瞧着时辰不早了,送走玉惠后,姚姨娘躺在绣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睁着双眼盯着帐顶,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心里却一阵愤恨,为何她女儿的命运一定要由别人来主宰?
她恨,恨董鄂七十的绝情,恨伊尔根觉罗氏的狠毒。若此次伊尔根觉罗氏敢把她的女儿像前面几位姑娘一般打发出去,她必不死不休。
出了院子,玉惠又偷偷摸摸地从原路返回,她自以为做得隐秘,实际上一举一动皆在伊尔根觉罗氏的掌握之中。
次日,伊尔根觉罗氏起身时,桂嬷嬷便将玉惠和姚姨娘三更半夜会面的事一一禀告给伊尔根觉罗氏了。伊尔根觉罗氏闻言,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并未放在心上。对她来说,玉惠只是一颗马前卒,得用自然最好,不得用也无妨,只当是试探一下九阿哥的反应,待她暗地里寻来的人培养出来,总归能有一个入九阿哥的眼的。
“夫人,九福晋对玉惠的事情很是恼火,那咱们暗地里培养的那几个人,还要继续培养吗?”桂嬷嬷将碧玉端来的茶送到伊尔根觉罗氏的手上,轻声问道。
“为什么不?九阿哥没有发火,那就证明此举有效,虽说这完颜氏还如花儿一般,可身怀有孕,总归是有顾不上地方,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而玉惠不过是个半成品,会被正品比下去也是理所当然。可后院那些不一样,她们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一举一动皆风情,最重要是她们不光神态举止像完颜氏,就连长相也有几分相心,到时真假难辨,看得就是九阿哥自己的选择。”伊尔根觉罗氏轻笑出声,满脸的自信显得无比地嚣张。
她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男人不偷腥,只要摸清了对方喜好,还有什么是不能拽在手心的,只她那个女儿对九阿哥太过上心,不则又怎会使自己落得现在这般不尴不尬的地步。
桂嬷嬷瞧着伊尔根觉罗氏志得意满的模样,心里一阵叹气,她总觉得玉惠被送回来并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玉惠模仿那位完颜侧福晋的事,虽然是私下里进行的,无人知晓,可时日尚短,即便不伦不类,却有几分相似。若是在不熟悉的ren mian前,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面对正主,她可不相信对方一点都没有察觉。
可若是察觉了,却不动声色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情况怕是不妙。
“夫人,若九阿哥和那位完颜侧福晋因着玉惠的事已经注意到这些了呢?”
伊尔根觉罗氏洁白细嫩的手执着茶盏,轻轻吹开水面的雾气,轻呷一口,便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用锦帕轻拭嘴角的同时,一脸似笑非笑地道:“那正好,咱们不是怕九阿哥注意不到这些人吗?既然关注,那送过去,不是事半功倍。”
桂嬷嬷闻言,拿着扇子的手微微抖了抖,真要这么容易,九福晋还能被冷落,玉惠还能被送回?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诡计连连(求各种关注)
玉惠被送走后,婉兮的日子变得轻松惬意许多,完全不用担心某个时候就有那不相干的人来打扰自己的安宁。不用费心,休息好了,婉兮的心情自然也好了,对清漪院的关注,不,应该是对整个后院的关注度都提高了。
比起后院那些争风吃醋的小事,婉兮更关注正院的事。大格格无故生病,玉惠被送走,翡翠被杖毙,要说这一点联系没有,谁也不信。
“你是说翡翠被杖毙后,新提上来的这个二等丫鬟是喜儿。”婉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显得很是耐人寻味。
这府里,主子是有阶品有等级的,奴才也一样是有等级且讲资力的。不管是一等丫鬟还是二等丫鬟,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当的。毕竟这心腹,得力的干将都是需要培养的,像翡翠这样的二等丫鬟,能走到这一步,必定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现在被杖毙,那她空出来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上的。最起码像喜儿这样的粗使丫鬟还没有资格,可偏偏就是她这个同翡翠一起侍候过董鄂姑娘的人后来者居上,那么这翡翠的死想必也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那些罪过了。
“回侧福晋的话,的确如此。”听雨对此也抱有很大的兴趣,所以对于喜儿的上位原因,她依旧在查。
“一个粗使丫鬟,一跃成三等丫鬟,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也不信。不过细细想来,董鄂氏这次倒是真心聪明的一回,虽然这聪明的时间持续不长。”婉兮眼珠微转,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派了两个好似完全不相干的丫鬟去玉惠身边,一明一暗,倒是能防着玉惠,可惜其中一个生了异心,以至于之前的安排都成笑话,最后还差点把自己女儿的命给搭上。如此境遇,倒真不知道该说董鄂氏聪明还是该说她傻了。
“侧福晋,你的意思是这喜儿从头到尾都是福晋的人?”听雨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董鄂姑娘从头到尾都是被人当猴耍呢!
“不错。这都是有心人,只是做得都不是有心的事儿,所以这场戏还没真正开幕就直接谢幕了。”婉兮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微扬,可这笑意却没达眼底。
上一世这些人要了她的命,这一世她只是夺了她们的宠爱,没要她们的命,可惜有些人偏偏就不知足,一个劲地上蹿下跳。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些人呐,到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外表乖顺,内心里憋足了劲儿想做那些腌臜事。
“那福晋岂不是很不甘心。”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怕是不会这么容易罢休吧!
“不甘心又如何?都是一场戏落幕就预示着另一场戏的上演,本侧福晋猜福晋的额娘怕是早有准备,只是这位夫人好日子过久了,有点分不清场合。”婉兮置于桌上的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里却琢磨起胤禟近来对府里发生的种种事情的看法来。
自重生以来,婉兮的性子越显霸道,行事也相当地肆意,相较上一世可谓是有着天翻地覆的改变。
说到伊尔根觉罗氏,这九阿哥府里还有不少人当她是主子而不是客人,若长此以往,指不定还真就让伊尔根觉罗氏把这里变成第二个董鄂府来。
“侧福晋说得是,不过奴婢瞧着这董鄂夫人怕是很难再这般风光了。”思及林初九说得那些话,听雨万分期待董鄂氏母女倒霉的那一天。
“哦,林初九又给你什么新消息了。”婉兮这话用得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想来她对于听雨同林初九交换消息的事并不在意,相反地显得十分地放纵。
婉兮做事从来不避着身边的丫鬟,甚至有时候还会潜移默化地给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灌输一些‘争强斗狠’的思想,虽说不是个个都成功,不过听竹、听雨、听兰和听琴却是一个比一个狠,遇事不用婉兮教,个顶个地护主不说,但凡婉兮下令动手,这四婢可是完全不懂得留情的,逮着机会就把那些嘴贱的往死里打。
听雨见婉兮开口询问,立马抖擞精地把林初九说得那些话加上自己的见解一一复述给婉兮听。
婉兮自然知道听雨凡事爱夸张两分,不过她并不介意,甚至有时候经过听雨加工的事情听着比原版有意思,比如那个害她差点小产的李四儿被折磨的差点疯了却没死,时隔近半年的时间,却被胤禟五万两卖回了佟府。
原本听说这事时,婉兮还有些愤怒,虽然她不是那种爱见血的人,可涉及她孩子的安危,她就不得不拼命。
谁知后续如此精彩,这李四儿回到佟府,不仅不感激救她的隆科多,反而将他恨到了骨子里。只是此女心肠狠毒,诡计多端,先是蛰伏养伤,待伤好之后,众人都以为她要争宠时,她竟直接捅了隆科一刀,那场面绝对劲爆,直到今日,婉兮都还在遗憾自己未能看到那等精彩的场面。
不是真爱么?怎么不过半年不到,便转头玩起了相爱相杀。只是这把戏一点不让人感动,反而让人觉得遗憾。最后李四儿死了,至于隆科多,因着这一刀彻底变成了病秧子。
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昔日这两人因着所谓的真爱折磨原配嫡子,草菅人命,嚣张跋扈,现在他们依旧还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