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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达与张松听到法正大胆的言论,并没有如何惊讶,而尽皆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松更是笑道:“此论甚妙,我料定刘三在失去绵竹之后定然会心中震恐,届时我便乘机劝其前去绵竹讲和,顺便观察一下刘琦为人,如若此人善待于我,我们便向他献计取成都。”
孟达与法正也都同意张松的说法,三人又说了一番话,当即各自散去。
而法正的判断的确非常准确,在刘璋下令绵竹守军前去支援涪县之后的当天夜里,刘琦的大军忽然消失在涪县城外,原来这一支大军竟然连夜开凿山道,绕路来到了绵竹城下,第二天一早,当刘琦大军攻打绵竹的时候,绵竹守军大都还在睡梦之中。
结果只是盏茶的功夫,号称成都屏障的绵竹就这样被刘琦大军所占领。
直到这时候,刘璋和涪县的向存才如梦初醒,终于彻底明白了刘琦的以图,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们明白也已经晚了,涪县虽有重兵,可是想要攻打绵竹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城内士兵的战斗力比起刘琦的精兵来说实在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无奈之下的向存只好找巴西太守庞羲商议未来的打算。
由于绵竹被占领,涪县和成都之间的联系中断了,向存在这时候也只有请示刘璋的儿女亲家、巴西太守庞羲了。
而刘璋这时候惊闻绵竹失去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派兵重新夺回来,而是召集众人商议,如何能够令刘琦退兵。
之后便有人主张向刘琦割地求和的,有主张投降的,也有主张联合张鲁或者刘备对抗刘琦的,种种建议不一而足。
而这时候益州从事郑度却向刘璋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这个主意即便是法正听起来都有些忌惮,因为这个主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坚壁清野。
也就是把沿路所有的百姓都迁到成都,烧绝栈道,令刘琦大军一路无所得,刘琦大军人数众多,粮草难以接济,一旦陷入困境,刘璋南北两路大军再进行夹击,必定能够将刘琦打败,甚至连生擒刘琦都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法正却知道,以刘璋爱民惜民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果不其然,随即便听刘璋说道:“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
不仅没有采纳,反而罢免了郑度的官职。
法正见状,心中更是明镜一般,知道眼前之人根本成不了气候,也为像郑度这样的忠义之士感到悲哀。跟随这样一个虽然仁义却很糊涂的主公,有多少智谋之士将会因为这个昏聩之主而扼腕叹息?又有多少忠义之士会因为这个昏聩之主而妄自效死?
这时候的张松便提出,愿意出使刘琦军中,提出己方愿意割地求和,以割让巴东、涪陵、巴郡、江阳、牂牁五郡为条件,同时还愿意将叛贼雍辏Ы桓蹒⒙洌⑶掖鹩γ獬乓怼⒙揽热说闹拔瘢墙桓蹒⒙洌曰蝗×蹒耐吮
没想到张松一句话刚刚落地,便听得一人大声喝道:“请主公先斩张松,之后再下令军民备战,只要大军齐心协力,必定能让刘琦乖乖退走。张松贼子,竟敢擅自蛊惑主公割地求和,这样的举动无异于饮鸩止渴,我们的土地有限,而刘琦的贪欲无限,只要我们这样做,将来必定亡于刘琦之手。”
张松不用抬头,仅仅听声音就知声音的主人是益州从事王累,此人一向忠直刚正,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听到自己要割地求和的建议,立刻不顾一切的厉声指责。
只可惜刘璋并未听从,而是将他斥退,之后便准备金钱美女,亲自修书一封,命张松为使者,前往绵竹议和。
结果等到张松出北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外人山人海,许多人围着那里指指点点,张松抬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是王累把自己倒悬在城门前,要求张松停止议和的举动,否则他就割断绳索,撞死于地。
张松见了这一幕不由得眉头一皱,如果就这样不听的话,像王累这种一根筋的人说不准真的就会撞死在地,虽然他并不在乎王累的生死,可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失去民心,让围观的老百姓指责自己卖主求荣,到时候自己整个家族的名声恐怕就彻底完了。
略略想了想,张松就对王累说道,自己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虽然建议是自己提的,但才不采纳全在主公,不过他还是愿意劝主公放弃议和的打算。
接下来张松便来到城中州牧府之后,见了刘璋,磕头说道:“下官本来准备出城门去见太尉大人,无奈王从事将自身倒悬于城门之上,并且说道,只要下官敢出城,他就自己割断绳索,撞地而死,此乃忠臣,下官不敢拂其意,特来劝主公放弃与太尉大人议和竭尽全力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其实张松只不过是要以退为进,让刘璋把拒绝王累威胁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才这样进行劝说,他知道以刘璋的懦弱性格,绝对不会下定决心与刘琦作战到底的。
果然在他说了这番话之后,刘璋豁然站起,大声说道:“王累这个老匹夫,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如此威胁同僚?随我来,待我喝退此狂妄之徒,为子乔开路。”
之后张松便随着刘璋来到了城门下。
只见刘璋大声喝道:“匹夫王累,你想如何?还不速速下来?”
但见王累说道:“下官手中有谏章,主公如若听从,下官便下来,如若主公不从,下官便自割断绳索,撞死于此地。”
刘璋教人取王累所执谏章进行阅览,果见王累劝说刘璋斩张松,不要与刘琦议和,率领军民与之死战。
刘璋看完了谏章,顿时大怒,厉声说道:“吾仁心为了治下百姓,让他们免于战火之祸,你这匹夫,如何竟然劝我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愿死便死,我决心已定!”
说完之后不再看王累一眼,拂袖而去。
王累见刘璋离开,不由得悲愤不已,大声说道:“我与其看你如何葬送益州基业,还不如先一步死去,眼不看心也不烦。”说完之后便挥剑割断其索,只听的一声巨响,王累大叫一声,撞死于地。
看着城门下四溅的血液,休说是一般的百姓,即便是张松看了都不由得心中恻然,好在自己将主要责任推给了刘璋,否则的话恐怕会被悲愤的百姓抓住撕掉,即便是这样,张松也不敢直接从北门大摇大摆的通过,而是绕道到了西门,这才悄悄前往绵竹去见刘琦。
“太尉大人,希望你是一个明主,否则的话我就更加对不起死去的王累了。”张松缓缓吐了一口气,暗暗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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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王粲的惊人记忆
张松出了成都西门,之后便沿着小路一路前行,绕过了主战派大将张任驻防的雒县,然后一路直行,来到了绵竹城下。
张松禀明了身份和来意,便见一名军士把自己让到了大厅之中,然后就快步离开了,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在静静的等待。
过了没多长时间,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原来是张子乔先生大驾光临,本官久闻先生大名,只是恨难一见,今日幸得先生莅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幸甚至哉。”
之后张松便看见一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轻人含笑走进来,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脸上还隐藏不住一丝的激动和欣喜。
“难道这就是太尉刘琦?”张松不由得讶异万分,他原本以为此人身为汉室宗亲,治下地盘又横跨四州,应该是一个颇有威严的人才对,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如此的千倍和热情,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怀疑对方的身份了,可是他看到偌大的一个客厅之内,只有此人在狂声大笑,身边的人都是面色恭敬,便知此人的的确确就是荆州牧、襄阳候、太尉刘琦。
“他竟然果真如传闻中得这般年轻!看起来比刘三这个庸才还要年轻十岁,只不过不知道他只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如何驾驭麾下群雄的?竟然统治四州数千里之地,唉,看起来凡事都不能纯以所谓的年纪和经验来判断啊,这位刘大人就足以证明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不知道为什么,张松第一眼看到刘琦之后,竟然凭空生出了强烈的好感,或许这是因为他不像绝大多数人一样,首先评判自己的相貌的原因吧。
张松见刘琦对自己这般热情,一时之间不由得受宠若惊,连忙躬身施礼道:“下官益州别驾张松,参见太尉大人,久闻大人礼贤下士,有国士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子乔实在是太过客气了,来来来,待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一位是我太尉府长史,也是我大汉最有名气的文学家,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与我乃是同乡,情同兄弟,他的诗作清丽脱俗,哀而不伤,开一代文风之河,呵呵,曹操之子曹丕虽然年少久负盛名,却不如仲宣多矣。”
“啊?原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王仲宣,在下久闻仲宣先生精通经史,出口成章,更加令人称奇的是还有一副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一见,倒想讨教讨教。”张松自然知道王粲的名气,在刘琦向他介绍之后立刻抱拳施礼,同时心中还有一丝不服,因为他也过目成诵,记忆功夫引以为傲,今日倒想与其比试比试。
刘琦自然知道张松之意,却也不阻拦,因为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个张松是不是真如历史传闻的那般过目成诵,同时也想向他展示自己麾下人才济济,以坚定他对自己的信心,所以便含笑看向王粲,轻轻说道:“仲宣,今日子乔远来是客,你们之间互相谈论才学,增长见识,也是一件美谈。”
王粲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便笑着对张松说道:“既然子乔兄盛情相邀,在下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子乔兄乃是客人,便由你出题好了。”
张松拱了拱手说道:“仲宣先生的文采冠绝天下,在下可不能与你相比,今日我们便来比一比记忆,在下听闻先生过目不忘,今日便来比这一点。”
说完之后,张松就在送给刘琦的礼物中取过一卷书册,然后说道:“呵呵,我们就比背诵这部书如何?看一看谁被得快,谁背的准确,就算谁赢。”
王粲低头一看,竟然是崔寔的《四民月令》,不由哂笑道:“此书乃是我荆州学院农科教育经典书籍,在下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如果这样和兄台比试的话,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啊?呵呵,这都怪在下唐突了,那我便再换一本。”张松为王粲的坦诚表示叹服,之后又换了一本《黄帝内经》。
却不料王粲说这是荆州学院医科教育必背经典,自己已经滚瓜烂熟,如若比试不免胜之不武。
张松郁闷不已,接下来便又取来一本《吕氏春秋》,仍被王粲说已经读过,之后更是取出了《国语》、《战国策》、《孙子兵法》、《左传》等书,却不料王粲全都说读过了。
张松对此渐渐产生了怀疑,认为王粲是因为担心技不如人故意找的借口,后来便缓缓问道:“既然兄台都读过了,那在下就考考仲宣兄如何?如若兄台真的能将其中三部作品一字不差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