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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很不错,拉费戈。”卡米勒这会儿的话很得体,“回到蒙巴萨后,我的父亲肯定会器重你的。”
“多谢卡米勒少爷,很遗憾不能在路上跟随您了,五天后我将带着船队返回蒙巴萨。”
“嗯,祝你们航行顺利。”
拉费戈走后,老罗对几个年轻的随从说道:“你们觉得拉费戈这个人怎么样?”
“他很会说话。”那噶想了想说道。
“虽然他什么东西都不精通,但是他会是一个好船长。”姆纳奇的观察力向来比别人敏锐。
“他很不容易,做事很努力。”崔十八郎也开始有些成熟了。
“好像都被你们说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卡米勒挠了挠头上的头巾。
“好吧,我替你说,卡米勒,他会是一个好的属下。”老罗郑重的说,“因为他有一颗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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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沙漠之城
大概这个时候法蒂玛王国的国力还处于上升阶段,苏伊士城的城主和手下的官员们并没有收什么入城税,而且到旅馆的途中还可以看到一些正在修建的房屋或者清真寺。
老罗入住的这家旅店,据店主人讲也是刚刚完工不足一年。即便这样也招待过很多的高官贵族,旅店的风格不同于后世阿拉伯酒店的奢华,只是延续了典型阿拉伯建筑的风格——方形的格局,外加很多弧形的门拱,以及在窗户前面或者某些角落点缀的花草。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是的,从蒙巴萨出发到苏伊士,老罗已经在海上度过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光。即使外面阳光那么灼热,在阿拉伯式的建筑里面,却并不令人烦躁,反而似有凉风从中吹过。
罗马人风格的浴室让老罗感觉非常惬意,其余的人包括学会游泳的花彪,都对此非常满意。
而令老罗惊奇的是阿拉伯人的厕所,非常的洁净,还没有抽水马桶的时代,他们修筑了类似后世的厕位,同时备水来冲洗干净,甚至还有供清洗下身的专用木桶。这一点比同期中国的木桶厕筹先进多了,比之欧洲……欧洲现在就是个蛮荒之地,老罗记得一个历史报告,六百年的伦敦,居然还有人在厕所里淹死。
对污秽的排斥,阿拉伯人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后世。老罗记得去过阿联酋的酒店,对比全世界的所有酒店,他们的卫浴设施是最先进的。不知道哪位专家曾做过这样一个统计,阿拉伯人是世界上最少得痔疮的民族。
感慨之后的老罗带了姆纳奇出去闲逛,剩下的人被老罗命令由卡米勒带领去买骆驼,反正挑选骆驼是卡米勒的生存基本技能。
眼前的苏伊士城是个靠近海边的港口城市,虽然她和码头并不在一起,但是走在街面上,总是可以看见不同服饰的人群,所以老罗和姆纳奇的兜帽大袍一点也不显眼。
所有的路面都被石板覆盖着,宽度可以交错排列四辆马车,最繁华的道路两边不是店铺就是清真寺庙。老罗没有去逛寺庙的**,所以随意找了个卖茶水和点心的店面坐了进去。
这类的店铺其实功能和后世的酒吧差不多,不过古兰经教义是禁酒的,所以在这个时代的阿拉伯人地盘内是找不到喝酒的地方的,至于卖酒就更加不用说了。
老罗和姆纳奇对坐在小桌子前,桌上摆着各种甜味的点心,还有锡壶装的茶水,一边说话,一边听周围的人闲聊。
“姆纳奇,从部落出来那么久了,感觉如何?”老罗随意的问道。
“嗯,怎么说呢,老板”姆纳奇抓了抓脑袋上的小辫子,“很……很混沌?是这个词吧。”
“呵呵,我明白,马赛人的世界很小,外面的世界很大”老罗理解的说道,然后指了指对方的脑袋,“看了很多东西,你的脑袋里装了很多东西,有些混乱,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很正常,所以不要说,要多听多看,然后再想想,时间久了就明白了。”老罗其实很欣慰,从马赛部落带出来的这两个人,其实悟性都不错,很少多言多语,却有很好的执行力。
这种小茶馆其实是很好的探听世界的窗口,周围人说的话不管是否能听懂,总可以从一些举止言谈中看出些什么来。
有家长里短的琐事,有商业利益的纠纷,还有民族间的碰撞,甚至偶尔还可以听到法蒂玛王国上层的军事动向。
茶馆里的人也很有意思,这个时期的阿拉伯人还是处于融合期,很多不同的部族在互相融合。譬如有的人双手甚至脸上都可以看到蓝色纹身;有的却在穿着鼻环,耳环,手腕上也带着很多环子;还有的穿着肥大的灯笼裤,翘尖的靴子,还留着两撇上翘的胡子。
其实不是伊斯兰教信仰的人也有很多,比如脑后带着小圆帽的犹太人,卷曲的金色头发的希腊人……老罗其实搞不太明白宗教矛盾为何可以持续千年之久,尽管据说阿拉伯人和犹太人都是闪米特人的后裔。
天色将晚的时候,老罗和姆纳奇回到旅馆。路上才注意到,其实很多底层阿拉伯人的房子也并不隔热,因为他们把床具搬到屋顶上,打算晚上在外面睡觉。
卡米勒三个人早就回到旅馆,他们买了十头骆驼,正在叫旅馆的侍从们帮忙一起侍弄,老罗对骆驼这种生物搞不太懂,正好也凑手一起看看。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上路前的准备,包括所有人都要学习怎么骑骆驼。卡米勒自不用说,老罗是个马术好手,其余的三人还只是在蒙巴萨岛练习骑过马,都需要认真的学一下,这种大型的坐骑其实也和马一样,有着不同的性格,温顺的,执拗的,还有暴脾气的。
所以,心性还不稳定的十八郎很是被他的坐骑欺负了。话说坐骑的性格有时候也会学主人,表现的很惫赖的骆驼一会儿趴在地上不起来,一会儿站起来又不走动,任凭十八郎的吆喝就是不理,哭笑不得的十八最后在卡米勒的帮助下才勉强驯服他的坐骑。
直到出发去卡罗,十八的坐骑还是时不时的给他来点小动作。不过也许正是这样,众人从苏伊士到开罗的路上才不至于郁闷。
从苏伊士出发,老罗没带着众人走北面的水系,而是打算直接穿过荒漠向西到开罗。事实上,总这条路的人也不少,很多去往开罗的商队也是走这条路。
虽然到开罗的路不是很远,但是沙漠上也并不平静,偶尔听说还有沙盗的存在,所以同路的商队对老罗一行五人并不愿意结交。因为老罗众人各个都很健壮,同时又携带着兵器,最关键的他们没有带货物,这样的队伍谁知道他们做什么的?
被排斥的众人其实也不在意,有十八郎和坐骑两个时不时的来点笑话,一路上一点也不至于烦闷。晚上休息的时候,点燃篝火,卡米勒其实真的不是纨绔子弟,还可以用带着的乐器给大家弹奏一曲阿拉伯古老的民谣,而那噶与姆纳奇还可以表演一下原始的兔子舞。
说起来老吉罗哈德的心机真的不是白费,卡米勒现在已经不是最初在旅馆那个说话粗俗的公子哥了,尽管他还是尽量躲着薮猫花彪走路。
一路上的经历,海上的训练,摩加迪沙的变故,海盗的侵袭,麦克尼的变乱,朝圣的人群,都令他有很大的触动。这一点从他后来的举止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反正在老罗眼里,这小子看起来有了点有为青年的表象。
至于崔十八郎,除了偶尔和卡米勒斗嘴争气的时候还有点像个孩子,其余的时候也有了些战士的模样。当然,旅途当中的形象是不能看的,因为还没有加冠,十八郎散着的头发被风吹的像杂草一样,几乎遮住了他清秀的脸庞。
那噶与姆纳奇也是同众人差不多装束,兜帽袍子,不同与过去的是,那噶的身材越发向横向发展,显得比壮硕多了。姆纳奇则是一副瘦高的身材,加上随身携带的弯刀,全没了过去那种“弱”的感觉。
其实在众人眼里,老罗的变化才是最大的。尤其是那噶的眼中,原本那个短发的彪悍的高大战士,现在身材好像更加高大魁梧,变长了的头发散开像雄狮一样带着凛然的气势。如果那噶的词汇更丰富一些,他会说,老罗原本像他的那把带血的长刀,而这个时候则像一把沉重的大锤一样锋芒不露却凝重入心。
沙漠中行走是艰难的,即使有了骆驼代步,同样花费了五天时间,众人才到达了开罗的外围。
如果说老罗离开的苏伊士是一个新建的小城镇,那么映入众人眼前的开罗城则是一个巨大的城市之山,因为远处层层叠叠的宣礼塔和清真寺的屋顶像连绵的山一样延展不断,配合西下的阳光和黄色的沙墙,一切仿若带着金光一样令人震撼。
第十节 征服之城
卡米勒被开罗城的伟翰所震慑,扑倒在地,如同朝圣一般朝拜不已。不是伊斯兰教徒的那噶姆纳奇还有崔十八郎则长大嘴巴看得目瞪口呆。同样,即使是后世人的老罗也如同文艺小青年一样,为之感叹。
不同于后世的城市,交融先进与复古的杂乱,眼前这个统一古典风格的城市有着整体的震撼力。周围同样有远路赶来的旅人或者商人,或者做着卡米勒同样的动作,或者同老罗一样惊叹不已。
这个时候的商人们,已经没有了路上对老罗一行人的排斥。倒是有说过几句话的商人搭话,还颇有好心的提醒老罗,开罗城内是不允许携带长兵器在街上行走的。能够携带弯刀上路的人,或者是巡街的士兵,或者贵族和大臣的护卫。
当然随身的匕首是不算在内的,因为匕首只是阿拉伯人的餐具。老罗忙叫几个随从把弯刀勾矛大锤长弓之类收进一个箱子,至少明面上交代过去,守门的士兵也可以有卡米勒去应付。要知道,卡米勒的叔父是王国的大臣,守门的小兵还不至于去得罪一个大臣的亲属,人情社会并不只是中国特色。
哦哦,要提一下,卡米勒家族姓氏应该是哈立德,正确来说是哈立德家族,卡米勒的全名是卡米勒·阿卜杜勒·拉哈曼·哈立德,而老吉罗哈德的名字也是一长串,还是别提了,不是阿拉伯人基本上很难记住。
走到眼前的开罗城很高大,但并不像军史书上读到的中国式雄城那样有护城河与吊桥,只是高大足有十多米的城墙箭垛,还有凸出的箭楼,对付骑兵是足够了,当然城墙上是否还有回回炮之类的防御设施,老罗是看不到的。
想同后世一样,装疯卖傻或者假说误打误撞去上面探查,肯定会被卫兵当作敌国的密探抓起来,然后经过一番审讯,再用堪比旗杆的长标枪戳穿竖起来挂在城门外的空地上,以警示后人。
当然据说罗马和拜占庭那边也是同样做法,不过不是标枪旗杆,而是高高的十字架。而同时期的宋国或者辽国史料上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也许同样,也许只是抓住了杀掉掩埋,中原的文人们总是觉得不应该用野蛮的表象来彰显自己的强大,谁对谁错?很难说清。
算了,不说这个扫兴的话也罢。如同所预料的一样,守城的卫兵并没有刁难众人,没有什么狗血的纨绔公子哥来供人调剂心情,也没有惊艳的美人供众人欣赏,因为所有的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