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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更是无论如何令人想不到,就在两三个月前两个人还差点火拼个你死我活,“将军阁下远行估计会很辛苦,我有匠人擅长酿酒,送上一些给将军路上解乏吧。”
“也好,那就多谢宫卿阁下。”令身边的人收下用精致皮囊装着的几十袋酒,看着对方有些虚伪又有些热忱的表情,老罗很明白对方不可能有下毒之类的愚蠢举动,先不说两人代表的两方没什么大矛盾,如今更算是技术共享的交易伙伴,未来如果突厥人西侵,是敌是友真的很难说。“时间急迫,我可没有准备告别礼物回赠给宫卿阁下,东方实际上并不远,未来如果有需要的可以派人到东方去寻我,相信对于宫卿阁下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非常好,你们东方人的丝绸是非常难得的货物,说不定明年我会派遣商队去与你交易。”巴哈米尔对老罗收下礼物感觉非常高兴,这样强大的家伙绝不会被路上的突厥人难住,看来自己将来在东方可以有一个交易伙伴了,说一个盟友还尚早,但是对付突厥人无论做什么样的准备都不会有错。
面对巴哈米尔的话语,老罗自然无不认可,回到东方,虽然不知道绥德那片土地是什么样子,但是自己总不会沉寂于众人,等到站稳脚跟,自然要保持与这方土地甚至更远的拜占庭帝国之间的联系,他可不是宋王朝那种只知道看着眼前的腐儒。
届时是在自己熟悉的土地,最关键的是有了充足的人力补充,就可以安心静下来发展了,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顺利回到那片心中惦记已久的热土。
这个话语眼下说出来还是为时尚早,告别巴哈米尔,老罗拉着程守如在城中兜了一圈,看街巷没有了往昔的热闹,颇有感慨,倒是发现有裴卫两家的杂役在倚门张望。自从当日联合工坊有人纵火,老罗倒是很久没有关注这片地方了,“老程,这裴卫两家如今怎样了?”
“他们?哼,还能怎样!那日纵火的贼子肯定与他们脱不开干系,如果不是李家老祖顾念旧情要求网开一面,早就提拿了卫家白脸那厮,说不准就能翻出好多陈年旧案!”程守如话语透着很多不耐,他这个守城的将军原本还兼管治安,自然知道很多隐秘的事情。
“算了,到如今这样,也算是分道扬镳,无所谓谁怎样了。”老罗对过去的事情毫不关心,也没那个心思打抱不平,如果对方就这样偃旗息鼓也是不错的结果,当然如果对方暗地里还想计划什么,比如勾连突厥人在路上袭击——这简直是必然的,他将会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拳头有多么坚硬。
“也是,不过据说他们两家的下人走失了不少,最近几天兄弟们都在忙,倒是没怎么关注他们宅子里面的动静,希望他们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做法。”程守如是个外表粗豪实际却有内秀的人,当然想得也更多一些。
“不用在意这些了,到了路上,谁的刀子砍过来,怎么砍回去就好。”老罗随手挥了挥,用手拍了拍黑云的壮硕脖颈,脚下轻磕马腹,“走了,所有的手尾都交割清楚了,咱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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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终于写完外高加索这一段了。
第一节 车辚辚
做人难,是因为人心比盘丝洞中的迷乱丝线还要复杂;行路难,则是因为很多时候根本没有路
站在距离德黑兰还有三十罗马里的一处矮坡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安营扎寨的忙碌着的数万人,老罗有些苦闷的出神的想着,重新问自己一句眼前这一切辛苦值得吗?。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自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本来就无所谓值不值,得与失就从没有平衡的时候。
只是当初在东非的时候既然选择了回故乡,这路上的一切事情就应该有所预料。按照自己的性格,实在很难对这些唐人视而不见,而且今后在这个时代的“故乡”怎么生存也是必须提前考虑的问题。
所以,没得选择。
不单是自己,连同这些忙碌的唐人有选择吗?同样没有,如果不是自己,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就是被碾压的命运。
从希尔凡平原出来行至德黑兰这处马扎尔海南岸的波斯人城市,其实不超过七百公里,放在后世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当然前提是完善的公路和性能齐备的汽车。如今使用全部靠畜力的车子和各种代步的牲畜,还要顾全一众的男女老少,这之间的区分可就天差地别了。
整个这段路途足足走了二十三天。
从希尔凡出来两天后,老罗才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这个时代行路的艰难。
如果只是骑马或者骆驼,这时候的路就不是一个问题,而且整个数万人的队伍可是还有各种车子用来拖运个人财物和粮草的,如果不是之前老罗限制了所有人携带的物资数目,搬仓鼠性格的唐人会把这个东归的路程改变成万里大搬家——那可就真成了沿途盗匪眼中的肥羊了。唐人在这块土地上早就随乡就俗,变得很像一个游牧族群,而且因为早在数月前就筹划东行,有心计的人们纷纷采购代步的牲畜。之所以说牲畜这个词,是因为马和骆驼的价格因此变得很昂贵,许多人不得不买来驴子或者骡子来代步。
至于车子?除了浮空车,余者基本多是用来搭载物资的。
从开始制造偏厢车和浮空车那一天开始,联合工坊就制作了大量的车轮,除了准备路途上车轮损毁备用之外,喜欢这种车轮的工匠们纷纷为自己准备了自己用来搭货的大车,如今这个队伍中就没有几辆原来那种木头轮子或者为了节省材料的狭窄的窄轮子。
这个时代就没有一条完整的路,哪怕是后世乡村那种最简陋的渣土路,仅有的路不过是往来商旅的窄轮马车和马蹄骆驼蹄子踩出来的起伏不平的不长草的痕迹而已。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偏厢车宽体车轮的好处来了,没有哪怕一辆车子会陷在松软的浮土中,当然坏处就是遇到狭窄的山路时候需要减速避开路两侧或者路面上的石头。
浮空车是一样好东西,如果没有大风的天气,这东西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佳的出行工具,不但没有颠簸,还可以震慑野物。但是遇到大风的天气就坏事了,风会把巨大的球囊吹离道路,两匹马的拉力绝对不可能抵抗自然的伟力。
所以随着时间的磨合,每次休息过后起行之前,总要由有经验的老人来判断天气,并由此来判定行路的时间、里程以及露营地。说到天气,如今这队伍中的所有人都庆幸这块地方的雨水稀少,虽说靠近马扎尔海,每年夏天并不缺少雨水,但是因为长久的干旱,少量的雨水根本就不可能积存在地面上。
按照这样的说法,七百公里的路途也用不了将近一个月的行程吧?
实际上,因为物资准备的充足,路上很少因为物的原因而耽误行程,时间的消耗更多是在人的身上。
说是人,士兵们的问题并不大,关键是他们各自的家眷,还有一些已经远离了军队的平民们。从希尔凡平原上小城出来的第三天开始,就开始有人阴阳怪气的在人群中说什么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撤回去之类的话题。因为恰巧平民队伍也被夹杂在守城卫的几个校之间,前后呼应的流言,让士兵也受了一些影响。
老罗和程守如发现队伍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天,队伍到了阿尔达比勒平原地带。有三个平民分队已经停留在加拉河畔准备返回了,幸好中间的校尉却是个有决断的,直接命令把手下跟着鼓噪的一个都尉共十几个士兵全部拿下,然后带队拦住了平民分队的行动。
接到消息老罗和程守如赶到现场,怒气冲天的程守如直接就要下令把跟随鼓噪的士兵斩杀,老罗对此当然是极为赞成,不是所谓冷酷无情,无论按照哪个时期军队的纪律,这种军前鼓噪扰乱人心的行为都是等同于逃兵,临战的逃兵可不等同于和平时期的逃役。
按说事情到这样的地步,基本也就是定局了,但是令人喷血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家老祖李坦不知是因为谁的通知赶到了现场,期颐之年的老人在这个年代是可以百无禁忌的。
老人觉得行路之初,用自己人的鲜血来做开端不是一个好兆头,可是军队的纪律不能成为一个玩笑……
解决这个事情总计用了一天时间,最后的结果是按照所有涉及到的人所犯的问题严重程度,没收所有军伍中配发的一切,然后处以从八十到三十鞭子不等的惩罚,连同那些鼓噪后撤的平民总计三百多人一起逐出族群。
在这之后老罗连同程守如以及杜讷一起做了一个决议,接着又是连续两天的普遍排查:有后悔希望回到原来那个小城的,尽管回去,没人会责怪谁,但是,如果途中再有类似鼓噪行为者,斩立决!
老罗心里很明白,不可能指望一声令下所有人一个想法,那是后世的动画片玩具总动员。总是有人自私的没有底线,在面对困难或者辛苦的时候缩手,在面对欺压和利诱的时候选择屈服,然后还希望得到袍泽甚至亲属的认同并大义凛然的委其名曰:为了别人着想。
那该是怎样一个无耻了得!
平民毕竟不是军人,不可能用强制的命令来喝斥,只能用自纠或者自选的办法,面对压力又有十几个人脱离了队伍,究竟为什么,没人去关心,或许是伙同外人的奸细,或许是对去路的迷茫,甚至还可能是裴卫两家的内应……
在距离阿尔达比勒的河流谷地停留了三天,整肃队伍,重新安排平民和家眷分队的领头人,等到再次启程的时候,队伍的配合与协调终于看着有了些样子。
如此再经过了十天的辛苦,却走了比之前更远的路途。或许是队伍经历了一次“瘦身”之后去掉了有害的杂质,正在变得精干起来,即使在阿尔达比勒众多的路人围观下,在吉兰山脉中突厥人的骚|扰下也没能阻挡住整个大队的步伐。
当然也许其中还有唐人骨子里不服输的精神做动力,冈萨斯带着的游弋骑兵最有说服力——他们灭了周围窥伺的至少十七个盗匪队伍,保守计算也有七八百人,骑兵中的新兵甚至不用他们的曲长(原角斗士们)督促,皆奋勇杀敌。
都说人类在吃苦的时候往往变得愈发坚韧,在享福的时候则会变得趋向于自我毁灭,确实不乏道理。队伍之内的配合越发熟练,人们正在变得精悍起来,往日懒散的喜欢晒太阳的懒汉或许这会儿都变成了调理大车的行家,在停下来休憩的时候,牢骚满腹的妇人们更加喜欢一边唠叨一边手脚麻利的制作各种吃食——坐家煮妇们也正在向野外美食家的方向靠拢。
沿着商路一路绕行,总算避开了吉兰山脉的地形困阻,免不了人困马乏,老罗决定在德黑兰西南部这片开阔地略作修整。
无他,老罗也再没有缅怀历史的想法,尽管德黑兰附近的这片区域算是整个中亚西部最繁华的地段,只为了补充一下沿途损失的坐骑,还要在修理调整一下所有的车具和骑具。
大队人马出行,免不了会引起各种地方的群落警惕与戒备,老罗在矮坡上观瞧的时候,冈萨斯正带领着骑兵队伍和本地的萨曼人军队对持。
“将主,萨曼人的军队头目希望可以见到您。”赶来报信的是骑兵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