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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身边的火女郎变得像一只狐狸,还是爱吃醋的暴脾气的母狐狸,“大嫂是个教娃娃认字的女先生,平素是个温婉贤惠的女人。”
“咦,三兄家里那边,女人可以做先生的吗?”敏感的李姌一下子发现了问题所在。
老罗差点想给自己来个嘴巴,这火女郎今天怎么这么机敏,话说的越多漏洞越多,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当然,家里那边可没有儒家的管束,说起教育小娃娃,女人比男人耐心好多了,所以那边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来教育小娃娃识字。”
“那岂不是说女人并不是总被关在家里,像张家人说的那样相夫教子……”李姌的口气有些郁郁的,不过眼神却有些闪亮的盯着老罗。
“没错,那里的女人做什么完全看各人意愿,有的也会在外面做一些合适女人来做的事情,比如教小娃娃,比如集合在一起纺织和缝纫衣服……当然也有的就喜欢守在家里做些家务,种花养草之类的。”老罗根本不担心这个时代出来什么女权主义,说的话很是随性。
李姌陷入了沉思,艾尔黑丝恩倒是开口了,“巴托尔,按照你的说法那里的女人倒是很像雅典人,还记得路上和隆平闲聊,说起东方的儒家,是这么发音吧?儒家的学者们觉得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生孩子和孝敬老人……”
“儒家,呵呵,”老罗面露嘲讽的笑了笑,“目前在东方,儒家的思想确实占主要的位置,但是怎么说呢,这种学派正在走向腐朽,他们完全遵照前人的话语来行事,却对这个世界的变化视而不见,儒家学派的学者们正在变得越来越虚伪,用罗马人的说法就是,外表穿着华丽的烙印着花纹的盔甲,里面却是一个肥胖的没有力气的肚子。”
艾尔黑丝恩眨了眨眼睛,“巴托尔,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僧侣?”
“呵呵,艾尔,你说的没错,现在东方儒家学派的人正在试图把一种学术理论演变成宗教,试图把一个大学者推上神坛……”老罗幽幽的说道,确实,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从这个时候开始,周敦颐和邵雍等宋朝理学的先驱将开始把道家和佛家的理论融入儒家,然后就是朱熹等人主张灭佛毁道尊儒的开端,什么“程门立雪”之类的传闻都是在这之后的几百年内发生的。
也许程朱理学在这个时代有一定的先进性,但是他们的后辈却把这种排斥异己的做法发扬光大,从此再也不许有别家的言论传达于世,再也不许有别家思想的学子屹立朝堂,所有不被包含在儒家讲义之内的都是异端邪说,都是奇技淫巧。
然后又有什么三从五德的束缚女人思绪的理论问世,后面千年要求女人缠足的恶俗,就是从这个时代伟大的儒家学者的家中发展起来的,当然缠足的开端是起始与南唐李后主。
不过老罗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在后世受鸽派政客的气受够了,到了这个时代,一切鸽派的思想者都是他的敌人。正当他想着儒家学派的事情时候,旁边的李姌说话了,“三兄,你说的这些话如果被张家人知道了,肯定会上门来找你的麻烦的。”
“找我麻烦?恐怕他们很难进入我的营地,不怕被我接着丢出去吗?”老罗的思绪刚停下,口头自然有些愤愤的。
“呵呵,三兄,先前你就把张五郎扔出去一次了,难道张家的长老张慎来找你麻烦,你也会把他扔出去?”李姌的笑容很大方,并不像很多古典女郎那样做作的还故意用手掩口。
“张慎么,说的话不好听,照应扔出去!”老罗虽然只见过张慎一面,但是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看着就令人反感。
“三兄就不怕他张家人说你暴戾无德?”
“不是只有张家人才懂得散布言论的,呵呵,”老罗的笑声真的很冷,儒家不就是因为掌握了舆论才占据主导地位吗,“需知道,无端造谣惑众也是一种罪责,我不会封住他们的嘴,但是如果人长了嘴,不负责任的乱说,那就需要有人来惩罚了。”
“三兄是想要不允许人说话吗?阿爷说大唐的时候就有不因言而获罪的做法了,士大夫们更是有评议朝政的权力。”李姌说话的时候有些严肃,她觉得应该是一种提醒吧。
老罗当然明白这一点,也不会在意李姌的太多,“因言获罪?不会的。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语负责,因为自己的私心或者说私|欲,随意乱说话,那就要不得了。评议时事自然是允许的,但是没有根由的胡说就是诽谤了。比如昔年大唐太宗陛下下令征讨突厥,有大臣私下大肆评议战事即将不利,会怎么惩罚?”
“按大唐律,判妄议朝政,扰乱军心,斩立决。”李姌自是对唐律清晰明了的,说话时候自然也是非常明晰,她有些恍然,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大个子男人可不是只有武勇的匹夫,而是机智狡诈的家伙,前次议事堂的场景她还记得,这个家伙舌战群儒张家老哑口无言的样子更是印象深刻。
这时候一直守卫在帐篷外的努拉尔曼走了进来,“巴托尔叔叔,晚餐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开始?”
“天已经黑了?时间好快,”老罗感叹了一下,“艾尔,该吃晚餐了,先说到这里吧,谢谢你,我的兄弟。”
“嗯,回头再说细节的事情,今天你刚回来,要庆祝一下!”艾尔黑丝恩已经融入到这个集体里,不用做礼拜,喝酒吃肉更是平常事。
“是要庆祝下,三兄,安娜莉亚老师还说要问你路上的事情呢。”李姌也是微笑着朝老罗说话。
“嗯,好说,”老罗答应着,“对了,刚还想起一个事情忘记问你了,那些幼犬从哪里弄来的?”
“呵呵,三兄可还记得我那个小弟?”
“记得,是叫李贺对吧?”
“没错,那些幼犬就是他弄来的,一共有三窝,十六只呢。童子营的小家伙们都很喜欢他们。”
“别小瞧那些幼犬,将来会长得很大的,会是孩子们的好帮手。”除了帐篷,不远处的篝火正旺,周围人影绰绰,老罗抬头看看太色,西方已经墨黑,夜空一片澄净,没有月光,繁星闪烁。
第八十八节 华夏蛮貊罔不帅俾
转眼老罗从库塔伊西回归已经过了三天,日前与艾尔黑丝恩的讨论其实大多数都是老罗说,艾尔做一个聆听者,不过总算老罗消除了一些心底的迷茫。
然后就是连续三天的忙碌,老罗觉得自己就是操心的命,没有四处查看一遍,就什么都不放心,新兵的训练,童子营的教育,联合工坊的制作进程,唐人营人力资源的整合,东归路上资源的筹备……太多的事情,只要有一件事情没有到位,老罗就感觉心里不托底,几万条人命,使他不得不谨慎从事。
还好的是虽然有些地方不尽人意,但总的来说算是达到了他的要求。
营地内的一千二百新兵已经开始骑射训练进程,不能说到了战场上一定会勇往直前,但是至少这些新兵的素质不错,而且有骑术的底子,奥尔基和姆那奇带着四十个战士尽心尽力,这些战场新嫩总算有了一些士兵的模样。同时因为有之前俘获的战马储备,配合新兵原有的经验,预备为东归路上机动轻骑兵的新兵与马匹的磨合训练也开展得有声有色。
童子营的人数有所扩编,李姌和她的老师安娜莉亚女士带着四个保姆又接收了二十三个流浪的孩子,加上原有的三十六个,还有三个保姆的孩子,其中一个就是小囡囡,现在童子营内有六十二个孩子,人数虽然不算多,但是照顾所有孩子的衣食住行外加教育,足够李姌忙碌的一塌糊涂,别忘了除了孩子,还有十六条高加索幼犬。你可以想象,童子营是怎样一个热闹了得。
联合工坊由李涅和杜讷统筹管理,两个老家伙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每天都是红光满面的在联合工坊内巡查调度,配合上唐人营原本的熟练工匠们的热情,短短二十几天,已经生产组装出了大量的东行装备。
老罗去查看的时候,仓库里已经摆放了大量成品。这些成品中最重要的偏厢车有四十三辆,浮空车二十辆,鸢形盾三百面,精品弯刀四百把,八米长矛六千杆,骑兵弓四百张,大黄弩二百张,箭支更是难以计数,估算起来也有至少十万只,当然这还不算中间提供给守城卫作训使用的设备,更有许多零散需要组装的材料等待完成最后的工序。
没有锻压设备,没有机动加工设备,全靠人力的锻打,浮空车的气囊也全靠人工缝制,在短短二十几天,制作了这么多冷兵器,老罗很惊讶这些唐人工匠的效率。
当他询问李涅和杜讷两位负责人的时候,对方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自从知道要回家乡了,所有人都和疯了一样,年纪大的已经赋闲在家的老工匠们如果不是被晚辈拖回家,几乎都想住在工坊里面,为了缝制那个球囊,连年过花甲的老妇人都拿着针线上阵了!”
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由不得老罗不感动,等他在工作时间去工坊查看的时候,发现整个工坊井井有条,不过也到处人满为患,花白头发的老翁和年轻的工匠一起锻打着用于偏厢车体的铁条,同样花白头发的老妪和年轻的妇人分组围坐,用长针和皮绳缝制一块块裁切好的羊皮,然后再由旁边的人鱼胶或者桃胶把缝隙密封好,弄好的球囊会有身材壮硕的大汉把它们抬到另一边加装固定的圆圈金属框,届时上面会和柴油燃料槽连接在一起……
没有叫苦叫累的人,所有人的面上都有欢愉的笑容。另外的专门的检测空场里,一些壮硕的汉子在敲敲打打调制偏厢车的箱体,还有的人在拉开浮空车的球囊,调整着煤油燃烧炉的火焰大小,等到球囊升起带动车体的时候,旁边花白胡子的老者和年轻的工匠们一起大呼小叫……
这种场景与老罗后世在兵工厂见到的情景何等类似,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旁边的建筑还有零零杂杂的设备。
兴奋的杜讷带着老罗到处走动,嘴里还嘟囔着:“都是第一次制作这样的大型车具,尤其是浮空车这玩意儿,大家都不熟悉,开头制作的有些慢,最近好多了,再有一个半月就会把剩余的一百多辆浮空车制作完成,至于偏厢车,那东西只要材料供应没问题,上路的时候都可以超量完成……”
到处巡视的老罗不得不为自己的这些亲族而骄傲,他们是如此的勤劳,也是如此的单纯,只要给他们一个心动的目标,他们就会不辞辛苦的为之努力。完全没有后世那种到处抱怨做多做少的攀比之心,也没有惦记克扣原料拿回家留给自己的市侩。
要知道这种忙碌多数是只有少量的工钱的,他们也并不知道自己制作的东西能否有资格享用,他们知道的是制作好这些东西,所有的族人就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到故乡,不用担心路途上的匪寇,不用担心路途上的坎坷与艰难。
来到这个时代,老罗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值得为之付诸努力的事情了。
没别的,只为忙碌的工匠们不顾汗水的流淌也要称呼自己一声“罗将军”,只为那些忙着递送饭食的妇人匆匆一瞥时的恭敬笑容,还有在场地内奔走着传达消息的半大学徒的一个简单的躬身礼……
对此艾尔黑丝恩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