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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香楼,李承训带着德贵与小英子碰了个头,简单的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便询问起上午有什么状况没有。
小英子回说,有几个倭国人来此询问是否有人见过犬上和安倍,但他早已按照李承训的嘱咐,给天香楼客房的店小二使了银子,因此他们被店小几句话给打发走了。至于那两个倭人,则还在继续昏睡。
李承训嘱咐他和德贵继续盯梢,自己则必须要睡一会儿了,等那两个倭人起身,好有精力做事。
直到日暮时分,那两个倭人才清醒过来,疯了一般地向店外跑去。
随着小英子一声呼哨,李承训从客房窗户中蹿出,一跃而下,向二人打了个手势,也不停步,迅速向店外追去。
德贵居然能跟了上来,颇出李承训意料之外,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看样子与小英子的功不相上下,但比起失去内功的自己,还是差了一些。
三人利用街路拐角做隐蔽,紧紧跟着安倍竟事和犬上不仁,见他二人没有回四方馆,而是直奔帝都城门出口,不禁心头狂跳:看来,这藏人的地方许是在城外。
暮色浓重,到了皇城关门的时间,安倍竟事和犬上不仁,堪堪赶上最后一批出城人员,混着人流出了。随后,那城门正轰隆隆的关起。
“糟了!”李承训距离城门还有十数步之遥,也顾不得显露武功,一招“豹形”冲着那门缝蹿去。他现在没有易筋经内力,武功只剩下讲究蛮力的外门功夫,无论从速度、力量、还是角度上,都威力大减。
“什么人!”守城兵士,横抹兵器,高声喝阻。
以李承训的武功,对付这十数个守城的兵士,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他并不停步,面对冲刺过来的刀枪,他一个“蛇式”蜿蜒擦身而过。他也心知与这些大头兵讲说,根本无用,除了耽误时间,还有可能被抓起来,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为了给身后的小英子和德贵扫清障碍,他用“蛇式”之时,手脚并未闲着,连勾带扯的撂倒数人,斜着身子堪堪从门缝中钻了出去。
以轻功傍身的小英子,紧随而出,唯独慢些的便是德贵,在出门的时候,不得不动手放倒了两人。
德贵并不想硬闯,可李承训已经出城,他必须跟上,那是他的职责,只得出门时扔下一句,“快回报皇上,李承训出城了!”
众兵士哗啦啦的奔向城门,早有守门士兵大开城门,数十人搭弓上箭,瞄准李承训三人的身后。
“不要放箭!”尉迟敬德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十数骑正朝城门奔来。
“报!大人!有三人刚闯出城外,据说,有个叫李承训的!”一名兵士扯着嗓子向疾驰而来的尉迟敬德大喊。
“追!”尉迟敬德虎目怒睁,大吼一声,也不停留,双腿用力一夹马夫,那马如流星般冲出城门。
全力奔跑的小英子,始终担心官兵身后放箭,时不时的回头瞧望,却发现未有箭羽送来,却冲来一队骑兵,忍不住发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那些家伙不会放箭?”
“你当我是瞎跑的?其实我是看见尉迟敬德骑马过来,这家伙忠直守信,定不会放咱们出城,因此才决定闯关。”李承训边跑边答道:“我断定他会阻止兵士放箭,是因为知道他是明辨是非的人,并非是个糊涂蛋!他宁可相信我再为皇帝卖力,也不愿意错杀了我,断了皇帝的根苗!”
第二十七章 诡谲山庄
德贵拼命追上两步,仍距李承训差了数个身位,在后面喊道:“最好你老老实实的,否则,别怪杂家不客气!”
他自从衣袖中被皇帝写下了那个”旨“字,便觉得自己立刻高大起来,似乎天下皇帝第一,他第二了,而这种心态已潜移默化的体现在言行上。
李承训自然不会去与他较真,他的心思全在如何解救小公主身上,此刻转头回望,正见尉迟敬德快马加鞭,距离自己已不足一箭之地,更有十数骑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步兵士,也不知有多少。
再向前看,那两个倭明显没有武功,跑得并不算快,但也已出了帝都外围的乡镇,再往前一点儿,便是一马平川的沃野。
而自己目前的位置,正处在倭人和尉迟敬德中间,略一思付,他便果断地道:“英子,跟上他们,沿路做好记号,我得回去顶一顶这黑子,否则他快马赶到,定会惊走那两个倭人。”
“大哥,英子办事,你放心!”小英子爽快地喝了一声,加快步伐,向前冲去。
李承训猛然掉头回身,朝着来路回奔,身后自然跟着跟屁虫德贵。
“嘶……”那马一声长鸣,马头被尉迟敬德勒得不断倾斜。
李承训立在尉迟敬德的高头大马前微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尉迟大人,您这兴师动众,恐惊了贼人,还请立刻回兵,请相信承训确是一心替皇帝办事!”
“圣上有旨,不许你离开皇城!”尉迟敬德虽已年近半百,仍然精气神十足,这句吼出,当真有地动之感。
“将军,事关公主安危,您担得起?”李承训也是理直气壮,“多耽搁一分,小公主便多一分危险,还请将军信我!”
“职责所在,李公子不要为难老夫!”尉迟敬德略有迟疑,眉头微蹙。
想他本在同州刺史任上,若不是皇帝遇袭,公主失踪,断不会被皇帝临时调来京城护卫。毕竟,这关键时刻,皇帝还是最信任他们这帮老兄的能力。
就在尉迟敬德纠结是回去请旨,还是选择相信李承训的时候,德贵上前一步,亮出了自己衣袖中的“旨”字,低声道:“将军,皇帝曾有旨,着杂家临机便宜行事,如今这事儿,还请将军带杂家做主吧,小奴实不知这小子到底有多少真心为皇家办事!”
尉迟敬德见说,眉头渐松,“有这口谕便好说,老夫挑选些精干的兵士,与你一同前去。”
“万万不可!”李承训连忙摆手道:“咱们此去,是为暗访,靠的是江湖功夫,你这些兵士又不是武功好手,去了反而容易暴露行藏,请将军相信我便是。”
尉迟敬德死死盯住李承训的眼睛,似要看穿他的内心世界,可看到的竟然是如海洋般清澈深邃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凛:自己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征战沙场,阅人无数,还没有他看不透的人物,只是这人,当真是难以揣度。
思量过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吧,你们速速去吧,我老夫便信你一次!”
李承训心中一喜,对这位老将军射中自己的一箭之仇,似乎也不那么嫉恨了,反而心中感佩这这尉迟敬德,真不愧为大唐猛将,不是那混人,有担当!
“走!“李承训展开”豹形“,冲向山庄,德贵也不敢怠慢,紧跟其后。
尉迟敬德立刻吩咐挑选军中优秀斥候,暗中跟踪两人,而他则飞身上马,回京复命。
暗影门新的联络暗记是只飞鹰,循着小英子留下的这个标记,李承训和的德贵一路走到郊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庄外。
“大哥”小英子在通向庄内的毕竟之路的一片高草丛中,露出半个脑袋,低声喊道。
“英子!”李承训飞奔过去,趴伏在他身边,“什么情况?”
“大哥,这庄子外表寻常,里面邪门,我未敢深入。”说完,他瞪了一眼跟屁虫一般的德贵。
李承训审视这庄园,见它四四方方,除了大些,外边看不出有何奇特,只是孤零零地坐落在这荒郊野外,显得有些突兀。但这也很正常,隋唐朝代更迭,许多老旧贵族家破人亡,像这样破败的庄园有很多。
“英子,咱们进去探探,德贵守在外面接应。”李承训看已月过中天,又对德贵补充道:“若是天明我们还未出来,你赶紧回去报信儿,请皇帝派兵过来。”
“还是一起去吧!”德贵略显犹豫,还是说了出来。
“里面危机重重,你还是不要涉险。”李承训真心不想让他去。
三个人必定要有一人留守,而他与小英子是过命之交,配合起来自然默契,若与德贵一起,他很是担心。
德贵也是骑虎难下,他受命监视李承训,若不与他通行,保不住那内里有什么暗道,被钦犯偷跑出去,那他这人头怕也保不住了,可若进去,也着实担心自身的安危。
突然,他灵机一动,“杂家以为,莫不如咱们先不惊动他们,立刻回宫禀告皇上,请兵过来。”
李承训打断他的话头,“所谓做贼心虚,这两个倭人昨日未归,很可能已惊动了贼人,大兵压境没有任何用处,还耽搁时间,事态紧急,需马上就去。”
德贵内心纠结,他原是隋朝贵族后裔,从小习武。可家族破落后,他还被仇家伤到了命根子,无奈之下,索性入宫当了太监。
那时正值建成太子与秦王李世民斗争激烈之时,身带武功的德贵很快便被李世民重用,可他胆小怕事,不久又被李世民疏远,如今难得皇帝给他如此重任,他怎能放弃这个重新受宠的机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这个山庄静悄悄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虎穴,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跟李承训进去。
李承训无奈,只得安排小英子在外接应,便引着德贵,向那山庄摸去。
两人飞奔到山庄墙根,李承训打了个手势,指示德贵从另一侧围墙入内,自己则“猿攀”;纵身跃到墙头,伏下身子,悄悄向庄内看去。
庄园里漆黑一片,月色之下,他依稀看见院落当中有一座破败的奔马雕塑,后面有正房三间,厢房十数间,但只一间正房之内尚有烛光闪动。
李承训调整全身筋骨,从墙头跃下,发出轻微的落地之声,心中暗恨:若是易筋经在身,定不会发出一点儿声响。
德贵落地的声响要比他重很多,紧张得他四下里黑暗处看去。
亮光的房间内好似有人咳嗽一声,惊得二人迅速贴身到墙角暗影中,待再无异动,才慢慢向那窗子靠近。
李承训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他觉得这里的确太过诡异,处处都透着不合理的因素。比如说,关押三岁公主的地方,岂会守备如此松懈?而且小英子使不会看错的,那两个倭人明明进来,如何毫无声息?
这种种诡异,暗含着步步危机,可明知山有虎,他还得偏向虎山行,因为,对方只给他留下这一条必走的路。
唐代没有玻璃窗,都是用的韧性高的窗纸,类似现代的手工纸、棉纸类。主要还是起到保护**与挡风遮雨的作用,另外充当纱帘之用,即可透光但不透明。
到得窗子底下,李承训在手指上粘了些唾液,作为润滑,以便在捅破窗户纸时不会发出太大声响。
“噗“的一声轻响,李承训在那窗户纸边角上戳开一个小洞,随后身子贴了过去,单眼向内瞧去。
房间宽大空旷,远处墙角有座大壁炉,炉内熊熊燃烧的烈火使得油灯失去了光彩。紧挨着壁炉不远,有一张床,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其他物件。
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黑纱蒙面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个不大的孩子。孩子面朝里,很安静,便如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令李承训激动并且震撼的是,那孩子穿着一件正黄色绣着金边,上面雕龙秀凤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