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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承训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天下大索,还是再避些日子,风头过了再上路。
这日一早,李承训按时又来到偷拳地点,却没有看到老人,正疑惑间,却见到丫头神情慌张的跑来。
“哥哥,快,爷爷让我带你从后山走!”丫头喊声中满是惊恐。
“怎么了?丫头。”李承训急道。
“好多官兵,爷爷说是来抓你的,要我来告诉你快走。”丫头气喘吁吁地道。
李承训心里已然明了,想是老人在山上照顾自己的事情被人发觉,告到了官府。
他不由得想起前日上山采药的时候,他们遇到的那个樵夫的眼神。一定是他,认出了自己正是被官府通缉的逃犯。
“爷爷现在在哪?”李承训急道。
“向山顶跑了!”丫头小手抖得厉害。
“丫头,你听哥哥说,现在哥哥去救爷爷,你马上下山,回家等着我们。
丫头眼圈泛红,硕大的泪珠滴了下来。她从小就在爷爷的溺爱下成长,哪经过这种风lang,不由得哭出声来。
“丫头不哭,乖,相信哥哥,哥哥有办法。”李承训耐着性子道。
丫头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道:“那你们快点儿!”
李承训用力抱了抱她,转身大步奔向山顶。
他在这神武山半年有余,对于山中地形极其熟悉,巧妙的躲避着官兵的视线,看准机会撂倒一个落单的兵士,换上衣服,跟随众人继续向山顶跑去。
玉屏山顶,乱石纵横,并无躲藏之处,老人已被三面围住,身后便是悬崖,只见他须发皆张,负手而立。
“还望老人家告知在下,武安王藏身之处。”说话这人,面色白皙,虎目凤眼,正是那日追杀自己的白面将军。
“休想!”老人似乎不愿多说,背过了身子。
“袁宪!”
老人闻言浑身一阵,缓缓转过身来,“你怎么知道?”
白面将官微笑道:“昨**上山以后,有人已在你家中搜过,发现了陈后主的灵位以及前隋赐你的信物,不难推测出你的身份。”
老人叹道:“那又能怎样?
“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袁将军还在世,将军名声在外,在下不敢造次,想请你回朝觐见我朝天子。想我主胸襟广阔,爱惜人才,一定会把您奉若上宾。”
“哼,李世民杀兄轼弟,老夫羞与为伍。既然你已知老夫底细,那你又是何人?”袁宪衣随风动,面色如常地道。
“刘师立。”白面将官答道。
老人缓缓点头,愁眉舒展,脸上露出一片轻松之色,再次缓缓转过身子。
李承训见状,知道老人要舍身跳崖,连忙大喝一声:“大人且慢!”,待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来之时,便一低头挤入人群。
众人不明所以,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皆诧异的看着他。
刘师立为人警觉,见来人也不停留,直奔自己,连忙喊道:“护卫!”。
话音落点,他身后闪出两名亲兵,踏步拦在前面。
此时,李承训已到近前,猛地左脚迈出,双腿弯曲蓄势,两拳左右划弧,从胸肋处击出,正是少林五形拳的第一式“二虎争威”。
两名护卫未料到他力大拳快,尚未架起钢刀,便已胸口中拳,”哎呀”一声倒飞出去。
这稍一耽搁,刘师立已撤步后退,宝剑出鞘,斜指李承训胸口。
李承训并未后退,而是身体右转,双腿换成马步,冒着左臂被穿的危险,一招“豹子撞林”,右臂盘肘撞向刘师立。
电光火石间,刘师立的长剑贯穿李承训的左膀,李承训右手锁住了他的咽喉。
“大人!”众兵士惊呼出声。
“孩子,你!”老人急步过来。
“我和丫头都舍不得爷爷。”李承训故作轻松的一笑。
“哈哈哈,李家后生多豪杰,难怪天下归唐”老人声音发颤,显然是内心激动。
“都给我让开!”
李承训锁着刘师立的咽喉,把他顶在前面做盾,向人群走去。
刘师立比李承训高了半头,因被他锁住咽喉,不得不塌腰低头,好不狼狈。
众兵士一阵骚动,怕他们伤了长官,只得分出一条路来,待三人过后,却都心有不甘的尾随着。
山下只有数十名留守的兵士看守马匹,见长官被质押着,也都不敢妄动。
“刘将军,还得烦劳您送我们一程。”老人说完,一掌击在刘师立的后颈,刘师立登时昏厥过去。
袁宪把晕厥的刘师立横到自己的马背上,一拉马的缰绳,道:“几十年未骑马了,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行不行。”
此时李承训也已上马,“爷爷,我们走!”
袁宪道:“不,爷爷手上有人质,不怕,你先走,去你要求的地方,爷爷自会去寻丫头。”
李承训明白袁宪话中之意,是让他直奔少林,他也相信袁宪的本事,便不再犹豫,勒马抱拳道:“爷爷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李承训一抖缰绳,那马绝尘而去;耳中却又传来老人的声音,“孩子,爷爷教你的武功别轻易示人!”
李承训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眼圈一红,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现在他已然明白,老人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在偷学武功,才特意为他快慢练上三遍,还不时口里念叨着一些拳决窍门。或许,根本就是他授意丫头引他去偷学的。
他的心被老人暖得甜甜的,心想日后一定回来好好报答他们。
李承训一路上纵马急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遇到有关卡阻拦的路口,便口中高喝:“长安急报!速速闪开!”
关卡守兵见他戎装染血,当真是认为有大事发生,大多不做阻拦,放行之后,还在感叹:“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这又要乱了。”
此刻,玄武门事件已人尽皆知,当然,是李世民定论后的“真相”。
李承训奔出关卡数里,越想越不对劲,既然刘师立已摸透老人身份,又岂能不在老人家中做好安排。如若山下做了安排,丫头岂不已落入敌手,那老人手中的人质,岂不很可能失了效用。
想罢,李承训拨马回头,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亲眼看到老人和丫头安全,才能放心。
关卡守卫见这左肩染血的一人一骑又翻身回来,不由奇怪。
李承训把刚才那句老话掉过来喊道:“急报长安!速速闪开!”
守卫本能的移开拒马鹿訾,呆呆的目视他离去。
第七章 暗夜鬼火
李承训生怕一身带血惹人注目,过了关卡便弃了马匹,换了血衣,好在此刻夜幕降临,路上几无行人,他便发足狂奔,无所顾忌。
即便如此,他到达神武山下,也是入夜时分了。
按着丫头所说,老人家虽归属王家村管辖,但距离村子还是有些距离,不过却并不难找,因为那屋子就在山脚之下。
李承训一眼便望见不远处,山脚下的亮光,忽明忽暗,便循着走了过去。
一座木屋前,一个中年汉子,躺在院落里,打着呼噜,手里还握着一把烧纸,身前还有个泥盆,盆里尚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亮光是屋内厅堂供桌上的白蜡烛发出的。
李承训绕过青年,直奔屋内,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供桌上有些馒头,红薯,还有一块灵牌。
他拿起灵牌,见上面工整地刻着:“袁宪灵位”五个字,心中顿时一沉。他立即放下灵牌,转身拉开身旁那口棺材的盖子,拿起火烛向内一探,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这半年多来,不辞辛苦,悉心照料他的袁宪。他李承训的救命恩人,也是李承训逃难以来,为数不多的,对他好的人。
李承训用手触摸着老人家满是箭簇伤口的身体,心如刀割,转身飞奔到院中,一把抓起地上那青年。
青年被惊醒,有些发懵,傻看着眼前这位面目狰狞的小爷。
李承训天生力大,此刻揪住那青年的脖领上拉,使他有些喘不上气。
“爷,爷爷饶命!”那青年终于憋出几个字来。
李承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他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松开了手。
青年跌坐在地,心道:自己少说也有一百多斤,竟被这少年轻易提起,这半夜三更的,难道是老爷子的鬼魂上了这人的身?或者是老爷子在山里搭救的什么山怪?
愣怔过后,青年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李承训强自按奈住心中怒气,“快说,老人怎么死得。”
年青人原把他当做老人冤魂索命,见说,才细细打量,发现是面前这位正是老人身边的那个小子,也就是朝廷通缉的武安王。
不是冤魂索命就好,青年眼珠乱撞,正要想个什么法子推脱。
李承训此时也看清此人面貌,居然就是前日采药时碰到的那个猎户张三,他本就怀疑是他告的密,如今一见更是心头火起,用力掰断了他的手指。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因为老人的住所离村子较远,李承训并不担心他的叫声会暴漏行藏。
张三还想抵赖,但在双手全部被扭断之后,只求早死,免受痛苦,便什么都招了出来。
这张三也算不得正经猎户,就是一个泼皮,但他有个远房舅舅,是本村的王财主。王财主那是村里一霸,他以保护地方为己任,实则是豢养了一批打手,横行乡里才是。
不巧前日这二人得聚一处,张三偶然讲了袁老爷子最近救了一个半大小子养在山里,听得王财主心中一动,翻出从县里带回的武安王的图形告示让他指认。
那张三一看,立刻确认那小子便是这画影图形中的武安王。
得到张三确认之后,王财主心内大喜,当日便安顿好张三独自去县里报官。
之后的事情,张三便不清楚了,只是今日中午,他被王财主拉着,与三十几个官兵藏到了袁老爷子家里。
大约快中午的时候,丫头独自一人回来,刚进屋就被张三一把抓住,而后便被捆了起来。
他们依旧关上屋门,耐心在屋里等待着。
午时刚过,袁宪甩掉官兵,载着刘师立纵马进院。他见屋门紧闭,烟囱内炊烟袅袅,以为丫头在为其做饭,没有丝毫防备,甩镫离鞍下了马。
谁知他打开屋门,里面却乱箭窜出,活生生把他射成了刺猬。
袁宪老人眼中最后残留的映像,是被绑在椅子上,堵住了嘴,泪眼朦胧的丫头。
李承训听到这里,眼中喷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掌把旁边的木桩劈得粉碎,“丫头呢?”
张三被李承训的吼声吓得浑身发抖,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肝胆俱碎,他现在居然恨不得早死早超生,免受这种折磨,赶紧说道:“后来兵走了,村长说我惹得祸事,担心老爷子冤魂不散,让我晚间过来烧纸守夜。”
“我问你丫头呢?”李承训喝道。
张三身体一哆嗦,“后来,带队的那将官说小丫头没有参与叛乱,不算逆党,让村里妥为收养照顾。王财主便应承下来,说由他来照看!”
李承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