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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训抓住那弓二话不说,立即手搭长箭,弯弓似月,抬臂对准了乙先生,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射杀乙先生时,他却在发射之时突然转向了阿史那薄布。
“不!”乙先生倒是反应迅速,立即发现不妙,虽然他不相信李承训有如此神力,可以射达一里外的薄布小可汗,但这李承训方才显露的武功太过邪门,他不能冒险,于是立即大喝一声“保护小可汗!”,然后拨马便走。
“嘣!”
随着这一声响,阿史那薄布茫然无措地看着急奔而回的乙先生,而乙先生见小可汗安然无恙,不禁侧头回看。
唐军方阵中,李承训正无奈地摇头叹息,原来他力气太大,岂是那寻常弓弦能承受得住的?刚才那一下已然把弓拉断,丧失了一个翻盘的绝好机会,机会稍纵即逝,现在也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可惜!”他略带懊恼的将那断了弦的弓扔在地上。
虽然未能杀伤敌将,但李承训断弓惊走乙先生,再加之其出神入化的身手,顿时令唐军阵营士气大涨,军士们倍受鼓舞,瞬时间欢声雷动,。
相反,突厥骑兵见主将后退,也迅速策马回奔,其实他们这第一**击已过,既然冲不开敌阵,便是一定要回撤倒出冲刺的空间后,才能进行下一轮的厮杀。
“杀!”
唐军见突厥兵将把后背露给了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射杀移动活靶的机会,阵营中的弓箭手纷纷开射。但骑兵移动快,逃命快的优点立时体现出来,十数秒钟之内,所有的突厥兵全都逃得一干二净,官军仅仅射杀了十余人。
“给我杀!”乙先生立时发动第二轮冲击,他不能给李承训以喘息之机,也不相信自己的铁骑会冲不垮这小小的方阵。
唐军的步兵方阵依靠的是木质盾牌以及长矛、弓箭这些轻量化武器,而非是重甲步兵,突厥骑兵一次冲锋不行,那就两次,三次。其实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不是想要证明什么,而是因为他那火骑兵尚未准备就绪。
悍不畏死的突厥骑兵,与坚守以为活命的唐军步军,再次纠缠在一起,就好似一堆蚂蚁扑向了一个活着的甲虫。
甲虫凭借自己坚硬的外壳以及灵动的四肢,还有那不屈的斗志,与周边的蚂蚁不停的周旋。那蚂蚁啃向哪里,他的触角便伸到哪里,即使密密麻麻的蚂蚁爬满了甲虫的躯壳,那甲虫也始终按照自己的节奏,不停地驱赶蚂蚁。
蚂蚁们对厚厚的甲壳无可奈何,只得放弃攻击,再次无功而返,就如这些突厥兵对待李承训的步兵方阵一般,只能选择暂时的离开,准备蓄力再次冲击。
第三队、第四队骑兵相继而上,每一个梯队都是信心满满的出战,最后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策马回归。这三四个冲锋下来,突厥骑兵已折损近千人,而唐军步军士兵也伤亡数百人,可见这场殊死搏斗的惨烈。
放眼望去,枯黄露着土黄的草场上,已然是满目疮痍,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血色已经将大地染红。
战场上有些死而不僵的战马,正低低的哀鸣着,而他的主人却被它在压身下,早已身亡;还有那倒地的狼图腾的旗帜,斜插在地上,而那旗杆脚下,堆缩着一个满身箭羽如刺猬般的青年;还有那相互搂抱在一起同归于尽的士兵,也许他们死的时候,心里只有三个字,“杀了他”,如此惨状,在战场上比比皆是,昭示着战争的残酷。
同样,在步军方阵周围同样跌倒着大量的大唐将士,他们的尸体混着战马的尸体,俨然已经成为了方阵外的城墙,而步军方阵中那些被远箭射杀的兵士,也都被抬到方阵外围。方阵里面,是要倒出来给伤兵休憩和治疗的。
这些伤兵的脸上都是一片默然,每个人都没有吭声,疼自己忍着,毕竟还活着,见惯了死亡的人,已经不再恐惧死亡,他们唯一恐惧的是身旁的袍泽失去生命。
战争的间歇期间是最令人窒息的,反倒不如战斗打响时那么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可对于一些老兵油子来说,这种间歇却是最惬意的,毕竟战斗惨烈,自己还活着,还可以喘口气,焉何不高兴?
“大将军!他们来了!”耗子突然扯着脖子喊道,不错,那些方才还围困着唐军的骑兵早已奔驰到远处,此刻正拨转马头回返。
“聚!”李承训在马上高高在上,手擎举起宝剑,发布防守命令。
“喏!”上万儿郎齐声大喝,威武雄壮。第一排盾牌手,将长盾落下,单手提到抵近盾牌的缝隙间,随时准备出击斩马腿。第二排长矛手,他们将长矛重新夹在腋下,调整好角度,将矛头斜指向天。最里面区域的弓箭手,他们已个个将弓挽好,将箭羽搭弦,目光注视着前方,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然而奇怪的一幕又发生了,就在官军严阵以待,准备再一次与突厥人性命相搏的时候,那些冲向唐军的突厥骑士,全都在一箭地之外停了下来。
其实这一点儿也不奇怪,这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不是他的原理有多么复杂,而是人们不了解她,现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李承训的视野要优于那些兵士,所以他明白突厥人在搞什么。
原来,那五千名已经配备好“火力”的骑兵已经布置到位,距离步兵方阵不足两箭之地,分五排一字排开。
现在,他的步兵方阵在战场中央,而突厥大部骑兵远远地包围着自己,若是从空中俯瞰,就好像是个“回”字,而李承训是里面那个“口”字,至于那五千名“火骑兵”就在“回”字外的正南方向。
动了,“回”字的一横渐渐退到两旁,而“回”字之外的那五千“火骑兵”已然启动,第一梯队,第二梯队,一直到第五梯队,他们拉开奔跑距离后,相继冲进了“回”里面,直奔李承训的步兵方阵。
“兄弟们,用你们的盾牌,用你们的长矛,守住你们的兄弟!只要再坚持一刻钟,咱们的援兵必至!”李承训明白这“火”意味着什么,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唯一坚持,坚持到那一刻的到来。
第一排“燃火”的突厥骑兵咆哮而至,大概有一千余人,好似波lang一般由远及近,每个人的身前都有一团火红,飘散着一股浓烟。
“呜呜!”火箭带着独特的风声,激射而来。
“梆梆梆”那火箭或是击打在盾牌上,或是“当当当”被唐军的长矛胡乱挑开,或是射入唐军阵营之中,杀伤人命并燃起一团烟火,总之,唐军步兵方阵大吃苦头。
“嗖嗖嗖!”唐军内的弓箭手自然也开始还击,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此时的天空越发的阴暗,好似一张黑色大幕罩了下来,那划着美丽火影的火箭,满天飞舞,好似满天流星,煞是好看,只是当它们呼啸着坠入唐军步兵方阵时,会带走许多鲜活的生命。
来而不往非礼也,唐军阵营中也有大量箭只射出,虽不如对方箭只色彩绚丽,却是非常实用,步兵针对骑兵的最有利武器便是箭只,所以,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携带了大量的箭羽。
于是乎,天幕之下,箭羽交错,但却并未有短兵相接,因为突厥骑兵在距离唐军一箭之地的时候放箭,而后便瞬间拨转马头向左右两翼展开,兜个小圈子又返回原地,顺序站到后排,准备新一轮的冲锋。
在第一排骑兵尚未完全离场之际,第二排骑兵已然杀到,这次他们手中拿着的不是燃火的箭只,而是燃火的长矛,同样在距离方阵不远处投掷过去,而后拨转马头回返。
这些火矛的杀伤力要远远大于火箭,好在其目标巨大,唐军步兵方阵中的长矛兵有机会拨弄开,但也有不少没有封堵住的火矛穿射进来,造成官军大面积的伤亡。
李承训依然骑在自己的踢云乌骓马上,鹤立鸡群的独立于步军方阵之间,但他这次却没有起到诱敌的效果,显然是乙先生临时调整了战术,严令兵士不许向他那里投掷。
第三、第四、第五队突厥骑兵轮番射杀火箭,或者投掷火矛,使得唐军损失惨重,可李承训除了抬头望天,似乎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城府较深的他,此刻面上竟然流露出一种悲观沉重的情绪。
第八十三章 算天赌命
突厥骑兵射来的火箭上染的松油,沾惹到唐军衣服上,瞬间便会燃起火来,而方阵中士的唐军士兵站位又密集,只要一人着火,纵使赶紧扑打,也无可避免的会燃烧到他人身上。
况且,突厥骑兵的这种火箭攻击周而复始,竟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这让人如何防备?无奈之下,兵士们总要本能的躲避危机,这是几乎不可控的。
如此一来,这步兵方阵的阵形便难以保持,一旦对方骑兵攻杀上来,所有这些人都将是待宰羔羊,相反,突厥那边却是士气高涨,远处那些轻骑兵正努力地控制着座下战马,期待着火骑兵攻击过后,他们好去肆意冲杀。
“李驸马,实在是挺不住了,还是撤吧!”铁鞋始终在打退堂鼓,只是原来呼应的人少,不过现在却是有不少人随声附和。因为官军始终被动挨打,并且伤亡巨大,几乎所有的兵将都已经失去了信心。
“再乱军心者,斩!”李承训猛然瞪向铁鞋,犹如一柄利剑,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威严与恐怖。
唐军眼看溃散在即,不仅这两万步军主力有死无生,反攻幽州也将化作梦幻泡影,解救青龙峡援兵更成了一纸空谈,这如何能不让他心烦意乱。
“难道,老天真的不给我逆天改命的机会?”李承训口中喃喃自语,却抬头望向乌云漫天。
唐军被他刚才那个“斩”字镇住了,又见他痴痴地望着天空,便也都随他抬头仰视,他们不知道主帅因何望天,是祈祷吗?但他们很清楚现在的被动状况,抵抗已经无济于事,那看看天,也无不可。
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轰隆”一声闷响,憋闷了一日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而且不是丝丝点点,好似那竹筒倒豆。
“哈哈哈,真是苍天助我,助我大唐!”李承训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仰天长啸,一舒胸中块垒。
“雨,下雨了,下雨了!”不少唐军士兵已然回过神来,顿时喜极而泣,状若癫狂地挥舞着手中兵器大声喊叫,甚至有迷信者更是直接跪地谢天,直磕响头。
自从突厥火攻开始,李承训便频频望天,如今真的盼到了大雨,这绝非偶然,而是李承训算计的必然。
此战开始之前,略懂兵法的他便换位思考,猜想对方如何破他的步兵方阵,想来想去,无外乎是用重甲骑兵,或者火攻这两个方法。
首先他便排除了对方用重甲骑兵破阵这个方案,因为突厥历来没有重甲骑兵,大唐幽州守军倒是有,但数量也是不多,突厥人也不可能费劲把他们弄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这便只剩下对方用火攻一途了,而这也是李承训最无解的一个死局,因为他的步兵方阵非是重甲步兵,没有浑身是铁的护甲,并且装备的盾牌也都是木质的,这些都是根本扛不住火烧的。
所以,李承训要发起进攻,必须选择一个下雨天,最好是下大雨的天气,才能防患于未然,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其在秦岭大山日夜与山川风雨为